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排頭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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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整整一年的殘酷訓練。石成記不清自己總共吃了多少苦頭。他只知道,自己所在的訓練營,從最初的那個不知道在哪裡的莽莽叢林,到被藏族人稱之爲“聖母峰”的珠穆朗瑪峰。又從世界的最高峰,到一望無垠的大沙漠。還有那海天一色的海洋,迷宮一般的地底巖洞。一切的一切,讓石成從一個懵懵懂懂的小崽子,逐漸成長爲一隻可以展翅翱翔於天際的雄鷹。

中國國境內某處荒原上的一處臨時營地內,石成和幾十名滿身傷痕的軍人靜靜地站在那裡。在他們的身旁,站着他們的教官——“禽獸”(秦泝)。

回頭看看站在自己身旁的30個同伴,石成默默地低下了自己的頭顱。秦泝的地獄式特訓,讓原本51名學員,變成了現在的31人。而另外的20名學員,他們的名字,已經榮登烈士名單。“禽獸”教官說的沒錯,他手中確實握着51名學員的生死簿。

“今天,我把你們集結起來,不是特訓。沒有別的原因,只是想和你們說說話。我知道,你們狠我,恨我恨得不止牙癢癢。我也知道,你們給我起了個外號,叫‘禽獸’。對於這些,我覺得沒有什麼好說的。你們很苦,可以說是世界上訓練最苦的特種學員。只有51人的訓練營,現在只剩下你們31人,我也很難過。可是,我卻不後悔!對於我來說,他們只是先走一步!可以說,我所做的一切,我一點都不後悔!甚至說,我還覺得不夠!我覺得,對你們的訓練時間還是太短了!不怕你們知道,我的目標,是訓練出全世界最頂尖的特種部隊!哪怕,這支部隊只有一個人!你們也許不知道,祖國,真的需要你們!真的,祖國,太需要你們了……”話說到這裡,兩行淚水自秦泝的眼中滑落。“今天,我只是想告訴你們。你們的訓練,已經結束了!從今天起,你們這31名學員,將成爲我國最頂尖的特種隊員。你們,你們這31名學員,將組建成一支特殊的隊伍。一支全棲作戰,不畏任何險阻的特種部隊——‘排頭兵’!”

“排頭兵?”聽到這個名字,所有人的眼中都露出了疑惑。不過在場的31名學員沒有說話,站在秦泝身旁的“木頭”也沒有出聲。至於石成,則靜靜地埋頭站在原地,仔細地回味着“排頭兵”三個字的含義。一年了,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自己即將加入的特種部隊的名字。可是,這個名字也太……石成有些不敢往下想。僅僅從這個名字,就知道,自己這些學員們以後的路,絕對不好走。排頭兵是什麼?排頭兵就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走在隊伍的最前面,爲身後的戰友掃清障礙,保障前進道路暢通的鑰匙!說白了,就是第一個踩地雷的大頭兵。第一個挨槍子,然後讓戰友將暴露出來的敵人擊斃的移動靶!……

學員們雖然沒有說話,可是他們眼中那疑惑的目光,秦泝卻看到了。抹了把臉上的淚水,秦泝朗聲說道:“這個名字奇怪吧?其實我覺得這個名字倒很貼切。‘排頭兵’!顧名思義,你們所擔負的責任,就是我們國家的排頭兵。

“一會兒,來接你們的直升機就到了。雖然我對你們現在的狀態還有點擔心,可我也沒有辦法。不過,當初我說過的話,我還沒有忘記!石成!出列!……”秦泝突然將目光看向了石成。

在秦泝將目光看向自己的時候,石成突然感覺自己有些不敢正視秦泝的目光。不知道爲什麼,石成突然覺得,在秦泝的目光中,竟然包含着很多東西。其中,石成竟然似乎看到了祖國的寄託……

“到!”石成高聲答應道,同時邁出自己的左腿。

“石成!擡起你的頭,看着我!”發現石成竟然低着頭出列,秦泝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對於石成,他還是抱有很大的希望的。可以說,秦泝已經將石成看成了這支特種部隊的核心。但是,他還不夠成熟。可是,看看面前的這31名特種學員,唯能勝任隊長一職的,也就只有石成。“木頭”!秦泝衝着身旁的“木頭”大聲喊道。

