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的劉月讓柳才華一推,整個人摔倒在地上,話還沒得及說,先讓柳才華搶了個頭,“村長叔,我們照做,我們照做!”柳才華點頭哈腰的向柳才長說。
當天,柳家村村民們都看到了柳才華夫婦脖子上皆掛着我是賊這三個字的木牌子在村子裡走了兩圈,一時間成爲了全柳家村人人飯後茶餘的笑話。
後面,柳才華夫婦又去了莫楊村柳宅,但連柳宅門都沒靠近,就讓莫楊村的人給趕出村來了,因此這件事情算是告了一段落。
去往慄縣的官道上,三十個一身黑鎧甲的官兵保護着一位六歲左右孩童在路上趕着路。
烈日下,騎着馬走在前面的孩童手一舉,不一會兒,後面個穿着黑鎧甲的官兵騎着馬上前,恭敬問道,“皇孫殿下,請問有什麼吩咐?”
刺眼的陽光下,映射出小八那張萌臉,只是在這張萌臉下面的那雙眼睛,倒令人看上一眼,都會覺着害怕,這雙眼睛的狠意,哪裡是一個六歲孩童該有的。
“距離慄縣還有多遠?我要準確的到達時間!”小八小臉下面是不耐煩,走了這麼多天,他都快要想死小倩姐姐了,可是現在他都把屁股坐痛了,慄縣還沒有到,小倩姐姐還沒有見到,他身上的耐心都快要花光了。
鎧甲士兵望了一眼前方,然後低下頭回答小八這個問題,“回皇孫殿下,還有半天即可到達慄縣,要是騎快一點的話,兩個時辰能到達。”
小八嗯了一聲,望着前方,突然開口,“傳令下去,從現在開始,大家加快速度,我要兩個時辰到達慄縣。”
鎧甲士兵用力回答了一聲,“是。”應完,鎧甲士兵轉身向身後的弟兄們傳遞這個消息。
不一會兒,這條官道上捲起陣陣塵煙,一撥人快速往前趕路,沒過多久,那些人的身影就只留下一個微不可見的黑點。
柳家村,正當村裡大夥都在吃着他們的午飯時,突然一陣馬蹄聲在這個村子裡清晰響起,狗的叫吠聲響遍整個村莊。
這些人停在以前稱爲新柳家的門口,不等身後的人上去敲門,小八率先下了馬,跑到門口,先是站了一會兒,深呼吸了幾口氣之後,這才擡手往門上輕輕敲了幾下。
過了一會兒,打開門的瞬間,小八滿心以爲開門的人會是他最想見的人,沒想到不是,小傢伙小臉一拉長,瞪着開門的柳李氏問,“怎麼是你開門,小倩姐姐呢,她在哪裡?”
柳李氏以前也經常來柳家,自然知道小八這個人物,只是不知道小八的真實身份罷了,“原來是小八啊,你小倩姐姐現在不在這裡住了,他們搬到莫楊村去了。”
“我知道了,謝謝!”小八丟下這句話,轉身下了階遞,轉身上了他的小馬駒,率先騎着馬出了這個村莊,朝莫楊村方向騎去。
莫楊村,柳宅這邊,一家人圍坐在飯廳一張八仙桌上吃着午飯,突然,元麗,元嫂的二女兒跑進來,跟大夥說了一句,“老爺,夫人,外面來了好多人,他們說要見你們。”
張倩跟柳俊聽完元麗這句話,小兩口相視一眼,彼此眼裡都閃過好奇,究竟是誰要見他們兩個。
柳俊跟飯桌上其他人說了一句,“你們先吃着,我跟小倩出去看看。”說完這句話,柳俊站起身,牽着張倩右手,小兩口徑自朝大廳方向走了過去。
烈包氏看着他們小兩口的身影,一臉擔心望着烈焰之問,“老爺,俊兒他們不會有什麼麻煩事情吧?”
