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起上課
春耕開始，村裡人都很忙，秦仁決定帶着幾個小的去體驗春耕，畢竟不能變成書呆子啊。
於是村裡人每天早上都能看見餘家一大家子還有幾個小豆丁拿着農具在地裡忙活，餘厚還奇怪爲什麼秦舉人也要下地幹活，又累又髒。
“餘當家的，溫室是養不出耐寒的花的，相信餘當家知道這個道理，況且餘小小正是在這個境況纔有現在的成就的。”秦仁向餘厚解釋道。
“秦舉人不笑話我這個泥腿子就好，我不懂讀書人的事情，只會種地，要是我能厲害點，餘小小每天也不會這麼累。”餘厚一直覺得自己閨女爲家裡做太多了。
“餘當家把餘小小和成成教得很好了，不要小看種地，你看誰不是吃糧食長大了，而且自己兒女永遠不會看不起自家父母的。”秦仁安慰道，繼續忙着翻地。
三個小孩也是奮力拿着鋤頭挖着土，餘成成力氣小，拿着最小的鋤頭，努力挖土的樣子可愛極了。
“爲什麼夫子要我們來種地啊，好累啊。”餘成成看着自己的小手都磨起泡了，不斷抱怨着。
餘小小看着自家小弟，確實從小身體弱，沒幹過什麼活，這兩年養好了不少，這嬌貴的脾氣不知什麼時候也養出來了。
“餘成成，你才過了多久的好日子，這貴公子的脾氣長了不少啊，你看秦大哥，人家從來沒有抱怨過，你再看秦夫子。”餘小小看着餘成成，恨不得給他吃個爆栗子。
“你抱怨什麼，餘成成，你不知道我們親爹靠自己雙手種地，養活了我們一大家子，餘成成你要懂得感恩。”餘小小戳着餘成成的腦袋不停教育着。
秦文峰看餘小小生氣，連忙勸着餘成成還小，做不了重活很正常，拉着餘成成的手，安慰着。
餘小小看着自己小弟垂着頭，也知道小弟還小，換了個位置，自己奮力開墾着被剛化開的凍土。
餘成成看着自己姐姐生氣，又看向自己的父親，手裡的鋤頭不停地挖着土，家裡沒有買牛，這幾畝地都是靠人力挖出來的，剛起念頭想買牛，就想到家裡的開支全是姐姐賺的。
之前餘小小也提到過買牛，餘厚不同意，說自家地不多，沒必要買牛，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餘小小認真地幹着活，秦文峰遞過水，讓餘小小歇息會，突然聽到有人叫餘小小，轉頭就瞧見葉景懷小心地看着腳下的地，生怕弄髒了衣袍，一邊又不斷叫着餘小小的名字。
餘小小喝着水，看見葉景懷那一副嬌貴公子的樣子，扭頭就對餘成成吼道，“不準學葉家小少爺的樣子，你不是少爺，記着。”
“我知道了，姐姐，我哪有那麼嬌氣。”看着姐姐還在生氣，餘成成連忙表明自己的態度。
“餘小小，我回來看你們啦，怎麼都在地裡啊？”葉景懷緊走慢走，終於走到了餘家地邊，先和秦仁和餘厚問了好，就找餘小小他們玩去了。
“葉三哥怎麼今年這麼早就過來了啊？”餘小小將水壺給秦文峰，走到田埂上，招呼着。
“這次我先過來了，我想向秦舉人學畫畫，你不知道，秦舉人的扇子被賣到府城，好多人都想要呢。”葉景懷拿過小廝帶的小凳子，終於能坐着說話了。
餘小小看着葉景懷嬌貴的樣子，頓時有點無語，這點路還累，還說自己在學武呢。
葉景懷看見餘小小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也不反駁，之前在家練武時扭傷了腳，還沒好利索，所以得坐着。
餘小小聽葉景懷要來學畫畫，好奇家裡有那麼好的夫子，還跑過來搶自己的夫子，還沒問，就聽葉景懷開始解釋。
