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勾起櫻脣,她怎麼會不知道這些人安的是什麼心思?附和着道:“不知各位找本宮有何事?”
有秦王在,他們也不好繼續這樣下去,紛紛巴結的一笑。坐在桃花對面的蔡榮好似是這羣人的領頭人,笑道:“這……我們其實也就是想問問,我們這些人可否也參上一股。就算是參合不了,只要桃花庵有什麼生意。我們都願意出一份力,希望桃花郡主莫要忘記了我們”。
桃花看向秦王,秦王衝着她聳聳肩,意思很明顯叫她隨意。桃花感激的一笑,雖然這些人大多都是京城的跨越,但是興許哪一天還會真的榜上忙。只是這些人良莠不齊,誰知道其中有沒有晉王和太子的人?
不過也不能一下子全部都拒絕了,今後她或許還要靠他們也不成?桃花從來都沒有小看任何人的能力和作用,螻蟻不也有螻蟻的作用嗎?
這麼一想桃花頓時有了主意:“實在是很抱歉,之前戲院的事宜,已經和秦王以及皇上協商好了。實在是無法再繼續分成出去”。
桃花也不是傻子,就算是要拉攏這些人。戲院是萬萬動不得的,多少隻眼睛盯着這戲院這點錢?
“桃花郡主這不是擺明了要我們空手而歸嘛!既然沒這個誠意又何必惺惺作態”坐在蔡榮身後的一身穿着藍色錦袍的富家子弟,扯着嗓子叫道。
桃花目光看過去,這不正是上次平齊氏安排想要玷污自己的人嗎?這個人是太子妃孃家的人,叫花魁。當桃花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險些沒笑出來。
這花魁是花家二房的一個庶子,一向喜歡煙花柳巷之中,更是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人。桃花淡淡的撇了他一眼:“誠意?好像要求合作的是你們喔!說到誠意,這就是你的誠意嗎?好歹你也是我們侯府的姑爺,怎麼說話這麼不知檢點”。
他和平依荷的那點子事,早已傳遍了整個京城。更是被拿出來說了一段時間,而他和平依荷的親事也就定在了年後。
“這……我和侯府有親,那是另外一碼子事。說吧,你到底怎樣才肯?”花魁到底是在京城混的,並不會因爲桃花一句有意的譏諷而薄了臉皮。
桃花冷笑,目光幽幽的盯着他不說話。而坐在一邊的秦王也難得沒有出言,只是想看看桃花如何應付這些潑皮。
“花大少爺這是做生意的態度嗎?哼,戲院有皇上在。難道你花大少爺想要將皇上的生意搶了不成?還是秦王殿下也是好欺負的?”正當桃花要開口,一直在外聽着的文浩徵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目光卻盯着隔着簾子的桃花那隱隱約約的倩影。
桃花看向文浩徵,只見他今日穿的隨意,但是卻絲毫不加以掩飾他的風華。她承認文浩徵的皮相確實是聽好的,只是她並不喜歡文家。對他也沒有多大的好感,現在倒是慶幸當初文夫人主動來退親了。
文浩徵在京城倒也挺多崇拜者的,其中不乏一些學子。可像花魁這樣不學無術的人,那又另當別論了:“我倒以爲誰呢,原來是第一才子文大人啊!你不在國子監,卻跑來這裡幹什麼?難道也對做生意有了心思?”
面對花魁的譏諷,文浩徵臉上始終是帶着淡淡的笑容。目光從桃花身上移開。笑道:“我就算是願意做生意,但也不會打戲院的主意。在下可沒那本事,逼着皇上分出一成的利潤出來”。
說這話無非是堵死了花魁打戲院的主意,就算你再有權勢。難道你還敢跟皇上搶飯碗不成?
