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雅見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想着她們必定很少出府,因而纔看得這般興致勃勃,便沒有說什麼。
青梨開始還知道注意一些兒,見單雅不以爲意,便徑自跟青杏看了起來。
馬車曲裡拐彎走了約大半個時辰,最終停了下來。
單雅挑開窗簾往外一瞅,見已經停在了院子裡,正自疑惑。
忽然,她聽到馬信寶歡喜地說道:“三丫,到了。”
單雅聽了,敢忙應了一聲,站起身下車。
單雅剛下了馬車,還沒有站定,就聽到一個異常歡喜的聲音叫着“三姐”便奔了過來。
單雅聽了耳熟,立馬擡頭一瞧,見來得是小石頭,敢忙高興地叫道:“小石頭,你慢點,莫摔了。”
她說着,便快速奔了過去,伸手緊緊地攬住了小石頭。
小石頭很興奮,抱着單雅一個勁兒地叫着三姐。
單雅則一疊聲地應着,眼睛卻感到潮潮的。
跟在小石頭後邊兒追來的大丫和二丫見了,不知道怎麼回事,眼睛突然紅了。
單雅敢忙擡起頭,忍住心裡的辛酸,看着她們歡喜地叫道:“大姐,二姐。”
她叫着,眼中卻不爭氣地落下淚來。
大丫和二丫的眼睛此時也潮潮的,哽咽地叫道:“三丫,你回來了,讓大姐和二姐好等。”
大丫說着,便擦了眼淚,仔細地打量起單雅來,見她沒有多大的變化,心裡稍微放了心,瞅着她笑着問道:“在侯府住得還習慣吧?”
她說着,眼睛便掃過跟着單雅一起來得青梨和青杏,心裡話,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的。
單雅拍了拍攬着的小石頭,擦了擦臉上的淚,看着大丫和二丫笑着含淚說道:“讓大姐和二姐惦記了,侯府不錯,三丫住得慣。”
她說着,心裡便是一陣傷感,自家事兒自家知道。
且不說二丫和小石頭。
大丫的心裡很清楚跟着自己會有什麼後果,可她卻毅然跟着來了。
自己跟她們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可她們不僅保護了自己,還把自己養大,這份兒恩情已經大過天了。
如今,他們明明知道跟着自己危險,卻還是跟來了,這讓單雅怎能不感動呢?
馬信寶在旁兒見單雅一家人見面的氣氛親熱中帶着點兒沉悶,心裡也有點兒不好受。
畢竟單雅是給自家表哥沖喜,纔不得不跟家人分開的。
馬信寶想到這裡,頓時一陣地愧疚。
可他轉念再一想,幸虧有了單雅的沖喜,不然表哥只怕現在還醒不過來的。
自己應該真誠地感謝單雅。
他想着唐名揚是忠義侯府的世子爺,雖然爲人冷淡,但看着自己的面子,肯定不會薄待單雅的。
再者說了,單雅跟了唐名揚,應該算是高嫁了,是一件高興的事兒。
他想到此,忙瞅着小石頭笑着說道:“小石頭,三丫一回來,你的眼中就只有她了?我這個哥哥呢?”
他說着,故意帶了一股酸溜溜的語氣。
小石頭聽了,頓時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看着馬信寶笑着辯解說道:“哪兒啊?纔不是呢?”
單雅見了,倒是立馬明白了馬信寶的心意,忙笑看着他幫小石頭解圍說道:“進京後,我這個三姐他好不容易纔見到,自然眼裡只有我這個三姐了,至於你麼?可是跟他見過好幾面了的,就知足吧。”
馬信寶見單雅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忙笑着打趣說道:“好了好了,不跟你計較了,咱們還是屋裡說話吧,站在這兒說話,不累麼?”
大丫和二丫見了,敢忙看着單雅笑着說道:“三丫,走,咱們屋裡說話。”
單雅聽了,當即便邁步跟着她們朝着屋子裡快步走去。
單雅走了幾步,猛然想到帶回來的東西,遂忙瞅着大丫他們笑着說道:“大姐,三丫回來的時候,老太太特意讓人準備了禮物的。”
大丫聞言,瞅到跟來的青梨和青杏一眼兒,立馬笑着說道:“府裡的老太太定然待你不錯,大姐倒是放心了。”
單雅聽了,知道大丫這話是說給青梨和青杏聽的,忙笑着扭臉兒看着她倆說道:“青梨、青杏,你們兩個去招呼一下吧。”
她說着,便把唐祿遞來的禮單交給了青梨。
青梨和青杏見了,沒想到單雅會這麼信任自己,當即便歡喜地點了點頭,徑自招呼去了。
單雅這纔跟着大丫、二丫和小石頭往前快步走去。
幾個人很快便進了屋子裡。
單雅不停地打量着。
這個院子看着倒是不小,瞧着後邊兒好似還有院子,難不成是馬信寶家在京城買的院子?
