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打電話噁心了一下曲雲,早上廖小米都是笑醒的。
不過以她那個性格,說不定一邊聽一邊摟着男人笑,還會來一句好死。
想到這點,他覺得這招只噁心了自己。
走進廁所洗漱一番,拿毛巾擦乾後,擡眼對上鏡中自己,即使對自己美貌不在意,廖小米還是不禁來一句出水芙蓉。
可惡,曲雲你到底知不知道美男的含金量!
她莫名其妙的誤解現在想來還是很莫名其妙,畢竟乍一聽好像有些道理,實際上除了項鍊來路不明,其他都是可以有話可以講的。
不是,他就不能把祖傳的項鍊送給你嗎?就是這麼純情不行嗎?
其實他以前一直都沒爹沒媽,想不到這點很正常,而且曲雲有手段,應該騙不過去。
果然人生處處是遺憾,都說重生者有優勢,結果自己這條線別說走過,見都沒見過。
上完廁所,他站起來,突然眼前一黑,黑中冒金星,差點直接去世。
緩了一會兒,喘着粗氣的他找出原身的那瓶維生素,倒了一片,和水一起喝了下去,纔算安心點。
想來最近飲食作息不規律,這個小身板有些頂不住了,畢竟是男生,別人都是生怕破皮,熬夜,廖小米可好,是一點都不愛惜身體。
客廳已經空無一人,但鍋裡面是炒好的飯,父母一大早就走了,還在微信裡面叮囑他也快點撤離。
搞得像鼠疫一樣,雖然那些鬧事的人,跟過街老鼠也沒有區別。
盛了碗飯放在桌子上,訂好了去H省的高鐵票,回房間穿上一條長裙,【甜美系光環】再次發揮作用。
淚目,差點把這玩意忘了。
吃完飯,出門,廖小米下意識往樓梯間看去,卻是沒人,空蕩蕩的可以看見光束中飄蕩的塵埃。
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心情,只是覺得總讓一個人等自己挺有壓力的,畢竟不是手下那種理所當然使喚的人。
一邊下樓一邊用手機導航出一家典當鋪,天還早,風都是涼的,他就一路溜達着走了。
而在他走後不久,穆瑤牽着穆薇從一處拐角走出,似乎是買菜剛回來,天知道這姐妹倆爲什麼喜歡躲着。
穆薇笑道:“他心情不錯。”
“是啊,但是叔叔阿姨走了,他也快了。”
穆薇的笑容慢慢消失,“他不能走。”
穆瑤看她,少女說:“會死的。”
姐姐說:“當時要綁他,你不同意,現在好了吧。”
“......”
————
廖小米溜達了一會兒,實在是走不起了,他看着自己的手便一陣嘆氣,可能是全身的營養都在修復傷口吧,體力下降的厲害。
要是張狼再來一次,他就真的只能等曲雲來救了。
上了地鐵,不出意外成爲了最靚的仔,甚至有一個人認出了他。
“請問,你是大魔王小米嗎?”那個男生舉着一個自拍杆,不知道在拍哪邊。
“是。”
因爲這個男生的身高只有一米六,廖小米不得不‘居高臨下’地看他,顯得很囂張一樣。
“我看過你的視頻,唱的很好聽,我們合個影吧。”
男生很友好,廖小米欣然接受,不過代價就是要一直承受路人的眼光。
從頭到腳都被打量了個遍,那種感覺很詭異,廖小米告訴自己,這就是明星的待遇,一切纔剛剛開始,要慢慢習慣。
當他看見一個猥瑣女對他吐舌頭的時候,便立刻跑去便利店買了個黑色口罩,墨鏡,帽子。
絕美的容顏一被掩蓋,路人就只能看腿和手了。
但總之是好了很多。
中午,他終於是站在一家典當鋪前,那古典的牌匾,有可能就是這個城市的獨苗。
廖小米關掉手機,左右看看,大步走了進去。
“喲,這位小哥,來賣東西?”
