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登基前奏

178.登基前奏

含章宮外,姜譽有些奇怪的看着所在牆角撞牆的某人,“你看到什麼了?”

東方旭哀怨的望了他一眼,張了張嘴終究只是小聲的說了三個字,“沒什麼。”

姜譽忍不住一臉黑線,你那副一臉如喪考妣的模樣,誰看了都覺得有什麼好不好?東方旭同樣也很憂鬱,作爲一個心腹的痛苦姜譽這種剛剛投靠的人怎麼會理解呢?

他對陛下到底喜歡男人還是女人不感興趣,反正陛下也不會看上他。但是…如果他剛好撞上了陛下抓着顧相醬醬釀釀…那就很有麻煩了。想起陛下那睚眥必報的性子,東方旭就覺得自己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最好不要出現在宮中比較好。慾求不滿的男人什麼的…太可怕了。但是…陛下和顧相,白日**什麼的,真的好麼?

所以,這種事情完全不能怪他啊。

進門之前完全沒有敲門的習慣的東方公子半點也不覺得自己有錯。

不一會兒,容瑾和沐清漪並肩走了出來。東方旭噌的一聲躲到了姜譽的背後,“陛…陛下…。”

心情不錯的容瑾難得的沒有記恨剛剛某人壞了他的事,淡淡的斜睨了他一眼道:“你方纔想要說什麼?”

東方旭這纔想了來自己原本是有大事要稟告的,連忙道:“啓稟陛下,那個…北漢烈王跟夏統領打起來了。”

“怎麼回事?”沐清漪擡起頭來,沉聲問道。

東方旭看着眼前白衣無瑕的俊美少年,在響起剛纔在含章殿裡看到的倚在容瑾懷中,面帶桃花,眼如秋水的模樣,少見的俊臉紅了紅,忍不住更往姜譽背後縮了。姜譽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後的東方旭,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喜。這爲靖遠侯公子到底是什麼毛病?有人這樣面君奏對的麼?這種不靠譜的德行陛下居然還讓他擔任羽林軍的統領,真的沒有問題麼?

“稟丞相,烈王和夏統領似乎是舊識。不知怎麼的說了幾句就打起來了。原本也沒什麼…只是兩位在宮裡動手,所以才…。”那兩人看着不像是有仇,倒像是比武切磋,但是這宮裡卻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動手的地方。但是無論是羽林軍還是大內侍衛,都不是他們的對手,這才急着來稟告皇帝,免得事後陛下怪罪他們失職。

容瑾不在意的揮了揮手道:“無妨,讓他們打。”打死一個少一個,不顧目測這兩人誰都沒本事打死誰。

沐清漪嘆了口氣,道:“還是去看看吧。烈王來者是客,若是受了傷也不好交代。”

清清的話,容瑾自然不會反駁。立刻笑道:“那就聽子清的,咱們去看看。”

姜譽鬆了口氣,雖然有些驚訝陛下對顧相的言聽計從,但是面上卻沒有絲毫驚訝的表情。沐清漪看在眼裡微微點頭。難怪那位前任右相寧願丟了實權回家養老也要捧起這個孫兒,看來姜譽確實是個可造之材。

容瑾拉着沐清漪往含章宮外面而去。卻在東方旭暗暗鬆了口氣以爲逃過一劫的時候突然回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了東方旭一眼道:“東方統領,這點小事都要朕親自來處理,看來是鍛鍊的不夠啊。從今天開始,羽林軍的訓練加倍怎麼樣?”

“啊?”東方旭一臉木然,“臣遵旨。”

容瑾滿意的點頭,“很好,看來東方統領也跟朕的想法不謀而合。去吧,回去告訴羽林軍的就將士們,你的決定。另外,記得陪着一起練。”

看着某人大搖大擺離去的背影,東方旭平生第一次懊悔某人現在已經不是皇子了,他不能撲上去狠狠地揍他一頓。雖然即使是從前,他被揍的可能性也遠高於揍他的可能性。

什麼叫他的決定?他什麼時候決定過?他會被羽林軍那幫紈絝弄死的!

