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2日,加洛林首都外圍。
一輛超級潘興開進村,坦克手們疑惑的看着充滿田園牧歌風情的小村莊,炮手嘟囔道:“這給我幹哪兒來了,這還是加洛林嗎?”
旁邊拿着法棍的老農用加洛林語了幾句。
炮手:“他說什麼?”
車長:“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會加洛林語。”
這時候幾個年輕人從旁邊的麪包店開門出來,用昂薩語說:“歡迎你們!普洛森軍幾天前就急急忙忙的撤走了!”
車長:“你們是抵抗組織?”
“是的,我們是抵抗組織,我們可以帶你們一路進城!”
這時候更多的人從房子裡出來,抵抗組織的年輕人用加洛林語喊着什麼,車長只聽明白了“達高”一個詞,這是自由加洛林的領袖的名字。
很快村民們把坦克圍起來,把麪包、奶酪還有水果往坦克上扔。
炮手看着這麼多東西都懵了:“我們真的在淪陷區嗎?怎麼感覺他們過得比我們家還好?”
車長:“是啊,你看村裡的年輕人,有男有女,有胳膊有腿,我們到底爲什麼才奮戰到這裡的?我的兩個弟弟都死在海灘上了,看到他們這樣……他媽的!”
這時候,羣衆把一名抱着孩子的女人從建築裡揪出來,推到了潘興坦克旁邊,開始指着她大罵起來。
車長趕忙問自稱抵抗組織的年輕人:“這是怎麼回事?”
“她給普洛森人生了孩子,天天以帝國一等公民自居,瞧不起鄰里,現在大家要狠狠的出氣!”
車長:“她還幹了什麼壞事?”
抵抗組織的年輕人面面相覷,然後一起搖頭:“沒了,她要乾了別的壞事,現在我們就把她吊起來了!掛在電燈柱上,就像當年大革命時那樣!”
這時候“加奸”女人的孩子被搶走了,她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車長:“夠了!把孩子還給她!讓她安靜的呆着!”
一直和車長說話的年輕人不解的說:“她是加洛林的叛徒!”
車長:“那你們又有多忠誠呢?”
年輕人:“我們一直在爲加洛林的自由戰鬥!”
車長:“那你殺了多少個普洛森人?”
年輕人:“我……剪了普洛森人的電話線!還用炸藥炸了他們的電線杆!”
車長又問:“那你有兄弟姐妹和朋友死在普洛森人的屠刀下嗎?”
年輕人搖頭:“沒有。”
“那你就沒有資格審判她,你去找個家裡有人被普洛森人迫害死的人來,他有資格審判她!去找!”
年輕人面面相覷,這時候有看起來是村裡長老的人大聲問了句,年輕人便把車長的話翻譯過來。
大家都愣住了,面面相覷,而“加奸”女人趁機把孩子搶了過來,衝回自己家裡,把門反鎖。
車長:“那個房子是她霸佔你們的嗎?”
抵抗組織年輕人:“不,是她父親的房子,他們家在鎮上住了快一百年了。”
車長:“那我總結一下,這個女人在自己家裡招待了一個普洛森軍官,她被普洛森人強暴了,然後因爲是天主教徒不能墮胎,就把孩子生了下來,而你們只是因爲她平時態度很高傲就想要迫害她,對嗎?”
沒人回答。
村民們聽不懂昂薩語,但是大概猜到了車長在說什麼,所以都保持沉默。
這時候後續部隊的吉普車和M3半履帶車浩浩蕩蕩的開上來。
民衆們立刻又高興起來,涌向開進城的聯衆國軍隊,把鮮花、麪包和奶酪扔到每一輛車上。
車長嘆了口氣,問還留在坦克旁邊的抵抗組織年輕人:“首都的情況怎麼樣?”
年輕人喜氣洋洋的答:“好極了,鐵塔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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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納德首相把今天的泰晤士報扔在桌上,對自己的秘書說:“他們如果快個二十天打進加洛林首都,這會變成一次偉大的勝利。現在風頭全被羅科索夫搶走了。羅科索夫第一個光復了淪陷國家的首都!”
秘書:“不,我們收復了突尼斯首都,這也是淪陷國家。”
倫納德:“但它不在優羅巴!阿非利加國家我們收復多少個也沒意義,比不上優羅巴一個國家!我們本來,可以首先收復一個優羅巴國家的!”
