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就不敢想象這是一個在國外生活久了,從未結過婚的女孩子,她抱的太過熟練,一手抱着,一手給那小丫頭理頭髮。
這個情景連沈藍都看到了,沈藍驚訝地說:“妹妹,你― 你―
,她皺着眉頭,感到無比不可思議地說:“你還會抱孩子啊,以前毛毛小的時候,你可不會,一抱就哭,現在?”
寧寧突然感覺到了什麼,她笑着,“峨”了聲說:“這有什麼難的,我,我一個同事有孩子呢,我們關係很好,我就經常抱,所以現在啊,就特喜歡小孩子啊!”
我想就是嘛,抱孩子誰不會啊,這沒什麼奇怪的,只是我也感到納悶,她抱孩子的樣子怎麼就那麼的有點母性呢?難道?難道她結婚了,她跟她男朋友在一起了,或者她喜歡上了一個老男人,那個老男人有孩子,所以她纔會這麼會的,她說過她會找一個老男人報復我的,她不會真的吧,如果是那樣,我― 我心裡還是很失落的。
吃飯的時候,我們喝了些酒,本來說不喝的,是寧寧要求的,她說要喝酒,我們只好陪她了,我都明白,她心情不爽,可是我又很害怕,誰都知道酒後說話是沒大腦的,她喝多了,會不會把事情的真相跟她姐姐說了啊?
又擔心起來。
這一喝,她還真喝多了,喝了好多瓶啤酒,這丫頭滿能喝的,沈藍感覺嘛,寧寧剛來,很開心,喝就喝吧,反正又不要她開車,沈藍自己沒喝,讓我陪寧寧喝,我也只好答應,我也喝了不少,但是我喝多少都是沒事的,我就怕這丫頭喝多了,亂說話。
“姐,不是我說你啊,你跟他― ”,寧寧看着我說:“他能行嗎?我怎麼就感覺他跟個殺人犯一樣啊?”
沈藍聽了撲味就笑了說:“寧寧,我跟你說,你這是不瞭解,小天啊是很害羞的男孩子,他平時話挺多的,人也很好,就是一見到陌生人,也不是陌生人,畢竟你是我的家人嘛,他會很緊張的,就真的會有種見家長的感覺吧?”,沈藍一點都不避諱,什麼都跟她妹妹說,寧寧冷冷地笑說:“是嗎?我告訴你― ”,她猛地拍着桌子,嚇死人了,我愣了下,沈藍也愣了下,寧寧喘息着,閉了下眼晴,嚥了下喉嚨說:“我告訴你,你― 你―
,她牙齒咬住嘴脣低下頭,又猛地擡起頭說:“你要是敢讓我姐姐受傷,我,我― ”,她不說了,突然要哭,那樣子太怪了,沈藍忙說:“寧寧,少喝點,幹嘛呢,不會的,小天對我很好,其實他挺單純的,他從小就吃過很都苦,家庭條件也不是很好,很懂事,有今天也不容易,你想啊,前年發生的事情,你都知道的,他爲了救姐姐,都連命都不要了,不會的!”
“可是,可是,可是― ”,一連三個可是,我緊張的心都搖飛出來了,我以爲她還真能說了,可是寧寧最後趴在那裡搖了搖頭,什麼都不說,沈藍把寧寧扶了起來,忙說:“妹妹,你怎麼了,快跟姐姐說,到底怎麼了,寧寧― ”, 她一會叫妹妹,一會叫寧寧的,寧寧睜開眼晴看着我,鄙視着我說:“你就是一個王八蛋,你把我姐姐害了,你知道嗎?我姐姐單純幼稚,你知道不知道,你以爲我們好欺負嗎?你以爲我們都是傻瓜嗎?你說啊,你說啊!”
沈藍看了下我,怪內疚的,意思她妹妹喝多了,還對我咧着嘴,讓我別跟她妹妹一般見識吧。
她又忙對寧寧說:“寧寧,不能這樣了啊,乖,姐姐知道你爲我好呢,姐姐昨天晚上不都跟你說了嗎?你不也答應姐姐,支持姐姐嗎?都說的好好的啊,你說姐姐,現在爸媽都反對,沒人支持,好不容易你支持我,可是―”,說着,沈藍眼淚就落下來了,那心情我太能理解了,她邊哭邊抱着寧寧哄着寧寧說:乖,別這樣,聽話,姐姐過的很好呢,她人真的不錯的!”
