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側妃和肖側妃不肯回去,決定繼續跟着八公主去京城。 眼下各人各安天命,顏側妃也不多說,和八公主告別後,帶着女兒蕭芝命下人調轉馬車頭,當即決定返回。
“母妃,世子妃爲人善良,一定會接納我們的。”知道要回去了,蕭芝由衷的覺得開心。
“母妃也是這麼想的。”
顏側妃知道,秦長寧確實是個善良的,雖然不待見她們,也確實沒苛待過她們。連一再作死的肖側妃和蕭芙,秦長寧也沒爲難。
這樣的好人,她們回去了日子應該不會難過。
而去京城的話,不說局勢混亂後一路的危險,算能平安進了京城的鎮北王府。鎮北王現在身不由己,她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原先顏側妃還對京城的生活抱着點想法的,如今一聽京城局勢都要亂了,誰能位都不知道?那風雨飄搖的地方,她們這樣的罪臣家屬,還是有多遠躲多遠的好,免得被波及!
“公主,她們真回去了哎!”
眼看着顏側妃和蕭芝乘坐的馬車掉頭走了,八公主身邊的侍女立刻驚訝的稟報。
“呵呵呵,真是個冷心無情的東西,明知道丈夫在京城,卻不肯冒一點危險去照顧,鎮北王府專出這種人麼?”
八公主此時對蕭乾的恨意還沒消,當即陰沉着臉罵了一句。
“一個側妃而已,還有兩個要繼續跟着公主回京呢,怕是想靠公主庇佑!”
“庇佑?啊呸,本公主可不庇佑鎮北王府的人。”八公主此時恨死蕭乾了,只要和蕭乾沾親帶故的,她統統討厭的要命。
一聲鄙夷後,八公主冷笑着道:“咱們走咱們的,她們走她們的,跟着又怎麼樣?本公主可和她們不熟,管她們死活!”
“是,屬下們明白!”
侍衛們應了一聲,在肖側妃等人還憧憬着遇到危險有公主的時候,八公主已經徹底將她們拋開。
翌日,雲惜惜被秘密押進了鎮北王府,一夜瘋狂趕路的顛簸,弄的她渾身癱軟。
再加對死亡和未知的恐懼,她周身下一點力氣都沒有,下車後,幾乎是腳不沾地,被強壯的侍衛們拎進鎮北王府的地牢的。
“她說她知道北戎皇室的寶藏在哪裡?你信了,呵呵……”
聽見暗衛這樣稟報,蕭乾的面沒有絲毫的喜悅,反倒是直接一腳,踹倒了那個暗衛,怒罵道:“蠢才!”
“主,屬下錯了!”
暗衛驚愕過後,立刻明白,定是自己自作主張,了雲惜惜的圈套了。
“爺讓你去殺人,可你竟然把人帶回來的,既然不會辦事,先領一百軍棍,再滾回祁山別院集訓去。”
這個暗衛也算是跟了蕭乾許久的老人了,他沒捨得殺,先把人給攆走了。
“屬下遵命!”那暗衛自知理虧,乾淨利索的磕了個頭離開了。
秦長寧聽到了對話,又見蕭乾憤怒罰了暗衛,不禁好的問道:“誰沒死被帶回來了?”
“一個該死的人!”
蕭乾不想長寧知道他即將要殺人,輕描淡寫的迴應了一句。
“既是該死的人,早點處理了吧!”蕭乾做事自有章程,他要殺什麼人做什麼事,長寧從不阻擋,她知道自己心軟,見不得多少血腥,索性也不問。
“愛妃說的是,得趕緊處理了,我去去來!”拉過長寧,在她臉頰輕輕吻了一下後,蕭乾便微笑着帶着蕭乙離開了。
“主子,要殺的那人和北戎皇室有關,不會是雲惜惜吧?”蕭鈴好的問了一句。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煙羅當即伸手打了她一下。
“管她是誰呢,反正不關我們的事。”算是雲惜惜又如何?她敢污衊蕭乾謀逆,活該去死。
長寧明白的很,若不是恰好皇帝死了,這會子她與蕭乾怕是要被逼的造反了。
不過皇帝死的這時間可真是蹊蹺,到底是誰有那麼大的手筆,能在這時候毒死皇帝,蕭乾知道嗎?
京城混亂,四皇子明顯已經成了蕭乾的敵人,雖然已經登基,可定然不會長命。也不知道是誰,將來能真正登大餘的皇位?
蕭乾離開長寧後,快步走進了王府的地牢,哪裡陰暗潮溼,下去後迎面的第一間牢房內,冰涼的石頭地面,正匍匐着雲惜惜。
“表哥,你來了?”雲惜惜聽到動靜,一眼看見了蕭乾。
他穿着一身寶藍色的錦袍,器宇軒昂,俊顏冷酷,風姿以往更勝。即便在光線昏暗的牢房內,雲惜惜也覺得他完美的像一塊會自己發光的美玉。
只是容貌雖若美玉,周身的氣勢卻如利劍,散發着凌冽的殺意,令她不由自主的想要蜷縮起身體,妄圖躲過一切。
蕭乾本來是不想來見雲惜惜的,可她既然耍了心思非要來見他,他當滿足死人遺願,見她一面好了。
一眼掃過,他厭惡的皺起了眉頭,有些難以置信:眼前這個周身髒污、骨肉如柴,眼底籠罩着大片青黑的女人,竟是曾經那個清秀美麗的將軍府小姐?
雲惜惜的聰明從來不在正確的地方,生生把自己作踐到今天的地步!
夠了!既看過,該結束了。
他眨了眨眼睛,轉身往外走。
“表哥——”雲惜惜見狀,立刻發出一聲淒厲的叫喊,整個人撲過去猛然趴在了鐵柵欄,尖着嗓子喊道:“我知道北戎的藏寶處,表哥你放了我,放我一條性命我告訴你。”
“你以爲我會信,耶律嘯然要是有那未雨綢繆的腦子,怎麼會敗的這麼快?又怎麼會讓你在他的後宮裡作威作福?”
蕭乾步伐不停,只有聲音冷冷的丟下來。
呵呵,果然一眼被識破了,竟然真的是蕭乾要她死,不是秦長寧。蕭乾,已經徹底被那狐狸精眯了眼,連她這個唯一的親表妹都不放過了!
“表哥,我不恨你,我詛咒秦長寧,詛咒……”話剛說到這裡,忽然一塊碎石頭砰的一下打了雲惜惜的啞穴,打的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人啊!可以渺小如塵土,卻不可以扭曲如蛆蟲,表妹,你現在這個模樣,真是叫人噁心!”蕭乾依舊沒有回頭,只有聲音涼薄的吩咐道:“好歹是我的表妹,給她留個全屍。”
蛆蟲,在他的眼裡,我已經是蛆蟲?我已經是蛆蟲……
雲惜惜瞪大眼睛死死的看着蕭乾的背影,直到牢門被打開,一圈鐵鏈套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