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善賢應聲笑了笑,並不說話。
蘇恆醒手中的摺子也批完了,她站起來,拍了拍身上明黃色的龍袍。
想了想,她道:“太傅稍等。”
回了寢宮換了身便裝 一副俊俏小兒郎的模樣。
孔善賢目瞪口呆,有些驚訝蘇恆醒如此熟練。
“走吧。”
蘇恆醒雙手負在背後,她早就着了人安排好出行的馬車,還備了一些御膳房的糕點。
她是準備微服私訪,並沒有大量的儀仗。
可蘇恆醒剛剛到孔府,一隻腳剛踏下馬車,就聽見不遠處傳來噠噠馬蹄聲。
“參見皇上,皇上,丞相大人讓小人告知皇上。”馬匹疾行而來,上面的人拉住繮繩,翻身下馬跪下行禮。
話說到一半有起身附在蘇恆醒耳邊:“燕人派人過來談條件,丞相大人說,還望皇上過去主持大局。”
蘇恆醒聞言嗤笑一聲,朗聲道:“要朕回去?他自己不是一樣能解決所有事麼?”
傳話的那人急忙跪下,低着頭道:“皇上,丞相大人說他們提的條件他不敢輕易答應,還希望皇上過去定奪。”
孔善賢聽的一塌糊塗,但想想這些日子發生的事他很快將事情聯繫了起來,頓時明白是什麼事情。
他彎了彎腰:“皇上,可是皇后娘娘之事?老臣倒是覺得,皇上不妨過去看看,畢竟皇后娘娘的事比犬子更重要,再說了皇上多處理些事情,自然會增加許多經驗,這對皇上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蘇恆醒聽的連連點頭,眯了眯眼對着那傳話之人道:“他們現在在哪裡?乾脆就在這孔府解決吧,難不成還要朕去講究他們不成。”
“這……”傳話小將有些遲疑:“皇上,不是丞相大人們不過來,是那些燕人……只肯在丞相府中談判,無論丞相大人怎麼說……他們也不肯到殿前去……若非如此,丞相大人已經帶着燕人去皇城到皇上面前了……小人也是到宮裡去後發現皇上不在,才找了過來。”
“豈有此理!”蘇恆醒冷哼,也不知道是在哼鳳無華還是在哼不是好歹的燕人。
孔太傅緩解氣氛對着蘇恆醒道:“皇上,左右相府與太傅府相隔不遠,不妨過去看看,也好知道燕人好什麼底氣,若是不去,那就是兩眼一抹黑了,到時候更不好處理這件事。”
蘇恆醒想了想,還真是這樣,她轉過頭對孔善賢道“太傅和朕一起去吧。”
還好的是孔府背對着鬧市,正門僻靜,沒有多少人來往,不然他們早就被圍觀了。
那小將在騎馬在前面帶路,後面跟着兩輛馬車,布帷花紋繁華,車輛貴重裝潢輝煌。
不一會兒便到了相府。
這是蘇恆醒第二次踏入丞相府,仍舊是穿着便衣。
鳳無華和魯赫出門迎接。
蘇恆醒坐了正廳中主位,鳳無華在她旁邊的位子上,孔善賢在其左下,魯赫在其右下正
對這孔善賢。
魯赫可不管這座次順序,開門見山道:“西鳳皇上,我這次來,是想請皇上放葛丹大人會北燕養老,還有便是,希望陛下放了我二弟。”
“葛丹?那是誰。”蘇恆醒裝模作樣道,她隨手拿起茶盞,裡面茶葉舒展,茶湯青綠,一股香氣撲面而來。
倒是好茶,這泡茶之人的功夫倒也深。她眼中流露出一絲讚許。
魯赫大馬金刀的坐着,直言不諱:“想來皇上也知曉我乃北燕之人,而葛丹將軍則爲我朝立下汗馬功勞,在戰場上不幸被俘,如今葛丹大人已經年邁,自然也不能再戰,放與不放,對西鳳已無什麼影響了,還希望皇上成全。”
蘇恆醒點點頭,聽着他說話。
倒是鳳無華沉吟片刻,插嘴道:“既然葛丹已無用,那你們爲何要執意帶他回去,就算他當年是馳騁沙場的好兒郎,現在不過也就是一個十五寸鐵的淳弱老人。”
魯赫眼睛中迸發出一絲精光,他直視鳳無華:“葛丹將軍乃我朝皇后的兄長,皇上的義弟,皇上皇后一直思念着葛丹大人,只是奈於北燕與西鳳的關係……一直未實現罷了……”
“你憑什麼要求我們放人?因爲……皇后?”蘇恆醒道。
魯赫閉了閉眼,站起來對蘇恆醒行半跪之禮。他看着蘇恆醒,臉上佈滿真誠,露出一絲慚愧之色:“還請皇上諒解,請走皇后娘娘實在是不得已而爲之,若非如此,皇上絕不會讓葛丹大人回北燕的。”
蘇恆醒早就查了葛丹到底是什麼人,冷哼一聲道:“葛丹到底是什麼人你我還不清楚?當年我父皇派長孫老將軍好不容易抓住葛丹,折損了大半將士,憑什麼就讓你一句話帶走葛丹?”
