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雅感覺自己畫得畫像跟二丫很象,遂忙抓在手裡撕碎了,又埋頭徑自匆匆地畫了一張。
很快地,便畫好了,她忙又仔細地端詳着。
可是,單雅端詳來端詳去,還是感覺這幅畫像跟二丫很象,忙拿起來又撕碎了。
單雅此時的心裡特別鬱悶。
自己前世的畫技可是不錯的,想怎麼畫,便會出什麼效果的,怎的現在倒越畫越像二丫、就不按照自己的心意走呢?
單雅想到這裡,努力平抑着自己狂躁的心緒。
這樣不行的,冷靜、一定要冷靜。
不然自家一家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單雅這般想着,敢忙深吸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她感覺自己確實已經冷靜下來了,才又重新拿起筆,仔細地打量着那副畫像畫了起來。
這一次,單雅畫得很仔細。
鼻子稍微長一點兒、扁一點兒,眼睛稍微小一點兒,眉毛稍微細一點兒,嘴巴稍微大一點兒。
等到單雅終於畫完的時候,她細細地端詳了一番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還好,終於只有兩、三分象二丫了。
單雅想到這裡,不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單雅見自己擺在桌子上、照着原本畫得那幅畫像已經幹了,敢忙拿起來跟原本的畫像比對了一下,果然是一模一樣,遂敢忙把那張紙摺疊起來,藏在了荷包裡。
她剛剛放好,就聽到唐名揚不耐煩地問道:“畫好了麼?“
單雅敢忙回答說道:“已經畫好了,不過還沒幹的。”
她的話音剛落,就瞅見唐名揚來到了書房門口,遂敢忙指了指桌子上的畫。
唐名揚的眼睛根本就沒有順着單雅手指的方向看。
他進了書房後,眉頭不由輕輕地皺了皺,隨後便看着撒了一地的碎紙屑疑惑得問道:“怎的這麼多碎紙屑?”
單雅聞言,不由一怔。
隨後,她便尷尬地瞅着唐名揚低聲解釋說道:“由於這幅畫像上的人三丫根本沒見過,因此畫起來難度很大,雖然有這幅畫像比着,但畫像畢竟是死物,所以三丫開始畫得兩幅沒畫好,便隨手撕碎了丟在地上,你還是看看這一幅畫像吧?三丫已經盡力了,若是你不滿意,三丫也沒辦法。”
唐名揚便徑自朝着單雅畫好的女子畫像上看去。
單雅的心登時便揪了起來,心裡話,不管你怎麼挑剔,反正我已經盡力了,說什麼也不重新再畫了。
要知道,若是繼續這般畫下去,可是一種非常殘忍地折磨啊。
單雅顧自想着自己的心思,根本就沒有留意唐名揚。
此時,唐名揚的臉兒雖然對着那幅畫像在看,可他的眼睛卻總是時不時地瞟向單雅。
等到單雅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聽到唐名揚淡淡地說道:“好了,就這樣吧,不過說實話,這一次畫得可是比不上你上一次畫得。”
單雅聽了,有些兒尷尬地笑着低聲解釋說道:“不是已經跟你說了麼?只有畫像,沒見過人的,因此……”
唐名揚的嘴角兒不由勾了起來,瞅着單雅淡笑着低聲說道:“是啊,只有畫像,沒見過人,又怎能畫出上一次的水平呢?”
他說着,便麻利地伸手拿起原本的畫像摺疊起來收好。
隨後,他又看着單雅畫得畫像吹了吹,感覺已經幹了,也立馬摺疊好收了起來。
隨後,他扭臉兒一瞅,見單雅仍傻乎乎地看着自己,不由笑着問道:“咦,你不急着看書了?”
單雅聞言,當即便恍過神來,瞅着唐名揚強辯地低聲嘟囔着說道:“你不讓離開,誰敢離開呀?”
唐名揚聽了,臉上不由漾起了一抹兒陽光般的笑容,瞅着單雅徑自低聲重複着說道:“是啊,我不讓離開,誰敢離開呀?”
單雅則被唐名揚那抹兒陽光般的笑容震撼了,所以根本就沒有聽到他若有意味的話語。
唐名揚見單雅看着自己的大眼睛亮得好似璀璨的星辰,心裡不由一漾兒。
隨後,他便感到自己的情緒不對,敢忙低聲咳嗽了兩聲,見單雅的眼睛仍是亮晶晶地看着自己,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頭,瞅着她徑自沉聲說道:“好了,既然你已經畫完了,便看書去吧。”
單雅這纔回過神來,忙忙地應了一聲,便飛快地閃身出去了。
單雅感到此時的自己很奇怪。
她怎麼會把唐名揚跟陽光聯繫在一起呢?
