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的軍機司也從事的是諜報工作,但是其作用大都在大梁內部,雖然也發展了一些到別的國家,但是根本沒有像東杞這樣將諜報工作做得這麼好,就聽着安卿的話,就知道東杞在大梁花了多大的精力,不但是知道了很多的內幕,就是對於諜報的分析就已經達到了相當驚人的水平。
平安以前也想到過要發展諜報系統,不過一來平安對於諜報的事情還只停留在前世的幾個間諜片,什麼007估計也做不得數。二來大梁的軍機司一直掌握在文帝的手中,就算是現在平安是皇太妹了,文帝放手了很多權利,但是軍機司還是沒有放給平安,對於這一點平安也看得開,軍機司在文帝成年時就在她的掌控之中,大概是文帝最後的王牌了,自己又不是一定要當皇帝,反正以後也是自己的孩子的。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平安的那點可憐的軍事知識禮,根本對於情報沒有足夠的重視,如果她知道諜報工作在一場戰爭中起到了多麼重要的作用,估計也會像對待軍械那樣認真地對待諜報工作,而不是說一句什麼商業可以有間諜使用就丟給月心,什麼都不管了。
而東杞既沒有大梁的根基,沒有北蘇的強悍,也沒有南邗的富饒,卻能立於四強國之一,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姒氏從建國初期就成立了專門的間諜機構。這個間諜機構在姒恭毅的手裡得到了極大的發展,當然文帝很是崇拜姒恭毅,想將軍機司發展的和姒恭毅的間諜機構一樣,可或許是生長的環境不一樣,文帝的軍機司並沒有能茁壯起來,這有可能跟平安的出現有一定的關係,如果平安沒有出現,文帝不得不依靠軍機司,也許到後來也可以發展起來,不過平安的出現攪亂了整個局面,讓文帝一下子就掌握了大梁的權利,那軍機司的發展就受到了阻礙。
現在安卿的話,讓平安警覺到了自己,不,應該說大梁正在東杞的諜報系統的監控之下,遠在西北的大梁都能這樣被監控,那東杞一心想要對付的南邗,平安已經可以看到南邗凶多吉少了。平安想到東杞能幫着盧氏在雍京城外伏擊自己,可以說是雍京之亂就有東杞的身影,如果當時按照讓盧氏得逞,或是平安和文帝反應的不夠鐵血,那麼東杞將在收拾了南邗之後,就來收拾大梁了,東杞,真的是野心勃勃啊,姒恭毅,平安對於這個從未曾謀面的女人感到了心悸,她在南邗佈下的局和大梁當日自己與盧氏之爭是多麼的相像,東杞現在已經在收漁翁之利了。
平安直起身,對在若有所思的七七說道:“我們走吧,我想馬上回到雍京去。”七七點了點頭,他的想法和平安不謀而合,對於這樣始終掩藏在黑暗中的對手,七七也感到後怕。安卿見七七收回了軍刺,心中長舒了一口氣覺得整個人都癱軟下來,只要能救下方天羅就好,至於回去會受到怎樣的懲罰,那已經不重要了。
七七看了方天羅和安卿一眼,轉身就要和平安離開,這時安卿的母親安佩說道:“聖子不想知道自己的父親是怎樣的人嗎?不想知道您的父親爲什麼要離開千越之地嗎?”
七七詫異地看着安佩,想知道,當然想知道了,他和平安對視了一眼,覺得心中有一些不安,安卿說了這麼久的話,這些人都沒有說什麼,可是自己剛要走,這個女人就說話了,好像,好像??????不等七七和平安想明白,安佩緩聲說道:“我們赤眸族一定要找到聖子,不僅僅是因爲赤眸族最強大的血脈在聖子一脈,更是因爲只有聖子的血脈和旁的色眸族纔有可能生下赤眸的孩子,這點對於我們千越之地的赤眸族尤爲重要,因爲當初赤眸族進入千越之地的人很少,如果沒有新鮮血液的補充,我們赤眸族就會出現畸形的孩子,”安佩看着平安和七七緩緩而談,平安點了點頭,這有可能是選擇配偶過於侷限,最後都是近親的緣故。安佩見平安滿臉釋然對於自己的話並沒有太多的驚詫,倒是對平安多看了兩眼。
安佩說道:“在我們赤眸族聖子會嫁給聖女,”平安白了嘴裡塞着布條的方天羅,心想就知道這個事情不對頭,看來自己想的不錯。安佩接着說道:“聖女是選出來的有着強大肉體的赤眸女,和聖子結合之後聖子生下的男孩會是聖子的人選,而女孩就會和其它色眸族通婚,儘量將赤眸的血脈散播開來。聖子一旦選定就不會改變,但是聖女,”安佩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只要有赤眸女人覺得自己足夠強大可以挑戰上任的聖女,那麼只要她贏了就會是新的聖女。”平安,七七以及安卿都呆住了,平安第一個反應過來:“你,你說什麼?”
