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芸香姑姑竟然跟芰荷說你好……
芰荷想起自己剛纔看到的那一羣小姑娘們的一幕,知道芰荷姑姑其實最喜歡的就是別人給自己行大禮。
但是,讓她喜歡去吧,芰荷可不會對這樣一個人行大禮。
“你好啊小姑娘,最近看來是發財了……”
芸香姑姑怪聲怪調地說道。
芰荷一聲不吭。她好想發現自己並沒有以前那麼害怕芸香姑姑了。
芸香姑姑看了芰荷一眼,笑了笑,“你不要怕,其實,姑姑平時因爲要做一些事情,所以偶爾會缺點銀子,要是這個時候,你可一定要幫一幫姑姑啊。姑姑要的也不多,幾十兩就差不多了……”
天哪!
芰荷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愛銀子的人!
更何況,芰荷知道,芸香姑姑根本就是不缺銀子花的。
那麼她這麼做,除了貪得無厭,可能確實是她在用銀子來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至於這些事情是什麼?
是不是和人口販賣有關係?
芰荷覺得很有可能有關係。
這芸香姑姑不但暗地裡表示出來自己想要銀子,現在就連當着芰荷的面兒,也是臉皮很厚地將自己的想法表達得一清二楚。
其實芰荷知道,這個芸香姑姑,並不是真的缺少銀子去做什麼事情,她僅僅是因爲貪婪。給她哪怕是一兩銀子,她也是想要的。
但是芰荷現在接受的指示,就是關於提到銀子的事情,一律說沒有。
“對不起姑姑,我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宮女而已,真的沒有銀子,之前那銀子……”
“我不管你現在跟我說有沒有,反正到時候拿來就是了,你總是還要在這裡待下去的,你要想好好地,那就聰明一點,不要和自己過不去!”
說完了這話,芸香姑姑就離開了。
出去之後,芸香姑姑跟那位姑姑說道,“這個姑娘現在還有利用價值,她身上或者說是,她的身後是有銀子的,先讓她將所有的銀子都吐出來了再讓她死也不遲,知道嗎?千萬不要再因爲着急慌亂而做錯事情了。”
“是,姑姑,我一定緊緊地記者姑姑說的話。”
那位姑姑說道。
出去之後,因爲那些小姑娘還在一邊靜靜地候着,芸香姑姑又看了一遍她們的長相這些,再一次十分滿意地對身邊那位年紀稍大一些的姑姑說道,“很好,這一次這些,一定會有出息的,你我當然也能跟着沾一些光。”
“是,姑姑說得對。”
那位姑姑眉開眼笑。
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她們能夠走到一起,自然是因爲她們是十分相似的人,只是程度不一樣思想格局不一樣,所以,身份地位暫時有一些差別。
臨走的時候,那位姑姑還對那些姑娘們扔下了這麼一句話,“好好地聽話,好好地跟着芸香姑姑,你們就有好日子了!”
這些姑娘裡面,大多數都是從外面來的,還有少數幾個,是渙衣局的,也就是說,原本也是宮女。她們自然不明白爲何好好地跟着芸香姑姑就有好日子過,不是應該跟着宮裡那些和皇上關係最爲親近的妃子,日子纔會好過嗎?
而芸香姑姑說到底,不過就是一個在渙衣
局以強欺弱的宮女罷了。
所以有一些宮女有些不屑一顧。
她們連讓他們做什麼都不知道呢。
可是,很不幸,這個小小的眼神之間的交流一下子就被似乎漫不經心地看着她們的芸香姑姑看在眼裡了。
她轉過身,陰沉着一張臉對那位姑姑說了一句話。
那位姑姑臉色也稍微變了變,轉身對着一羣小姑娘,指着裡面其中的兩位說道,“你們兩個來一下。”
那兩位姑娘一下子就知道是因爲什麼了。
畢竟她們剛纔做了什麼,自己十分清楚。
可是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其中一位說道,“姑姑饒命啊,這不關我的事情的,是穗兒跟我說話的,我只是聽到了而已,我沒有說姑姑的任何壞話。”
旁邊叫穗兒的姑娘震驚而悲哀地看着身邊剛纔還和自己一起吐槽芸香姑姑的同伴,因爲害怕和傷心,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芸香姑姑盯着那位姑娘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另外一位姑姑問道,“你快跟我說,穗兒跟你說了什麼?不然的話,連你一塊兒不饒!”
“是是是,姑姑,我說……穗兒她剛纔說……剛纔說的是……”
這姑娘明顯是在現編,急得臉頰微紅。
可是一個不小心,事情的主動權和話語權就被人家給掌握了,穗兒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知道,要是當着芸香姑姑的面和同伴爭吵起來,那更是不可原諒的。
因爲,芸香姑姑還沒有說讓她說話的話。
那宮女結結巴巴了一陣兒,終於知道應該怎麼說了。
“穗兒剛纔說……芸香姑姑經常跑來騙人……然後……”
芸香姑姑自己,其實都知道這話是編出來的,但是她就是喜歡懲罰人沒辦法。
“你們,將這個小蹄子拉下去!隨你們怎麼整她都可以……只是有一點,不要傷到了她的臉,知道嗎?誰要是傷到了她的臉,就和她一樣的下場!”