她想着,便問了出來。
二丫聽了,不由瞅了瞅大丫。
馬信寶則直接笑着爽快地說道:“是我家在京城買的院子,你看還可以吧?”
單雅聞言,立馬站起來拜謝。
馬信寶見了,登時就急了,忙忙地擺手說道:“嗨,三丫,要知道你跟信寶這麼客氣,信寶就不說了,快別這樣……”
單雅見馬信寶一臉兒真誠,便笑着說道:“三丫謝你慷慨解救啊。”
馬信寶聽了,不由瞅了大丫一眼兒,笑看着單雅忙忙地說道:“三丫,這件事就這麼着了啊,別再說了,咱們合夥做生意,一直不錯,如今不過是幫把手,本就應該的,再者說了,咱們現在已經是親戚了,你就別客氣了啊,再客氣,信寶可跟你急。”
單雅見不僅二丫看向大丫,就是馬信寶也看向大丫,心裡知道有故事,遂忙笑着轉移了話題說道:“大姐、二姐、小石頭,老太太體恤三丫,允許三丫明天再回去的,你們高興吧?”
大丫和二丫、小石頭聽了,當即歡喜地說道:“真得?”
單雅笑着點了點頭說道:“當然是真得。”
這可是琳琅送自己出苑子的時候,特意跟自己說得。
大丫三個聽了,異常歡喜。
單雅見楊大郎沒在,不由瞅着二丫疑惑地問道:“二姐,大郎哥呢?難道他回去了?”
二丫瞅了大丫一眼兒,笑看着單雅說道:“三丫,大郎出去逛街了,反正你今天也不走,晚上就見到了。”
單雅聽了,不由疑惑地問道:“大郎哥逛街去了?”
大丫見單雅滿眼地疑惑,遂便笑着說道:“你呀,平日看着很聰明,怎的此時倒笨了?”
她說着,便伸手拉了單雅的手笑着說道:“三丫,我們來了京城,總不能坐吃山空吧?所以大姐讓他去看看,哪裡有鋪子,盤一個,咱們就跟以前一樣,做點兒小生意,這樣總比坐吃山空好。”
單雅聞言,暗自思忖着,倒跟自己不謀而合了,忙笑着讚道:“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大姐,你們想好做什麼生意了麼?豆子你們可拿來了麼?若是拿來了,咱們直接開一個豆腐坊好了。”
馬信寶在旁兒聽了,立馬瞅着單雅笑着說道:“好啊,三丫,算我一個。”
單雅聽了,不由笑看着他說道:“信寶,怎麼哪兒都有你的事兒啊?”
馬信寶聞言,笑着一本正經說道:“唉唉唉,可不是哪兒都有我啊?別人可是求都求不到的,也就是你三丫面子大,讓爺樂意跟着你做生意。”
單雅見了,笑着故意逗他說道:“信寶,這一次可不是三丫做生意,是我大姐、二姐、小石頭和大郎哥一起的。”
馬信寶卻徑自瞅着單雅咧着嘴兒皮皮地笑着說道:“我不管,反正只要你們家做生意,便算爺一份兒,上一次你做豆腐腦的生意沒有找我,我到現在可還生着氣呢?”
他說着,故意繃起了臉。
單雅見了,絲毫不怕地笑着說道:“你呀,後來不還是跟你家合夥開了豆腐坊了麼?”
馬信寶聽了,立馬狡辯地說道:“那是跟我家,可不是跟馬信寶,明白麼?”
大丫見了,不由“撲哧”一聲樂了,笑着替單雅解圍說道:“好、好、好,信寶,算你一份兒,這總成了吧?現在還不知道做什麼生意的,你們倒爭起這個來了,咱們還是先說說做什麼生意吧?”
馬信寶聞言,立馬瞅着大丫疑惑地問道:“剛纔單雅不是說做豆腐坊麼?怎麼?難道不是?”
大丫見了,徑自笑看着馬信寶說道:“咱們一路狂奔,你看我們手裡有豆子麼?”
馬信寶聽了,不由搖了搖頭說道:“不曾見啊。”
大丫見馬信寶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由笑着說道:“這不就結了,沒有豆子,拿什麼做去?”
馬信寶頓時泄了氣,瞅着單雅徑自問道:“三丫,要不咱們開個如意麪館吧?想來也不錯。”
單雅聽了,搖了搖頭說道:“三丫不想讓大姐、二姐那麼累,告訴你,做麪條可是個力氣活。”
馬信寶聽了,當即便泄了氣,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單雅說道:“那你說,做什麼生意?”單雅見了,笑着徑自搖了搖頭說道:“你以爲三丫是神啊,說什麼,立馬就有了,總要好好想想吧?”馬信寶聞言,當即笑着點了點頭說道:“好、好、好,給你時間想一想,小石頭,走,寶哥帶你出去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