安佩淡淡一笑:“不錯,聖女不是固定的,聖子一脈的血脈單薄,只有不斷和強大的女人生下的孩子纔有可能繼承聖子一脈的強大,所以只有最強壯的女人才能擁有聖子。”
平安覺得自己口乾舌燥了,靠,要一個男人嫁給幾個女人,靠,平安迅速地掃視了一眼七七,七七臉色更加蒼白,不過神情也愈加堅定,本來對於赤眸族的那麼一點點的感情這時候也蕩然無存了,開玩笑,什麼狗屁聖子,簡直就是爲了繁衍強大血脈的工具嘛,還說的那麼好聽。
安卿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因爲方天羅之後還沒有挑戰她,當然這也是因爲沒有聖子的緣故,戰利品都不在,誰還會去挑戰沒有什麼實際利益的聖女的地位呢?安卿突然想到母親打自己的那個嘴巴,原來母親不想自己當聖子是這個原因,就算自己當上了聖子,方天羅也不是自己的,或者說方天羅也不能永遠擁有自己,那麼自己就成了人盡可夫的男人,安卿想着就不覺感到惡寒。
安佩笑着看着七七說道:“如果沒有弄錯,您的父親洛佳聖子當初愛上了您的母親魏玉耀,也就是他的第一個聖女,她們在一起生活了幾年,感情非常的好,可是,赤眸族的傳統不能改變,當有人挑戰魏玉耀的時候,洛佳聖子就非常的惱怒,他曾經想要廢止這樣的傳統,不過長老會又怎麼會同意?而且洛佳聖子和魏玉耀結合了幾年也沒有誕下子嗣,聖子的血脈本就單薄,如果始終沒有孩子,那豈不是要斷絕了聖子的血脈。最後終於有個女人戰勝了魏玉耀,嗯,準確地說是殺死了她,奪得了聖女的頭銜,洛佳聖子就在那一天失蹤了,再也沒有見過他。”
平安覺得七七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看着七七紅寶石一樣的眼睛裡滿是淚水,這個赤眸族的傳統真是要命,居然這麼殘酷,看着自己的愛人被殺,還要嫁給這個殺死自己愛人的女人,難怪洛佳聖子要跑走呢?平安將七七摟在自己的懷裡:“七七,我們不用理她們,我們走。”
七七揚起臉看着平安說道:“原來我的母親叫魏玉耀,我原來姓魏??????”平安擠出一絲笑容,剛準備接話,就聽安佩說道:“不,您應該姓洛,聖子一脈的男孩都姓洛,只有聖子生下的女孩纔會跟她們的母親姓。”
七七囁嚅着:“洛,原來我姓洛,我叫洛七七。”
平安笑了一下:“拜託,你記性真是不好了,七七是你的小名,你的全名叫七月初七,現在你應該叫洛七月初七。”
七七皺了皺眉頭:“這麼名字很古怪,不過我很喜歡。”說着七七擡起頭,看着安佩,眼光掃過那些赤眸族人:“難怪我的父親會在大青山生下我,我的母親,唉,今天我就放過你們,但是以後只要赤眸族人出現在我面前,我就會殺了你們,爲了我的父親也爲了我的母親。”說着七七轉身拉着平安就走。
安佩在七七的身後大笑了起來:“七七聖子,您以爲您還能走得掉嗎?”就在這時平安突然大叫一聲,倒在了地上,七七急忙蹲下身用手拉着平安,擡起頭看着山林的深處,在那裡慢慢走出幾個人來,有男有女,年紀都偏大,甚至有兩個男人是頭髮花白的老人,她們眼睛都盯着平安和七七,精神十分的集中,看到她們方天羅的臉上露出喜色,安卿臉色蒼白:“長,長老。”
七七厲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一個年老的男人看着七七,尤其在看到七七那雙紅寶石似的眼睛時,臉上露出了狂喜的神色:“聖子,果然是聖子。”即便是這樣,幾個人也都沒有鬆懈,而是曾扇狀圍了過來。平安只覺得頭疼欲裂,知道自己是受到了強大的精神攻擊,本來自己對於精神攻擊有這相當強的免疫能力,在和七七生活了這麼多年之後,這種免疫力已經達到了想到恐怕的水平,但是現在體能消耗的太多,而這幾個赤眸族似乎又太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