“我看誰敢欺負我烈焰之的兒子和兒媳婦,你們先吃着,我也出去看看。”烈焰之用力哼了一聲,站起身,丟下這句話,也跟着出了飯廳。
與此同時,張倩跟柳俊己走到大廳,當他們看到守在大廳門口那些穿着鎧甲的士兵時,夫妻二人同時蹙了下眉,來人居然有士兵守護,想必來頭定不小吧,只是不知道來人是善的還是惡的了。
當張倩跟柳俊剛走到門口,還沒看清楚裡面的人是誰時,突然,張倩只感覺一道小身影朝她這邊飛奔了過來,下一刻,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聲音傳進了張倩耳朵裡。
“小倩姐姐,小八終於又見到你了,小八好想你!”小八緊緊抱着張倩大腿,整張臉埋在張倩裙子上,此時的他就跟個正常小孩子一樣,非常令人疼愛。
小八這幅模樣,讓這些天一直跟着他的鎧甲士兵一個個睜大眼睛,這還是他們一直效忠的皇孫殿下嗎,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小大人一樣的皇孫殿下嗎,怎麼跟他們認識的人不一樣呢。
張倩先是一怔,隨即腿上傳來的小動作才讓她確定小八是真的站在她面前,低下頭,張倩把小八的頭從自己腿上推開,看清楚了小八那張猶如天使一般的臉孔,輕聲喊了一句,“小八。”
小八眼眶紅紅的盯着張倩,應了一聲,“我是小八,小倩姐姐。”
張倩蹲下身,緊緊抱着小八那又變瘦了的小身板,“小八,你沒事就好了,你知不知道,姐姐聽到大家傳你中毒了,姐姐有多擔心你嗎,你現在怎麼樣了?身體好點沒有?”問完,張倩一雙手在小八身上亂摸。
小八臉紅紅的,側頭看了一眼守在一邊的鎧甲士兵,扳着一張小臉跟這些守在這裡的士兵說,“這裡沒你們什麼事情了,給我退到外面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進來。”
守在這裡的士兵整齊應了一聲,“是。”然後有秩序的離開了這裡。
小八在他們一離開之後,這才紅着臉回答張倩這個問題,“小倩姐姐,我現在沒事情了,我身子好了,那時候要不是有小倩姐姐你給我的藥救了我,恐怕我還真的要沒命了。”
一想起那時候的兇險,小八現在還是有點害怕,雖說這是他叫人安排好的,但是一想到那種驚險場面,小小年紀的他還是會害怕。
“沒事就好,你看看你,好像又瘦了,你在姐姐家裡住些日子,姐姐做好吃的給你補補,保證把你補回你當初那個胖胖小模樣。”張倩捏着他小臉蛋,一臉心疼說道。
張倩不知道的是,她捏着的這個小臉蛋,可是連鄒如月也不敢碰的地方,可是現在,小八臉上全是享受表情,一點生氣的樣子都沒有。
柳俊看了一眼這對姐弟倆,開口跟他們二人說了一句,“進去坐着聊吧,外面站着不累嗎,小八,長大了呀!”
小八哼了哼,挺着小胸膛,得意的跟柳俊說,“那當然了,我可是天天吃兩碗飯呢,怎麼可能不長大。”
張倩聽到小八這句回答,露出一抹哭笑不得表情,這個樣子的小八纔是她認識的小八呀,真好!
廳裡,小八一直挨着張倩坐,嘴裡講一些他在京城發生的有趣事情,逗得張倩時不時開懷大笑。
柳俊做爲一個旁觀者聽着他們二人的對話,過了好一會兒,等他們談話聲停下來了,他纔開口問小八一個他一直想問的問題,“小八,你怎麼有空出來外面,你家裡人肯同意你出來嗎?”
據他所知,小八自從救了皇帝之後,現在的小傢伙可是皇帝眼中紅人,那個受寵程度,估計讓那些皇子皇孫們都嫉妒的要死。
小八看着他們望向自己的目光,嘿嘿一笑,一臉神秘莫測的笑容,在吊足柳俊跟張倩的胃口之後,小傢伙這才慢吞吞解釋,“其實我是得了皇爺爺吩咐纔出來的,小倩姐姐,你放心,從今以後不會有人再敢叫你的三個孩子是妖孽,災星了。”
張倩跟柳俊相視一眼,張倩握着小八小手問,“小八,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姐姐聽不懂你這句話啊。”
“姐姐,小八說過不會撒謊騙你的,不過你要答應小八,等小八把事情結果說出來後,你不要不喜歡小八,行嗎?”小八一臉不安盯着張倩懇求。
張倩點了點頭,答應道,“好,姐姐答應你。”
小八得了張倩這個答案,這才小聲把他所做的事情講給張倩跟柳俊聽,張倩跟柳俊越聽下去,心裡不但沒有覺着小八變了,反而覺着這個小傢伙很可憐,同時也很厭惡皇家那個地方,把一個才六歲的孩童逼成這個樣子。
從小八講的事情中,張倩得知,原來當初皇帝壽誕上出現的那隻冰蠶蠍是小八故意讓人放上去的,救皇帝這個事情也是小八設計好的,就連被咬也是這個小傢伙故意爲之的,目的就是讓皇帝對他愧疚和感動。
張倩沒聽到小八嘴裡的好事,只記得小八講他做的事情,張倩一臉心疼和有點生氣敲了下小八腦袋,佯裝生氣對着小八罵道,“你怎麼這麼不把你自己的命放在心上,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你知不知姐姐會擔心會難過的嗎?你說你是不是該打?”
小八微笑着,輕輕點了下頭,乖乖回答了一句,“是該打,不過姐姐,我計劃這件事情時,己經預先服了一顆你給我的藥,我知道你給我的藥都是能治命的,所以我很快就沒事了,然後我就把這個功勞放到了你三個剛出不久的孩子上,我跟皇爺爺說,我夢裡看到了一個老神仙,老神仙說大聖出現了三個福星,老福星說我有三個福星罩着,所以命不該絕,這才活了下來,沒想到皇爺爺真的相信了,還去找了,最後才找到了這裡,並且還讓我給你們帶了一個好事來呢。”
“你呀,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下次不準再這樣子做了,聽到沒有。”張倩心疼的摸着小傢伙腦袋警告。
小八笑着應了一句,“知道了,姐姐,小八記住了。”雖然小八嘴裡應着是,可是心裡卻不這麼認爲,在他心裡小倩姐姐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人,他一定不準任何人欺負她。
一大一小聊了一會兒,小八這才記起自己來了這麼久,還沒有見過三胞胎呢,小八擡頭,露出一張可愛的小臉向張倩說,“小倩姐姐,我可不可以去看看三胞胎他們啊?”
