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金精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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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濱感慨到:“此物極盡奢靡,一兩黃金才能得一錢,太過奢靡了!”

他想起來萬靈說要半個月才能練出來,就問到:“先前萬娘子說,此金精製作極其困難,需用時半月,怎的才幾日便製作出來了?”

萬靈笑道:“只因,我想讓江老爺把契書給我。所以,才日夜趕製。”

江濱接過盒子在手裡拿着,來回動了動說道:“我看這個盒子裡好像沒有五錢啊?”

萬靈笑道:“不錯,因我急於求成,製作之中稍有差池,所以才比預計的少了一點。不過也有四錢有餘。”

“剛纔,萬娘子說送我一場富貴,就是這金精?”

“不錯,如果江老爺能將金精行銷東京,想必潑天的富貴唾手可得。”

江濱沉思片刻,說道:“萬娘子先到大廳等我一時半刻。且容我想想。”

萬靈看一眼梁紅玉懷裡的李一,見她肉嘟嘟小臉,水靈靈的眼睛天真無邪的樣子,並沒有其他表情,也就走了進客廳。

李逵跟着幾步進了大客廳,四處看看,拉過來一把椅子一邊坐下一邊說道:“哎呀!大戶人家就是闊氣!看看這擺設。”

萬靈向前走了幾步,在靠前面的椅子上坐下。

又伸手從梁紅玉懷裡抱回李一。

李逵突然問道:“夫人,這金精是個啥?”

萬靈笑而不答。

過了一會才又說道:“金精不祥,只給惡人用,你不要碰觸,勿與他人說,記住啦。”

李逵一怔,說道:“啊,鐵牛記住了。金精不祥,只給惡人用。不能碰,不能跟別人說。”

江濱走到院子,冷着臉對江濤說道:“去把人都叫來。”

又對韓氏說:“給我拿個金葉子來,再拿一張紙。”

“是,老爺。”

韓氏不一會就取來了金葉子和一張上好的宣紙。

江濱用藏在袖子裡的小刀把宣紙裁出來一小塊,捲成紙卷,把金精倒在金葉子上面一點。

江濱問到:“剛剛萬娘子說的話你們幾個聽到了吧,誰來試試?”

衆人是你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來先試,那個十八九歲的小夥子往前走了一步,老爺要不我試試,但是我有要求,得給我一貫錢。

江濱慷慨的說道:”好我給你。”

小夥子接過江濱遞過來的金葉子和紙卷。

江濱接過下人遞過來的火摺子,插在牆上的磚縫裡,對小夥子說道:“來試試吧!”

說完往後退了幾步。

小夥子懷着複雜的心情,慢慢的往前挪了挪腳,來到火摺子跟前,按照萬靈說的,把金葉子靠近火摺子前面的火花。

不片刻金色的粉末果然融化成了金色的漿體。又片刻冒出來縷縷清香,小夥子靠近聞了聞,頓時感覺大腦一陣迷離,如同魂遊九天,感覺十分奇妙,十分享受。

半柱香的時間過後,煙霧消散,金葉子上剩下一層黑色的焦炭。

江濱接過金葉子,翻來覆去的看來看去,用手把黑炭拿在手裡碾碎,看着手指頭上黑色的碳灰。心想着,有道是真金不怕火煉,這是什麼不知道,肯定不是金子,我倒是要看看你萬靈能玩出什麼花樣?

江濱看向小夥子,只見他微閉着眼睛,一臉陶醉的樣子。

江濱一腳踢在他屁股上,小夥被踢的激靈一下子,然後他還是一臉享受的樣子靠着牆緩緩坐下來,坐到地上去了。

江濱問到:“你他孃的,啥感覺?”

“好受,真好受。”說完,還閉上眼睛在空中嗅來嗅去似乎是沒聞夠。

江濱猶豫再三,他還是把金葉子上黑色的碳灰扒拉下去,又倒上一點金精。自己也吸了起來。他感覺一陣身輕如燕,好像飄了起來,不自覺的閉上眼睛,他覺得自己在煙霧繚繞的仙境裡飄來飛去,那感覺爽極了。

一柱香過後煙霧早就消散了,可是江濱依然陶醉的樣子,過了一刻鐘才慢慢睜開眼。說道:

“此物本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江濤從後門進入大客廳,走到萬靈身前,說道:“萬娘子快走吧,不然就走不脫了。”

李逵沉聲說道:“有俺李逵在,如何走不脫?”

江濤急到:“壯士息聲,息聲。”

他又轉向萬靈說:“萬娘子快走吧。”

萬靈看一眼懷裡抱着的李一,說道:“不知江管家,爲何如此說?”

江濤抱拳說道:“我江濤雖然不肖,但夫人與我有救命之恩,雖不能刀山火海,結草銜環以報,卻也不能眼看夫人危在旦夕,而什麼都不做吧。夫人快走吧。”

萬靈想起身就走,李一卻用力按了萬靈小腹一下,使她沒能站起來,她本來就是演技派,就故作輕鬆的笑道:“多謝江管家提醒,我相信在江府之中我會無事的,你先忙吧,讓人看到對江管家你不好的。

江濤沒辦法,只好又從後門快速走了。

李逵騰的站起來,沉聲說道:“莫非這江老爺要對夫人不利。”

萬靈淡然一笑,說道:“有二位壯士在此,會無事的。

李逵晃着腦袋得意的說道“那是!哼!哼!”