要知道唐名揚可從來都是冰山臉的,一定是自己看錯了,一定是。
單雅一邊兒往自己的西屋走,一邊兒這麼安慰着自己。
等單雅回到西屋,拿起書來卻怎麼也看不進去了。
她的腦子裡總是盤旋着唐名揚給自己的那幅畫像。
畫像上的人到底是誰?他與二丫長得那麼象,跟自家有關麼?
單雅這般想着,頓時坐不住了。
她忙忙地站起身,飛快地來到門口,手剛碰到屋門,猛然又收了回來。
不行,不能這般徑自出去的。
這裡不是自己家,不能憑藉自己的喜歡來做事。
冷靜、冷靜,看來自己若想知道答案,只有回家問大丫和二丫了。
可自己前幾天纔回去,若是此刻再提出回去,唐名揚會答應麼?
畢竟自己上一次在家住了一夜沒有告訴他,他如今可還記恨着呢?又怎會同意?
單雅想到這裡,頓時感到自己好似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
不行,今天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回家一趟,不管這幅畫像到底代表了什麼,自己都必須回家一趟。
好也罷歹也罷,誰讓這副畫像跟二丫那麼象呢?
算了,反正唐老夫人說過自己可以隨意出入忠義侯府的。
單雅想到這裡,心裡頓時有了主意。
可是,她又猛然意識到,若是此時提出回家,會不會引起唐名揚的懷疑呢?
單雅這般想着,便又徑自走回來坐了,暗自思索起來。
今兒是一定要回去的,只不過要找一個好的藉口。
到了吃午飯的時候,單雅來到了唐名揚用餐的屋子,見他已經在那裡等着了。
一盤盤精美菜餚端上來了。
單雅敢忙拿着盤子夾了幾樣唐名揚喜歡吃得菜。
待她把盤子端到唐名揚的身旁兒,見他埋頭大吃了起來,才坐下專心用自己的飯。
單雅剛來的時候,都是站着服侍的,可唐名揚說一個人吃飯沒意思,硬是讓單雅坐了。
因此,這些兒天單雅做完了自己的事兒後,便都陪着唐名揚一起用飯。
唐名揚瞟了單雅一眼兒,什麼也沒說,又顧自大口吃了起來。
等到吃得差不多了,他便伸手推了碟、碗。
在他準備起身的時候,忽然聽到單雅低聲說道:“家裡找到地方住了,三丫今兒想回去看看。”
她說着,也不看向唐名揚。
唐名揚見了,嘴角兒不由微微咧開了,但卻稍縱即逝。
唐名揚沉吟了片刻說道:“晚上一定要趕回來。”
他說完,便徑自轉身離開了飯桌。
單雅本來還以爲他會拒絕,特意準備了一大堆的理由的,沒想到他竟這麼痛快地答應了,這讓單雅一陣閃神。
好在單雅很快便回了神,心裡的大事兒定了,她登時便感到一陣輕鬆,忙忙地笑着點頭應了。
唐名揚徑自朝着飯廳的門走去。
忽然,他停頓了一下,沉思地低聲囑咐說道:“這件事兒就不用跟祖母說了,你到了外院之後,直接尋唐祿就是,對了,你有地址麼?”
單雅想着大丫信上寫得地址,忙看着唐名揚的背影低聲說道:“有。”
她見唐名揚沒有什麼表示,以爲沒什麼要說得了,誰想到竟然聽到他沉聲問道:“地址?”
單雅聽了,頓時感到一陣驚訝,心裡徑自嘀咕着,這他也要知道麼?
單雅剛想到這裡,猛然感到周圍的空氣一冷,登時便醒過神來,不甘不願地低聲報了自家的地址。
唐名揚頭都沒有回地點了點頭說道:“好,早去早回。”
單雅聽了,頓時感到一陣反感。
有誰回自己家嫌呆得時間長得啊?
單雅沒有理會唐名揚的話,徑自又低下頭飛快地吃起飯來。
可是,當她剛把一口飯放到嘴裡的時候,陡然聽到唐名揚冷冰冰地沉聲疑惑地“嗯?”了一聲。
單雅心頭不由一顫,知道大事兒不好,顧不得嚥下嘴裡的飯,便忙忙地點着頭。
隨後,她猛然想起唐名揚根本沒有回頭,又敢忙閉緊嘴巴用力地“嗯”了一聲。
唐名揚一直用眼角兒的餘光看着單雅的,見她這般模樣,嘴角兒登時便翹了起來。
單雅的心裡不由一陣忿忿,心裡話,不自由、毋寧死啊,這沒有人身自由的日子,自己說什麼也過不下去了。
等幾天、再耐着性子等幾天吧。
等到唐名揚全部好了,便是自己恢復自由身的時候。
單雅一邊兒在心裡安慰着自己,一邊兒飛快地吃完了。
等到她回到西屋,重新換過衣衫,便帶着青梨徑自走出了廣寒苑。令單雅感到意外的是,門口竟然已經停着一臺轎子了。青梨見了,忙笑着對單雅低聲解釋說道:“姨娘,是世子爺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