張倩站起身,牽着他手說,“走,姐姐帶你去看他們。”
小八站起來跟着張倩走了幾步,突然停了下來,回過頭望着也正打算跟上的柳俊說,“柳俊姐夫,你就在這裡等着好了,等會兒包大人就要過來了,你招待一下他。”
不等柳俊追問原因,小八跟着張倩率先一步離開了這裡,只留下柳俊一個人孤憐憐站在原地,摸了摸鼻子,心裡暗想,也不知道這個臭小子到底在葫蘆裡賣了什麼藥。
這邊,張倩帶着小八來到三個小包子睡覺的嬰兒房,說來也巧,他們過來時,剛好碰到三個小包子醒來的時候。
三個讓元清三姐妹侍候穿衣服的小包子看到自己孃親走進來,同時露出三張笑臉向張倩笑過來,小腿還在半空中晃來晃去。
張倩看到這三個可愛的小包子,牽着小八走進來,接過元家三姐妹手上的活,笑着跟她們說,“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吧,你們去吃午飯。”
元家人都知道這家的東家是個好人家,他們從來不打罵他們這些下人,還很體貼他們這些當下人的,所以當元家三姐妹聽到張倩讓她們三姐姝不用做這句話時,三人臉上沒有害怕,而是笑着應了一聲是之後,轉身離開了這間房。
小八一臉好奇走過來,圍在張倩身邊,睜着一雙對三個小傢伙感興趣的眼神盯着他們,一隻手時不時戳一下三個小傢伙的滑嫩臉蛋。
三個小傢伙在享受母親幫他們穿衣服的同時,三雙小眼睛一直盯着在他們臉上作惡的小八,三個嘴裡發出璞璞的響聲,小手小腳亂晃着,像是要打算跟小八這個壞人打架。
忙了一會兒,終於把三個小傢伙的衣服穿好,張倩把他們三擺成一排,然後一個個指着跟小八介紹,“小八,看見沒有,這就是姐姐生的三個小包子了,這個是老大,這個是老二,還有這個穿紅衣服的就是小老三了。”
小八這時纔看到小老三這個小女娃娃,這一眼看過去,小八眼裡立即露出一片柔意,這個小女娃娃長得跟小倩好像啊。
“小倩姐姐,我可以抱抱小老三嗎?”小八兩眼巴巴的盯着小老三問。
張倩點頭,“當然可以了,不過你要小心一點抱,因爲她現在全身骨頭還沒長硬,全身軟軟的,所以我們抱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叮囑完,張倩抱起小老三,輕輕放到小八手上。
剛聽了張倩說了一遍,小八抱着小老三時倒顯得有點就輕駕熟了,起碼比柳俊那人當爹的要好。
小八抱着那柔軟的小身子,這還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抱小孩子,這滋味真的好好,抱了一會兒,小八擡頭向張倩問,“小倩姐姐,小老三叫什麼名字?”
張倩一聽,怔了怔,話說三個小包子出生到現在,他們都是小老大,小老二,小老三這麼叫的,倒是忘記了給他們三個取名字了。
“他們還沒有名字呢。”張倩笑着跟小八說道。
張倩沒有注意到當她說三個小包子沒有名字時,小八眼裡閃過的竊喜,他興奮的跟張倩說道,“小倩姐姐,小老三的名字可不可以讓我來取,我保證一定經她取一個好聽很好聽的名字。”
張倩看着小八眼裡的祈求,最後受不住小傢伙的哀求,張倩點頭同意,把小老三的取名問題交給了一個六歲的小孩童。
小八看着小老三,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巴,還有她又滑又嫩的臉蛋,突然他想起前段時間老師給他教的一句話,美人如玉,膚如凝脂,瞬間,他就知道該給小老取一個什麼樣的名字了。
“小倩姐姐,我給小老三取一個如凝名字,你覺着怎麼樣?”小八看着張倩問。
張倩把這兩個放在嘴裡放了兩遍,“如凝,如凝,聽起來還不錯,行吧,以後小老三的名字就叫如凝。”
小八一聽張倩也同意了自己這個名字,頓時大喜,抱着小老三,哦,不對了,現在應該叫如凝的小傢伙笑着喊了幾句,“如凝,如凝,你喜歡我給你取的這個名字嗎?”