“我家夫子說秦舉人的畫很厲害，讓我自行去學，所以以後你們有繪畫課，我就會來上課了，當然，我也會交束縛的。”
“我爹還不知道吧，怕是不會同意的。”秦文峰在一旁說道，知道自家爹怕麻煩。
“待會我去找秦舉人，相信他會教我的。”葉景懷很有自信拍拍自己的胸。
接下來餘小小三人就見葉景懷一直跟着秦仁，也不知道說了什麼，秦仁居然點頭了，讓餘小小回頭把自己的課表給他，畢竟只有餘小小需要學畫畫。
秦仁對於葉景懷提出了一個豐富的條件，讓秦仁也無法拒絕。
餘小小一直很好奇葉景懷給出了什麼條件，讓秦仁願意教他，一直纏着秦仁問，秦仁沒說，葉景懷也不告訴她，說以後就知道了。
把餘家的地都播下種子之後，秦仁也就帶着自己的學生開始上課了，當然也就這次勞作讓他們每人寫一篇文章。
餘小小就結合自己，想要設計改良農作工具，還去查證農作工具發展過程，秦文峰是從歷代賦稅問題入手，而餘成成則是從勞動力問題入手，每人的觀點不同，寫出來的東西還是挺像樣的。
秦仁看着自己的弟子寫的東西，直搖頭，果然還是孩子，寫的東西都是天馬行空，還是經歷得太少了，看來在這一方天地光靠書上的東西肯定不行的。
葉景懷來上課了，只是有餘小小上畫畫課纔會來，還帶了自己的繪畫工具，這可讓餘小小大開眼界了，那繪畫工具和顏料都是餘小小沒有的。
餘小小當初設計上課的書房空間比較大，用竹簾分別隔開，三人有自己的上課空間，以至於讓三人上課時互不打擾，葉景懷來當然是在餘小小旁邊加了一張書桌。
這讓餘小小看着自己上課的地方多個人，心裡很不高興，但是葉景懷來上課前給餘家每個人都準備了小禮物，連王大旺家的都有，對於葉家少爺時不時來上課很是歡迎。
餘小小很無奈，只能接受，每次上課秦仁都直誇葉景懷的畫很有造詣，連餘小小都嫉妒葉景懷了，最可恨的是這個人每次向自己炫耀。
秦仁每次看到餘小小的畫 ，雖然會誇獎有進步，沒有一次讓他滿意的。餘小小覺得自己的畫畫天賦和葉景懷一比，一文不值，這讓餘小小很氣餒，秦仁看餘小小這幾天不在狀態，每天垂頭喪氣的，知道餘小小爲自己的畫在和葉景懷較真。
這天秦仁在下課後叫餘小小來自己案桌前，桌上放着餘小小在繪畫課時的作業，上面是一簇很好看的小野菊，朵朵姿態各異。
“小小，你覺得這幅畫有沒有什麼問題？”秦仁指着餘小小的畫問道。
“夫子，我覺得我的這幅畫，色彩和植物形態都沒有太大的問題。”這是餘小小拿手的實物畫，餘小小還是有信心。
確實，餘小小擅長白描，這簇花也畫得很好，秦仁指着窗外院子裡已經開了的梨花，這是餘厚在修好院子移栽過來的，今年花正好開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結果。
“小小，你看那一樹梨花，有什麼心情？”
“當然是感覺春天到了，也能聞到花香，萬物已復甦的感覺。”餘小小琢磨着適合表述的文字。
“小小啊，那你看你的畫，什麼感覺，是不是隻是很好看花？”秦仁知道餘小小刻畫實物厲害，想讓她理解到一幅畫是可以表現出不同作畫人的情緒的。
餘小小的畫只是畫其形，包括餘小小的雕刻作品，很有想法，但還是缺少靈魂。
“可是夫子，我覺得這小野菊很好看的，我明白夫子的意思，我會努力去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