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公主心裡盤算的好好的,想問出女兒到底喜歡秦長希什麼?豈料薇兒小郡主將嘴一撇,氣呼呼的道:“都喜歡都喜歡,小叔叔什麼都好,我喜歡小叔叔。 ”
“你個死丫頭……”
阿音公主還想追問,被魏無期攔住了:“薇兒還小,問了也未必能說清楚,依我看,這麼小懂什麼?還是順其自然。”
“哼哼哼,反正以後我會看好薇兒!”
阿音公主沒奈何,也只能先從自己閨女身下手了。
因着天氣炎熱,蕭乾吩咐只在早晚涼快的時候趕路,午熱的厲害時休息不走,車隊行進的速度慢了許多。
有時候碰巧歇息在繁華的地方,長寧閒不住了,會出去走走,看看這各處的風土人情。
鎮北王府和西蠻公主的車隊這一路過來是浩浩蕩蕩,老百姓只要長眼睛的都能看見。鑑於現在蕭乾的名頭較響亮,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一睹年輕的鎮北王和王妃的風采。
因而光明正大的去逛街吧,走不了兩步被百姓圍觀的寸步難行,還有各種官員來巴結接待,簡直令人煩不勝煩。
長寧沒辦法,只能強忍着不出去逛了,實在忍不住的時候,找煙羅要張面具,換身普通衣裳,偷偷出去逛。
蕭乾自然不放心她一個人,也如法炮製戴了面具,兩人扮作一對普通小夫妻的模樣。還準備好了說辭,要有人問起來,說是做生意的,打算去京城投親。
“咱們倆這樣,像不像微服私訪?”
長寧挽住蕭乾的胳膊,笑嘻嘻的問道。她穿了一身樣式普通的細布衫裙,因爲天熱,戴了面具,還戴了紗帽遮陽,看起來其貌不揚的。
蕭乾將臉塗黑了點,又給自己粘了一臉胡茬,看着顯得彪悍粗獷了許多,聞言他伸手捏了捏長寧的下巴,道:“娘子此言差矣,微服私訪是帶有目的性的,咱們只是臨時出來玩玩而已。”
“哦,夫君,那咱們走。”
他們先去了茶樓喝茶,茶樓最是三教九流聚集消息流竄的地方,雖說不是微服私訪,可若能順便聽到一些普通老百姓對鎮北王府的看法,那也不錯。
兩人裝扮的普通,進茶樓沒引起任何人注意,隨行的暗衛也都扮作了普通百姓,隱藏在茶客間。
小二送來了茶水,長寧和蕭乾還沒來得及喝,聽見有人道:“你們知道嗎?鎮北王府弄出來的那個能醫治瘟疫的藥,那其實不是藥,是毒啊?”
簡直胡說八道!
長寧當即有些火了,耐着性子看過去,見講話的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穿着一身挺括的黑綢衣衫。模樣雖然不是賊眉鼠眼,可是高顴骨窄額頭,絕對是個刻薄不討喜的長相。
和那人坐一桌的都是衣着普通的人,有個相貌敦厚的胖子問道:“史大哥,你這話從何說起?”
“呵呵呵,我家世代開藥鋪,是毒是藥還能分不清楚嗎?”
姓史的漢子洋洋得意道:“那毒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法子,治好瘟疫也是碰巧,這樣還有同樣得了瘟疫的人不能用那藥治呢!”
“算是毒,能治好瘟疫,那也是良藥啊!”胖子小聲提醒道:“史大哥,你這麼說,莫不是眼紅回春堂能弄來那藥,賣了好價錢!”
“啊呸,我是那種人嗎?我只是擔心大夥都不知道那毒藥的厲害,反被害了。”
姓史的裝作一本正經的道:“既然是毒,非瘟疫那樣的重病不能用,算是重病,治好了體內也會殘留餘毒的,左不過是多活了幾年而已,遲早也死一個死。回春堂拿來,連幾歲的小孩子都給用,那不是害人嗎?”
無知蠢貨!
長寧簡直要罵出來了,她的青黴素用量用法是在瘟疫地區直接用活人試驗出來的,注射器是自己精心研究生產出來的。
另外有資格銷售使用青黴素的大夫,都是去過鎮北王府培訓過的,對青黴素適用什麼病症和過敏危險一清二楚。
那回春堂的大夫她甚至還有點印象,因爲先前瘟疫爆發時,沒幾個大夫敢去疫區,那人還是第一批主動報名的。
眼下居然有小人眼紅回春堂,甚至把髒水潑到青黴素,氣的長寧恨不能立刻把人給抓起來。
見長寧生氣,蕭乾伸手在桌下輕拍了拍她的腿,示意她稍安勿躁,繼續聽那幾人還能說出什麼。
見那樣貌敦厚的胖子警惕的四處看了看,對姓史的道:“史大哥,這話可不能亂說,眼下鎮北王的車隊駐紮在咱們這裡,萬一被聽到,可能掉腦袋的。”
那姓史的聽了後,立刻害怕的縮了縮脖子,扭頭四看,目光在長寧和蕭乾身頓了頓。見對方只是對穿着普通的小夫妻,沒多看,繼續道:“醫者仁心呀,我雖不是大夫,可家畢竟是開藥房的,不忍看着病患高價買那毒藥。”
被提醒了竟然還敢繼續詆譭!
看到此蕭乾也忍不住對長寧道:“這人膽子不小!”
“也不知道青黴素礙了他多大的眼,竟然連腦袋都不顧了!”長寧看的搖搖頭,覺得修理這種人光打一頓也沒意思,提議道:“不如我們去那回春堂看看,問問他們和這姓史的到底有什麼恩怨?”
“也好!”蕭乾點點頭,起身和長寧一起走出了茶館,暗吩咐侍衛盯緊了那姓史的。
敢壞他家王妃辛苦研究出來的藥物名聲,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那人的。
回春堂離得不遠,算是這座小城最有名氣的醫館,兩人在街稍微一打聽知道了。走過去的時候,正看見一羣披麻戴孝的人擡了棺材,在醫館前面又哭又鬧。
“醫鬧?”
長寧的腦海霎時跳出了這兩字。
“媳婦啊,我可憐的媳婦啊,你好好的一個人被醫死啦!可憐我孫兒才五歲,沒了娘呀!”
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婦人在棺材前面捶胸頓足的哭着,大聲訴說:“鄉親們都評評理啊,我媳婦好好的被回春堂給醫死啦!”
長寧最討厭醫鬧無賴一類的人了,忍不住前道:“分明是說瞎話嘛!你媳婦要是好好的,怎麼會進回春堂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