出乎張倩跟小八意外的是,小如凝在小八一說完這句話,小如凝的那張小臉蛋突然露出一朵這個世上最純淨的笑容。
房間裡歡聲笑語響不停,廳裡,卻是另一番緊張氣氛。
此時接過聖旨的柳俊才終於知道小八嘴裡說的大喜事是什麼了,這張聖旨上說了,他家三個孩子不僅不是妖孽轉世,而且還是大聖朝的福星,這道聖旨給三個小包子正了名,從今以後,小包子們再也不用挨別人異樣眼光了。
“俊侄子,舅舅問你,你什麼時候跟皇孫殿下這麼熟了?舅舅怎麼不知道的?你瞞得真深啊!”宣完聖朝,包金流一臉小心翼翼拉着柳俊走到角落裡,開口問道。
柳俊笑了笑,跟包金流說,“舅舅,其實這個皇孫殿下你不是也認識嗎,他就是以前住在我家的小八,他就是皇八孫殿下。”
“什麼,那個臭小子是皇八孫,哦,說錯了,說錯了。”意識到自己的話衝撞了貴客,包金流立即用巴掌在自己嘴巴上拍了幾下,然後才停下來,一臉認真看着柳俊說,“俊侄子,你說你家的那個小八是皇八孫殿下,這,這,你以前怎麼不跟舅舅說清楚啊。”
此時,包金流一直在腦海裡回憶,當初小八在柳家住時,他有沒有什麼地方得罪過這位皇八孫殿下。
在這裡的不只包金流感到驚訝,就連烈焰之也同樣大感吃驚,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這個兒子居然跟皇室扯上了關係,並且還是這麼深的。
柳俊此時可沒有這兩人的感慨,現在,他目光一直盯在他手上的這道聖朝,心裡喜悅無法表達,從此之後,他三個兒女不再會被別人說了,而且現在他三個孩子還是福星。
等大家聚在一塊吃飯時,張倩才從柳俊嘴裡得知這件天大事情,當時張倩臉上表情跟柳俊當時接過這道聖旨一樣,內心非常高興,張倩當場就問小八喜歡吃什麼,她親自下廚,當然了,最後小八還是點了一道小蔥拌豆腐。
柳宅接了一道聖旨的消息不到半天就傳遍了整個慄縣,大家都得知了柳宅三個小包子不僅不是妖孽,人家是福星,連皇帝都下旨了的,這事沒有誰都懷疑。
慄縣的人因爲自己縣裡出了福星,有一些成了親準備懷孕或是正有孕的婦女每天都來柳宅這邊瞧三個小包子,希望她們生也來的孩子或者是懷上的孩子能沾上這三位福星的福氣。
後來不知道是誰,把柳宅有聖蛇的事情一說,頓時來的人變得越來越多,後來柳俊沒有辦法,只好控制外面那些人進莫楊村,這才阻止了這些人的瘋狂,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畫面繼續轉到三個小福星事情上,柳家村那邊得知當初被他們趕出村的三個小包子居然不是妖孽,而是福星,一個個頓時錘胸頓足,埋怨自己的有眼無珠,誤把珍珠當成石頭。
柳村長得知這件事情時,差點沒吐出一口血出來,他坐在椅子上好久才吐了一句話,“天要亡我柳家村啊!”
在小八來到莫楊村的第三天,在縣裡學堂讀書的小宇也回了柳宅,這兩個相處了半年多的兄弟,手搭手,肩並肩勾着對方,稱兄道弟。
“小宇哥哥,現在我己經是皇爺爺身邊的紅人了,你跟着我吧,我保證幫你把你身後的仇給報了。”此時,兩個小傢伙坐在房間裡,小八一臉認真望着小宇說。
小宇嘴角露出來的笑容突然一僵,擡頭看了一眼小八,然後又低下,過了好一會兒,才又重新擡起,一臉慎重向小八問,“小八弟弟,你沒有在騙我?你真的願意幫我報仇?”
“當然,那些欺負過你的人就是欺負過我,我一定幫你報仇,小宇哥哥,我知道你想你自己報,可是那家人背景這麼深,你能等到你金榜題名那一天嗎?”小八問道。
小八這句話無疑是刺到了小宇心中的那根一直沒有拔出來的刺,這些天,他也在學堂的時候也想了很多,他是想親自替自己死去的娘報仇,可是那個人這麼厲害,離他考試還要三年,他等不及了。
“好,我答應跟着你。”猶豫了許久,小宇終究還是選擇了小八這個提議,想到他就連睡覺都想殺的男人,小宇恨不得現在就能把那個人給殺掉。
小八聽到小宇這句話,滿意點了下頭,下一刻,原本一臉算計的小臉突然一變,換上一張童真可愛的小臉,笑着跟小宇說,“小宇哥哥,這件事情是我們的秘密,等那天我離開時,你就跟小倩說說你想去京城裡陪我,行嗎?”