姜譽拍拍東方公子的肩膀,一臉同情的走了。羽林軍不同於別的軍營,大多數的羽林軍都是朝中重臣權貴之後,這些人可不比那些沒有身份背景的小兵好管理。真的弄死東方旭是不敢,但是讓東方旭不好過卻未必不能。

沐清漪和容瑾趕到的時候,夏修竹和哥舒翰已經從宮門口打到了御花園裡。如今的西越後宮空虛,除了太監宮女後宮半個人也沒有,自然也沒什麼可避諱的。哥舒翰和夏修竹打的興起一時也忘了地點,直接從宮門口橫越了大半個皇宮打到了御花園裡。

後宮裡,平日本就無所事事的宮女太監們難得見到這樣的場景,自然紛紛的躲在不遠處觀看了。

只見繁花似錦的御花園裡兩個人影時分時合,時高時低,每一次交手就看到兵器撞擊火花四濺。更不用說那些被勁風掃了的花瓣,一時間落英繽紛飄飄灑灑的煞是好看。

就在衆人看得眼花繚亂之時,一道黑影如閃電一般的衝入花園中,原本的兩人對戰立刻變成了三人混賬。也不管是誰打誰,一時間三個人影倒是打得不亦樂乎。

“怎麼回事?”沐清漪稍晚一步過來,就看到容瑾已經興致勃勃的加入了戰局。原本看到容瑾過來,夏修竹就打算退出。但是哥舒翰打上癮了卻不肯讓他退。夏修竹幫容瑾對付哥舒翰的時候容瑾卻毫不留情的對他下手,而當哥舒翰準備撿便宜的時候容瑾又轉攻哥舒翰。不一會兒,一向性格平穩的夏修竹也被打出了火氣來,手中銀槍一展,毫不猶豫的殺入了戰團。

於是,衆人就看到了這一幕混亂的讓人眼花繚亂的混戰。

花園裡圍觀的不只有宮女太監,還有跟着哥舒翰等人一起進宮的恆王、沐雲容,以及永嘉郡主和趙子玉。

趙子玉淡淡的看了沐清漪一眼道:“不知道,哥舒翰看到夏統領就直接動手了。”

哥舒冰卻容不得別人非議自己的十一哥哥,立刻瞪着夏修竹道:“什麼叫直接動手?十一哥明明說了請夏統領指教,夏統領也沒有反對。”

趙子玉無言的掃了她一眼,那是因爲哥舒翰甩下請賜教三個字就直接殺過來了,根本就沒給夏修竹拒絕的時間。

旁邊,沐雲容若有所思的道:“那位…夏統領,似乎在哪兒見過。”

趙子玉神色漠然的看了沐雲容一眼,沒有說話。雖然沐雲容是華國送去和親的郡主,但是她並不是華國皇室血脈,在肅誠侯府已經衰敗的現在,不過是個個明和公主陪襯的角色白了。雖然現在,沐雲容遠比明和公主和和琳郡主爬的更高,但是恆王根本就絲毫都影響不了北漢皇帝哥舒竣,甚至跟哥舒竣的關係並不怎麼好。所以這個恆王妃也沒有任何的意義。趙子玉身爲華國第一名將,自然也沒有必要太將她放在眼裡。

沐雲容睨了一眼旁邊的沐清漪,卻有些不依不饒的意思。

“顧相,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兩個打一個,是欺負咱們北漢無人麼?”沐雲容尖聲道。

沐清漪側首,淡淡的看了沐雲容一眼,淡笑道:“恆王妃倒是關心烈王。”

“容兒,閉嘴。”恆王也有些不悅的看了沐雲容一眼。如果哥舒翰真的被人圍毆了他纔會高興呢,怎麼會替哥舒翰抱不平?同時也對自家愛妃幫着哥舒翰這一點有些不滿。

沐雲容只得怏怏的住了口,看到靠在一邊柱子旁觀戰的白衣少年更加不滿了。

“清弟弟,你看他們誰會贏?”哥舒冰擠到沐清漪身邊,興致勃勃的問道。沐清漪看着御花園裡打鬥中的三個人只覺得頭暈。作爲一個完全不會武功的弱女子,她真的無法欣賞也欣賞不了這麼高深的比武場面。只得靠着柱子旁邊的欄杆坐了下來,無奈搖了搖頭,側首問趙子玉,“安西郡王,你覺得呢?”

