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發過來的幾張撲克,凌蝶看都沒看就隨手掀在淺黃色的桌面上。她掀牌時動作輕盈揮灑自如,沒有一絲一毫可能破財的緊張,最後一張牌發來了,凌蝶握住紙牌把邊緣折起來。
“三邊,大,大。”凌蝶的聲音帶來一種遊戲的歡樂,最後她竟愉快地笑出聲來,將牌響亮地摔在賭桌上。
閒贏。
這時那幾個好色的男人也擠過來,在鄰位下注。他們對每一張牌都不敢掉以輕心,只是不忘在發牌的間隙貪婪地看幾眼凌蝶高聳的前胸。然而他們可沒遇到好的運氣,他們的鈔票都被髮牌手用一把二尺來長的竹籤收了去。
幾萬塊錢沒出五把就進了莊家的口袋,他們有點沮喪。不過他們的心思不在賭博上。他們相互嘀咕幾句,把一個富態的中年男子推向凌蝶,那男子身穿高檔灰色西服,滿臉堆砌着泛出紅光的肥肉。他臃腫的上身趴到賭桌上,笑嘻嘻地衝凌蝶說:“小姐牌技這麼好,能否教教阿拉?阿拉可是有報酬的。”
他滿嘴上海口音,說着他由懷裡摸出一沓鈔票甩到賭桌上。
凌蝶平靜地瞟他一眼,沒有說話。以往的經驗讓那男子看到了希望,他大膽地就往凌蝶身邊蹭蹭,他已經可以通過凌蝶微微敞開的衣領看到她雪白的*了。
“到賓館裡教阿拉好嗎?”他壓低聲音淫邪地說。
“你認識我嗎?”凌蝶抿嘴微笑着問。
她面帶笑容和麪前的男人說話,就像他是她可親可敬的兄長似的。
那男子依舊眯着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凌蝶。這時他看見凌蝶露出迷醉的笑容就急不可待地朝她跨一步。他似乎要當場抱住她,右手在賭桌上移動着將那鈔票推到她近前。
凌蝶見狀咯咯地笑起來:“你的膽子夠肥啊,啊拉今天教教你做人。”
說話中,凌蝶手一翻,一把抓住了這胖男人的手腕,往下一摁。
“咯嘣!”一聲,男子的手骨斷了。
接着男子傳來了悲慘的叫聲。
賭場內頓時一片大,賭客們聽到聲音都停下來,驚訝地看着眼前的情況。
開始有人快速地低聲交談起來,發出嗡嗡的聲音。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有人悄聲問。
那男子的幾個朋友早嚇得呆若木雞,立在一旁不知所措。
“媽的,這幾個人真是瞎了狗眼,滿街都是女人不去玩,偏偏要到這裡招惹女人。”一個三十多歲的賭客背靠着賭桌罵罵咧咧地說。說話時,他一臉的不屑。
兩個黑衣保安走了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凌蝶用標準的緬甸語說:“我是洪司令的人,這人調戲我。”
說完,凌蝶把那張山貓給的紙牌亮了出來。
這兩個保鏢肅然起敬,二話不說,一人抄起那男子的一隻胳臂,將他輕而易舉地架了起來,那男人雙腳忽然脫離了地面,這一下他感到了恐懼:“放下我!你們要幹什麼?幹什麼?”
他驚恐地高喊起來,被架離地面的雙腿蹬個不停。
而那兩名黑衣保鏢根本不聽他的喊叫,像和兒童玩耍一般,在衆目睽睽之下,把那個殺豬般地豪叫的男人着架出了賭場。
張新軍這個時候也進來了,他沒有賭錢,一個人靠在一張休息的沙發上,手裡端着一杯賭場免費的紅酒,正在悠然自得的喝着,對剛纔凌蝶那裡發生的事情,似乎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的眼光也像是很漫不經心的從每一張賭徒的臉上掃過。
毒梟康巴的照片已經刻印在他的腦海中,遺憾的是,目前這裡沒有一個人符合康巴的相貌特徵。
張新軍皺了下眉頭,有點擔心,對方是沒來,還是已經走了?
這個問題很難確定,他只能耐心的等待。
遠處凌蝶也飄來了一絲疑惑的目光,想必她也在排查後沒有發現康巴的身影。
張新軍地給她了一個常人難以覺察的目光,示意的耐心等待。
就這樣,他們繼續等待了大概半個小時,張新軍的眼光一閃,他看到了從賭場門口走來一個四十五六歲的男子,他帶着四名身強力壯的彪形大漢。
那男子是個矮個子,走路時短瘦的手臂向兩旁不停地擺動着,他一出現在大廳裡,賭客們中就有人停下來和他嬉笑着打招呼。他也停下來和大家愉快地交談幾句,隨後他微笑着分開人羣向另外的一個男子走去。
不錯,就是他!
張新軍眯起了眼,透過人羣和煙霧繚繞,盯住了這個傢伙。
康巴和他要見的那個男子還隔着兩張賭桌,他就表情誇張地高喊:“空你啓哇(日語:你好),島田先生來的早啊。”
我靠,張新軍想,你丫的不會說日語就不要說好吧,怎麼把一句日語的‘你好’說成了“摳你菊花”。
“哦,你來了。”那個人用矮國最虛僞的禮貌一彎腰,招呼了一聲。
兩人很快就站在了一起,嘀嘀咕咕的談起了話,誰能想象的到,他們就這樣在喧囂雜亂的賭場,也能一次談妥幾十上百萬的一樁生意。
康巴的四個保鏢也分佈四面,警惕的看着周圍的動靜。
康巴這個矮國人大概談論了十分鐘左右,兩人臉上都露出了微笑,他們彼此客氣的握手道別。
“預祝我們的生意合作愉快!”
康巴揮揮手,目送着這個矮國毒販消失在了賭場的門口,這才攔住了一個從身邊而過的招待女孩,從她手裡的盤子中取過了一直雪茄點上,美美的抽了一口,準備換點籌碼,試試手氣。
可他還沒有開始移動,就發現自己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年輕男子,他很淡然的笑着,招呼說:“你就是康巴先生嗎?”
“唔!你認識我?”康巴用含糊不清的聲調問了一句。
“是啊,我一直都在等你!”
“等我?你是什麼人啊?爲什麼等我?”康巴有點警惕的瞪着張新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