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見季非綿出來了,趕緊說道:“趕緊去給夜公子燙麻辣燙吧,人家可是指名道姓,只吃你燙的。”
季非綿聞言,頗爲驚訝看了夜江亭一眼,趕緊去燙了麻辣燙過來,道:“夜公子不是府衙的人嗎?難道府衙上的事情不忙嗎?怎麼倒是頻頻來這裡了?”
“怎麼?你不歡迎?”夜江亭看了她一眼,隨即說道:“我來這裡自然是吃飯的,就算是再忙,也總得吃飯。”
夜江亭的麻辣燙好了,季非綿將平安抱在了自己懷裡,叫李芸也歇一歇。
李芸圍上圍兜就去接替了季非綿的工作,還瞧見那婦人出來了,告訴她自己叫鄧俞。
李芸知道自己女兒已經將人給留了下來,道:“你日後若是要在這裡幫忙的話,那就先在一旁看着吧,看着我是怎麼做的,你也好學一學。”
鄧俞點了點頭,看着李芸是如何做的,每一步都看的清清楚楚。
見鄧俞看的很是認真,李芸倒是也特意每個動作都放慢了一些,總歸也是在鋪子裡幫忙的,收下也就收下吧。
鄧俞也算是個聰明人,也許是在家裡都幹慣了,所以這些一看就馬上能夠上手了,還非要李芸去歇着,她要來做。
見她這麼勤快,李芸打心底也對她有了幾分喜歡,便是在一旁看了一陣子,見沒有什麼出錯的地方,也就放心了,去了季非綿那裡,對她說道:“這位叫鄧俞的,瞧着也是個麻利的。”
季非綿見李芸對鄧俞也是十分滿意,纔將自己每個月給她二兩銀子,且這鋪子的內間日後就給她們住了的事兒說了。
李芸一聽二兩銀子,臉上當即變了幾變,躊躇道:“這二兩銀子是不是太多了?這都趕上工人的價格了?”
且他們還沒有正兒八經的請過工人,這鋪子也全然用不得工人那種力氣,所以這二兩銀子到底還是高的很了。
季非綿也知道李芸會覺得二兩銀子高,但是她還是耐心解釋,道:“咱們日後是要賺大錢的,自是不能只拘泥於這一個小小的麻辣燙的鋪子,咱們也可以賣一些早點,到時候咱們來不及過來,就有鄧俞在,她從前在家的時候,也是極會做飯的,總歸能熱一熱,咱們到時候看,二兩銀子自然也是得有用到她的價值。”
她也不是一個多麼聖母心的人,給她二兩銀子也是覺得這也算是辛苦。
再說了,鄧俞今日所做的那些,她也都看在眼裡,鄧俞也是極爲勤快,手腳麻利,做事也都還算不錯,所以那二兩銀子也斷然不會白給了。
李芸聽她這麼說,也纔算是接受了給別人這麼高價格的一件事兒。
如今用錢的地方還多着呢,季越彬也要去鄉試了,鄉試的路上還是有些遠的,大概也有一天一夜的路程,路上吃住總得好一些,季非綿也怕路上委屈了她二哥,對她娘說道:“二哥去鄉試,可得多給些錢財,萬萬不能叫二哥吃不好睡不好。”
李芸也是點點頭,極爲重視季越彬的鄉試,準備了五兩銀子給他送去,囑咐道:“這是給你準備的路費,可萬萬要吃好睡好,才能發揮好,一定要考個好成績回來,爹孃和你小妹都等着你。”
季越彬拿着錢,只覺得裡面分外的重,他蹙眉將裡面的錢倒在了掌心裡,只見竟然是五兩銀子。
他面色微微一變,繼而說道:“娘,這路費還用不着五兩銀子之多,不過是坐個板車,住一晚客棧罷了,當真用不得這般多。”
“給你就拿着,這錢是叫你不要委屈自己,你還沒有怎麼去過鋪子,所以不知道,咱們的生意還算不錯,這些錢辛苦些時日也就賺回來了,不打緊的,你好好收着就是了,你小妹也說叫你不能餓着累着了,一定要發揮最好的實力才行。”
季越彬見此,也不便再說拒絕的話,將五兩銀子放回錢袋中,只是這錢,他還是要省着些用,這些都是他爹孃和大哥小妹賺來的辛苦錢,他自是不敢揮霍。
“可千萬別不捨得花錢啊?一定要住的好一些,有越升看着你,我倒是也放心一些。”李芸說道。
第二日一早就要出發去鄉試了,就在季越彬打算走的時候,卻是見季老爺子竟然帶着季銘志也過來了。
“老爺子,您這個時候過來是做什麼?”李芸見季老爺子竟然帶着季銘志來了,只覺得不會有什麼好事兒。
“是這樣的。”季老爺子面上帶着淡淡的笑,道:“今日不是要去鄉試嗎?正好你大哥也去,他倆也能一路有個伴兒,所以我就想着叫他們一起過去。”
“不用了,有越升陪着越彬呢。”李芸是不樂意叫季銘志跟着的,季銘志此人太過自私,且還愛佔便宜,誰知道若是跟着她家越彬一起,會不會佔便宜?
李芸說這話就是不同意了,但是瞧着人家確實跟沒看見似的,依舊說道:“越升也只不過是陪着他到考試的地方,但是你大哥卻是可以陪着他一起進去,怎麼都是伯侄,到時候也能互相照應一二。”
季老爺子都已經這麼說了,也就已經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來了,只是除此之外,季老爺子猶豫了半響,還是開口道:“我們家如今沒有什麼錢,這最近也沒有去鎮子上賣些什麼錢回來,所以如今你大哥的盤纏也是沒有什麼着落,所以你們看,能不能先給點兒用?”
季老爺子是對着季明悟說的,他也知道這個兒子比李芸這個兒媳和那些個孫子輩的好掌控,所以就乾脆對着他說。
季老爺子也是慣會利用季明悟,如今就是打着季明悟的主意,李芸生氣之餘,更是責怪季明悟,季明悟還偏偏就上了這老爺子的當,“既然是實在是沒有,那······”
“借錢自然是可行的,就是不知道季老爺子打算什麼時候還。”季非綿什麼時候已經抱着孩子出來了,面上的情緒淡淡的,看不出什麼來,但是那句話就是要季老爺子借錢,而不是給他錢。
季老爺子可是惱了季非綿多次,如今見她竟然還想連找季明悟要錢的事兒都要插手,頓時更加不悅起來,臉色都漸漸的黑了,道:“我是季明悟的親爹,我這個親爹找他要點兒盤纏錢都不行了?”
“古來就說親兄弟,明算賬,你們要求的每月三百文奉養錢可是都已經給了,這錢自然也就只能說是借了。”季非綿不依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