過了半個時辰後,江濱腳步虛浮的走了進來,他身邊跟着韓氏,還有二十多個拎着棍棒,拿着柴刀等物的家丁。

只見江濱眼睛發直,一進門就說道:“萬娘子,你把秘方與我,有什麼條件儘管提。”

萬靈坐着不動,怒聲說到:“此乃我獨家秘術,安可示人,江老爺你不要太貪心。”

江濱冷聲說道:“好叫你知道,我這偌大的家業可不是靠慈悲得來的。你母女的性命都在我手上還自知。

乖乖的把秘方與我,再有你僱人許的工錢太高了,每人最多三百文不許再多,都是江家的錢可不能這麼霍霍。

你要是能把我的病治好,我還會好好的照顧你母女倆的。更何況你還這麼會賺錢。呵呵!”

李逵,李雲春拿出武器護在萬靈身前。

萬靈冷聲說道,江濱、江濤留着,其餘人等都給我砍了。

李雲春聽了一愣,這夫人也太狠了些,二十多條性命說砍就砍了?

李逵可不管這些,夫人對自己好,自己這把子力氣就給夫人用了。

同時江濱也大喝一聲?“給我上,女人留着,男的全都打死了。”

二十幾人一擁而上,李逵迎面衝了上來。

他把兩把板斧,輪的如同旋風,所過之處,血花四濺,開胸破腹,頭破血流,慘烈程度不可直視。

有兩個外圍邊上的人,在李逵的阻擋範圍之外,衝到萬靈身前三步左右,李雲春一棍將那人打倒,再要打向另一個,卻見那人雙手捂着喉嚨,梁紅玉短劍出鞘,立在一旁。

李雲春驚到,好快的劍!

再看其實已經嚇傻了的夫人萬靈穩穩坐着,好似鎮定自諾。

過了片刻,捂住喉嚨的人才跪倒在地。

幾個呼吸之後,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殘肢斷腿的二十多個屍體,紅白相交的液體淌了一地,沖鼻子的腥臭氣味瀰漫周遭。

李逵渾身上下滿是血污,如同血人一般,

他本就長相兇惡,此時的樣子簡直就如同惡魔一般。

他殺紅了眼,兀自的揮舞着板斧,嗷嗷的叫着,啊!啊!來呀!

他只記得,不殺江濱江濤,拎着滴血的斧子走向了躲在桌子下面發抖的韓氏。他本就是社會最底層的人,早就恨透了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地主老財,即便她是個女人。

他輪起斧子砍去,上好的紅木桌子應聲碎裂。

就在這時,噹的一聲巨響,斧子下劈的勢頭被一根鐵棍給攔住了。

啊!!!

女人高聲喊叫着,瘋了一樣的向外面跑去。

一柄短劍,凌空飛來一個旋轉插入了她的後心。

一個紅色身影緊跟着到了韓氏身後,一把抽出短劍,轉身回返。乾淨利落。

梁紅玉纖塵未染,重新站立在萬靈身側。

萬靈嚇得身體僵硬,動彈不得。李一用身體遮擋住自己的小手在她腿上用力一抓,她才清醒一些。

江濱、江濤更是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撲通一聲,雙雙跪倒在地。

江濱磕頭如搗蒜,連呼:“萬娘子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饒命啊!………”

江濱突然覺得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說道:“我有錢,都給你,我這就去給你拿去。”

起身就要走。

李一見萬靈還沒反應過來,就又推了一下。

萬靈才說到:“站住,你當我是強盜不成?我說過要送你一個富貴。就送你一個富貴。你要不要!”

江濱又顫抖着跪下說道:“全憑夫人吩咐,我聽命就是。”

萬靈說道:“我說過,你只需把此金精銷往東京,金銀必然如流水般到你我手中。

可是你偏偏鬧出這些事來。我也不能有過不罰不是,就罰你一萬貫,切掉一節指頭,以作懲戒,你可服氣?”

江濱連忙磕頭說道:“多謝夫人,小人服氣,小人服氣。”

“還有,你家房子失火燒死了這麼多人,你打算如何善後?

“全憑夫人吩咐。”

“你給他們每人家裡二十畝地作爲補償吧。”

江濱如釋重負,忙答道“是,小人遵命。”

梁紅玉對着江濤說道:“你去打一桶水來。”

江濤趕緊去打水了。

萬靈強作笑顏說道:“江濱你想切哪個指頭啊?”

江濱看着雙手十指,流着淚說:“夫人,腳趾行嗎?”

萬靈皺着眉說了聲:“李逵。”

李逵聽到夫人命令,走過去,一把拉過來江濱一條腿,粗魯的把他的鞋襪一把拽了下來,把他的腳按在地上。

江濱看着這個滿臉是血,兇惡猙獰的面孔對着他,嘿嘿一笑,說道:“嘿嘿,江老爺你說,切哪個指頭?”

江濱嚇壞了,蹬着腿顫抖的說道:“啊,啊,夫人那!夫人我用地,用錢換指頭行不行啊?”

萬靈有些慌亂的心情此時突然冷了起來,她想起來往事的一幕幕,原來你們這些人也會怕,她冷冷的說道:“不行。如果你不選,我就剁掉你雙腳。”

江濱用他帶着淚水的眼睛看着面色冰冷的萬靈,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他感到心如死灰,知道這一劫橫豎躲不過去了,心一橫說道:“小腳趾頭。”

“咔嚓。”

“啊!啊哈!!!!”

江府傳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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