秘書:“也許當初我們就不應該逼迫梅拉尼婭人起義,那樣羅科索夫就會停下來休整,我們就可以先一步收復一個優羅巴國家的首都了。”
倫納德不說話了,坐在椅子上悶悶不樂。
這時候馬戈元帥推門進來,精神抖擻的對倫納德說:“我們準備好發動市場果園行動了!”
倫納德:“艾克同意了?”
“是的,艾克說這是不得不採取的行動,於是同意了整個作戰計劃,只是他們要求把聯衆國的空降兵空投在比較近的橋樑附近。我猜他們對自己的空降兵沒有信心。”
倫納德抿着嘴:“難說,說不定他們只是不想把空降部隊扔在敵人腹地,說不定他們認爲這個計劃必定失敗,讓傘兵隨時能撤回來。”
馬戈元帥:“不管他們怎麼想的,我們只要進攻就好了。普洛森人已經潰不成軍,這個帝國現在就是一座破房子,輕輕一推就會倒!羅科索夫之所以沒有推進,完全是因爲他的後備力量和補給被耗光了。
“只要我們卡住租借法案,以安特貧弱的工業實力,肯定沒有辦法繼續前進了,而我們將高歌猛進。羅科索夫說要在阿爾薩斯和我們會師,但我們將會在奧得河和他會師!”
倫納德:“很好,如果一切真的像你預言這樣展開,這場戰爭最出色的將領就是你了!我是說,不算海軍將領的話!”
馬戈元帥喜形於色:“您就等着瞧吧,我一定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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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王國第一傘兵師司令部。
師長肖恩少將端茶的手停在空中,疑惑的看着來傳達命令的統帥部參謀:“你說我們要空投到敵後300公里的地方?”
參謀:“292公里,還有你怎麼跟普洛森人一樣用公制?我們應該用‘邁爾’。”
肖恩少將:“我喜歡公制,十進制算起來方便。這樣的計劃,我以爲會在我們奪取安衛普之後纔開始。這太扯淡了,制定計劃的人根本沒有軍事常識,是哪個政客乾的?”
“是馬戈元帥。”
肖恩少將:“啊,原來如此,所以他準備退役之後競選首相嗎?一定是這樣的對不對?”
參謀:“作戰計劃已經得到批准,少將,你必須得去,還是說您準備抗命到底?”
肖恩少將搖頭:“就算不考慮距離我軍戰線過遠的問題,你知道低地國家是什麼地形嗎?那裡到處都是沼澤,滑翔機根本找不到地方降落,而傘降沒有辦法攜帶重武器。
“讓我們在敵人後方奪取這麼一座橋並且堅守到部隊抵達基本不可能。”
參謀:“第三十軍只要七天就能抵達,沿途都是筋疲力盡的普洛森潰兵。戰爭將會在聖誕節結束。”
肖恩少將:“我不同意這個計劃,我要打電話給艾克,讓他這個盟軍總司令制止這個瘋狂的計劃。”
“他已經批准了作戰計劃。”參謀說,“你現在做什麼都無法改變局面了。”
肖恩少將盯着參謀看了幾秒,撓撓頭,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吧。”
這時候跟着參謀過來的梅拉尼婭空降旅旅長說:“要我說這就是自殺,我建議我們所有人都寫一個聲明,說:‘我們不贊同這個瘋狂的計劃,但軍人的天職迫使我們的出擊。如果戰鬥失敗,請務必追究制定計劃的馬戈元帥的責任。’”
肖恩少將想了想,點頭:“可以,我們就聲明一下吧,這樣後人在評判我們的時候,不至於認爲我們是連軍事常識都沒有的庸才。”
他說着真的拿出了紙幣,伏在桌上奮筆疾書,一邊寫一邊問:“你覺得這個聲明發在哪裡比較好?”