趙子玉沉吟了片刻,沉聲道:“都差不多,誰輸誰贏端看運氣。不過,烈王還是要佔劣勢一些吧。”

夏修竹和容瑾這些日子交手的此處並不少,都當彼此是陪練一般的存在。因此,此時對彼此的興趣都不太大,他們更感興趣的自然是沒怎麼交過手的哥舒翰,因此哥舒翰所承受的壓力其實遠比兩人要大一些。

沐清漪嘆了口氣,只希望這兩人別打的收不了手真傷了哥舒翰纔好。北漢使臣第一天到來就打傷北漢烈王什麼的,太有損兩國邦交了。

三人足足打了將近半個小時,才終於漸漸的收住了手。最後一擊之後各自朝後方退去。哥舒翰落到了花園裡的空地上,夏修竹和容瑾卻是一左一右一個落在了假山上,一個落在了不遠處的涼亭頂上。居高臨下的盯着哥舒翰。

這一戰三人都打得酣暢淋漓,心情也都十分不錯。哥舒翰擡手爽朗的笑道:“沒想到,西越新皇武功居然如此高強,本王佩服。”哥舒翰背在身後的手微微發抖,外面卻看不出什麼異樣。剛剛最後他與容瑾對了一掌,就發現容瑾年紀遠比自己小得多,但是內力修爲卻絲毫不弱於自己,甚至還可能更強,只是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並沒有完全發揮罷了。

容瑾背靠着江山,懶懶的點頭道:“烈王也不差。”同樣的,容瑾長袖之下,握着修羅刀的手也青筋凸起,指節握得發白,半掩在髮絲下的眼眸染上了一絲淡淡的猩紅。

夏修竹輕哼了一聲,收起銀槍飛身掠下了涼亭。最後一擊並沒有他什麼事,所以他反倒是三個人中受影響最小的了。

哥舒翰走了回來,神色複雜的看了沐清漪一眼,拱手道:“本王一時興起,驚動了陛下和顧相,還請兩位見諒。”

容瑾一揮手,淡淡道:“無妨,烈王若是有空,不如常進宮來跟朕切磋切磋也好。”本公子揍不死你!

哥舒翰深深地看了容瑾一眼,低眉一笑道:“如此,恭敬不如從命。”

在場的人默默的看了一眼雖然算不上一片狼藉,但是卻也滿地落英的御花園,總覺得…西越的皇宮很快就要返修一遍了。

容瑾笑眯眯的看着哥舒翰,眼睛一轉繼續道:“其實…西越皇城之中還有一位高手,烈王若是有空不妨也可以卻跟他討教幾招。”

哥舒翰笑道:“陛下說的是南宮大將軍,本王確實是有意跟南宮將軍討教幾招。”

容瑾鄙視的瞥了他一眼,“南宮絕都快七十了,你敢有點出息麼?”

“那陛下說的是?”哥舒翰摸摸鼻子,對容瑾的嘲諷倒是不太動怒,他只是更好奇能讓容瑾承認是高手的到底是誰。加上容瑾,這西越皇城中決定高手就已經有三位了,難道還有他不知道的人存在?若是如此,這西越當真稱得上是臥虎藏龍了。

容瑾笑道:“寒雪樓主,魏無忌。”

寒雪樓在北漢的勢力並不大,但是並不了事寒雪樓的殺手不到北漢殺人。更何況,魏公子天下首富名震諸國。只是哥舒翰倒是沒想到,他還是以爲絕頂高手。

“確實是有些意思。多謝陛下賜教。”哥舒翰笑道。

容瑾輕哼一聲,不以爲意。心中暗暗道,“使勁兒打吧,不管是誰打死誰都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一看容瑾的表情就知道他沒安好心,沐清漪也只得暗暗的嘆了口氣,默默爲魏無忌和哥舒翰默哀。

回到府中還沒有坐定,下人就來稟告烈王求見。沐清漪嘆了口氣,該來的還是要來。

聽到她的嘆息,坐在一邊看書的秀庭公子擡起頭來看了看她笑道:“怎麼了?不想見哥舒翰?大哥可是聽說當初在華國,哥舒翰還親自去肅誠侯府向你求情來着。”

沐清漪無奈的道:“大哥,我不是漪兒。”

哥舒翰求得是當年那個救了她的沐清漪而不是現在這個冷心冷情,運籌帷幄的沐清漪。

顧秀庭合起書,挑眉笑道:“你怎知道哥舒翰看上的不是現在的沐清漪?我倒是覺得哥舒翰爲人比容瑾更好一些。”