裡面裝潢古典淡雅,紅木椅子桌子,小茶壺,古玩字畫應有盡有。
聽見動靜,一個女人從櫃檯後面走出來,淡黃的頭髮挑幾根紮成一個小辮子,看着挺潮。
廖小米拿出項鍊,“看看。”
“得嘞。”
她沒伸手,眯眼一看,笑道:“喲,這不是上次那個嗎,轉手了是吧,我也不坑您,一百三十萬!”
廖小米默默看着她,覺得有些熱,摘下了口罩。
“一百四十萬,就當交個朋友。”
他把墨鏡和帽子也摘了,還是熱,扯着衣領扇風,露出一片白。
那老闆墊着腳,眼神無處安放,結結巴巴道:“一百五十萬,小哥哥,咱們加個微信吧,我,我叫李四,一家都是幹這個的,月入百萬,有幾套房,還有幾輛車......”
看她像相親一樣叭叭叭叭,廖小米說,“先轉賬,然後加微信。”
“得嘞!請出示身份證,還有物品來源。”
廖小米帶好裝備,把項鍊放回口袋,“不賣了。”
來源,他有個毛的來源!
可轉念一想,他說:“咳,開玩笑的,這項鍊是祖傳的。”
他個人認爲只要東西不是剛出土,應該糊弄的過去。
李四說道:“這個好說,我算你一百三十萬,不用那些亂七八糟東西了。”
廖小米懷疑地看着她,“不怕違法?”
“嗨,瞧您說的,違什麼法啊,你送我個項鍊怎麼了,我送你點錢怎麼了,女人送男人錢,天經地義啊!”
廖小米笑了,他也不懂這行,隨她怎麼辦吧,總不能有個坑讓他往裡面跳。
“有點道理。”
“哪裡哪裡。”
於是一百三十萬,他給父母轉了一百萬,自己留了三十萬,算是解決了資金問題。
離開這家店,老闆還喊道:“一定要來玩啊!”
廖小米揮揮手,打開手機把他刪掉,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老闆也打開手機,卻是沒管他微信,而是給一個人發消息。
等了一會兒,沒有迴應,她聳聳肩,正準備去睡個午覺,突然手機抖了一下。
她低頭一看,打了個哆嗦,回覆:“瞭解。”
————
廖小米又在外面晃盪了一會兒,喝喝咖啡,吹吹空調,一眨眼就下午了。
他準備回家收拾行李走人,去H省,參加完節目再說。
這是手機突然響了,看看屏幕,不知道是誰。
“喂。”
“呦唔!小米!”是王纖。
“怎麼了。”廖小米往地鐵站走。
“這不是高考結束了嗎,班主任就提議同學們聚一聚,吃個飯,好歹是三年同學,以後就天各一方了。”
廖小米對此無感,“不去。”
男生軟軟糯糯的聲音傳來,似乎在撒嬌,“嗯~去嘛去嘛,咱們好久沒見面了,就吃個飯而已,吃完就走嘛。”
回憶起王纖,作爲自己第一個面對面的粉絲,還是給他個面子吧。
畢竟上輩子就是冷漠手下被背叛的,現在應該學會那什麼,爲人處世?
廖小米覺得這個詞不好,可文化水平有限,想不到第二個,“什麼時候,在哪?”
得到時間和地址,王纖歡天喜地的掛斷電話,那聲歡呼讓廖小米不自覺勾起嘴角,可惜被口罩擋住,無人欣賞。
被當成重要的人,感覺還挺不錯。
又去超市逛了一圈,打發完時間,攔一個的士,往那個飯店開去。
已經暑假,車多的很,速度卻不慢,飯店離學校不遠,他走進包廂,王纖正和幾個男生打打鬧鬧,春光乍泄,好不可愛。
旁邊幾個早來的女生目不斜視,只是水喝了一杯又一杯。
“呀,你是誰?”王纖看見他,眨眨眼問道。
廖小米脫下口罩墨鏡,對方頓時笑道:“小米,你像個明星似的。”
其他男生立刻嘰嘰喳喳起來,“小米要當明星嗎?”
“當明星好啊,小米,給我們籤個名吧。”
“我早就覺得小米應該去但當明星哦!”