就算花魁再怎麼的跨越也不會不知道這其中的道理,立即憋得滿臉通紅:“小爺哪裡打起戲院的主意了。只不過想讓郡主儘早給我們個答覆罷了”。
“這話就更加不對了,你既來求郡主。卻不見你的誠心,請問各位做生意的有像花大少爺這樣的嗎?”文浩徵雖然滿面的笑容,可眼底卻盡是咄咄逼人。
桃花看着他,心裡暗自好奇。他今天來這裡幹什麼?莫不是特地來給自己解圍?實在是讓人覺得鬱悶。
“對呀,花魁。你是來搗亂的吧?我們哪裡敢向皇上要分成,你可別拖累我們”在場的哪一個不是滑溜的像條泥鰍。就算是給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跟啓承帝搶飯碗,紛紛都符合着。
唯獨戶部的蔡榮不說話,蔡家是晉王黨派的,和太子黨派花魁是完全對立的。花魁遭殃他自然樂意見成:“文大人說的對,只要郡主有意。下次有什麼新的生意記得我們這些人就行了,就算是拿一百個腦袋給我也不敢要戲院的股份”。
“就是,就是。這人分明是來搗亂的嘛”一衆人紛紛符合,生怕將腥味沾染到身上。就連靠着花魁站的人,都一臉嫌棄的離他兩步遠。
花魁一臉鐵青,咬着牙齒將文浩徵恨之入骨。桃花見也差不多了,清脆的嗓音終於動了起來:“若是有機會,倒時桃花定會通知各位。各位只需出去在掌櫃那寫個名字便可”。
話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這些人再怎麼的不要臉應該也不會再繼續糾纏下去了。花魁甩了甩袖子,氣憤的下樓去了。
其餘人也笑了笑,相邀而去。蔡榮起了身,朝桃花和秦王拜了拜,看了一眼文浩徵便抿起脣走了出去。
一時之間,屋裡只留下桃花秦王以及文浩徵三人。桃花看他還沒有出去的意思,不由的不耐煩的道:“多謝文大人剛剛幫本宮說話,現如今人也走了。文大人是有事尋秦王還是另有目的?”
文浩徵看着簾子中的倩影,再看看坐在旁邊肥胖的影子。俊臉微紅,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道:“不知郡主可願意單獨於在下聊一聊”。
桃花思索了一會,不知道這文浩徵到底要幹什麼?但想起方纔他也算是幫了自己這個忙,便看向秦王:“秦王殿下,可是方便?”
“爲啥爺得離開?爺將你帶出侯府就得爲你負責。若是有的人不想說,大可出去”秦王鼻孔一哼,臭臭的撇開臉不看桃花。
桃花嘴角抽蓄着,這秦王還真是厚臉皮。剛剛冷眼看着自己被圍攻不說,現在又在這裡賴着不走。到底是什麼意思嘛,若他不是長輩。她早就一巴掌拍死他了,額!就算是敢也沒那個膽子。
文浩徵爲難的看着簾子裡面的桃花,想想最近發生的一切。不由的下定了決心:“在下是懇請郡主收回退親的事,這畢竟是令堂在世之前的婚約。若是這麼悔了豈不是可惜?”
桃花險些沒給自己嗆到,匆忙將手裡的酒杯放在臺上。重新仔細的打量起文浩徵,長的明明就可以。爲什麼總是纏着自己不放呢?再說光想起文夫人那個模樣,桃花就惡寒。若真的嫁給了他,天天還不得面對文夫人那個人?
除非她傻了,幹嘛沒事噁心自己?秦王立即黑了臉,立馬站起身挑開簾子。上前盯着文浩徵,文浩徵不由的冷汗連連。被秦王盯得好不自在:“秦王殿下,在下只是想和郡主說此事”。
桃花連連咳嗽了幾聲,這秦王是不是抽風了。不過有他在這壓着桃花也不擔心什麼,立即冷了下臉來:“文大人,你這話說的很不對。你既然會說父母們定下的,但這親事是你母親當着我孃的面退的。現在你卻如此說,不覺得有失妥當吧?”
“那是我娘一時糊塗,再說這親事是我爹和駙馬爺定下。郡主,雖我不必皇親國戚,實在不知郡主爲何拒絕”文浩徵不死心,也不顧秦王在一旁虎視眈眈,匆忙避開秦王上前一步道。
“文大人,我早已和平壤公主斷絕關係。更是不再是柳家的人,你如今拿出他來說事。難道是要給我個不孝的罪名嗎?別人或許仰慕你的才華傾心於你,可你實在不是我的良配。你這苦苦糾纏下去又有何意思?”剛剛對他產生的一點好感一下子又消失不見了,桃花厭煩的皺起黛眉。也不顧什麼男女之防,挑開簾子走了出來。
這一道簾子一掀開,文浩徵臉上帶着些許喜色。可聽完桃花說的話,立即又黯然了下來:“郡主,我以爲你我自小有婚約理應在一起。只是想補償我娘給你們帶來的困擾。實則,在下對郡主也是一件傾心”。
“你這個沒用的書生,都說書生臉皮厚的像豬皮。看來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當着爺的面,居然敢跟爺搶爺內定的兒媳。你要是敢再在爺面前髒了爺的眼睛,爺立馬將你文府給踏平了”秦王一巴掌拍在文浩徵的背上。文浩徵胸口如同被震動了一般,顯得跌倒在地。原本臉色微紅的他,如今卻變得蒼白如此。惶恐的看着忽然向他出手的秦王。
“秦王殿下恕罪,下官只是一時難以壓抑自己的情緒”文浩徵臉色蒼白的道。目光看着秦王有些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