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虎點頭，拱手，“是，一定不會讓爺失望。”說完，運着輕功離開，消失在夜色之中。
上官軒從後面走了過來，笑道：“煜兄，真是好興致。”
百里煜勾脣，“你也知道，我既護短，又記仇，所以，今晚讓閆虎去送份大禮。”
護短？
上官軒扭頭看着他，一臉嚴肅，“煜兄，你這意思是？”
“我只能說是，也不是，具體的，你也不用知道太多。這事知道太多，對你越是不好。如有人問起，你就說我對他們一見如故。”
百里煜只是肯定了宋安之的身份，但也很模糊。
上官軒明白百里煜的意思，但也是隻懂一半。
是也不是？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兩人並肩站在院子裡，望向山下的李家村，沒有再說話。
翌日，天剛亮，村裡就熱鬧了起來。
大周氏去餵豬，卻發現自家的豬圈裡多了一套大紅喜色的衣服，往裡一看，她嚇得尖叫起來。
“當家的，當家的，你快來啊……”
“出什麼事了？”
左鄰右舍的人聽了，也全都跑過來，不知是怎麼回事，好像大家都聽到了一般，沒一會兒，李家的豬圈前圍滿了人。
“別看了，別看了。”李家權從屋裡抱了一牀被子同來，也不管豬圈裡有多髒，他直接蓋在赤果果的李常年身上，臊紅着老臉朝衆人揮手，“大家別看了，就當是給我們家一個面子。”
林氏聽着隔壁的動靜，也不知道情況，以爲是大周氏出了什麼笑話。
她坐在院子裡，抓了一把瓜子，氣定神閒的磕瓜子。
李家樹搓着手從屋裡出來，“我去看看。”
“不準去！”林氏喝住李家樹，“那大周氏可沒把我這個大嫂放在眼裡，現在她那兒出事了，我可管不了她。你也不準去！”
說着，她看向新屋那邊，皺眉。
“這都大陽曬屁股了，他們怎麼還不起牀出門？”
李家樹尷尬的笑了下，“他們昨天剛成親，晚起一點，也沒事。你有什麼事兒要做的，我來做便是。”
林氏瞪了他一眼，“瞧你這沒出息的，難道咱們還要伺候兒媳婦不成？你這是怎麼做公爹的？雖然我們不講究，可是這不是也該起牀給咱們奉一杯茶？”
李家樹幹脆就不說話了，他說一句，林氏就會說十句。
隔壁越來越熱鬧。
林氏起身，拉着李家樹往新房門口一站，伸手就砰砰砰直拍門板，“起牀了，這都什麼時辰了？”
嘎吱……
蘇碧蓮拉開房門，眼睛紅腫。
“爹孃。”
李家樹點頭。
林氏擠進去，看着空蕩蕩的新牀，問：“常年呢？早上也沒聽到有人出門啊。”
蘇碧蓮立刻就紅了眼眶，“常年昨晚就出去了，一直沒有回來。”
“什麼？”
林氏和李家樹驚訝出聲，兩人相視一眼。
轉性子了？
不可能啊！李常年再不待見蘇碧蓮，也不會連碰都不想碰她了。
這時，李二狗從外面跑進來，一臉焦急的看着新房裡的三人，“你們還在等什麼啊？快快快，常年出事了。”
“出事了？”三人驚叫。
李二狗往隔壁指了指，一臉尷尬，“就是隔壁，全村的人都在呢。具體是怎麼了，我也說不出口，你們自己過去看吧。”
林氏聽到李常年出事，轉身就往外跑。
李家樹緊隨在後。
只有蘇碧蓮愣愣的站着不動，李二狗奇怪的問：“你怎麼不去看看？”說完，他就急急的跑了。
蘇碧蓮想了想，也跑去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昨晚李常年把她撇下獨守空房，她哭了一晚，連身上的喜裙都沒有換下。
“讓一下，讓一下。”林氏和李家樹擠了進去，當他們看見豬圈裡奄奄一息的母豬，還有那躲在被子裡的人，只覺耳旁嗡嗡作響。
雖然看不見人，但那豬圈裡的喜袍，他們一眼就認出來了。
被子裡的人是李常年。
可是，這怎麼會呢？
蘇碧蓮被孔氏拉到一旁，壓低聲音，道：“碧蓮，你別去！這事交給爹孃，爹孃一定會讓他們李家還你一個公道的。”
這新婚夜，李常年在豬圈裡與母豬共度一晚，也不願和她的寶貝女兒洞房花燭，這麼明顯的意思，她又怎麼會不明白？
“娘，發生什麼事了？”蘇碧蓮問。
孔氏一臉怒容，“那李常年在豬圈裡呢。”
“啊？常年在豬圈裡做什麼？”蘇碧蓮懵了。
這時，有人不知是好心，還是存心的，不待孔氏應話，她就指了指豬圈，道：“早上大周氏來餵豬發現你家常年赤着躺在豬圈裡，而她家的母豬也小產了。這一股子的血腥味，你難道聞不到嗎？”
那人說着，又奇怪的上下打量着蘇碧蓮。
“昨晚不是你們的洞房花燭夜嗎？他怎麼來這兒找母豬了？”
聞言，蘇碧蓮一臉煞白，身子輕晃了幾下。
這這這……這個李常年是瘋了嗎？
他把母豬弄小產了？
這種事……他瘋了。
“娘，你可要爲我作主。”蘇碧蓮當下就哭了，氣得渾身顫抖。
“你放心！娘會爲你做主的。”孔氏點頭，上前撥開人羣，硬是從中間擠了過去，“你們讓一下，讓一下。”
孔氏擠了進去，指着林氏，罵道：“林氏，你們李家今天得給我家碧蓮一個交待。這事鬧成這樣，你們不要臉，我們還要臉呢。”
“你說誰不要臉了？”林氏動怒。
本就生氣，這一下子把火氣全對準了孔氏。
“你們蘇家的纔不要臉，說到底，我的兒子都是你們家蘇碧蓮給害的。如果不是她從中慫恿，我家常年不會和蘇果退親，如此，也就不會有後面的事情。現在我兒子出現在這裡，我還懷疑就是蘇碧蓮搞的鬼。昨晚他們早早就入了洞房，爲什麼天一亮常年就出現在這裡？”
倒打一耙，這事林氏幹得順手。
孔氏一噎，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她用力揪住林氏的頭髮，“林氏，我跟你拼了，你們這樣誣賴我的閨女。明明就是你兒子害了我閨女，現在還反咬一口了？”
“孔氏，你放手！啊……”
眨眼間，兩隻母老虎就扭打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