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下次,下次他來的時候,你讓我看一眼好不好,真的,我只要看一眼就好!”
白棠真是拿她沒轍:“好,總有讓你看到的機會,別說一眼了,隨便看!”
那神情,那口氣,各種豪氣雲天。com菖蒲笑得嘴巴快咧到耳朵根,好像已經如願以償了一樣。
本來是挺糟心的事情,她們兩個心情卻很好,到了老夫人面前,也沒藏住笑意。
“到底年紀小,昨天累成那樣子,一大早精神就這麼好。”
“祖母的精神也很好啊。”
“我的阿棠給我爭了一口氣,我歡喜的做夢都要笑醒了。”
被老夫人這樣誇讚,白棠都不好意思了,一張小臉粉撲撲的。
“給我說說,一大早過來是爲了什麼事情,還有昨天你穿的戴的,都不是實現準備好的,出什麼問題了?”
薑還是老的辣,白棠一個字沒提,老夫人就猜得不離十。
白棠也不相瞞,把有人趁着她離開,潛進院子,毀了她的新衣,又潑灑雞血警告,一連串的都給說了。
“當日怎麼不說?”
老夫人的臉色一沉,越來越了不得,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也這般放肆。
“當日又沒抓到人,告訴祖母不過是多一個人擔心。”
“哦?聽你的口氣,你抓着是誰幹的!”
白棠湊過去,附在老夫人面前嘀嘀咕咕了幾聲。
老夫人聽得一臉玩味:“你連這個都會了?”
“本來不會的,可是要自保,必須要學兩招新手不是嗎。”
“那你要帶着我去抓賊了?”
白棠見老夫人一點不反對,更加來勁了:“我先行一步,祖母請隨後駕到。”
有些時候,麻煩不找你,好像就對不住你。
白棠問裘媽媽要了些藥材,按照比例磨粉配製在一起,然後很均勻的撒在那團血衣上。
要是對方適可而止,她還真難找到證據。
但是怎麼可能呢,她每次退一步,對方直接得寸進尺。
白棠不在出事的時候,就去找老夫人告狀,就是想讓對方以爲她懦弱的想要將這件事情掩飾起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白棠根本不急,菖蒲本來氣得夠嗆,看她沒事人一樣,才慢慢平心靜氣了。
“大姑娘,你爲什麼不生氣?”
“要是我也氣得罵人跳腳,你讓薛婆婆怎麼做人。”
菖蒲想想,這話真是沒錯,大姑娘比她更加細心。
“大姑娘,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你猜?”
菖蒲苦着張臉:“大姑娘,我猜不到。”
我要是有這麼聰明的腦袋,還會到今天都沒瞧見你的情郎長什麼模樣嗎?
“過去看看,你就都明白了。”
白棠想都沒想,直接往二叔的院子去了。
“我就知道是二夫人做的。”
“我知道,你也知道,可是我們沒證據。”
“現在就有了?”
“放長線,釣大魚。”
白棠上前拍門,出來開門的丫環就開了半扇門:“大姑娘,我們家夫人在休息呢。”
“我有說是來找二夫人的嗎?”
那個丫環顯然不善於撒謊,嚥了口口水:“二姑娘也不方便見客。”
菖蒲纔不吃這一套,她以前是老夫人的丫環,這些小的看到她都自覺矮了一個頭。
她直接一腳踢在門板上:“軟棗,你敢堵着大姑娘的門。”
白棠暗暗哇哦了一聲,菖蒲的腳上有點力氣,看樣子,這件事在她心裡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是該找人撒撒氣了。
軟棗陪着笑道:“二夫人臨睡下的時候特意關照的,說頭疼,想多睡會兒。”
“臨睡,你看看這是什麼時候,太陽才上二桿子,又要睡了。”
“又不是我說的,你要是不信,你同二夫人說去,別拿我們小丫頭出氣。”
軟棗的前額被門板拍紅了一塊,哪裡還敢攔着她們,趕緊的就放行了。
反正本來也不是二夫人的丫環,這次她們回來,才被派過來這邊照應的。
“你跟着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白棠指了指軟棗,又轉頭對菖蒲說:“你看着門,我看這裡有個人腿腳利索,沒準上牆就能飛了。”
軟棗低着頭,跟在她身後不敢吭聲。
“二叔呢?”
“一早出去了,大姑娘,我真的沒撒謊。”
“沒說你有事,你心虛什麼。”
“二爺一大早說要和三爺一起去城外好塊什麼地,天沒亮就走了。”
看樣子,城外那塊地真是肥田,人人都想要咬上一口才罷休。
二叔前頭口口聲聲要回天都城,要回宮裡去繼續做御醫。
自從柳家放手,把那塊地送出來,就沒聽他們一家提過這件事情。
“那麼二嬸嬸呢?”
“她……”軟棗咬了咬嘴脣,沒往下說。
“二叔屋子裡有其他丫環嗎?”
“二夫人只肯讓一個小丫頭端茶遞水的,我們平時要同二爺說句話,二夫人都盯着不放的。”
軟棗的話題一打開,就收不住了。
“也不是誰都要想做小老婆的,我就想賺幾年工錢,回去好好過日子,二夫人上次因爲二爺問了我幾句話,盯着我問了半天,還革了我一個月的月錢。”
看樣子,兩位嬸嬸的醋心都不小。
也難怪呢,家中三個叔叔,居然都沒有娶妾,也是難得了。
可見嬸嬸們都有些非常的手段。
“那個小丫環多大?”
“才九歲還是十歲,做事情都不利索,可我瞧着二夫人對她還挺好,有一次啊……”軟棗往左右看看,沒別人在了。
“我見她拿着一小塊銀子,以爲她是偷的,結果她說是二夫人賞她的的,那塊銀子一兩多,趕上月錢了,二爺出手真大方。”
“既然二嬸嬸在睡覺,要不你把那個小丫環喊來,我問她幾句話先。”
白棠多聰明的人,笑眯眯的也拿了塊銀子出來,塞在軟棗手裡。
“這個容易,二爺出去沒帶着她,我去喊她。”
軟棗將銀子緊緊握在手心,態度都不一樣了。
白棠站在前院裡,上一次,她在這裡燒了一整個木箱連帶着書。
怎麼二叔一家就不能吃一塹長一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