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百里煜噗嗤一聲,接着就哈哈大笑起來。
上官軒垂首,看不見他的表情。
宋安之不惱,反而一臉笑意,含情脈脈的看着蘇果,輕道:“這下我就放心了。”
留着以後對付他,他還放心了?
“安之,你傻了啊,她現在想着法子要對付你,你怎麼還高興了呢?”百里煜笑着搖頭,“這人啊,碰到感情就傻了吧?”
宋安之輕瞥了他一眼,“你這個沒人愛的人,不懂!我爲什麼不高興,最起碼我確定果兒心裡有我啊,也時時想着我和她的以後啊。”
這個?也太能掰了吧?
她哪有時時想着和他的以後?
蘇果只覺熱氣上臉,瞪了宋安之一眼,“就你胡說八道。”
宋安之只笑不語。
百里煜看着他倆,頓時服了。
感情這兩人是在打情罵倩啊。
眼角餘光瞥見上官軒一直低着頭,他伸手拍拍上官軒的肩膀,“阿軒,你不是說進來找阿果談生意嗎?”
談生意?
蘇果朝上官軒看過去。
“上官公子,你有什麼事就說吧。”
上官軒心裡暗暗嘆氣,她連百里煜都可以很熟了,可爲何一直生分的叫自己上官公子?想想,心裡就很塞,可他不是使小性子的人。
上官軒深吸了一口氣,斂起情緒,擡頭淡淡的笑着道:“我找蘇姑娘談談藥酒的生意。這幾天,我們也喝了不少藥酒,感覺很是不錯。私下,我也問了容兄,這酒很有前途。咱們也不是第一回合作了,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這藥酒的生意,我們上官家不想讓給旁人。”
談起了生意,上官軒立刻又恢復那個精明理智的他。
“正如上官公子所言,咱們也不是第一回做生意了。這藥酒生意就與你們合作,協議什麼的,公子擬好之後,咱們再看再商量。”
蘇果對這個合作,沒有多大意見。
上官軒是誠信之人,與他合作,倒也省了許多麻煩。
“價錢方面,姑娘沒有要求?”上官軒沒有想到蘇果不曾多想就應下這門生意。
“這藥酒中所含的藥材不一,價格也不同,我這幾天把價格算一下,再羅列出來給你。”
“好!”
蘇果想了下,問:“上官公子,如果我秋後需要一大筆銀子的話,不知你們錢莊是否能滿足?”
她打算買田地種草藥,秋收後,便是一個很好的時機。
這多虧了上次那沉香木賣了好價錢,不然,她想買田地種草藥,起碼得再晚上兩三年。
“五萬兩,我們錢莊還是拿得出來的,不過,姑娘要取之前,最好是先通知我一聲,我讓人準備好。”上官軒看着她,“姑娘,這麼大手筆是準備做什麼?”
“蓋酒坊,買田地。”
“買田地?”百里煜與上官軒相視一眼,兩人又齊聲問:“你買田地做什麼?”
“種草藥啊,有酒,自然得要草藥,這樣才能配套啊。以前,不知道叔婆是個釀酒高手,也只想着將來能買田地種草藥賣,現在看來,我這更是需要藥材了。”
嘎吱……
容止端着藥汁推門進來,“種草藥並非易事,有田地,還得有草藥種子,還得會打量才行。”
宋安之接過碗,一邊喝藥,一邊聽他們談正事。
蘇果興奮的臉立刻就黯然下來,“這的確是我面前的第二難題,山上是有一些藥材可以移植下來,可是並不齊全,量也不多,不能滿足。”
說着,她看向上官軒,“上官公子,你有辦法買到草藥種子嗎?”
上官軒面露難色,“我讓人出去打聽打聽。”
“你們可真是的,我堂堂一個神醫谷的站在你們面前,你們卻還要去打聽草藥種子的事?”容止坐了下來,一臉幽怨,“我那可是神醫谷,什麼藥材沒有?”
聞言,蘇果雙眼驟亮,忙問:“容公子,你那什麼草藥種子都有?”
“不敢說全,但也不少。”
“那能不能……”
“你問這個問題就見外了。”容止看向牀上的宋安之,“我和安之的關係,你和安之的關係,再怎麼說,也是極親的。別說你只要種子,你就是要神醫谷,我也沒有二話可說。”
蘇果笑了下。
宋安之放下藥碗,蘇果立刻上前去接,順利遞給他一個小瓷瓶。
劍眉挑了下,宋安之哭笑不得的接過瓷瓶,擡頭看着她,打趣,“我說過,我不需要蜜餞。這藥喝了便喝了,嘴裡也不是那麼苦。”
這麼幾個人瞧着,他當真不好意思吃蜜餞。
“不苦?”蘇果一臉驚訝的看着他。
他每天每次喝完藥都說藥苦,總是纏着她要安慰。
現在說不苦了,那前面所說的話是?
蘇果瞧着他眉眼帶笑的樣子,立刻明白自己是被他誆了。他哪是喝藥苦,明明就是正大光明的索吻。
百里煜三人的目光充滿趣味,在他們二人身上來回打轉。
“喲,宋安之喝藥居然怕苦?阿果,你都是這樣次次備着蜜餞?”
蘇果搖頭,“沒有啊!我剛託小虎從鎮上買了蜜餞回來。”
“那前面幾天,他喝藥後怎麼辦?”
“……”蘇果不理他了,臉蛋紅紅的。
居然被套話了。
“你真是閒得慌吧?”宋安之抄起枕頭旁的書,用力砸了過去。這次也不例外,百里煜穩穩的接住了,“我忙着呢,可不閒。”
“明天就回去吧,別賴在我這兒。”
宋安之看着他,房間裡一下子就靜了下來,兩人四目相觸,目光交流。
許久,百里煜才笑了下,點頭,“好!我明天就出發。”
“我也打算明天起程回神醫谷。”
“我三天後回縣城,明天就去鎮上查賬。”
一下子,三個人都決定了明天離開。
房間裡,又靜了下來。
蘇果深深的看着宋安之,想要看清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果兒,你去找祖母過來一下,行嗎?”宋安之問。
“行!我這就去。”
蘇果去找了宋老太過來,房間裡的三人已經出去了,只有宋安之倚在牀頭。
“祖母。”
宋老太點頭,到牀前坐了下來,“好些了嗎?傷口還疼不疼?”
“還行!有容止在,不會疼到哪裡去。”宋安之注意着宋老太的表情,聽到容止的名字時,她明顯的表情僵了下。宋安之伸手握緊她的手,“祖母,這些天我沒有去看你,也沒讓果兒去打擾你。那是因爲我相信,祖母一定可以自己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