齊金沉默了許久,擡頭說了一句莫名其妙但是又很吊我們胃口的話:“這兩天你好好休息吧,等你身體好些的時候,我會告訴一些你們想知道的事情。”
“呃?”在我們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齊金已經離開了房間。
看着疲憊、虛弱的陶彥,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心疼?委屈?生氣?……說不好,只好靜靜的看着他,他向我伸出手,“過來,丫頭。”
一開始還有些鬧彆扭,但是自己知道自己的心在做什麼選擇,頗有些不屑地走到牀邊坐下。
他握着我的手,輕輕說道:“丫頭,我答應你,以後絕對不會再做讓你擔心的事。”
霎時,心裡防線好像被什麼突破了一樣,開始放聲大哭……
討厭鬼的身體還真是沒得說,纔剛剛三天的時間,他就可以試着坐起來了。
這天上午,我剛給陶彥換好藥,齊金便推門進來,臉色平靜而堅定,絲毫沒有我們初見時的狼狽與懦弱。
“請坐!”
“好!”
“身體好些了沒?”
“好多了,謝謝。”
齊金微微一笑,“有些事情不知道對你們有沒有幫助,我想還是給你們說一聲吧!”
我們知道他終於要告訴我們一些我們未知的事情了,我們誰也沒有說話,等着齊金繼續下去。
“朱錦宏死的那天晚上,其實我一直在報社附近。”
“什麼?”陶彥和我一驚,沒想到齊金第一句話竟是這個。
齊金不待我們發問便主動說了起來,“我知道你們一定很好奇,我爲什麼會在那裡,又有什麼目的?”
“嗯嗯呃!”我不住的點頭。
“那是因爲……”齊金咬了咬嘴脣,“你們應該知道我也是剛剛纔加入文善堂的,齊金的名字是加入以後齊權新給我起的。我原本的名字叫……郭魯鑫。”
“什麼?”我一直以爲齊金應該有他自己的故事,可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齊金的身份竟是,竟是他?難不成是他殺了朱錦宏?
郭魯鑫好像看到了我心裡所想,緊接着說道,“不過朱錦宏不是我殺的。你們應該知道那天下午我去找了朱錦宏。”
“嗯。”
“我找朱錦宏的原因很簡單,當初他的一篇文章毀了我的家,毀了我的一切,所以我希望能通過他來挽救些什麼!”
“既然如你所說,那你應該是恨他入骨啊!”陶彥冷靜的分析道。
“不錯,我是很恨他,因爲他我一夜之間變成了乞丐,因爲他我現在過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可是如果能讓我回到以前的生活,我願意再去祈求他,最起碼不會再因爲這些事讓如過街老鼠般生活。所以那天我去找了他。”
“後來呢!”不由自主就被他說的話帶了進去,我急切的想知道,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是下午去找朱錦宏的時候,沒說幾句話就被後來來找他的江偉駿打斷了,我一看這情形也說不下去便離開了,但是我很不甘心,就想在門口等着他,心想那天一定要把這個事處理了!可是沒想到找他的人是一個接着一個,我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他的那個秘書離開,我想終於可以和他好好談談了。卻不曾想,韋溪去而又返,而且這次來的時候,還跟着來了一個人。”
“誰?”
“司徒恩。”
“是他?”陶彥不自覺的驚呼了一聲。
“是的。起先我並不認識他,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是他!他和韋溪一起找了朱錦宏,爲什麼?他還和韋溪一起參加了葬禮,這究竟是爲什麼呢?”陶彥邊想邊嘀咕。
但是我想的卻是另一件事,“討厭鬼,你說會不會是司徒恩殺了朱錦宏,因爲朱錦宏抓住了他的把柄,他爲了銷燬證據纔去找朱錦宏的麻煩,那天臨死的那個黑衣人最後說的字不是‘烏’字嗎?舞宴就有一個‘舞’字啊!”
“有道理,可是如果真的是司徒恩的話,那韋溪是怎麼回事?”
陶彥和我兀自說着自己的話,幾乎忽略了正坐在一旁的郭魯鑫。半天后我們才反應過來,看着略有些發呆的郭魯鑫,我破有些不好意思,陶彥趕忙解釋了一下,“習慣了,郭大哥別介意哈,請繼續,後來又發生了些什麼?”
郭魯鑫到絲毫沒有在意,“其實後來也沒有什麼了!他們進去以後談了好久,後來我看着朱錦宏辦公室的燈覺得有些沮喪,知道當天是無望了,實在是有些疲憊,我就先離開了。沒想到第二天聽說朱錦宏死了,說實話我有些興奮,有種報復的快感,但是更多的是懊悔,讓我在想如果我當時再多待一會兒是不是就可以看到兇手了呢!因此後來齊權派我去跟蹤江偉駿的時候,我是很上心的,我知道是和朱錦宏的事有關。”
“也許你們不信,但是我確實是想查出殺害朱錦宏的兇手的,所以纔給你們說這麼多。”郭魯鑫又補充了一句,生怕我們不信任他。“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這次是真的把所有都告訴你們了。”
“謝謝你。”陶彥聽後,“丫頭,替我送送郭大哥。”
“好。”
送走郭魯鑫,我迫不及待返回陶彥那,“怎麼樣?覺得幾成真?”
陶彥笑了,“你爲什麼懷疑他說的有假呢?”
“說不上,只是覺得有一點牽強,最起碼我覺得有些事解釋不通,例如明明恨一個人還要查出兇手?”
“我倒是覺得他說的話應該是比較可信的。”陶彥看着天花板回答。
“爲什麼?”
“這就應該說是人的一種矛盾了!”陶彥停頓了一下說,“從最近發生的事,以及和郭魯鑫的交談中,我覺得他也許做過錯事,但是本性絕對是善良的,某些事情無非是生存壓力所逼而已。雖然他很恨朱錦宏,可是他應該也很感激他,因爲是朱錦宏讓他擺脫了內心的一種負罪感,所以當他聽到朱錦宏死的消息的時候會興奮,會後悔,這就是人的矛盾所在。”
“說到好像挺有道理的樣子。”我被陶彥的一番論證繞得有些迷糊。
“如果他沒說朱錦宏的死讓他有報復的快感,我到要懷疑上幾分,既然他這樣說了,我覺得還是比較可信的。”
“那你有什麼結論呢!”
“我要好好想一想。”說完陶彥閉上了眼睛,進入到了“休眠”狀態,我生氣得向空氣揮了一下拳頭,每次都這樣,一到關鍵時刻就把我排除在外,氣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