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被縛住帶來這裡的了悟閉上雙眼,隱在黑暗處的嘴角卻是微微勾起。
靖王湊到了了悟身邊,“三哥你的性子真是變了好多啊!以前可是一點就着的......”
“人總是會變的,貧僧如今參透佛理,佛家戒嗔、戒焦......”
“還不打開城門?”恭王冷眼看着這一切,如今與太子已經水火不容,母妃因太子而死,他與太子勢不兩立。
“開城門!”太子深吸一口氣,他看了眼地上的靜貴妃,面色黑沉。
“你可別忘了你的承諾!”太子冷凝着臉,雖然心中暗恨,可還是無可奈何。
恭王面目猙獰,“放心吧!總是本王的嫡母,本王亦不想傷害她。等本王出了城門一百里處,本王自會將皇后娘娘放了!”
話雖是這般說,但恭王陰戾的語氣卻讓在場的人都皺起了眉頭。
皇后有些害怕,她顫抖着聲音喊道:“惇兒!”
太子此刻亦沒心情理會皇后,城門被緩緩打開,恭王一馬當先,衝出了城門,城門之外自然有人接應。
“趙顯謀反,即日起昭告天下!賀將軍,本宮命你帶兩萬精兵跟在趙顯身後,必要時,直接將人斬殺!”
太子臉上扭曲了一下,隨後嘆了一聲,今日算是縱虎歸山了。
靖王雙眼一眯,一個已經不足爲慮,還有兩個,不急!
“殿下!可是皇后娘娘還在趙顯手裡,還請殿下三思!”沈仕康連忙向前一步,皇后被劫持,他比誰都急。
太子終究只是外甥,可皇后卻是親妹子。只要皇后在一天,他們沈氏就是京城首屈一指的豪門士族。
可若是皇后死了,他們沈氏的地位將一落千丈,與之前比,終究差了不少。
“回東宮議事!”太子沒理會沈仕康,直接轉身向東宮走去。
途徑靖王和了悟所在之處,太子突然停下腳步,“老三、老四,希望你們識相些,別在背地裡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否則別怪本宮不留情面。”
“二哥還是不信我?”靖王臉上露出一抹苦笑,蒼白的面容,襯着染血的衣衫,倒是有些許狼狽。
“這幾日宮中有些亂,你們還是守在父皇靈前的好,免得誤傷了你們!”
太子望了一眼靖王的傷處,意有所指地說道。
靖王和了悟知道這是要軟禁他們了,可如今形勢比人強,也只得乖乖應下。
剛回到東宮,沈仕康便上前勸解道:“殿下!您派了賀將軍跟在恭王后頭,若是被恭王知曉後,對皇后娘娘不利,那該當如何?”
錢立琮對太子將恭王放走有些不滿,但對方劫持了皇后,他們這些太子一脈的官員也不好從中勸阻。
“咳!沈大人,那依您之見,殿下該如何做?若是當真將人放走,那可是縱虎歸山。若是對方不放了皇后娘娘,難道太子還殺不得他了?”
“那就不管皇后娘娘了?若是太子殿下不管皇后娘娘,那勢必會遭天下人唾罵。就如恭王一般,如此失德,大逆不道之人,不要說皇位,連皇室都容不下他。”
自古以來都重孝道,皇后是恭王的嫡母。恭王劫持皇后,已經足夠天打雷劈了。
“那就看着恭王逍遙法外,再次捲土重來嗎?”錢立琮知曉沈仕康是皇后的大哥,自然要保皇后性命的。
但皇后的生死與他們靖王一脈的官員關係不大,其實沒了皇后,京城的世家排位將重新發生變化,與他們也是有利的。
可放走恭王就不同了,後患無窮啊!
只是這事兒不能明晃晃地說出來,誰也不能說,只看太子如何做了。
“成了!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想個法子將這禍患除了,你們且說說,可有什麼好法子?”
太子一拍圈椅的扶手,心中本就怒意難平。這些人只會相互抱怨,唧唧歪歪,吵得他頭疼。
見太子發火,殿內便是一靜。
等了片刻,還是無人出聲,太子心中的火氣不但沒有熄滅,反而越燒越旺。
“怎麼?剛纔不是還在比誰更大聲,現在讓你們說,你們反倒不說了?”太子嘲諷地看向殿內的幾人一眼,對他們不滿極了!
“若是顧少卿在此......”太子突然想起顧誠玉,也是脫口而出。
只是說到一半,他便回過神來,止住了話頭。底下的官員皆是麪皮一抽,面上露出些許不忿之色。
“指揮同知柏觀可有來複命?”太子看先身旁的龐楚,皺眉詢問道。
“回殿下!剛纔已經在殿外候着了!”龐楚知曉太子心情欠佳,遠比之前更加小心翼翼。
“讓他進來回話!”
“啓稟殿下!卑職帶人包圍了詹遠侯府,只是詹遠侯府早已成了空殼,府中細軟與珍品全數搬空,只剩下幾個守着院子的老僕!”
柏觀大氣不敢喘,詹遠侯府竟然搬空了,他們指揮使司和兵馬司的人竟全然不知,說出來還真有些荒謬。
“什麼?人呢?”太子瞪大了雙眼,一個侯府都搬空了,這些酒囊飯袋竟然一點也不知曉?簡直令人震驚。
“想是已經離開京城,投奔恭王去了!”
不用想也知道,陸琛都反了,還會留着家人等着太子來興師問罪?不跟着恭王走,難道還有其他退路?
可這是侯府啊!世襲罔替的侯府,還真能下得了決心。不過詹遠侯府也沒得選擇,若是不隨着恭王走,只等恭王一敗露,詹遠侯府也是要落難的。
如今好歹還保留了侯府的幾條性命,只是苦了陸氏族中之人。
太子氣得咬牙切齒,“哼!詹遠侯府夥同趙顯篡位,以下犯上,當誅九族!你將陸氏一族都關起來,聽候本宮發落!”
錢立琮等人立即背脊發涼,詹遠侯府好歹是京中世襲罔替的顯貴,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
這就是站錯隊的懲罰,今日你還是京城世家們想攀附的對象,明日你就可能會淪爲人人都要踩一腳的階下囚。
......
一陣陣寒風從破舊窗棱中灌進來,窗戶上破舊的窗戶紙被風吹得四處飄蕩,給人一股蕭瑟之感。
顧誠玉看着倒了一地的黑衣人,心中十分滿意。
“哎呀!你們以爲不吃本官的糧食,就不會中計了嗎?人總要喝水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