“嗯,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吧,我不會這麼蠢把事情告訴姐姐的,因爲我也怕她擔心。”小宇點了下頭,笑着跟小八說道。
小八滿意一笑,原本房間裡氣氛非常好,突然小八就像是屁股下面有什麼東西刺他一般,蹭一聲從椅子上站起,頭用力一轉,向着外面,停了一會兒,小八邁腳朝外面跑去,只丟下一句話給屋裡的小宇,“我聽見如凝哭了,我要去看看她。”說完這句話,整個人就像一陣風似的飛出了這間房。
廳外的院子裡,張倩跟烈包氏正在給三個小包子洗澡,說來也奇怪,除了小老大跟小老二喜歡洗澡外,小老三如凝就跟水有仇似的,只要一碰到水,小傢伙就哭得沒完沒了。
每次張倩給小老三如凝洗一個澡,就好像她也跟着一塊洗了似的,一身大汗不說,褲腿上的褲子還是溼的。
當小八衝出來時,正好看到張倩給小老三如凝洗澡,小傢伙哭聲響徹了整個柳宅,好像張倩這個當娘在在虐待她一樣,讓聽者傷心,見者流淚啊。
“小倩姐姐,小如凝怎麼了?怎麼哭得這麼厲害,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叫人請大夫。”小八一跑過來,蹲在給小如凝洗澡的木盆裡,一臉着急向張倩詢問。
張倩滿頭大汗擡頭跟小八解釋,“你別擔心,她沒事,這個小包子只是不喜歡洗澡罷了,等會兒洗完了,她自然不會哭了。”
小八聽完之後,這才鬆了口氣,剛纔聽到小如凝哭得這麼慘,他還以爲誰欺負她了呢,他還準備找那人拼命呢。
接下來,張倩繼續給小如凝洗澡,而小如凝也不辜負她那挺會叫的嗓子,張倩這個當孃的給她洗多久,她就哭多久,沒一會兒,她小嗓子都哭啞了。
還沒等張倩這個當孃的心疼,蹲在一邊的小八先心疼了,他一臉不捨的跟張倩說,“小倩姐姐,咱們還是別給小如凝洗澡了吧,洗了這麼久,你聽聽,她嗓子都快要哭啞了。”
張倩一聽,還真是,反正給小傢伙洗的也差不多了,於是點頭,開始做收尾的工作,“好了,不洗了,別哭了,再哭,咱們家就要被你的淚水給淹掉了。”
等張倩剛給小如凝穿上衣服,小八這個小傢伙比她這個當孃的還要心疼小如凝,二話不說,立即把張倩懷中的小如凝給接了過去,輕聲哄着,“乖,乖,小如凝乖,不哭啊。”
這兩天小八在柳宅住着,每天做的事情就是等小如凝醒來,然後就一整天抱着守着她,有時候,張倩都覺着自己這個當孃的還不如小八對小女兒的愛護呢。
在小八輕聲如語的哄之下,剛纔還哭得喘氣的小如凝頓時慢慢停下哭聲,小眼睛有點腫腫的,不過不妨礙小傢伙的可愛。
剛洗完的小如凝小臉蛋紅通通的,讓人看上一眼,恨不得咬上一口,當然了,小八也照樣做了,等小八做完之後,才一臉震驚,目光緊緊盯在小如凝那雙清澈的小眸子裡,沒過一會兒,小八臉頰上出現了淺淺的紅暈。
他剛纔做什麼了,他好像親了小如凝的嘴脣,他本來是想親小如凝的小臉蛋的,只是沒有想到在那時,小如凝會突然一轉頭,他們的嘴脣纔對在了一塊。
回想起剛纔嘴對嘴的觸碰,小八突然覺着這種感覺好美味,小如凝的嘴脣香香的,還軟軟的,他一親下去時,甚至有種不想離開的念頭。
張倩倒回來的時候,就是看到小八傻呼呼的笑着,小如凝伸出一隻小手在小八臉上拍來拍去的畫面。
“小八,你怎麼了,怎麼臉這麼紅?喝酒了?”張倩走近一看,發現小八臉上那兩朵紅暈,好笑的打趣道。
小八臉頰上的紅暈更濃了,小傢伙低下頭,抱着小如凝轉了個身,背對着張倩,吞吞吐吐解釋,“沒有,我,我纔沒有喝酒呢,只是因爲,因爲有點熱罷了。”
“熱嗎,那你就別在院子裡站着了,去廳裡坐吧,廳裡涼一點。”張倩沒有多疑,她絕對想不到在她離開的那一會兒,她女兒的初吻被小八這個六歲孩童給奪走了。
小八現在只想找個地方好好停澱下內心的緊張,所以等張倩一說完這句話,小八立即應了一聲好,然後抱着小如凝飛快的朝大廳方向走去。
那速度快得讓張倩看着是膽顫心驚,生怕他把自己的女兒給丟出去,張倩一直看他安全進了大廳,這才鬆了口氣。
柳俊跟張倩怎麼也沒有料到自家三個孩子成了小福星之後究竟惹來了縣裡一位很久不曾露過面的某個人。