“現在說這個有趣麼?”沐清漪無奈笑道:“大哥還是看容瑾不順眼?那爲何還要答應他……”無論哥舒翰看重的是誰,都已經不重要了。現在的沐清漪,曾經的顧家大小姐選定了容瑾,只要容瑾不變她也不會變。更何況,以沐清漪現在的見識眼力,除了容瑾她當真不可能選任何人。並非是因爲不相信情愛和別人的真心,而是除了容瑾,沒有人能夠提供給她現在這樣施展才華的空間裡條件。人若是沒有得到過什麼,或許並不會渴望。但是當她得到過最好的,就不會再願意去屈居次一等的。現在的沐清漪,根本不可能做一個循規蹈矩的王妃或者妻子。

顧秀庭笑道:“看不順眼?沒這麼嚴重…。只是,就是忍不住想要刁難他而已。清漪心疼了不成?”

沐清漪聳聳肩,“大哥隨意。”刁難小舅子是做大哥的權利,“我去見見烈王。”

大廳裡,只有哥舒翰一人。就連平素總是跟在十一哥身後,像個甩不掉的小尾巴一般的永嘉郡主也不在。

沐清漪剛剛走到門口,原本坐在大廳裡喝茶的哥舒翰便擡起頭來向門口看來。深邃而堅毅的目光中帶着一絲讓沐清漪有些心虛的神色。

“烈王。”心中輕嘆了口氣,沐清漪走進大廳,在哥舒翰對面坐了下來。哥舒翰打量着沐清漪許久,方纔挑眉道:“本王該稱呼你顧公子呢還是沐姑娘?”

沐清漪無奈,低眉一笑道:“讓烈王見笑了,若是方便…烈王稱呼在下一聲顧公子便是了。”

哥舒翰眼神一凜,這是要斷然斬斷他們之間曾經的交情麼?見他如此,沐清漪便知道他誤會了,連忙道:“烈王…你眼前的人,或許是沐清漪,卻並非烈王想要找的那個沐清漪。烈王本就是天下少見的英雄人物,若能與烈王爲友,顧流雲榮幸之至。”

哥舒翰皺眉,雖然有些不理解沐清漪所謂的“眼前的沐清漪並不是他要找的那個沐清漪”是什麼意思,卻也只當她不願再提及從前的事情。只是凝眉道:“本王並非迂腐之人,當初…你說不願離開華國,如今卻成爲西越丞相,甚至……這又是爲何?”

沐清漪有些歉疚,淺笑道:“當初所說並非虛言,因爲在下在華國還有許多事情要做,確實是不能與烈王一道離開。之後事情做完了,華國…又豈會有顧流雲容身之地?”

沐清漪在華國做了什麼,哥舒翰自然是知道的。驚訝於這個看似溫文爾雅的少女的狠絕與手段的懂事,哥舒翰也更加多眼前的女子多了幾分好奇和探究之意。哥舒翰是北漢第一高手,第一名將,說是蓋世英雄也不爲過。這樣的男子,眼界自然是比尋常男子高的多。而眼前的少女,卻是他遇到過的堪稱最獨特也最美麗的一個了。這種美麗無關容貌,哥舒翰覺得即使眼前的少女容貌平平,站在人羣中她依然會是最耀眼奪目的一個。

“既然如此…”哥舒翰盯着沐清漪,挑眉道:“現在…沐姑娘可願意與本王一起前往北漢?”

沐清漪一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現在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前往北漢,哥舒翰這一問等於白問了。

哥舒翰認真的看着沐清漪臉上驚愕的神色,半晌方纔點頭道:“本王明白了。”

沐清漪低頭淡笑道:“多謝烈王美意。其實烈王實在是不必…當年的事情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哥舒翰擡手阻止了她,淡然道:“既然顧相說如今的沐清漪已不是當年的沐清漪,那麼…本王也請顧相不要干涉本王的作爲。沐姑娘需不需要是一回事,本王做不做是另一回事。”

沐清漪嘆了口氣,不再多說什麼。如果她只是個旁觀者,必定會爲有一個這樣優秀的男子誠心對待漪兒而感到高興的。即使哥舒翰對沐清漪未必是愛情,但是哥舒翰這樣的男子只要承諾了就必定會負起應有的責任。但是現在,她卻是沐清漪,也就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哥舒翰倒是也不多做糾纏,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了,讓沐清漪也暗暗鬆了口氣。

