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晨輕輕笑了一下,“你可以跟我一起去。”
吳雙雙收拾碗筷,“你辛苦了半天了,我去洗碗,你先歇歇。”
吳晨沒有拒絕,微微閉上了眼睛。
等吳雙雙收拾好了,吳晨已經領換了一件深青色的衣裳。
兩人便去了關押那位供奉的牢房。
牢房的建設比較隱秘,處在擎天塔底層,是石頭結構的,安裝了鴨卵粗細的鐵欄杆,每根欄杆之間的空隙只有一個拳頭,所以,想要越獄逃走都是不可能的。
給犯人提供的膳食,也是用專門製作的那種長方形的食盒裝着的。取送都十分方便。
不過這牢房建好之後一直都沒有收押過犯人,這一次卻因爲供奉的到來,人滿爲患。
他帶來的哪些人雖然十停之中損折了八停,但還是有不少人活了下來,統計一下,總共有八十六個人。
把牢房這邊塞得滿滿的。
除了一日三餐,有人來這邊送飯,其餘時候並沒有專門的獄卒,但是暗中的眼睛卻不少。
那供奉自從進來之後,就被關在一個單間裡面,他盤膝打坐,雖然中了化骨散不能練功,卻也可以冥想。
所以他就一直閉目冥想,彷彿這就是一個清淨聖地,而他帶來的那些人不管怎麼哭號埋怨乃至謾罵,他都充耳不聞。
吳晨和吳雙雙過來之後,也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好地方,所以便讓人把他提出來,到了近旁的一所空房子裡。
由於供奉在衆人眼中實在是非常逆天的存在,所以雷諾還親自來給他紮了針,哪怕藥性暫時失效,他也不能逃脫。
事實上,供奉也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逃走。
吳晨和吳雙雙進屋之後,居中坐下,看着那供奉站在正當地,送他們過來的暗衛很快退出去,反手把門關了。
吳晨靜靜看着供奉,供奉也在打量吳晨,許久之後,吳晨才道:“你本應是直接聽命於皇帝的人,爲何要替寧皇后辦事?”
“石天澤。”供奉道,“這是我的名字。”
吳晨勾了勾脣角,“你的姓名我並不關心。”
“好,”石天澤慢慢說道,“其實我們做供奉的,享受的是皇室的供養,必須要做的也是保護皇帝的安全,保證皇族根苗不斷。你說的不錯,我的確是不應該聽命於寧皇后。所以,其實二十年前,我就已經不配做供奉了。只是我欠了她的,必須償還。”
吳晨嘲諷的勾起脣角,“所以你就可以是非不分,對錯不論,唯她馬首是瞻是嗎?”
石天澤沉默了片刻,說道:“不是。我只答應過保她性命無憂,別的事情我基本上不替她去做。”
吳晨臉上的嘲諷之意更濃,“那這次你又爲什麼聽她的?”
石天澤嘴脣動了動,又把話嚥了回去,想了想說道:“你們是母子,天下母親愛子之心都是一樣的,她不管做什麼都是爲了你好。這一次要找你回去,也是爲了讓你繼承大周的江山。你要體諒她的一番苦心,這麼多年,她也不容易。”
吳晨聽着這話十分刺耳,尤其是石天澤一口一個曖昧不明的“她”,就說明這兩個人的關係非比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