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無聊啊，”周小晴手託着下巴，思忖道，沒有想到小軒這兒也是這麼無聊，小軒雖然總是跑過來找她玩，但是總是在還沒有講幾句話就被別人拉去開什麼會了。
有一段日，不知道閔文過的怎樣？周小晴在院子裡轉悠，看看有沒什麼新鮮的東西，不過只是看到一些不是很熟悉的兵器，每天還會有一些不認識的人出出進進外，沒有別的特別之處了。估計除了廚房裡做飯的是幾個老婆子以外，就看不到一位女性了，都是清一色的男人，而且都是一些不拘小節，偶爾講一些令人不忍聽聞的笑話，真是無趣透頂了。
所以周小晴打算去找石老，那個老頭子還比較有趣，而且自己去了那裡，估計不會引人注目的，畢竟都是一些僻遠之處。
周小晴選了一匹很是溫馴的馬兒，就按着石老以前給的地址，尋了過去，一路上，看到的行人越來越少，偶爾有幾個樵夫背上揹着一些野兔，山雞什麼的，可能會是去集市上換一些日常的花銷吧。不過倒是很愜意，麻雀兒在枯樹枝上跳着舞，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
走了大概一個半個時辰，就看得到遠方有一片林子，對呀，石老就是這麼說的，他隱居的地方就是一片幽靜之處，外面是由一片樹林包圍着的，這敢情好，在古代要找一個地方還是很容易的，周小晴下了馬，這路上不是很平坦，坐在上面有些吃力，索性讓馬兒輕鬆一點，直接下來了。
積雪有點已經化了，這幾日倒是出了幾天太陽，但是下雪不冷化雪寒，這還是很有道理，周小晴這才覺得好冷，縮了縮身子，把手放進衣袖裡，然後就牽着馬頭快步走了起來。馬兒喘着粗氣，白色的氣體就在周小晴的頭頂上。
“你也覺得累吧，不用急，馬上就到了，到時候給你點乾草吃。”周小晴回過頭，跟着這匹馬說道，馬兒倒是很乖，一直都沒有出亂子。
“咚咚咚！！！”周小晴敲響了門，等着裡面的人的迴應，不一會兒，裡面就有人喊道，“來了，稍等片刻。”
開門的是一個沒有怎麼見過面的人，臉上帶着疑惑的表情，但是門還是警覺地關着，周小晴並不能透過這縫隙看到裡面的場景。
周小晴立馬笑了起來，“哦，我是周小晴，想要拜訪石老。”
那個人還是面無表情，難道是天氣凍了，把他的表情也弄僵硬了？“姑娘你又預約嗎？”
“沒有——但是”還沒等周小晴說完話，那個年輕人就要關上了門，“對不起，石老不隨便見人。姑娘還是請回吧。”
周小晴立馬把自己的一隻腳插到門中間，這樣讓那人不能立馬關門，“姑娘，你！”
“麻煩你了，我不是什麼隨便的人，石老認識我，上次還幫忙治療瘟疫的事情，你去通報一聲，說是周小晴，石老會同意見我的。”周小晴還是不肯就這麼吃閉門羹，走了這麼遠，總是要見到該見的人才能打道回府啊，不然走了這麼遠，難道就是白費了？
那個年輕人雖然心裡不悅，但是還是答應周小晴過去通傳一聲，“好吧，你就站在門口，我這就過去。”年輕人冷冷地一說，就無情地關上了門。
周小晴搓搓手，呵了一口氣，就安靜地站在門口等着。
“哎，這不是周姑娘嗎？”周小晴回過頭，這聲音怎麼是從外面傳來的，一看，原來是上次見過的石老的家僕，這下好了，總算是碰到熟人了。“你怎麼過來了，還站在門口？”
“哦，”周小晴也不知道怎麼稱呼他，畢竟只是有過一面之緣，之前也沒有什麼交道，“這不是等着進去通傳麼？”
“不用了，姑娘進來吧。”這個男子笑道。樣子比剛纔的那個人要和善多了，同樣是男人，對待女人的差別咋就那麼大咧？
周小晴就跟着進去了，把馬兒拴在一旁的馬廄裡。
“哎，小良啊，這位是周姑娘，你怎麼能把人家放在外面了，還好我回來的早，要不然，你就怠慢了貴客了。”原來那張冷若冰霜的臉是一個叫小良的人的，他此刻正在掃地，一點都沒有記得剛纔要去通報這件事，看來真把周小晴當做無關緊要的人了，周小晴還被忽悠了一把。
小良聽這個人這麼一說，也是不動聲色，一點都沒有回過之心，繼續掃他的庭院。
“周姑娘，你別搭理他，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的臭脾氣。”
