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梨見了,以爲還要梳單雅平日裡喜歡的簡單髮髻的,遂忙忙地梳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她忽然聽到單雅低低地嘆了一口氣,隨後便低聲吩咐說道:“青梨,給我梳一個凌雲髻吧。”
青梨聞言,當即便是一怔,隨後敢忙應了,靈巧地幫單雅梳了起來。
待她給單雅梳理好了,仔細地端詳了一下,不由笑看着她徑自低聲說道:“姨娘,您梳了這個髮髻真好看。”
單雅聽了,不由淘氣地瞅着她徑自笑着說道:“怎麼?難道我以前就不好看了麼?”
青梨聞言,當即又是一怔,隨後便忙忙地搖了搖頭,辯解地低聲說道:“以前姨娘也好看啊,不過換了髮髻之後,青梨感覺更精神了。”
她說着,便看着單雅笑了起來。
枇杷聽單雅方纔的話,心裡也是一怔,暗自嘀咕着,莫非單姨娘不生世子爺的氣了,聽她的話,倒好似沒事兒了的。
她這般想着,心裡便替世子爺高興起來。
畢竟自己方纔還一直惦記着兩人交惡的事兒啊。
枇杷提着的心登時便放了下來,心裡暗自嘀咕着,只怕不用跟老夫人說了吧?
她這裡正徑自想着,單雅卻已經站起身笑看着她們說道:“走吧,咱們到飯廳吃飯去,吃完了,可還要去給老夫人請安的。”
枇杷聞言,登時便醒過神來,忙忙地點着頭應着。
一行人便徑自往飯廳快步走去。
等到單雅吃完飯,洗漱之後來到廣寒苑門口的時候,發現已然有一乘轎子在等着了。
枇杷見了,立馬笑着說道:“世子爺雖然跟老夫人一起用飯了,還惦記着姨娘的,你看,這轎子都安排好了。”
她說着,便扭臉看向單雅。
單雅此時心裡再不高興,也不能表露出來的,遂忙羞澀地笑了笑,便上了轎子。
枇杷讓青杏留下了,隨後她便跟着青梨徑自跟着轎子飛快地走着。
單雅感覺沒過多久的,轎子便停下了。
待到轎簾被枇杷打開,單雅便聽到她笑着低聲說道:“姨娘,到了。”
她說着,便伸手要攙單雅下轎。
單雅見了,敢忙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枇杷,免了,我自己來。”
她說着,便探身下了轎子。
等到單雅進了靜怡苑,苑子裡的丫鬟、婆子們都驚訝地瞅着單雅。
在她們的心目,單雅一直打扮的極簡單,今兒是怎麼了?莫不是發生什麼她們不知道的事情麼?
隨後,有些兒人的目光便落在了單雅的手腕上。
待她們瞧清楚單雅手腕上戴着的是紅色鐲子的時候,目光都由驚訝變成了驚豔。
單雅見了,心裡本來就有數,遂不以爲意地繼續往前快步走去。
待單雅來到屋子門口的時候,琉璃敢忙笑着給單雅見禮,並請她進去。
單雅見了,不由忙忙地對着琉璃擺了擺手。
隨後,她便徑自走了進去。
枇杷和青梨在吃飯的時候就已經見到了,早沒有驚訝的神色,忙跟在單雅的身後,快步走了進去。
當單雅來到廳堂的時候,屋子裡除了唐老夫人、唐名揚和琳琅,並沒有別人。
單雅敢忙俯身給唐老夫人請安。
唐老夫人笑着徑自說道:“丫頭,快起來,方纔我還埋怨揚兒怎的不帶着你一起來的,來,快讓我好好瞧瞧。”
她說着,眼睛便落在單雅手腕上戴着的紅玉鐲子上。
單雅見了,想着唐名揚既然已經提前過來了,想必已經跟她報備過了吧,遂敢忙站起身,來到唐老夫人的身旁兒。
唐老夫人忙忙地伸手拉了單雅的手,仔細地端詳起她手腕上戴着的紅玉鐲子來。
她看得很仔細,反覆地看了幾遍後,她才若有深意地深深看了唐名揚一眼兒。
隨後,她便看着單雅徑自笑着說道:“既然是揚兒賞你的,你便戴着吧。”
她說着,便又認真地看起單雅手腕上戴着的精美紅玉鐲子來。
就在這時,忽然門外的琉璃回稟說道:“老夫人,田姨奶奶帶着表小姐來給您請安了。”
唐老夫人聞言,這才鬆了手,看着單雅點了點頭。
隨後,她便回頭瞅着琳琅淡淡地說道:“傳。”
隨着琳琅的一聲:“傳田姨奶奶和表小姐。”
田姨奶奶帶着田月禪便走了進來。
田姨奶奶見唐名揚和單雅都在,不由一怔,心裡暗道不巧了。
田月禪見了,心裡便暗自歡喜起來,想着終於又見到唐名揚了。
她的眼睛便不停地圍着唐名揚打轉。
田姨奶奶見了,敢忙拉了她一把,徑自俯身給唐老夫人請安。
唐老夫人把一切都瞧在眼裡,敢忙看着她徑自說道:“免了。”
田姨奶奶正要起身的時候,見田月禪的眼睛始終圍着唐名揚打轉,遂敢忙拉了她的手,忙忙地看着唐老夫人說道:“謝老夫人。”
她說着,便拉着田月禪的手來到了自己往日的位子。
單雅見了,敢忙給田姨奶奶見禮。
田月禪此時才發現單雅竟然也來給唐老夫人請安了,不由瞥了她一眼,見她今天打扮的與往日不同,遂不由仔細得打量起來。
待她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過單雅,心裡的火氣“騰”地一下便竄了上來。
單雅當即就感到被她看得極不舒服,不由掃了她一眼兒,見她的眼睛緊緊地盯着自己手腕上戴着的精美紅玉鐲子,不由敢忙擡起手握住了。
田月禪的眼睛當即便看向單雅的眼睛,見她根本就沒有瞧着自己,不由笑着徑自提醒說道:“姨娘,今天你這打扮不合規矩吧?”
