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曉曉被他的話驚到,訝異的望着他。
他剛纔在說什麼,他說他們之前見過面?
三四歲,她不過是想起來那麼一件事情而已,其餘的事情都沒有記憶。
指腹滑過她柔軟的臉頰,她的臉上帶着驚愕,雙眸依舊盈盈漂亮,他抿脣笑笑:“我十三歲的時候,偶然發現我母親跟一個男人有染,我悄悄的跟着他們,後來被發現了,我就逃跑,在車站碰到過你,有人追我,你幫我藏了起來,有人問你的時候,你指的反方向。”
宋曉曉對他所說的事情完全沒有印象,她握着他的手腕,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你說的事情我一點兒都不記得,那之後呢?”
覃慕柏低低徐徐的道:“我肚子餓,你給了我吃的,還給了我一點兒錢,我拿着你給的錢,往家裡打了電話,我爸派人來接我,之後,我就跟我爸提出要出國,不想待在蘭城。”
他才十三歲,覃珏三十七歲得了個兒子,那個時候覃珏已經年過五十,他要出國,覃珏是怎麼都不同意的,可他固執倔強的一定要出去,覃珏沒有辦法,找了白鳶和張景程來勸,可誰勸都沒有用,他一定要離開蘭城,打定了主意不要留在這裡。
宋曉曉沒想到他出國的理由竟是發現他母親跟別的男人有染,她看着他俊美的臉,手不自覺的握緊他的手腕,那麼小就看到自己母親跟別的男人……該是多大的打擊!
覃慕柏恍惚的笑了一下,又在她脣上親了親:“十三歲還小,遇到事情就只懂得逃避,躲開這些骯髒不堪的事情,只以爲躲開了,眼不見心不煩,就可以自欺欺人的騙自己其實什麼都沒有。”
宋曉曉看着他的眼神越發的柔軟:“我明白,小孩子遇到事情都會驚慌失措,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沒有歇斯底里的去吵鬧,換做是我,我一定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覃慕柏低低的笑着,有些事情說出來,心底的煩躁就驅散了一大半,他又繼續說道:“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我的腿受傷,也是因爲跟着我母親和那個男人,失神的時候,撞了車。所以,宋宋,你能明白我爲什麼跟我母親的關係不好,她雖然是我母親,可我沒辦法接受一個揹着我父親搞外遇的女人。”
宋曉曉明白,她也明白覃慕柏爲什麼有時候會表現出對婚姻的不安,會跟她一再的確認他們會相伴到老,她對他會不離不棄,大概是張蘭熙給他的陰影,讓他心底有些害怕不安。
他想要有一個溫暖的家庭,可又怕不如他所願,在他強硬冷漠的外表之下,他也有顆柔軟的心,害怕受到傷害。
宋曉曉的聲音輕且柔:“你說的我明白,可我不會這樣的不是嗎?”
覃慕柏吻了吻她,深長纏綿的吻,過後,才又低聲道:“這件事情被曝光之前,我姐和我外公都有收到照片,他們都知道這件事情,但是爲了顧全覃家的面子,所以才保持沉默,大概誰也沒想到還是會有人捅出來。”
宋曉曉一下子想到了很多的事情,像是覃慕柏之前所說的家醜不可外揚,他沒有辦法對她坦然開口,像是張蘭熙對覃慕柏的不喜,對她的不喜,又或者說閔筱蝶口不擇言說出來的那句話,又或者說她無意中聽見的那句話。
宋曉曉憂心的望着他,他隱藏了二十多年的事情,就這樣曝光在公衆面前,不說覃珏丟面子,張景程難堪,就是覃慕柏,心裡該有多難過,這比她的父親被人說是殺人犯更讓人心酸,畢竟覃家是有名望的家族,認識他的人又那麼的多。
覃慕柏見她滿目憐惜,摸摸她的臉,一下又一下的親着她,嗓音低沉:“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好像很心疼我似的。”
宋曉曉聲音軟糯:“我本來就很心疼你。”
覃慕柏哦了一聲,又好笑的說:“沒關係,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二十多年,已經漸漸接受,再說,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遇事就逃避的少年,我知道該怎麼處理的。”
宋曉曉見他臉上揚起的笑容,語氣篤定,便問:“事情是誰曝光的?閔家的人,或者是其他的什麼人?”
覃慕柏低嘆一聲,又無奈的笑笑:“原本是不想讓你知道的,可既然已經這樣,那我就告訴你,我母親跟那個男人生了個女兒,她被安置在rb伊藤家裡,伊藤家族內亂,有人趁機曝光了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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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一出,他們用最快的速度啓動媒體干預,將新聞壓下去,又會冒出來,如此幾次,其實都是他們暗中較量。
宋曉曉對於覃慕柏的說法表示不理解,疑惑的問:“伊藤家族內部的問題,爲什麼會牽扯到我們這邊來?”
覃慕柏抱着她,讓她換了個姿勢,雙手鬆鬆的摟着她的腰:“大概是想要讓人知道我母親還有個女兒,讓她被人認可,不用躲躲藏藏的。”
覃慕柏將伊藤家族的幾個主要人物給宋曉曉做了簡單的介紹,宋曉曉大致有了個瞭解,可還是不明白:“讓別人都知道你母親還有個女兒,你還有個妹妹,怎麼就叫做不用躲躲藏藏的,她不是被冠上了私生女的帽子,要被人指指點點嗎?”
宋曉曉覺得做這件事情的那個人大概腦子有問題,覃慕柏抵着她的額頭,輕笑着:“人家都說一孕傻三年,尤其是生育過後,反應會慢很多,沒想到覃太太的反應很快。做這件事情和寄照片的人不是同一個人,伊藤家是不會讓繼承人娶一個私生女的,所以伊藤哲的二叔伊藤牧野纔會讓她的身份曝光,如果伊藤哲執意要娶她,將會失去繼承人的位子。”
權利和感情的爭奪,看哪一樣比重佔得更大,倘若選擇權利,勢必要失去愛情,若是選擇愛情,沒有權利,怎麼維護?
宋曉曉不喜歡這些糾葛,也幸好他們之間算是平平安安的,沒有遇到這些事情:“那你要怎麼做?”
覃慕柏大手扣着她的腦袋,含着她柔軟的脣:“先跟你做,再好好想想要怎麼處理。”
宋曉曉無語,這話說的怎麼這麼輕浮,就不能好好的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