傳令的參謀勸道:“沒用的,負責新聞審查的部門不會讓這個聲明見報的。”
肖恩少將:“那就讓他歸檔,或者放在我的書信裡面,這樣我的子女未來可以出版“肖恩少將軍旅書信集,給我洗刷冤屈。”
參謀:“您……請便,但是命令請您簽收一下。”
肖恩少將直起腰,接過命令,並且在參謀攤開的本子上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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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5日,梅拉尼婭首都,梅拉尼婭方面軍司令部。
巴甫洛夫看了看手錶:“今天沒有炮擊,看起來敵人終於打不動了。”
王忠:“我們的部隊上來了,補給也順暢了,現在他們繼續攻擊就只是浪費兵力罷了。我現在關心的是,我們還要停下多久,才能繼續向奧得河前進。”
巴甫洛夫:“至少三個月,考慮到基幹力量的損失,我建議等六個月,這樣大部分受傷的軍官和士官都會傷愈歸隊。”
瓦西里:“我們已經淪落到要等受傷的士官傷愈歸隊的地步了嗎?”
巴甫洛夫直接從桌上拿起一份文件:“你看看這個,昨天我批准了六萬個列兵晉升士官,這些士官沒有去士官學校受過一天的訓練,這要是不等受傷的士官歸隊,我們的進攻肯定打得一團糟。”
王忠:“三個月我們能恢復到什麼程度?”
巴甫洛夫:“你準備明年一月開始進攻?”
王忠:“是的,現在從我們抓到的俘虜口中得知,敵人耗光了人力,開始徵用小孩了,但現代武器就是這樣,哪怕由小孩使用也能威脅到成人。
“我們不能給敵人的童子軍足夠的訓練時間。越早進攻傷亡就越低。”
巴甫洛夫:“三個月——只能採用不讓傷愈歸隊的老兵回到原部隊的做法了,可以把傷愈老兵集中到預定參與攻擊的部隊中來,其他部隊的基幹力量補充則稍微放緩。
“另外,我們可以在梅拉尼婭徵兵,把各地的游擊隊收編,用三個月的時間進行軍事訓練,然後補充進梅拉尼婭人民軍。可以把人民軍的數量擴充幾倍。”
王忠:“可以。總之我一月要進攻,你想辦法把部隊變出來。”
這時候電話鈴響了,王忠一看是紅色那臺,便拿起來:“這裡是梅拉尼婭人民軍司令部。”
奧爾加:“我找羅科索夫元帥。”
“我就是。”
奧爾加立刻裝模作樣的打了一輪官腔,這才換了聊家常的語調:“老哥,剛剛收到聯合王國的報紙,副本我派飛機給你送去了。聯合王國和聯衆國軍隊已經佔領了加洛林首都,達高將軍已經回國。”
王忠:“這不是好事嗎?”
奧爾加:“還有一個消息,審判官把敵人的聯絡官灌醉了,套到了情報,說他們馬上要發動一個驚天動地的大行動,要在聖誕節前結束戰爭呢!我猜是他們的聖誕節,也就是12月25日!”
王忠看了看牆上的掛曆:“不用擔心,他們做不到的。”
“你怎麼知道?”
因爲我看了劇本。
王忠:“因爲我有常識。他們纔剛剛解放加洛林大部分地區,距離普洛森國境線還有幾十上百公里呢,而且這段距離全是堅固的碉堡,是馬奇諾防線的堡壘羣,很不好打的。
“他們只能走阿登森林,或者向北佔領低地國家。而低地國家橋樑和沼澤太多,機械化部隊難以展開,防守方在這種地形上有優勢。”
奧爾加:“誒,這樣啊。那我放心了。哦對了,老羅總統給我發來請柬,他們要在馬穆魯克的首都召開會議。”
王忠心想,不對吧,開羅會議不是沒有毛子什麼事嗎?下一次奧爾加參加這種會議,就該波茨坦會議了。
難道是我給安特打出了一個參加會議的資格?
這好像也不奇怪,自己解救了梅拉尼婭首都起義,現在全世界範圍都有巨大的聲望。
奧爾加:“我感覺他們不是請我,是請你的,所以你陪我去一趟唄!反正現在你也沒有仗可以打,工作什麼的交給巴甫洛夫大將就行了。”
王忠看了眼巴甫洛夫。
巴甫洛夫:“你只要不去前線開小坦克,其他我沒意見。”
瓦西里:“怎麼感覺參謀長像小媳婦一樣?”
巴甫洛夫翻了翻白眼。
王忠則對電話裡的奧爾加說:“行,具體什麼時候去?”
“老羅總統說還沒定,可能要等……等他們那邊的戰事也告一段落。我只是先跟你打招呼。”
王忠:“決定了日子直接派飛機來接我吧,我到明年一月都有空。”
“好!”奧爾加欣喜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