慄縣縣裡,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着黑色金絲楠木匾,上面用金漆標着兩個大字‘邵宅’。,相對於外面的燈火通明,裡面氣氛卻顯得有點令人渾身不舒服。
邵宅東廂房最裡面,本應該是這個宅子裡最豪華的地方,但因爲住着它的主人性格有點古怪,這個地方愣是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房間裡,邵華一身頹廢坐在牀邊上,目光陰沉盯着前面梳妝檯上的女人,望着眼前的女人,邵華心裡明明是有一團火,可該死的是他明明能看也明明可以吃,但他就是沒有這個本事。
“你整天在你那張臉上抹來抹去,煩不煩啊,就算你打扮再漂亮也沒有用,你嫁到了邵府,休想再去外面跟野男人鬼混。”邵華咬着牙瞪着拿胭脂塗着臉的柳荷警告。
柳荷聽到他這句話,冷哼一聲,暗道,這個男人知不知道她柳荷不用去外面鬼混,家裡就有一個人願意跟她鬼混,而且這人還是這個沒用廢物的老爹。
經過這些日子的適應,柳荷心裡早己經沒有了當初媳婦跟公公亂倫的束縛了,現在她覺着這事一點都沒什麼,反正這個世上面子又不能拿來當飯吃的,她管這麼多人的想法幹什麼。
“我打扮給我自己看不行嗎?你不能欣賞,我自己欣賞也可以啊。”柳荷嘴角緩緩一勾,眼裡盡是止不住對鏡子裡面男人的不屑有鄙視。
邵華一眼就看見了這個女人對自己的嘲笑,自從他沒有了跟女人做那事的能力之後,整個人就好像變了一個陌生人一般,整天扳着一張臉,身上散發出來死人一般的氣息,動不動就打人。
“柳荷,你這個臭女表子,你居然敢嘲笑老子,我看你是不想法了。”吼完這句話,邵華立即從牀上跳下來,二話不說朝柳荷這邊衝過來,不等柳荷驚呼,她頭髮就讓他緊緊扯住,眨眼之間,她整個人讓他扯到了牀上。
柳荷瞪大眼睛看着突然發瘋的邵華,眼裡閃過一抹害怕,抖着脣問,“邵華,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做你想做的事情了。”邵華嘴角一彎,一抹變態笑容劃過他陰森的臉上,說完,朝柳荷覆了上來。
“嘶啦”一聲,房間裡傳來衣服被扯碎的聲音,後面還伴隨着柳荷那嬌美羞人的口申口令聲。
若大牀上,邵華埋頭粗魯的對待着他眼下這幅美麗的月同體,一隻手指毫不猶豫就直接衝進了柳荷身上的幽森之處。
“啊……”痛並快樂的感受讓柳荷尖叫出聲。
邵華露出陰森笑容看着眼前這個女人,眼裡充滿情谷欠,只是這些他只能看卻吃不到,這種滋味讓他有種想死來解脫的想法,特別是看着手下的女人,突然,他眼裡閃過一抹嗜血光芒。
“啪”一道輕脆響聲在這個房間裡再次響起,下一刻,傳來的就是柳荷嘶心裂肺痛哭聲。
“邵華你這個沒有種的男人,你最好把我給殺了,把我給殺了,我受夠你這個沒種的男人了。”柳荷扭動着身子,身上一道一道鑽心痛楚傳進她感官裡,那沾了鹽水的牛鞭一下又一下抽在她身上。
邵華臉上繼續掛着令人寒毛漸起的笑容,他手上的牛鞭繼續落在柳荷身上,雙眼失神盯着盯着牀上女人,嘴角微彎,嘴裡呢喃,“爲什麼我要變成這個樣子,爲什麼我要變成這個樣子,我恨,我恨。”
房間裡的熱鬧持續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等柳荷從房間裡出來時,一張臉蒼白一片,雙腿還顫抖着走出了這個院子。
對於邵家下人來說,這個院子是他們永遠不敢踏足的地方,即便裡面痛叫聲響遍整個邵府,他們也只能當做聽不見,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當柳荷拖着一身疼痛出了這個院子,來到邵家主廳時,邵老爺正陪着他一個新納的小妾在這裡恩愛。
柳荷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邵家的人都不是好人,小的如些,老的更是這樣,此時,柳荷心裡滿滿的都是對邵家一家人的恨意,特別是看到廳裡恩愛的那一對,眼裡更是充滿着濃濃恨意。
“公公,你好有興致啊,居然在青天白日干這種不知羞恥的事情,我這個做兒媳婦的都替你感到羞愧。”柳荷站在門口,嘴角上全是嘲笑,朝裡面恩愛的一對說道。
