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去鎮子上了。”季越彬說完後,卻是依舊繼續問道:“那不知大伯爲何要潑了我一桌子的水?若不是我動作快,這書都得被大伯給毀了。”
季銘志瞥了一眼他手裡抱着的書本,撇了撇嘴,道:“這書不是好好的嗎?又有什麼關係?”
“若是我動作慢了呢?”季越彬不依不饒。
季銘志卻是頓時氣的吹鬍子瞪眼起來,眼睛裡還帶着幾分鄙夷之色,嚴肅指責道:“越彬啊,不是我這個做大伯的說你,而是你實在是太小家子氣了些,不就是幾本書嗎?至於的你如此嗎?好歹如今也是個案首了,這般小家子氣,日後怕是成就不高。”
“即便是成就不高,越彬也一定保證,不會步大伯後塵,一定不會倫落得一個最後一名。”季越彬也是當真動了怒的。
原本他就因爲季銘志潑水的事兒心中已經是有了氣惱,何況季銘志方纔還那樣滿不在乎的說,他自然更是生氣了。
季銘志沒想到季越彬還真的就跟他槓上了,且那說的話還像是嘲諷他,嘲諷他僅僅只是一個舉人,還特意着重強調了最後一名。
“季越彬,你別不識好歹,我這是再教導你,你不聽大伯的教導也就罷了,還敢那樣嘲諷我,別以爲你得了個案首就了不起了,案首又如何,就算是案首,我也是你的長輩,你見着我也得乾乾淨淨的的喊一聲大伯。”季銘志此時端起了一個長輩的架勢,卻是完全忘了當初在考場時的小人行徑。
他忘了,季越彬卻是還記得的,只見他眉梢微挑,淡淡啓脣,道:“大伯現在是將自己當做長輩了,可記得之前在考場上搶我毛筆的事兒?那個時候,大伯怎麼不說自己是長輩?”
季銘志心中一閃而過心虛和尷尬,尤其是被季越彬這般挑明瞭說,實在是不好看,雖說這裡沒有外人,卻是還有一個季越淳在,想到那些事兒被挑出來,他心中還是極爲膈應的。
也幸好沒有外人,所以他需要顧及的也不多,便也不客氣了,惡狠狠的語氣說道:“我是你大伯,我如今多大年紀,你多大年紀,難道就不該讓讓我嗎?”
“是讓你?還是乾脆叫我考試不成?”季越彬冷笑出聲,道:“你搶了我的筆,只不過是想要將我拉下去,難道你年紀大了,考了多年纔是童生,就因爲這個,我就要讓着你嗎?”
親兄弟尚且明算賬呢,他這個大伯主意都打到了自己的侄子身上,可不是爲老不尊?
季越淳原本是在一旁練着字的,如今聽到了這個動靜,也是不敢寫了,現在就在季越彬身邊站着,雙眸也不像從前那般黯淡無光,倒是囧囧有神了許多。
只是被一個小孩子用那樣乾淨的眼神看着,他反而更加覺得難以自容,他恨恨的一甩袖子,道:“我不跟你多說,你只要記得叫他們回來了去老宅一趟。”
季銘志趕緊回去跟老宅的人告知結果。
今日的客人實在是有些多,這天她們全部忙活完了也已經旁晚了,回到了家,就徹底的晚了,所以他們也就沒有回去做飯,反而是在鋪子裡吃了纔回去,就是回去給季越彬和季越淳一人帶了幾個包子,口味一種一個。
季越彬吃過飯之後,將今日季銘志過來的事兒跟季非綿等人說了一遍。
季非綿皺了皺眉,道:“看來是最近流言越發厲害的原因。”
“那些書應該好好的吧?”季非綿頗爲擔心那些書本。
那些書本可是半點兒不便宜,都是她弄來的好東西,也算是花了大價錢的,要是不能看了,她可當真是心疼的很。
季越彬看那些書的內容的時候,就知道這書不便宜,所以他也是護得很好,連卷邊都沒有,如今見季非綿這般肉痛的模樣,忍不住笑道:“這麼心疼,還買這麼貴的。”
季非綿撓了撓頭,道:“這不是覺得二哥要準備會試了,所以一定要買一些用得上的,那些書我都是在鎮子上專門的書店看了,也是問了,人家說是對會試有幫助我纔買的。”
“花了多少錢?”
“怎麼?難道二哥還想着還給我嗎?”季非綿眼睛笑得眯了起來,帶着幾分俏皮的模樣。
季越彬笑着搖頭,道:“不是,只是想問問是多少錢,要是太貴的話,下次也不必非要賣這麼貴的書本,這書本其實也沒有那麼重要,這書本的內容很深,我要看透需要花費的時間還真的不少。”
且這書的難度,怕是都能用在殿試上了,不過他早些看着也行,免得考過會試後,反而覺得難辦。
“還是二哥的讀書更重要一些,二哥也不必擔心,現在多花兩個銀子,日後二哥飛黃騰達別忘了我就好。”季非綿可是還記得季越彬所說的要養她的話,忍不住彎脣。
季越彬忍俊不禁,道:“知道,不會忘的,你倒是記得比我要清楚的多。”
“那是自然,畢竟二哥以後可是要養着我的呢。”
說了一會子話後,季明悟還有猶豫着到底去不去,還是李芸當斷立斷,道:“如今都已經這個時辰了,還去什麼?不去了,他要是當真有事兒想要找我們,那就自己親自過來吧,今兒都累了整整一天了,難道還要去他那裡聽他說教嗎?”
李芸早就已經困的雙眼皮打架了,如今自然是不肯過去,見此季明悟也就依着她,也不過去了。
其實季明悟自己也是不想過去的,只不過覺得他到底是季老葉子的兒子,所以就乾脆順着李芸的話下去了。
一家子吃過飯,第二日依舊去了鎮子上,也沒有去老宅的意思。
他們每日的時間可是都金貴着呢,是要賺錢的,少去一天都得頓時多少錢,且他們也不能總是叫鄧俞一個人在那裡操持,所以也就能不少一天,就勤快的過去。
季老爺子沒有見着二房一家人,自是很是生氣,這次就親自過去了,見到家中只有季越彬和季越淳。
季越淳正在院子裡給菜澆水,他如今也還沒有去學堂,還是季越彬閒下了教他幾個字,他會寫了就用毛筆沾了水練字,大多時間都是空閒的,所以這個時候就乾脆給菜澆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