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西秦島上唯一的電器店買攝像頭,我跟着黑衣美女老闆進了商店後面的倉庫,黑髮美女老闆打開了倉庫,這個倉庫空間似乎很大,可真他媽的黑,還有一股濃烈的怪味道,這味道就和腐爛的屍體的味道,我在門口被這氣味嗆住了,使勁地咳了才緩過來。
“呵呵……老屋子的倉庫,太久沒人進來,着了灰塵就是這個味道。” 黑衣美女老闆不好意思地對我說道。
“沒事。”我現在就像趕快拿到攝像頭,然後離開這個怪地方,可我剛一進去,門就自己關上了,我伸手不見五指地黑,黑暗中,我着急又驚恐地說道:“老闆,你還在嗎?”
黑乎乎的一片,沒人迴應我。這倉庫的怪味道越來越濃,我好像對這怪味道過敏,我捂住胸口,不停地咳嗽,邊咳嗽邊焦急地喊道:“咳咳……老闆……你在哪……”
一片死寂,沒人回答。
“宿星……”好了很久之後,我感覺我快被這怪味道嗆得快要昏迷了,我的背後傳來幽幽地聲音,那聲音好熟悉。
我回頭看見黑衣美女老闆背對着我,她全身散發着幽綠的光芒,這些怪味道好像就是從黑衣美女老闆身上散發出來的。
“咳咳……老闆……你在這裡幹嘛……”我感覺我快被這怪味道給嗆死了,我用手搭在了黑衣美女老闆後背上。
黑衣美女老闆轉過頭看着我,我被嚇了一跳,那是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我突然想起那個聲音爲什麼我會覺得熟悉,因爲那個就是我自己的聲音。
這是有着黑衣美女老闆曼妙的身子和我一模一樣的臉蛋的女鬼,在漆黑之中,這張臉蛋滿是幽綠光,有着說不出來的瘮人,女鬼繼續幽幽地喊道,那聲音伴隨着這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嘴角的蠕動,一陣一陣飄來,“宿~~星~~”
這聲音和這樣的場景混合一起,就和恐怖片一樣,我不由得嚇呆了。接着,女鬼兩隻手插住了我的脖子。這女鬼力大無比,我被她她勒住懸空,我的腳脫離了地面一公分。女鬼越勒越緊,她身上怪味道通過我的鼻子、嘴巴涌入我的全身,讓我覺得噁心,我求救道:“救命啊……”
女鬼並不理會我的求救,我的瞳孔被不斷地放大,那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散發着幽光被我的瞳孔不斷地放大。女鬼看見我痛苦的模樣,猙獰地大笑,笑聲如同人骨頭在唱歌,“咯吱——咯吱——”
在這個女鬼狂笑之中,我想起了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臉,以及肖楠對我說得話:“宿星寶貝……那可是不好惹的妖女,關於‘雪兒’的事情我可不想多說,我能告訴你的就是,她還活着,白竹沒有把她殺死,她只是藏起來了。‘雪兒’可不是你和我可以惹的人物。”
——莫非白竹的初戀情人“雪兒”真的像肖楠說得沒死,只是藏起來了?眼前這個人就是藏起來的“雪兒”?
在那一霎那,我對這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充滿了厭倦蓋過了恐懼,我掙扎地想要擺脫女鬼,卻根本沒啥鳥用,我感覺我能吸收到的空氣越來越少。我上次不接下去的問道:“你……是不是……雪……雪兒?”
這個女鬼笑了笑。對我反問道:“難道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臉,除了雪兒,你就忘了其他人嗎?”
我腦海中一閃即過的人臉,我驚恐的無比地說道:“是你……是你……”
“嘿嘿……你總算記起來了。”這女鬼風輕雲淡地說道。
“這……不可能!”我努力的否決道。
“雪兒就是我,我就是雪兒。”這女鬼冷漠地說道。“這個世界上可沒有人比我還了解你的曾經——宿星!”