周小晴笑道，沒事，心想，這種臭脾氣的人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了，要是都去計較哪還有心情生活下去呢？“對了，小哥，石老在嗎？”
“周姑娘可以叫我阿平，石老正在屋子裡鑽研棋藝吧，我這就帶你去。”阿平笑道，帶着周小晴往一旁的小屋子裡走去，真是想不到，一個在朝廷中名氣這麼響的一個人物，竟然是住在這樣的地方，雖然沒有說很慘淡，但是跟一般的人家比起來還是很遜色的，真的是返璞歸真了嗎？
“石老，您看誰來了？”阿平說道，石老擡起頭，一看到是周小晴，“呵呵，是你啊，丫頭，我就說你怎麼都不過來找我，看來今天是稀客了。”
“石老，我這不是來了麼？你這裡真是好找啊，荒郊野嶺的，都沒多少人煙。”周小晴笑着走過去，把自己的披風放在旁邊，“怎麼一個人下棋。”
“呵呵，和他們下，他們都不來。沒辦法，只有一個人自得其樂。”石老笑呵呵道。
“是石老太厲害，我們怎麼下都下不贏，反正是個輸字，就不來了。”阿平笑道。
“呵呵，是你們下棋不專心，當然會贏不了，怎麼能一心二用呢？”石老笑着責怪阿平，“要是你們肯陪我下，我老頭子就不用這麼孤單了。”
“那我陪你下吧，反正也是無聊，正好打發點時間，但是事先說好啊，我可是不怎麼會下棋的，純粹是陪你解悶。”周小晴說道，就坐了下來。
“你確定？但是老頭子看你也不怎麼狀態好啊，好像是有心事一樣。”石老像是看穿了周小晴一樣，一語點破了。
“那你到底是來還是不來啊？”周小晴有些不耐煩，“陪你下棋話還呢麼多。”
說話間，兩人就開始了。
…………
“不來了。”周小晴把旗子一放，“下了這麼多盤，竟然只贏了兩次，不是你故意放水，我還指不定這兩次呢。”
“我說吧，你心不在焉，就算是多好的棋藝，也不能有勝算啊。好吧，娛樂也夠了，你找我有什麼事？”石老說道。
“只是來看看老鄉唄，能有什麼事情啊。”
“你就不要騙我啦，你們這個年紀的小屁孩能有什麼事，不就是一個情字嗎？”石老邊看着棋盤，邊說道。
“這個就暫且不談吧，記得您上次說過會有一些關於天象的資料，現在還有麼？”周小晴問道，“我現在只想回去，這裡的亂攤子，就早點忘了吧，當做一場夢。”
石老這個時候沒有說話，只是走到屋後面，從一大摞資料中抽出幾卷。
周小晴翻過這些複雜的天象圖，真是看不懂，枉自己學過幾年物理，既然一點都不懂，茫然地看着這些，周小晴擡起頭，“石老，這些我看不懂，你直接跟我講講吧。”
“這些都是我這幾年的心血，你看看，”石老指着一處圖形，“這個樣子只有在三十年前纔出現過一次，後來，這幾顆星體，慢慢偏離了這些軌道，依我的估計，不會再有連成一條線的機，至少近期內不會出現。”
“不會吧，難道我就回不去了？”
“也不是，也不排除有一種偶然的現象，如果遇到這幾顆星走到這一邊，”石老把手指放到中間幾顆比較明顯的地方，還是有可能的，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唉，這件事情也不讓我如意。”周小晴感嘆道，“反正你跟我解釋原理我也聽不懂，這種不安全感讓我最近好糾結。對了問什麼，你當初有機會可以回去的時候不回呢？”
周小晴指的是三十年前。
石老聽到這個，“可能是習慣了吧，至少這裡還是有我割捨不下的人啊。”
“啊？”周小晴有些驚訝，會是誰呢？
“是我的夫人，她十年前去世的，我就是不能放下她，纔會選擇留在這裡的，這裡有我太多的回憶了。”石老感嘆道，“所以當初就跟你說了，如果你選擇要離開這裡，記住，一定不能動情，不然，你走的時候會非常痛苦。”
“是啊，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想必你一定很愛她。”周小晴感嘆道，“但是人多情感要是能夠隨意地控制，那也不是人了，這就是人多弱點，也是人難能可貴的地方不是嗎？”
“你是在爲你那位王爺煩惱嗎？擔心自己有一天回離開？”石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