邵老爺跟他那位小妾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會有人敢走進來,嚇得這位小妾趕緊把自己身上脫掉一半的衣服穿上,紅着一張臉匆忙離開了這裡。
邵老爺一張老臉非常正常,並沒有露出被兒媳婦抓女乾的尷尬,相反,人家還一臉笑意淫淫的朝柳荷這邊走過來,嘴裡親切喊着,“小寶貝,你這是又那個逆子給打的,可憐了,來,讓公公好好疼疼你。”說完,邵老爺那張豬嘴就朝柳荷臉上親了過來。
就差一點就要親到時,柳荷一臉厭惡臉扭到一邊,讓邵老爺撲了個空,冷哼一聲道,“別拿你這張跟別的女人親熱過的嘴來碰我,我覺着噁心。”
邵老爺一聽,老臉一沉,不過一想到今天他在外面聽到的事情,下一刻,他臉上又硬生生擠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哄着柳荷,“好,是我不對,下次我不再用碰過女人的嘴來親你了,行不行。”
柳荷冷笑一聲,越過邵老爺,徑自進了廳裡,然後自己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這一路走來,都快要把她精力給用光了,想到自己身上那一條條的傷痕,柳荷有時候真想把邵華那個窩囊廢給殺死得了。
“那個臭崽子,你等着,改天我一定好好替你報仇。”邵老爺走進來,看到躺在椅子上閉着眼睛的柳荷,假模假樣過來說下這句話。
柳荷聽到這裡,更是冷哼了一聲,像這種話她早就不知道聽了多少遍,她心裡很清楚即便邵華不能給邵家傳宗接代了,邵老頭也不會把邵華這個兒子怎麼樣的。
“我想回家一趟。”在這個地方過了這麼久,嚐盡了世間所有的冷暖,看盡了世間人所有的各種嘴臉,此時,柳荷非常想念柳家村的家人,此時此刻,她現在才知道在那個村裡,纔有真心關心她,疼她愛她的家人。
邵老爺一聽柳荷這句話,眼睛一亮,並沒有露出以前拼命阻止柳荷回村的事情,反而還是非常贊成和鼓厲柳荷做這件事情。
“好,好,你可以現在就回去,我給你準備東西,你帶多些補品回柳家村。”邵老頭笑着跟柳荷說道。
柳荷聽到他這句話,緩緩擡頭看着一臉詭異笑容的邵老頭,眯了眯眼睛,一臉防備看着他問,“邵正發,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我怎麼是在打什麼鬼主意呢,小荷啊,咱們雖然不是夫妻,不過咱們可是沒少做夫妻會做的事情啊,你呢,回去之後,跟你家裡的那個三哥一家打好關係,儘量討好他們,知道嗎?”邵正發笑眯眯看着柳荷說。
“邵正發,你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你是不是想害我家人。”柳荷睜大眼睛,怒氣衝衝朝邵正發問道。
邵正發老臉一沉,終於扳起一張臉,露出從未有過的嚴肅表情跟柳荷說,“柳荷,你別敬酒不吃罰酒,怎麼說我是你公公,你是我們邵家的媳婦,現在邵家只是要你幫邵家討好你們家人,你就是這個態度來報答邵家的。”
“公公,你也好意思說是我公公,當初你強迫我做那事時,你怎麼不想想你是我公公。”柳荷冷笑聲,眼裡全是鄙視,看着這個人面獸心的公公。
邵正發一張老臉更是氣得又青又白,似乎突然想到什麼事情一般,他臉色慢慢變正常,嘴角勾起一嘲笑,看着柳荷說,“第一次是我強你,第二次,第三次,還以後的每一次呢,哪一次不是你迫不及待的就跟我上了牀的,別說的你好像是是聖女一樣。”
“你……你,邵正發,你還是人嗎,你是個鬼,是個徹頭徹尾的鬼。”柳荷咬着牙,充滿恨意的眼神緊緊盯在邵正發臉上。
邵正發臉上閃過不耐煩表情,他冷睨着柳荷,語氣裡掩着一種厭惡,“行了,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按我說的去做,我就把你跟我苟且的事情拿出來去宣揚,到那時,我看還有哪個地方敢收留你這種殘花敗柳。”
柳荷一聽他這威脅,頓時整張臉氣得通紅,她不是不知道邵正發的心狠,只是沒有想到他居然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方。
嚥了好幾下口水,柳荷咬着牙根,壓下殺人的衝動,看着他問,“好,我答應你,你要我怎麼做?”
