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阿燦一聲驚呼,“大和尚!大和尚!你怎麼了?”
幾位蠱師比他的見識要多一些,忙上前說道:“阿燦,他死了……用他們的說法,他是圓寂了。”
阿燦臉上一片茫然,“分明,剛纔還好好的!”
一個蠱師提醒道:“阿燦,你看,他是中過蠱的。”
“我知道,”阿燦喃喃說道,“要不是因爲他,我們也不能一路走到這裡。那種蠱只是讓他身體衰弱一點,他怎麼……”
“因爲他所有的心願都了卻了,”吳雙雙從藏身之處出來,緩緩說道,“道真大師這一輩子與人爲善,他覺得自己做到了自己能做的一切,了無掛礙,所以這才心甘情願離去。道真大師活了二百零五歲,就算是臨終也還在行善,實在是令人敬佩!”
說着她對着道真大師的法體恭恭敬敬鞠了一個躬,並且保持九十度不變。
她身後,那些隊員們也都走了出來,學着吳雙雙的樣子,對道真大師行禮。
先前那些蠱師還有些戒備,可是看着阿燦一臉平靜的模樣,也都站着沒動。
阿燦靜默了半晌,才問:“你是誰?”
吳雙雙支起身子,微微一笑:“我就是藏龍堡堡主的妻子。”
蠱師們重新戒備起來,本以爲阿燦會如臨大敵,誰知道,阿燦只是非常平靜得“哦”了一聲,才說道:“原來是你啊。”
吳雙雙衝他拱了拱手:“我這裡有個不情之請,是關於道真大師的,不知道阿燦能否幫忙?”
阿燦點點頭,沒有吭聲,把自己的金蠶蠱放了出來,衆人只看到一道金光圍繞着道真大師飛了幾圈,然後重新落回了阿燦身上,阿燦原本就蒼白的臉更加白了,他擠出了一絲笑容:“我也做到了我能做到的。道真大和尚已經沒事了。”
“多謝!”吳雙雙跟他道了謝,讓人準備乾柴,要火化道真大師的法體。
阿燦攔了一下,“你們爲什麼要這麼做?”
吳雙雙回答:“他們做和尚的,都是這麼做的。道真大師說過,他可能不會留下舍利,但是我覺得若是像他這樣的出家人都留不下舍利,那就沒人能留下了。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他什麼都沒留下,我也要把他的骨灰供奉起來,讓後人來瞻仰,雖然他不在乎身後名,可是我們這些人,我們這些享受了他的福澤恩惠的人,卻不應該忘記他。”
阿燦用力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我有什麼能幫忙的嗎?”
吳雙雙看着他,“你難道不知道道真大師來見你的目的?”
“我……”少年微微有些侷促,“我知道……我送完他最後一程,立刻就回去。”
“不必了,”吳雙雙拒絕,“你可能覺得我不近人情,可是你該知道自己的特殊性,你在外頭多留一天,就是多一天的危險。難道你要讓大師的一片苦心白費?”
阿燦低下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吳雙雙立刻點了幾個人出來,“你們護送他們離開咱們的國土,眼看他們進入南離就回來。阿燦,你別以爲我這麼做是有什麼別的想法,我只是不希望你在我們的土地上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