她說着,便徑自看着唐老夫人笑着說道:“老夫人,難道咱們府裡的姨娘現在也能戴大紅的東西了?”
不等單雅跟唐老夫人回話,便聽到門口傳來琉璃回稟說道:“老夫人,柳姨奶奶、二奶奶和妍小姐來給您請安了。”
唐老夫人聞言,當即便徑自對着琳琅說道:“傳。”
待到琳琅的話音剛落,柳姨奶奶便徑自走了進來,她忙忙地給唐老夫人見了禮,便忙忙地笑着說道:“咦,方纔好像聽蟬兒說姨娘也能戴大紅的東西,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不算是篡越了?是不是妾跟田姨奶奶也能戴了啊?”
她說着,眼睛便徑自看向田月禪。
田月禪聽了,倒好似得了禮一般,徑自指着單雅手腕上戴着的紅色鐲子說道:“喏,單姨娘的手上戴得就是,柳姨奶奶,你快瞧瞧。”本由”””””,”””””””
她說着,便惟恐天下不亂的大聲說道。
單雅聽了,感到一陣無奈,心裡話,看來田月禪把自己當作假想敵了,自己還真是躺着也槍啊。
她這般想着,便斂目凝神徑自站着。
唐名揚見了,笑着當即便看着衆人說道:“是我賞給她的,怎麼?你們有意見?”
田月禪聞言,不由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瞅着唐名揚徑自辯解地急急說道:“表哥,單姨娘只是姨娘的,她如何能戴只有世子妃才能戴的大紅物件嗯?”
唐名揚聽了,不由迷了眼睛看着田月禪笑着說道::“如今我就想讓她做我的世子妃啊,怎麼?你認爲不行麼?”
田月禪登時便瞪大了眼睛,伸手指着單雅疑惑地看着唐名揚吃驚地問道:“表哥,你莫不是想讓一個鄉下來得野丫頭做世子妃不成?”
唐名揚依然眯着眼睛笑着說道:“有何不可?我的命都是她沖喜救回來的,我給她一個世子妃又如何?難不成還要經過你的允諾麼?”
田月禪聞言,當即便求救般地看着唐老夫人着急地說道:“老夫人,您看世子爺,他……他竟然要娶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做世子妃的。”
她說着,便焦灼地看着唐老夫人,希望能從她的嘴裡聽到與唐名揚相反的說辭。
可是,唐老夫人的說辭竟然一下子把她的心徹底地打到了谷底。
唐老夫人一派安然地神色,看着她徑自淡然地說道:“蟬兒,她乃是你表格命定的良人,若是你表哥認定了她做世子妃,我是不會拒絕的,畢竟是因着她的沖喜才使得你表哥醒了過來,讓我又擁有了這個孫子的。”
田月禪聽了,心裡不由忿忿地低喃着,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她不過是一個偏遠鄉下來的沒有身份兒的野丫頭罷了,怎的能做身份高貴的世子妃呢?
接着她便想到自己身上,那世子妃可一直是自己的目標的,怎能被這個沒有一點兒教養的偏遠鄉下來的沒有身份的野丫頭佔了呢?
她想着,正欲繼續爭辯地,卻猛然被田姨奶奶拉在了身後。
田姨奶奶敢忙歉意地瞅着唐老夫人和唐名揚徑自恭敬地說道:“老夫人、世子爺,你們想讓誰做世子妃誰就做世子妃,妾和蟬兒沒什麼意見的,這本就是你們自己的事情。”
她說着,便徑自把田月禪擋在了身後。
柳姨奶奶聽了,卻不屑地撇了撇嘴兒,看着單雅挑剔地說道:“老夫人,你真準備選這個鄉下來的野丫頭做世子妃?世子妃的位置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她能擔當得起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