這些女孩子裡面,有朋友有仇人,而這個叫穗兒的女孩子,恰好就只有剛纔將她供了出來了這個朋友,剩下的,都不是很熟,甚至有兩位,還是曾經有摩擦的女孩子……
然後穗兒就被叫着喊着拉下去了。
芰荷距離這邊有點遠,她們說話她不是聽得很清楚,可是看到這陣勢,她也是猜到發生什麼事情了。
於是趁着芸香姑姑和那位姑姑出去了,芰荷趕緊跑過去,想要幫一幫那位可憐的穗兒姑娘。
她過去的時候,正有兩個姑娘端起一盆涼水衝着穗兒姑娘潑過去,穗兒姑娘瞬間就成了個落湯雞。
又不願意惹事的姑娘不忍心看着穗兒被欺負,走開了,其他的姑娘,則以“這可是芸香姑姑的命令”爲藉口,時不時地對穗兒姑娘潑點水拳打腳踢一下。
芰荷簡直驚呆了,難道渙衣局平時都是這麼玩的?
“你們能不能停一下!都是女孩子,爲什麼要這麼欺負穗兒呢?”
芰荷十分生猛地站在了穗兒的身邊,就在這個時候,一盆髒水衝着芰荷和穗兒潑了過來,兩個人瞬間渾身溼透。
芰荷能夠感受到這水是很髒的髒水,忍不住想吐。
再看看潑水的姑娘
,長得倒是十分清秀,但是,她的眼睛裡面正在流露出一種得意和看笑話的神情。
芰荷瞬間就怒了!
“你是怎麼回事?芸香姑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那你爲什麼不……”
話還沒有說完,那姑娘又端起來了一盆水。
這樣的行爲簡直讓芰荷哭笑不得。
這姑娘,看着也有十二三歲了,到那時心智和三歲的小孩子有什麼區別。
不過,芰荷卻是識相地趕緊閉上了嘴巴。
她轉身將叫穗兒的小姑娘扶了起來,問道,“你沒事兒吧?”
“沒事,謝謝你。”
這些小姑娘,平均年齡都不到十二歲,芰荷雖然也才十三歲過一點,但是可能因爲經歷的事情比較多一些,芰荷總覺得,自己要比這些傻乎乎的小女孩成熟不知道多少。
就在芰荷和穗兒一問一答之後,芰荷突然又聽到耳邊有人說道,“虛僞!噁心!裝好人!”
不用說,只需要聽聲音,芰荷就知道是剛纔給她和穗兒潑髒水的那位姑娘。
真不知道這位姑娘和這個世界有什麼仇恨,對於不認識的人,也能這麼挑戰。
芰荷不打算和她計較,只是扶了穗兒準備離開。
那姑娘一把拉住了穗兒的衣服,“等等!芸香姑姑可是說要好好地懲罰她的,你就這麼將她帶走了?怎麼可能就讓你們白白地走了?”
芰荷無奈地轉身問,“那你是想做什麼?”
“不是我想做什麼,而是,我們只是按照芸香姑姑說的話來做事情而已,倒是你,你是什麼人,竟然敢來管我們的事情!”
“我只是看不過去你們這麼做而已!一羣幼稚鬼!”
“你說誰是幼稚鬼?你說誰是幼稚鬼?……”
這句話說得,芰荷自己確實有些後悔了。
她這麼一說,原本只是在觀望的女孩子,都跑了過來圍攻她了,情勢變得更壞了。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請你們不要再欺負穗兒了吧嗎,她和你們都是一樣的……還有我,我也是一樣的……”
“好啊,穗兒走,也不是步可以,不過,如果讓穗兒走的話,那你就要留下來,因爲,芸香姑姑交代的事情,我們必須要做!”
那位姑娘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開始就已經被芸香姑姑給下了蠱一般,怎麼就開始唯芸香姑姑的命令是從了。
芰荷受不了這個蠢姑娘將芸香姑姑的話當成聖旨,忍不住問道,“你們怎麼一點點都不知道芸香姑姑這個人?你們知道芸香姑姑找你們是做什麼嗎?問了你們的年紀,看了你們的長相,你們自己想想,芸香姑姑這麼做是爲了什麼?”
芰荷這麼一問,好像還真的有一點效果,有幾個姑娘開始交頭接耳議論這件事了,都說,自己其實也覺得有點不太對,本來是覺得不放心,是不想答應的,但是哪些姑姑們,總是有很多的條件,讓你不得不同意。
就是威逼利誘……
很多的姑娘其實就是這麼被威逼利誘來的,自願的也不是沒有,只是很少而已。
芰荷十分滿意地看着這些傻姑娘們開始自己思考和討論這個問題,趁着大家都在,說不定討論着討論着,就能知道實情的真相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