“他就是個混蛋,就是個混蛋,他怎麼可以這樣對你?”,沈藍見她罵我,面子幾乎沒了,她臉紅着,擦了下眼淚,對我說:“小天,你下出去下,聽話,我跟寧寧說說!”,我雖然擔心寧寧會跟她姐姐說出來,但還是點了點頭,我出來了,可是我剛走到寧寧身邊,寧寧竟然―
她竟然猛地站了起來,然後張牙舞爪地拉抓我,撲到我身上,天呢,連沈阿姨一家都被嚇住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寧寧打着我,沈藍抱住寧寧,我一動不動,沈阿姨家人出來也幫着沈藍抱住寧寧,寧寧邊哭邊那樣發作,是的,她一直在忍耐,忍耐着,她如果不喝酒,她是不會發作的,她怕她姐姐知道這事,可是她憋在心裡又難受,喝過酒終於要發作了,可是呢,似乎緊存的理智又讓她不敢把事情完整說出來,只有這樣。
看着沈藍邊抱着妹妹邊哭,我心裡難受死了,我真想大喊一聲,我不希望再鬧下去了,不如說出來,說出來誰都好受了,幹嘛呢?這樣不是更痛苦嗎?還要怎麼鬧呢,不如說出來,一了白了,認命算了。
我剛要說話,沈藍很苦難的樣子對我說:“小天,你先出去下,我來說,我來解釋!”,我想我出去好了,你跟你姐姐說吧,說好了,我在外面等着,等待着一切。
我站在外面抽菸,就等待着宣判的結果,就等待着處罰,等待着命運的安排,我當時是不抱任何希望的,我認爲寧寧已經發作到那種地步,還能不說嗎?沈藍哭的夠可憐了,當然寧寧也可憐,都是一樣的,但是這樣鬧下去,總有一天會知道,長痛不如短痛,還能減少一些折騰,就算寧寧不說,我都承受不下去了,這種痛苦能活活把人憋死。
可是等了半天,她們也沒有出來,過了會,我走回了屋裡,看到寧寧躺在沈藍的懷裡,沈藍樓着她,是在沈阿姨家的沙發上,寧寧喝多了,是喝多了,再加上精神受挫,難免會那樣,沈藍見我進來說:“沒事了,沒事!”,她說的聲音很輕,她一直看着我,意思是我被她妹妹給傷到了,可是她哪裡知道,其實都是我不好,這一切都怪我。
我搖了搖頭,寧寧閉上眼晴微微地靠在那裡,牙齒咬着嘴脣,狠狠地咬,我不敢去看她,我知道她的內心想什麼,我全都知道。
過了會,也差不多了,老在人家呆着,弄的人家農家樂的主人家都爲我們操心,沈阿姨不停地進來看看,給我們倒水什麼的,後來沈藍對她妹妹輕聲說,邊說邊摸着寧寧的頭說:“乖,沒事了吧,我們回家好不好,聽話!”,寧寧點了點頭,然後我過去跟沈藍把她扶了起來,這個時候,我突然又感覺她的反應太大了,她的悲傷太大了,這樣的悲傷似乎又讓我難以理解,如果說那只是一情什麼的,哪怕知道這個男人跟她姐姐有過這些,那更多的應該是憤怒,而爲何如此的悲傷,心被傷到了,精神都有點不正常了。
上了車,我們把寧寧扶到車,她似乎就睡着了,沈藍開車的,她沒讓我開,我喝了酒,她發動車子,回頭看了看寧寧,感覺寧寧是睡着了,就對我小聲地說: “小天,原諒妹妹,她還小,很多事情還不是很懂,也許是聽我爸媽說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吧,她從小就很愛我爸媽,你別在意!”
我搖了搖頭,這個時候,我的沉默寡言,沈藍似乎有了理由,沈藍見我這樣突然上來親吻我下,然後又回頭看了看她妹妹,接着就對我一笑,摸了摸我的頭髮,意思是讓我別多想了,開心點。
坐在車上,沈藍怕把寧寧吵醒,於是也就不說話,她不說話,我更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們開車回的別墅,那兒離沈藍的度假村不是很遠,很快就到了,到了後,寧寧還在睡着,沈藍對我說:“小天,幫我把寧寧抱下來吧,別把她弄醒了!”,她對寧寧就跟對孩子一樣,我點了點頭,我把寧寧抱了下來,一直把寧寧抱到了樓上的牀上,沈藍把被子整理好了,我把寧寧放了上去。
放上去後,沈藍給寧寧把鞋脫了,這個時候,寧寧一直在睡着,沒有醒來,嘴裡輕輕地說着什麼,好象是夢話,沈藍笑着小聲說:“你看,她就是個孩子,小天,別,別― ”,我搖了搖頭說:“沒事的,我們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