——真的是她!真的是她!……
“我……要把你……殺了!我……要把你……殺了!”我開始面露猙獰,我能感覺到的空氣越來越少,我言語裡滿是憤怒和不甘:“無論你是‘雪兒’還是那個女人,就算我下地獄,我也要拉着你一起,”
我說完也伸出了手,插在了這女鬼的脖子上,可是,我感覺自己是那麼無力。女鬼有綠色的光芒照耀在我的身上,我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回憶……
天空中下着紅色如血的傾盆大雨,一道道的閃電劃過。紅色的大雨百年難遇,在農村象徵着血流成河的不祥。一個和尚走過了村頭。我家就住在村頭的小屋。父母好客地迎接那個和尚。和尚望着那個懷孕中的母親,很嚴肅的說道:“你的孩子將有兩個。一個人給這個世界帶來希望,一個能給這個世界帶來絕望,希望和絕望相隨。”和尚說完就消失了。
父母都以爲是神仙,連忙跪下來叩拜。
在和尚走了沒多久之後。母親的肚子突然大了起來。要臨產了。她果然生了兩個孩子——一對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在母親生完這對雙胞胎之後,窗外不在下紅色的大雨,而是下起了白色的小雪,“下雪”在農村代表着瑞雪兆豐年是個吉兆。
父母給快出來的那個嬰兒,取名叫“林宿星”,意思宿命中註定是掃把星的女孩。也就是我。
父母給慢點出來的嬰兒,取名叫“林雪兒”,意思是因爲那場大雪。
父母兩個是個文化程度不高的農村人,用他們僅有的學問,認爲時間出生快慢來判斷和尚口中的希望和絕望。
在我成長的記憶裡,父親經常因爲我的原因破口大罵母親,最嚴重的一次,不知道什麼原因,父親就對母親罵罵咧咧地:“都怪你生了這個掃把星,才害得我們家越來越窮!”說完,父親一腳踢飛了熱水瓶,甩門而去,留下哭哭啼啼、不停責備我的媽媽。爸爸陰沉着臉在門口不停的抽菸,一言不發。
我覺得自己是多餘的,害家庭的不合的罪魁禍首,家裡人從沒有對我露出過半張笑臉,在我的記憶中只有幹不完的家務活、數不清的打罵和慘烈的飢餓感。家人似乎都是爲我的妹妹林雪兒準備的,父母也只會把他們的笑容留給我的妹妹林雪兒。
直到有一年鬧饑荒,一個冬天的早上,媽媽帶我說是去姥姥家,半路上媽媽說去上廁所,卻一去不復返。寒風肆虐,雪花拍打在我的臉上生疼,我的心如墜冰窟,我不停的哭喊媽媽,淒厲而無助,我知道媽媽把我拋棄了。
那一刻,我多想把我的妹妹林雪兒給殺了!
——爲什麼林雪兒就生來就被那麼多人疼愛!?我就這種命!?
我慢慢地認識到,我只有把林雪兒殺了,才能夠要回本該屬於我的一切。我嫉妒林雪兒,我恨林雪兒。
一個趕着牛車的老漢來到我面前,好聲的安慰我,詢問她的家庭住址,我把我的遭遇告訴了老漢,老漢嘆息一聲,便把我送回家,他對我的父母警告道:“要是你們再把女兒給丟棄到外面,我就告訴村長!”
父母有些害怕老漢所說,以後在村裡被人指指點點,就再也沒把我送到外面。
這些年,我都忍了過來,直到有一天我終於得到了報仇機會,我把林雪兒殺了,大家都再也找不到林雪兒,也不會去找她。
“姐姐,雪兒就是我,林雪兒就是我。”女鬼林雪兒說道。
“嘿嘿……原來,白竹的前女友‘雪兒’就是被我殺死的——那個我死去的妹妹林雪兒,真夠諷刺的!我不會讓你奪走我的白竹,不會讓你奪走我的父母,屬於我的一切你都休想奪走!”我嫉妒無比,發了瘋地笑着說。
“如果時光會重來,你還會再殺我一次嗎?”散發着綠色幽光的女鬼林雪兒,那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上,林雪兒眼裡閃過一絲不捨,淒涼地問道。
“哪怕時光重複一百次,一萬次,無論多少次,我還是會把你殺死的!”我面目猙獰,發誓道。
“那我也一樣!”女鬼林雪兒憤怒無比地說道,眼裡最後一絲不捨得也破滅了,她的言語裡只有無盡的對我的恨意,她的手指變得異常的鋒利,使勁地往我脖子一勒。
“咔嚓!——”我聽到我的脖子傳來一聲扭動聲劃破了漆黑的夜晚,我臨死前用盡全身的力氣插住女鬼林雪兒的脖子。
“咯吱!——”我聽到女鬼林雪兒的脖子傳來刺耳的聲音,接着,女鬼林雪兒全身爆炸了,她變成一堆幽綠色的碎片。我想,大概是我把林雪兒插死了。
我的脖子扭曲,臉上浮現出勝利者的笑容,安靜得閉上了眼睛,我知道我快死了。
——嘿嘿……林雪兒也死了嗎?那我也沒白死,對嗎?
——我的妹妹林雪兒死了,這回真的死了,不回打擾我應該感覺到開心,爲什麼會有那麼點替她感覺到悲傷?
我慢慢地享受着死亡的過程,突然全身傳來撕心裂肺的痛苦接着全身就感覺不到任何痛苦,那種感覺比痛苦還要可怕,是麻木,還好麻木過後我還能感受寒冷,漫無邊際的黑暗所帶來的寒冷……
“姐姐……”黑暗中傳來林雪兒的聲音。
“對不起……”我本能地說道,這應該是我潛意思裡最想對林雪兒說得話吧。然後,我在黑暗中失去了知覺,我想我是死了吧。
“林宿星!你不能死!”我在黑暗中失去知覺的前一秒,聽到了一個女人的咆哮聲,是誰?好熟悉的聲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