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沒想過要吳晨來幫忙,但是她思謀着,吳晨箭法雖好,到底身子骨兒纔好沒多久,而且,他打獵從來都是跟在自己身後的,不和自己一起行動之後,所獵得的獵物就都是一些性情比較溫順的獐子、狍子之類。
所以他定然不曾遇到過這種生死一線的事情,也就缺乏這方面的應變能力。
換言之,吳晨根本就沒有叢林生存經驗,在這種情況下把他叫過來,等同於讓他送死,這樣沒品的事,吳雙雙是做不出來的。
所以她寧可一個人咬緊了牙關硬撐着,也不肯吹響自己脖子裡掛着的哨子。
當初接過這個哨子也是爲了讓吳晨安心,她卻從未想過這哨子會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不,也許某一天吳晨遇險,向她求救,她也可以迴應一下然後過去救援。
花豹顯然並不處在飢餓狀態,所以耐性很好,跟吳雙雙纏鬥了許久,仍然是一副興趣盎然的模樣。
可吳雙雙已經渾身是汗,力氣也沒有先前那麼充足了,甚至呼吸都開始變得粗重和紊亂起來。
她心中暗暗叫苦,花豹速度很快,能夠平安躲過自己的攻擊,而它只要做出一個試探性的動作,自己就要全力以赴。
在這頭畜生面前,自己反而像個弱智!
想到這裡,心裡就特別不是滋味兒,想當初她這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女煞神,何曾遇到過這樣的窘境?
誰知一朝超越竟然來到了這樣一個落後的時代,沒有了她熟悉到骨子裡的那些熱兵器,遇到危險再也不能憑藉槍子兒取勝,反而要研究這樣她的短板——冷兵器。
彆扭死了!
若是那幫兔崽子知道她竟然是死在一頭畜生手裡的話,還不知要怎麼笑話她……
正胡思亂想之間,忽然發現花豹對自己的試探暫停了,而且渾身的毛髮都豎了起來,背脊弓起,很明顯這是遇到了危險時的一種應激反應,但或者,也許是它的耐性用光了,要對自己動殺招了!
吳雙雙嚥了口唾沫,握緊了手中的鐵鏈,也許生死就在這一瞬了。
她騰出一隻左手把最後僅剩的三枚鐵針摸了出來,在指縫裡夾好,暗暗祈禱自己這一次準頭一定要足,若是能夠射瞎了花豹的眼睛,那麼自己就算是轉危爲安了。
如果能夠獵得這樣一頭花豹回去……嗯,也是一件極爲風光的大事。
不過風光與否她倒並不怎麼放在心上,反而是這一次的經歷對她而言十分難得,對於之後應變危險也是一種寶貴的經驗。
但前提是,她的這個設想要能成功實現才行。
她眼眸微微一眯,舔了舔已經乾裂的嘴脣,“來吧,大傢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左手一揚,三枚鐵針呈“品”字形,就射了出去。
吳雙雙本來也沒打算這三枚鐵針能夠射中,這不過是個吸引花豹的虛招,第二個虛招是她右手裡的鏈子刀,真正的殺招是她自己。
沒錯,她準備自己撲過去,近身格鬥,她的靴子裡還有一把鋒利的匕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