轉眼間便已經到了登基大典的當天,一大早整個皇城裡便熱鬧起來了。自從西越帝駕崩之後就一直有些空寂的皇宮也跟着人腦起來。

含章宮內,沐清漪親手捧着一件玄色的帝王冕服替容瑾穿上。雖然如今各國皇家都崇尚明黃金黃等咬牙的眼色。但是容九公子卻素來不喜這樣的眼色,即使是登基的禮服也依然是一件玄色冕服。只在領口袖口衣襬有五爪金龍圖樣,冕服上有十二章紋圖樣。在帶上綴着十二冕旒的黑羽冕冠,雖然沒有明黃色朝服的尊貴耀眼,卻更更人一種高高在上的霸氣之感。就連容瑾那張過分俊美的容顏半隱藏在冕旒之下也更對多了幾分不敢直視的威嚴。

容瑾有些不耐煩的揮袖噴氣,“清清…”即使是身爲帝王,容瑾也不像別的帝王那樣對儀容要求近於苛刻。比如說他從來不帶冕冠,也幾乎不穿代表帝王服色的明黃色衣飾。若不是今天是登基大典,只怕他也絕不會如此鄭重其事的穿戴。

沐清漪沒好氣的壓住他想要作亂的手,“好好呆着,別一會兒出去了給西越丟臉,下面可都是各國的使臣呢。”

容瑾輕嗤,“本公子站在那兒都是衆人矚目的焦點。靠衣裳裝點那隻能證明此人不堪入目。”

沐清漪沒好氣的推開他的臉,安撫道:“九爺這身裝扮絕對威風凜凜,驚豔天下。所以…你就忍忍吧。就今天一會兒工夫。”

容瑾笑眯眯的把玩着沐清漪發間的暗金色髮帶,笑道:“真的麼?清清…那咱們成婚的時候我也傳給你看。”

“隨便。”沐清漪只希望他現在安安分分的去參加登基大典。

容瑾總算放開了沐清漪,懶洋洋的靠着身後的軟榻坐着,一邊打量着沐清漪道:“其實清清完全沒有必要在意這個。”西越皇帝的登基大典,有什麼值得在意的?等到他們真的得到了天下再說也不遲啊。嗯嗯…清清真是好看。

因爲自己的容貌出衆,容九公子對美人的容貌可謂是極爲挑剔的。但是眼前的人兒,無論是男裝女裝無論是華服雍容還是粗布青衫,都讓他覺得美麗的無可挑剔。因爲今天的普天同慶的大喜日子,沐清漪並沒有穿平常習慣的白衣,而是換了一身淡青色雲紋衣衫,外面罩着一層暗金色龍紋薄紗。少了幾分溫文純善卻更多了幾分一朝丞相的尊貴。

只是,沐清漪年紀實在是太年輕了,扮男裝之後還要比本身年紀更小兩歲,所以她一向不愛穿那些老成持重的朝服。容瑾自然也捨不得自家清清委屈的穿着跟那些朝臣一樣的衣飾,因此沐清漪所有的衣衫都是另外重做的,跟一般的朝臣既然不同。西越的臣子們已經有些習慣陛下對丞相的恩寵了,區區衣飾倒也不以爲然。另一方面,完全不一樣的朝服也算是凸顯了顧流雲這位集西越朝廷大權於一身的,一些第一位大丞相的尊貴之處。

“啓稟陛下,禮部尚書大人稟告,登基大典即將開始了。”門外,蔣斌小心翼翼的稟告道。

容瑾輕哼一聲,懶洋洋的道:“進來吧。”

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蔣斌帶着禮部尚書,欽天監等一衆負責登基大典的大小臣子走了進來,“臣等叩見陛下。”

“平身。”

衆人謝恩起身,看到坐在一邊的沐清漪也是一愣。還是禮部尚書反應最快,恭敬地道:“登基大典已經準備就緒了。請陛下啓程前往太廟祭祖。”

容瑾點點頭,登基大殿之前,新皇陛下先前往太廟祭祖,這是西越皇室一直以來的規矩。站起身來,容瑾道:“子清,你更朕一起去。”

欽天監連忙顫巍巍的站出來道:“陛下,萬萬不可。祭祖之事只能陛下獨自一人前往。”新皇登基之前昭告上天和祖先之事,別說是丞相了,就是皇后也不能參與。只能皇帝度日一人去。