說着,幾個人真的找出幾張白紙,嘻嘻哈哈道:“大明星,籤個名,我們好賺點錢。”
廖小米欣然接過筆,他們看見他手上的傷口,都是驚呼一聲,又變成鳥兒嘰嘰喳喳起來。
於是廖小米突然發現,他來這個飯局,手不能動,怎麼吃飯啊!
“籤不了字了。”一個男生遺憾道,又想到了什麼,“小米,你高考是怎麼考的?”
廖小米灑然一笑,“用腳。”
“哇——”
“真的假的?”
見他們不信,王纖就讓廖小米展示一番,於是他說:“我脫鞋子,你們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美男連屁都是香的。”
“哎呀你說什麼呀!”
王纖拿着筆,因爲桌子太高了,廖小米決定在椅子上寫,還隔絕了對面女生‘裝作很不在意’的目光。
他看着那隻擺在在玉足,因爲打鬧得太熱鬧,臉有些微紅,很小心地把筆放入大拇指的指縫。
“咳。”廖小米也有些尷尬,但是這跟表演才藝也差不多。
思緒之間,一道簽名就行雲流水的簽在白紙上——行以篆籀之筆,化瘦硬爲豐腴雄渾,結體寬博而氣勢恢宏,骨力遒勁而氣概凜然,字裡行間厚重雄渾,大氣脫俗。
王纖拍拍手:“好看。”
難以想象,那是用美男的小寫的。
衆人也拍手,讚歎,王纖又問,“那小米,你的手現在拿得起筷子嗎,可以夾菜嗎?”
“......”廖小米虛着眼,“我可以用勺子。”
王纖甜甜一笑,“那我幫你夾菜吧。”
白紙被一個男生收起,王纖很主動的給所有人倒水,熱情活潑,不可謂不可愛。
廖小米問:“你那個女朋友呢。”
“嘁,什麼那個女朋友,那可是駱欣,你們都認識三年了,搞得不認識了一樣。她說要跟姐姐去幹大事,不來了。”
他有些炫耀道:“我跟你說,她可聰明瞭,一下子就賺了錢,昨天都是笑着下樓的。就是記性不太好,說我把她嚇了一跳,我尋思是她叫我來的啊。”
“你們晚上沒幹什麼吧?”有人問道。
王纖就笑,臉上滿是溫柔,那眼神放在廖小米身上,讓他一陣彆扭,“就是聊聊天,摟摟抱抱啊,然後我就走了,想讓我過夜,美死她了。”
他問廖小米, “那你的女朋友呢?”
說道這個廖小米就笑了,“她說她得了艾滋,跑去國外禍害別人去了。”
“......”
“開玩笑的,我們分手了。但她真的去國外了。”
王纖鬆了口氣,笑容更甚,簡直像一個小太陽般耀眼,要不是知道他有女朋友,旁邊的女生可能已經要表白了。
至於廖小米,咳,女人還是得有自知之明,配不上,真的配不上。
“小米,暑假打算幹什麼去?”
“不知道。”
“你家在哪啊,我們可以一起玩啊。”
“我跟你說哦,女孩子她們......”
雖然王纖似乎過於熱情,但他出奇的不太討厭,誰會討厭一個活潑可愛的男孩子呢?
同學們慢慢到齊,不久,班主任來了。
酒過三巡,杯也幹了,飯也吃了,除了菜都是王纖夾的之外,沒有什麼好說的。
他正準備離開,不知道是誰提議一句,“去唱K啊!”
那便是激起一陣附和,王纖拉起廖小米,說:“我跟小米就不去了,你們玩哈,拜拜~”
這話讓廖小米對王纖的好感頓時上升了不少,看他,他就不好意思道:“我不會唱歌,我想,你也不喜歡吵鬧的地方吧。”
廖小米帶起口罩,贊同道:“你還挺了解我。”
“那是,可瞭解了。”
他們一邊說一邊走進廁所,正準備分開,廖小米卻跟進隔間,拿出刀片,抵住他的脖子,笑道:“有多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