絲毫不提皇后之事,她來的時候就知道長孫策和鳳無華都在相府,可到了之後卻發現只有鳳無華一人,她便猜到長孫策應該是去救皇后了。佳墨鳳無華不吭聲,她愈發覺得自己猜中了。
魯赫一愣,眉頭直擰。
難道這皇上連皇后都不要了麼,就算不要皇后了,可長孫玲瓏腹中可還有皇家血脈呢。
他頓時說不出話來。
蘇恆醒看了心裡直直冷笑:原來你的底牌就是皇后?早就被我們看光了啊。
而相府後府邸中的小院,院門緊閉,小屋之中傳出慘絕的叫聲,不絕於耳。
而一旁也許有路過的侍女小廝,走到這裡都是驚跳一步,然後炸着頭皮遠遠繞開。外面還是一副清幽校園的樣子,裡面卻又別有一番風景。
裡面光線昏暗,熱水冷水辣椒水,壓指火烙皮鞭刀,應有盡有。
達可被吊在一旁,而脫去上衣的長孫策面露猙獰之色。他身材精瘦,肌肉橫健,誘人的線條下隱藏着入獅子一般的爆發力。胸前腹部遍佈傷痕 刀傷箭上槍傷,一道覆着一道。
他睨了達可一眼,轉身走到一旁坐下。
擡手拿起水杯猛的灌下,身旁立着兩隻猙獰的猛犬。
猛犬獠牙外翻,眼睛通紅,有一米來高,盯着吊在一旁放達可流着哈喇子。
這是長孫策的龍犬,也叫做鬼犬。
長孫策嘆了口氣,淡淡道:“不說就罷了,到也是條硬骨頭。”他擡起頭來,神色真誠:“我不再動你了。”
此刻的達可已經被剝得精光,只留了一一條牛鼻褲遮羞,他頭髮散落,頭低垂着,身上傷痕遍佈,都是些鞭傷卻又背潑了鹽水辣椒水,身體火辣辣的疼。除此之外他的身上還有發焦的烙印和……皮肉外翻鮮血直流的牙齒印,是長孫策的龍犬咬的。
他伸出手摸了摸龍犬的頭,面露寵溺,頭也不擡的對着達可道:“我這兩隻愛犬,是我父親所贈。龍犬也叫鬼犬,不在到你們北燕有沒有聽說過。我這兩隻龍犬啊,是養在戰場上的,最愛吃人,特別是活人,從腳到頭,咔嚓咔嚓一節一節咬,吃到腹部時,你是人還沒死,它們會人的腸子內臟都拖出來吃掉。他們吃人是口中會分泌一種唾液,可以封住鮮血不讓其外留,讓人減少痛感不至於痛死。吃到胸部事,他們會加快速度,留着心臟,那時人差不多快死了,但還有一點點意識,直到咬到脖子那裡……你纔算真的死了,龍犬也就會停止進食了”
他嘆着氣感慨:“你會看着自己的血肉從腳到脖子,一口一口被吃掉,只留下森森白骨,上面一點血肉也不留……”
他站起來,慢慢走到達可面前,仔細打量着,嘖嘖到:“你這副皮肉,倒還行,這身上的辣椒水和鹽水嘛……”他提起一桶熱水朝他身上衝去,將辣椒還未鹽水都沖洗乾淨:“我的愛寵可不喜歡。”
達可猛的擡起頭來,眼神狠狠的盯着長孫策,面目猙獰聲音沙啞:“給我個痛快……”
他渾身顫慄着,餘光瞟過一旁虎視眈眈的黝黑色猛犬,愈發害怕,他怕了,是真的怕了。
長孫策看了他一眼,抿脣微笑,伸手解開弔着達可的繩子,慢悠悠的道:“給你個痛快?我們要是找不到皇后,皇上會給我們一個痛快?”他嚇唬着達可:“別看當今皇上年幼,心可狠辣着,就連我,也不敢輕易招惹,刨開她皇帝至尊之位,我也不敢惹她。”
“皇后……我們會送回去的……你們,你們根本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咳咳……”達可嘴硬。
長孫策像是看死人一樣看着他:“我們找回來,和你們提條件送回來的,可不一樣。妹妹有難,我這個做哥哥的,當然是要以最快速度將其救回來,不然,我這個當哥哥的。”他拍了拍達可的臉,神情冷漠:“會極其愧疚。”
他將沈括平放到地方,拍了拍兩隻龍犬的頭,眼神寵溺:“寶貝兒,上!”
兩隻龍犬低吼着上前去,極有默契一人一隻腳開始啃噬。
先是麻麻的酥癢感,隨着龍犬的撕咬,一陣陣肌肉撕裂的痛感如潮水一般涌來。襲入他的腦海。
“啊――啊!!!”慘叫不絕於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