容瑾不悅的皺眉,沐清漪淡淡一笑道:“臣自然會跟隨陛下一道去,微沉會在外面等陛下出來的。”

容瑾滿意的點頭,拉着沐清漪往外走去。

身後,欽天監連連嘆氣搖頭,看着旁邊的禮部尚書道:“你看着……”陛下對這個少年丞相實在是太過於寵愛和依賴了,就連祭祖這樣重要的事情都離不開,實在不是什麼好事啊。

禮部尚書摸着鬍鬚搖搖頭笑道:“老大人不必太過有心,陛下雖然有些任性,但是顧相看起來卻並不是不知道分寸之人。想必不會有什麼事的。”比起欽天監,這些日子他跟這位少年丞相接觸的卻並不少。自然之道這個看似矜貴無害的少年的能耐和手段。而且,這爲少年丞相似乎也並不是外人傳說的那樣只知道媚上惑主的佞臣。回想起這些日子,若不是有顧相周旋勸諫這陛下,攤上這麼一位主子,他們這些胸無大志的人只怕也忍不住想要造反了。

“老大人,快走吧。陛下已經出宮了。”禮部尚書提醒道。他還要去打理宮中的宴會,而太廟的事情就只能交由欽天監主持了。

西越的太廟並不在宮中,而是在距離皇宮三裡外的一處專門供奉祖先靈位的離宮。宮中正中心築有一處高臺,臺高四十九階,只比皇宮裡最高的建築摘星樓矮上一點點。這高臺之上就是西越皇室歷代先皇的靈位所在。

站在高臺之下,容瑾回頭對沐清漪道:“子清,你在此處等我。”

沐清漪含笑點頭道:“這是自然。”

容瑾伸手握住他的雙手,低聲道:“祭祖清清就別去了,進去了還要跪來跪去的。但是總有一天,本公子要清清和我一起站在這天下最高的地方。”

兩人都穿着華麗正式的禮服,寬大的袍袖遮蓋下跟在後面的欽天監倒是隻覺得兩人離得太近了,完全沒發現兩人暗中的動作。

沐清漪淺淺一笑,“好,我等你。”

“陛下,該上去了。”欽天監上前幾步小聲提醒道。

容瑾這才放開了沐清漪,回頭看了她一眼,在她溫和帶笑的凝視中轉身漫步朝眼前高聳的高臺上走去。

看着容瑾往上走去的背影,沐清漪忍不住微笑起來。雖然纔不過短短一年,卻已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而現在,容瑾終於要真正的掌握整個西越了。這不僅是他們曾經的約定和目標,同時也是他們這一年多以來努力的結果。以後,他們還會攜手走的更遠。

站在沐清漪身邊的欽天監看了看身邊脣角帶笑的華府少年,心中不由得暗暗嘆息。這位少年丞相無論何時總是面帶微笑,讓人如沐春風。無論從那方面來看這都絕不是一個會讓人感到討厭的人物。

但是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少年,卻偏偏是西越新帝最重新的臣子。朝裡朝外的流言蜚語欽天監自然也是聽過的。最爲一個已經年逾七十的老頭子,他自問還是有些看人的眼裡,眼前這少年絕不是那些人口中傳說的媚主佞臣。

“顧大人年少英才,老朽萬分佩服。只是有些話,老朽不知當說不當說?”

沐清漪有些驚訝,倒是沒想到這位老大人還會主動跟自己說話。因爲從頭到尾這位老人家臉上眼底都寫着嫌棄兩個字。

“老大人儘管說,顧流雲恭聽教誨。”

欽天監沉聲道:“顧大人才能卓著,若是有所建樹將來西越青史上必有顧大人一席之地。只是流言如刀,顧大人行事還需謹慎,莫要毀了自家名聲,徒留污名。”

沐清漪低眉淡淡一笑,拱手道:“流雲多謝老大人指點,一定謹記於心。”這位老人家身爲欽天監,其實並沒有多少權勢,倒也極少參與朝中爭鬥頗有幾分風骨。如今說的話雖然不甚好聽,但是確實是爲了他好。沐清漪也不是聽不進勸告的人,自然也是誠心道謝。

欽天監滿意的點點頭道:“顧大人心裡有數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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