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款待!”蘇果咬牙,臉上卻綻開笑容。
這會兒怎麼也不再輸了陣勢。
染陌擺手,走了。
青二孃回頭,目光復雜的看了她一眼,低頭跟着離開了。
河邊的三個人走近一些,眼睛一直緊盯着河裡,似乎是想要看看蘇果的窘迫和痛苦。可很快她們就皺起了眉頭,那些水蛭將蘇果包圍了起來,圓成一個圈,可就不再向前一步了。
這是怎麼回事?
三人面面相覷。
蘇果沒有感受到了想象中的痛感,也低頭看去,看到這奇怪的情況,也是愕然。這個爲什麼會這樣?
三人想下來查看,可看到了黑乎乎的水蛭,又不敢下水了。
算了,那些水蛭不可能一直不動。
她們坐回到大樹下,聊天,說笑,偶爾查看蘇果幾眼。蘇果被暴曬在太陽下,又被泡在水中,不久後,臉上仍被曬得紅撲撲的。
水位正好在下巴位置,她被曬得快脫水了,水就在身下,可她一口都喝不上。這種感覺真很煎熬,不得不承認,這個染陌折磨真的有一套。
岸上飄來食物的香味,有人問:“安暖縣主,你肚子餓了沒有?需不需要吃一點?”
蘇果閉上雙眼,根本就不理她。
那人又道:“哎呀,這河裡有這麼多的水蛭,我們也不敢下水啊。安暖縣主,那些水蛭咬你嗎?”
“吵死人了,還讓不讓人睡一會?”蘇果睜開雙眼,一陣眼花繚亂。她強打起精神,眯眼望向天邊,太陽要落山了。
快了!等天黑後,玄一他們應該就會渡河。
她重新閉上雙眼。
河邊安靜了一下,立刻就有人傳來打趣聲,“我說,你別太熱心了,人家又不領你的情,你拿熱臉去貼冷屁股做什麼?”
“就是啊,來來來,咱們吃咱們的,你少管閒情。讓堂主聽到了,還以爲你真想給人家餵食呢。”
在另外兩人的打趣下,那人冷哼一聲。
砰,她找了塊石頭砸在河裡,水花濺得蘇果一頭一臉盡溼。水從額頭上流到嘴角,鹹鹹的,不知是汗還是水?
扯了扯嘴角,一臉苦笑。
這算不算虎落平陽被犬欺?
太陽終於下山了,人也感覺好受多了,不再被曬得眼花繚亂。蘇果閉目休息,養精蓄銳。染陌,你太輕敵了。
她握緊了拳頭,想起了青二孃在她掌心上留下的字。
天漸漸黑了。
突然岸邊亮起了一行火把,染陌衆星拱月般的來到河邊。立刻有人放下隨行搬來的椅子,她翹着二郎腿坐下,風情萬種的模樣。
“蘇果,你還好嗎?如果熬不下去了,你向我求饒,我就放你上來。”
“挺好的,白天曬得有些熱,現在天黑了,泡着冷水,挺舒服的。”蘇果睜開眼望了過去,問:“染陌,你上面挺熱的吧?要不要下來,一起泡水?”
“哼!嘴硬只會讓自己吃苦。”染陌冷哼一聲。
蘇果笑了笑,不說話。
“那些水蛭可有替我招待好你了?”
“它們挺不盡職的。”蘇果低頭看去,河裡太黑了,看不清水蛭的位置了。她一直奇怪那些水蛭的反應,真的就沒有再靠近一步。
她又沒有灑藥粉,就算是灑了,那也早被水沖走了。可從中午到現在,這些水蛭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不知道,那些水蛭已經爬走了,現在也就零零落落有一些攀在河底的石頭上。
染陌疑惑,看向一旁守河邊的三人,問:“怎麼回事?”
那三人忙應道:“回堂主的話,那些水蛭不知道爲什麼全不靠近她?後來,全爬走了,不見了。”
原來已經爬走了。
蘇果暗鬆了一口氣。
那些東西就算不咬她,可想想那樣都挺噁心的。
嘩啦一聲,染陌直接縱身過來,伸手扯着她的衣襟,質問:“你做了什麼?”
“我被你們綁着,我能做什麼?”蘇果勾脣,白了她一眼,“那些水蛭不咬我,這也怪我了?染堂主真是好笑,難道那些水蛭還聽我的話了不成?”
染陌咬牙,用力拽緊她的衣襟,嘶拉一聲,衣襟被她扯開。她低頭看去,驟然眯起眸子,把她胸口的玉佩抓起來,湊近查看。
砰的一聲。
她直接用內力震斷木樁,連人帶木樁一起被她拎回了岸上。
染陌從她的脖子上取下玉佩,質問:“這塊玉佩,你是從哪裡得來的?爲什麼會在你的身上?”
玉佩?
蘇果擡眸看去,輕道:“你先解開我身上的繩子,否則,我不說。”
爲什麼染陌看起來很緊張這塊玉佩?
大哥的玉佩與她有什麼關係?
“哼!量你也玩不出什麼花招。”染陌給下人示了個眼色,立刻有人上來給蘇果鬆綁。
“現在可以說了吧?”
蘇果活動了一下麻木的手腕,低頭一看,手腕都被勒紅腫了。青二孃爲了取得染陌的信任,也是一點都沒有作弊。
“不能說。”
“你還想怎樣?你現在沒有資格和我講條件。”染陌不耐煩。
蘇果點了點頭,“我知道!可是,我不說,你能拿我怎樣?”
“你是在挑戰我的耐心嗎?”染陌大喝一聲,“來人啊,把那批草藥推到河邊來,如果她不說,我就全部丟進河裡。”
“是,堂主。”
蘇果冷喝一聲,“等一下。”
染陌得意,“現在願意說了?”
“要說也可以,但是你先說,這玉佩與你有什麼關係?”蘇果緊盯着她,見她臉上露出自己第一次看到的些許溫柔,“你心上人的?還是親人的?”
露出這樣的表情,不可能是敵人。
不待染陌回答,蘇果就徑自給出答案,“我知道了,是親人。”
想起愛人和親人的表情,蘇果還是分得出來的。
“他人呢?你認識他?”染陌追問。
蘇果笑了,“原來我猜對了,這是你失散的親人嗎?弟弟?”
“我問你,他人呢?”染陌上前拽緊她的衣襟,惡狠狠的問道:“再不說,我把全部藥材都丟進河裡,我的耐性快沒有了。”
“看來是弟弟了。”
蘇果又自己找到了一個答案。
“來人啊!去把……”
“真是沒耐心。”蘇果打斷了她的話,伸手拉了下染陌的手,笑道:“他活得很好,當年被一個善良的人救了。我本還好奇,爲什麼那個老人寧願夫妻失和,也不願告訴他妻子關於那孩子的身世。現在看來,你們的身世不僅敏感,還是不能公之以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