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果朝大樹下看去,狼羣已經不見了,只留下小吱吱和那母狼。
“狼呢?”
小虎笑道:“我讓小吱吱把它們打發了,瞧着那母狼與小吱吱感情很好,它沒走。”
蘇果看着樹下依偎着狼,“狼是對感情最忠實的動物,它們既已認定對方,那就一定不會生離。”
衆人驚訝的看了過去,兇狠的狼竟有如此忠誠的一面。
大夥洗了手臉,坐下來喝熱水,吃早飯,收拾一下就出發趕往梅林鎮。小吱吱和母狼一直緊跟着,有時它們先跑到前面等。
一路平靜,或許對方沒料到他們走了這麼一條路線。
“少夫人,穿過這座山,前面就是梅林鎮了。”玄一扭着看着疲備不堪的衆人,“我們堅持一下,等到了梅林鎮,咱們找個地方休息,吃點東西,然後趕路。”
“到了前面,入鎮之前,我給大家易容一下吧。”小桐提議。
蘇果搖搖頭,“不行!你那點存貨,還是留着吧。咱們到霧山取了東西之後,那是真的需要好好準備一番。”
易容的東西不多了,這東西又不是隨處可配製的,蘇果否決了小桐的提議。
小桐點頭,“行,聽少夫人。”
太陽落山之前,他們就到梅林鎮外,一直等到了天黑了才進鎮。
小桐去置辦馬車。
小月去準備乾糧。
玄一和小虎則護着蘇果三人按約定去了一家街頭的小麪館。幾人坐着喝茶等上菜,面剛端上來,小桐和小月就前後腳回來了。
幾人匆匆吃了面,不作休息就出發。
噠噠噠……
馬車出了梅林鎮,說來也奇怪,從梅林鎮到霧山這一段路竟沒有埋伏。第三天,他們就趕到了霧山。
山腳的木屋裡一片狼籍,蘇果等人終於明白爲什麼路上沒人攔截他們了?原來對方查到了他們匯合的地點,提前就來把這掃乾淨了。
原本說好的藥材全沒了,十幾人橫屍在木屋裡。
蘇果的臉色煞白,身子不由的倒退幾步。
沒有藥材了,他們的計劃全打亂了。
“少夫人,這裡有封給你的信。”玄一巡視一圈,取下一封被釘在牆上的信,上面龍飛鳳舞的寫着蘇果的名字。
蘇果伸手去接信。
容止搶先接過信,“我看了告訴你,這上面的字太草了。”
其實,他是擔心這信紙上有毒。
蘇果點頭。
容止拆開信,一目幾行的掃看,末了,一向淡然的他難得的面色鐵青起手,拿着信的手指攥成了拳頭。
衆人齊唰唰的看向容止。
蘇果問:“大哥,信上說什麼了?你老實說,別瞞我。”
容止深吸了一口氣,看着她,道:“這是染陌留下的信,她把藥材運走了,約你到瑞城外的冷水村找她。必須隻身前往。”
這染陌分明就是居心叵測。
“只要藥材還在就好。”蘇果聞言,咧嘴一笑,她轉身往外走,“大家都過來一下,我們商量一番。”
衆人都擔心死了,可她還笑得出來,如此,大夥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一行人圍在大石頭旁邊。
蘇果取出地圖,指着冷水村,道:“你們瞧這個冷水村,它就在瑞城城外,他們已經幫我們把藥材運到那裡了,這難道不是在幫我們嗎?我們現在要做就是從他們手中把草藥奪回來。”
“少夫人,你的意思是?”小桐問。
“我一個人去赴約,你們暗中趕往冷水村,我們把匯合地點改在那裡。不管要付出什麼代價,我們一定要從染陌手中奪回藥材,然後從那裡進瑞城。”
蘇果緊盯着冷水村的位置,看着繞村的河,盤想着該怎麼讓他們安全的進村。這個冷水村從地圖上看,更像是一個小島,清河環繞。
這樣的地方,最是易守難守,因爲根本無處可躲。
河……河?
蘇果擡頭望向山上,突然有了主意,“玄一,你們潛水去冷水村。”
“少夫人,清河很寬,平時百姓進進出出都靠船,我們這幾人沒有誰能潛水過去。”小容一臉難色。
這麼寬的河,潛水過去,那幾乎沒有可能。
蘇果伸手拍拍她的肩膀,笑道:“我幫你們想好辦法了。”說着,她伸手指向山對面的一片竹林,“你們砍些小山竹,打通竹節,它能幫你們在河底換氣。”
這條清河很寬,但水卻不是很深。
幾人聞言,雙眼驟亮,總算是看到了希望。
“可是,少夫人,染陌讓你一人前往,她一定沒安好心。明知危險,我們不放心少夫人一個人去。”
小月想了想,還是不放心。
“她留信下來讓我一人去找她,一定是有目的的。她就算要殺我,也不會到那個地方動手。她只要對我還有目的性,我就不會有危險。”
蘇果理智的分析,不過就是猜測不到染陌找她做什麼?
還是前幾天才聽到染陌這個名字,與她無仇無怨的,她如此大費周張引自己去冷水村是爲了什麼?
蘇果試着假設了幾個可能性,最後乾脆就不想這個了。她指地圖安排了一行人的行程,然後照着染陌的指示,在前面山坡的一棵樹下牽了一匹馬。
“少夫人。”小月和小桐紅了眼眶。
蘇果拍拍她們的肩膀,“別擔心!我們在冷水村匯合。”
“少夫人,你要保重。”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你們要相信我。”蘇果抽回手,走到宋老太面前,張開手臂將她抱住,“祖母,果兒先走一步,路上讓大哥照顧你,你要保重。果兒在冷水村等你們。”
宋老太抱緊了她,輕輕點頭,“嗯,我相信果兒。我家的果丫頭可是巾幗英雄,不怕這些歪門邪道的。”
“就是!我要代表正義滅了他們。”
蘇果笑着活絡氣氛。
容止問:“果兒,身上的東西可有備齊?你一人前往,藥多帶一點,藏隱蔽一些。以江湖上對染陌的傳聞,此人心狠手辣,什麼都做得出來。”
容止心裡很擔心,可他不會攔着蘇果。
因爲他知道,攔也攔不住。
“這個,你帶着。”容止取出自己的玉佩,從她頭上套了進去,穩穩的掛在她的脖子上,“這個是我自小就帶在身上的,從未離身,聽說可以護平安。我也不信的,不過,現在我願相信,也希望它能保你平安。”
“大哥,這個……我不能收。”蘇果說着就要取下來。
容止按住她的手,“你叫我一聲大哥,也確確實實是我弟妹,爲什麼不能收下?一家人還說兩家話不成?再說了,我這玉佩也不一定就有用,我也是圖個心安罷了。等咱們匯合了,你再還我便是。”
“大哥。”
容止鬆開手,彎脣笑了,“我這是暫借你戴幾天,要還給我的,送你的話,我會捨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