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兔子潔癖重到感人,再看司雨澤倏然間就冷着個臉,不用考慮指不定人已經在心裡盤算着怎麼剝她的皮了。
“你這衣服哪兒買的,要不,我賠你?”
“我保證會給你買到一模一樣的,可以不?”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有錯就改,善莫大焉。
這些道理鳴白月很明白。
像現在這種鳴白月主動認錯情況下可能發生的後續無非有兩種。
一就是司雨澤非常紳士的拒絕她的“居心不良”,拿着自己從地上撿起來不太髒的衣裳風度翩翩轉身就走。
但她不是女主角,所以這項鳴白月覺得可能性不是太大。
另一種就是劈頭蓋臉罵……或者大不了打她一頓,然後,再拿着自己的衣服走人。
這種可能性有!鳴白月想的很全面,也大致針對可能發生的這兩種情況有了個大概的心靈預期。
只不過……
“華碩定製款,價錢兩萬三千九十九,親情價折後兩萬,你說你要賠我,也可以。”
矜冷的男人低着身跟女孩說話,分明是打着好商好量的語氣但鳴白月總覺得兔子語氣怪怪的?
“……”
我去,這麼貴!!!
這價錢鳴白月聽的頭暈,早曉得她就不應該主動提什麼還他的話頭!
還親情價,說的好聽,親情價怎麼不直接把零頭全抹了只還兩塊錢他不好嗎?
“我,工資還沒發,能……分期付不?”
「宿主你還有工資?」
(你覺得呢?)
臭麪糰子看不起誰呢?說的誰還不是個有工資的人了似的?
一萬元想想也是,宿主來這個世界已經三月有餘,按理來說也該領三個月的工資了,可這工資怎麼一點兒動靜着落都沒有。也沒人跟宿主說要領工資的話,難道是有人給獨吞了?
一萬元越想越覺得是有這個可能,它決定替宿主查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分期?可以。”
“你打算多久一次,一次,還我多少?”
像貓咪逗魚似的一爪子一爪子的撓着。司雨澤垂首問詢,看眼前這人因爲他的問題糾結不決,不知道爲什麼,司雨澤罕見地,十足有耐心的在等她的答案。
“一月,一百?”
“……呵~”司雨澤不由得冷汀然笑了聲,其實他還挺驚訝,這女孩兒看起來聰明精明的很,又是怎麼說出一月一百的。
“白,斯言…,你打發叫花子呢?嗯?”
「就是就是,宿主你是在打發叫花子呢?」
“當然不是了。”鳴白月義正言辭地說:“你要是叫花子那我是什麼?”
臭乞丐還是連乞丐都不如?兔子都穿二萬多一件的衣服了她貌似現在連一張銀行卡都還沒有。
同樣做人,司雨澤還是個爲天地不容的大反派,鳴白月呢,她好歹還是正統的龍神,你說人生待遇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
“唉!那一月一百不行了就一月一千好了。”
“你要是再嫌少,不如就直接報警把我關進去好了。”
二萬元,鳴白月也不知道會被關多久?但如果真因爲欠債被人送進鐵牢裡面吃牢飯的話白圖那頭老龍肯定是不管她的。
不僅不管,鳴白月覺得白圖極有可能會專門跑上門冷嘲熱諷,刺激刺激她!
“一月一千,一年零八個月才能還清。”司雨澤很好心的幫鳴白月算了下賬卻絕口不提鳴白月剛剛說的把她報警關她的事。
“我去找劉叔叔,問他借……預支工資看能不能先還你一半兒,至於剩下的,”
“會在今年年底還清的,司法醫放心。”
鳴白月做神的時候手底下有不少好寶貝,一件賽一件的價值連城。
時過境遷,當初寶貝多到當垃圾沒有一件放到眼裡。可現在她卻因爲神魂不穩,有寶貝也沒有辦法拿出來。
鳴白月覺得她現在多像是坐擁寶山的豪紳,苦心孤詣地傾工匠之力打造出了一把舉世無雙的鎖用來鎖起自己的小金庫。
到頭來卻弄丟了唯一的鑰匙,只能落得個望寶貝興嘆的淒涼境遇,想想心真是痛!
“不用。”
“什麼?”
“我說不用急。”司雨澤轉身坐回椅子上,“一月一千剛好,你慢慢還吧。”
聽聽這救世主般施捨的語氣真是氣人得很!
「宿主他同意你慢慢還了!」
(沒出息,這麼高興做什麼?)
這麼有本事怎麼不直接別讓本神還你錢啊,臭兔子!!
因爲一頓懶覺就無緣無故被人坑掉了兩萬元,鳴白月後來的整整一天都是沒精打采的。
尤其是當譚曉蔣琛從司雨澤那裡知道了大致原委後,譚曉作爲女生譴責司雨澤行爲過分了點的同時,又哭笑不得地對小葉子表示了深切的同情。
被一個凡人同情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只是可惡的蔣琛,老是眉飛色舞的在鳴白月眼皮子底下礙眼,鳴白月心情那叫一個不爽!
(我保證,下一個路過我桌邊並且敢對我露出嘲諷的噁心嘴臉的人。本神啊,一定叫他悔到腸子都青!)
「……不知者無罪。依照大數據分析,人類中有86%的人都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被打死心不甘。」
「宿主你是神,要學會提升自己檔次,別對着什麼阿貓阿狗的都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這一萬元突然大道理一句句的,還真挺讓人驚訝的。
(最近又追劇了?)
「是的呢宿主,系統在此強烈爲宿主推薦最近在人類世界熱播的電視連續劇[烈火中的愛情],一萬元發現裡面有很多引人深思的大道理呢。」
(狗血八點檔,這種劇還是留着你自己看吧你。)
鳴白月覺得麪糰子遲早要成精,你說它分明就是個智能系統卻有着跟人族小年輕一樣的愛好——追劇。
而且吧,一萬元喜歡的劇情還都是怎麼狗血怎麼來。
這愛好,鳴白月覺得在第一個世界,微生雨那裡的時候就已經有苗頭了。它那回找出來的,當着微生雨還有他媽媽的面讓鳴白月照着唸的臺詞,和它最近追的劇可不就是同一個類型?
可是鳴白月發現得太遲,意識到的時候麪糰子已經病入膏肓沒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