“到!”“木頭”答應一聲,雙手捧着一個大盒子,正步走到秦泝的身前。

秦泝面色莊重地將“木頭”手中捧着的盒子打開,從裡面拿出兩枚金色的領章,萬分小心地捧在手中走到了石成的面前。領章的兩翼呈鷹翼狀,中間刻着一個“士”字。在“士”字的上面,交叉刻着兩柄和學員們所用的軍刀一模一樣的軍刀。幾滴血滴,自軍刀的刀刃上滴下。“石成,這兩枚黃金領章,是國家專門爲‘排頭兵’研製的。只有‘排頭兵’的隊長,纔有資格佩戴它們。雖然它們只是兩枚小小的領章,可是,其中卻包含了國家的寄託,和那些訓練中犧牲的兄弟們的希望。我希望,你能對得起它們。”秦泝說着,將兩枚領章,鄭重地別在了石成的衣領上。

輕輕地撫摸着自己衣領上的兩枚領章,仔細地回味着秦泝剛纔所說的話。石成忽然覺得,自己衣領上的兩枚領章,似乎並不像它本質上那麼的輕。石成甚至聽到了那些學友在臨死時對他的囑託:

“石成,我不行了。我知道,你一定能堅持到最後……堅持下去,讓那個‘禽獸’看看,我們、並不是廢物……”

“石成!你一定得堅持下去。我沒有加,你們就是我的親兄弟。記得,畢業的時候,在我的墳頭上請我喝杯酒……”

“成子,你比我小,不過,我知道,你能行!一定……能行…… ……”

腦海中突如襲來的聲音,讓石成有些不能自持。“教官,我恐怕……”

“恐怕什麼?難道你怕自己不能勝任這個隊長的職位?”秦泝看到石成的模樣,突然轉身對着所有的隊員大聲問道:“我現在將這代表隊長身份的兩枚領章戴在石成的衣領上,有沒有人不服?”

“沒有!”整齊而恢弘的喊聲,自石成身旁30名學員的口中整齊的喊出。

“你們是否願意將自己的生命,將自己一生的榮譽交到生成的手中?”秦泝又大聲問道。

“是……”發自內心的喊聲,自在場除石成外的三十名隊員的口中喊出。

秦泝回過頭,靜靜地看着石成,輕聲問道:“石成,你的兄弟都將自己的生命和一生的榮譽都交到了你的手中,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我……”石成想說什麼,可是看着秦泝那殷切的目光,在看看周圍隊員們那信任的眼神。最後,石成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看到石成的樣子,秦泝笑了:“石成,你也許不知道,你所擁有的空間認知能力和危機預感能力,可是在場所有的人都不具備的啊!雖然任命你當隊長也不全是因爲你身備這兩種能力,但是,我希望,在以後遇到危機的時候,你能利用你的這兩種能力,將你的兄弟們,帶出火海。你不知道,爲了訓練你們這些學員,國家付出了多少……”往下的話,秦泝 沒有說出口。不過他的右手,卻擡到了自己的額頭旁。

石成身上的兩種特殊能力,也可以說是特異功能。一種,是空間認知能力。是在秦泝的武力威脅下,被石成自己逼出來的。

秦泝爲了將石成鍛鍊的個方面能力,曾經要求石成在一秒鐘內,將所看到的東西的大概尺寸和比例說出來,而且要過目不忘。爲了這,石成沒少被秦泝暴“K”。不過,就連秦泝也沒有想到,他的武力催促法,竟然使石成挖掘出了自身的某種潛力。現在,無論什麼東西,石成只要看一眼,馬上就能說出這個東西的尺寸和比例。而且保證不差分毫。

另一種危機預感能力,則是在大雪山訓練的時候偶然間出現的。

當時,石成和學員們正在一個雪峰的腳下訓練。訓練剛開始沒多久的時候,石成突然感覺到一陣頭暈,然後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雪峰崩塌的畫面。石成將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的畫面和秦泝說的時候,秦泝還笑石成是不是有雪崩恐懼症。不過,秦泝最後還是帶着學員們離開了那個地方。就在他們走後半個小時,他們訓練的那個地方,就發生了雪崩。後來,石成憑藉着自己的這種特殊能力,幾次將自己和學員們從危險中帶出。以至於後來,秦泝每次在踏上冰面或者經過雪峰的時候,都要先照着石成的腦袋來一下子。然後問:“怎麼樣?暈不?看見什麼沒?”搞得石成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看到秦泝竟然這樣鄭重地向自己敬軍禮,平時總是嘻嘻哈哈的石成有些不知所措。不過,他還是鄭重地回了秦泝一個軍禮。“教官,你放心,他們,都是我的兄弟!沒有哪個人,願意將自己的兄弟,帶入火海中……”

聽到石成的回答,秦泝笑了,真的是開心的笑了。拍了怕石成的肩膀,秦泝有些戲弄地說道:“如果你不是‘排頭兵’的隊長,我一定把你送進國家科研院。好好研究研究,你的小腦袋中,到底還有多少我們不知道的秘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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