邵府陰謀漸起,裡面散發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死氣,相對於這裡的惡臭,莫楊村卻是喜氣洋洋,因爲莫楊村住了一個皇孫殿下還有三個福娃,這事不知道怎麼在整個慄縣傳開,每天,莫楊村的村口都會有一大幫人守在那裡。
後面幾天,慄縣成了親沒懷孕的女子或者是懷了孕的統統來莫楊村,說是想從三個福娃這裡得到一點福氣。
柳宅的張倩聽到這件事情,頓時露出哭笑不得表情,望着廳裡墊子上在學習翻身的三個小包子,想當初,三個小包子出生,大家都傳他們三個是妖孽,是災星轉世,沒想到時來運轉,三個小包子搖身一變,成了慄縣人人想見的福娃。
“元嫂,你把這件事情告訴老爺去,這件事情他會處理的。”張倩看到從自己眼前經過的元嫂,出聲叫住了她,交代了這件事給她。
元嫂聽完之後,點頭應了一聲是,腳步朝大門方向走去,出了柳宅。
“小清,大白它們睡的房間它們沒怎麼鬧動吧?”前兩天,離開柳宅兩個多月的大白一家終於從山上下來了,並且還直接來到了莫楊村的柳宅。
當時是深夜,這一家進來時,可是鬧了不少的動靜,差點就跟小八帶來的侍衛誤打一場了,幸好張倩跟柳俊及時趕過來,把這場鬧劇給制止下來。
“夫人,你放心好了,聖蛇他們對你給它們安排的那間房非常滿意,一點鬧騰都沒有。”元清笑眯眯回答。
有時候她真的覺着自己一家好幸運,被這麼好的一個主家給買了回來,在這裡,他們家跟鄭大叔一家完全沒有一點做人家下人的感覺,相反,他們還覺着他們也是這個柳家的一員。
她曾聽爹跟娘偷偷商量過,說是不打算替自己一家人贖身了,這一輩子都願意留在這裡陪着主家,幫主家幹活。
張倩聽完,點了下頭,露出滿意笑容,“既然它們喜歡就行了,大白一家都喜歡吃肉,每天的肉都要新鮮,別虧待它們了。”
元清應了一聲是,這才轉身離開這個溫暖的大廳。
大廳墊子上,小宇跟小八這些天就跟三個小包子的保姆一樣,要是烈包氏跟烈焰之不在,三個小包子就成了他們的。
此時,烈包氏去廚房裡安排人做飯,烈焰之呢,則是被小八使計給支走了,現在,大廳裡,三個小包子就成了他們兩個的了。
一如即往,小八手上抱着的還是小老三小如凝,彷彿習慣了眼前這個小哥哥的懷抱,小如凝讓小八抱在懷中時,非常乖,不哭也不鬧,有時候還會朝小八露出一道可愛的無齒笑容。
小宇見他當了這麼多天的孩子頭,只抱了兩個有唧唧的小包子,另一個可愛的小如凝他是碰也沒碰過,每次都讓小八給霸佔着。
“小八弟弟,你抱一下他們兩個小子吧,小如凝讓我抱一下,我都沒有抱過她呢。”小宇笑看着小如凝,跟小八說道。
在小宇伸手過來時,讓小八靈巧躲了過來,小八一臉心虛,目光不敢往小宇這邊望,說話還吞吞吐吐,“小宇哥哥,小如凝不喜歡陌人抱她,要不然她會哭的。”
“是嗎?可是我不是陌生人啊,要不我試試。”小宇沒有質凝小八這句話,眼睛坦蕩蕩的望着小八說道。
小宇再次伸出手說要抱小如凝,手剛到小八手臂,還沒碰到小如凝,又讓小八給躲開了,這次,小宇察覺出了一點什麼,但後來仔細想想,又覺着是他自己多想,心裡只認定小八不肯讓他抱小如凝,只是太疼小如凝罷了。
自從三個小包子被大聖皇帝正名爲三福娃後,張倩現在可以完全放心把三個小傢伙給帶出來了,除了經常在莫楊村走動外,現在,張倩也帶着三個小包子在柳家村走動一下了。
柳家村村民們現在後悔的都快要拿石頭砸自己腦袋了,很後悔當初做的事情,當初要是他們沒有把柳俊一家因爲三個孩子的事情趕出柳家村,或許他們的生活就不會像現在這麼慘了。
說不定,他們現在還是慄縣人羨慕的村莊,還會因爲村裡出了三個福娃而讓更多慄縣的人認識他們柳家村,可是現在,一切都泡湯了。
現在他們只能眼睜睜看着張倩帶着三個小福娃在村裡走一圈,想到他們曾經對這三個無辜又可愛的小娃娃做的事情,他們就不敢上前去跟柳家人打招呼。
一路上走進來,元嫂帶着三個女兒跟在張倩身後,她跟大女兒各抱了一個小少爺,當她們看到柳家村這些人的懊悔表情時,她們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夫人,你看到沒有,這些人心裡一定後悔死了,哼……我們家的三個小少爺跟小小姐可是福娃,能給人帶來福氣的。”說到三個小包子,元嫂臉上揚溢着對三個小傢伙疼愛笑容。
張倩聽到元嫂這句話,抱着小女兒回過頭看了一眼,然後笑道,“元嫂,這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而且這些人都得到了他們的報應,不用再氣了,心平氣和在這個村走,我們去柳家看看。”
話說,從他們家搬到莫楊村之後,柳家讓柳大郎住着,都不知道現在怎麼樣子了,改變多少?
元嫂應了一聲好,盡心盡責的抱着小少爺跟在張倩這個主母身邊,繼續在路邊村民們羨慕的眼神下朝以前的柳家走去。
走到柳家門口,門外什麼都沒有改變,張倩讓元家的小女兒上前去敲門,不一會兒,裡面傳了一道迴應聲,緊接着就是大門被人從裡面打開。
“弟妹,你怎麼來了,哎呀,還有三個小福娃,快把他們帶進來。”柳李氏自從腦子變好之後,加上生活的如意,還有丈夫的疼愛,兒子的懂事,讓她整個人變得非常爽郎了許多。
“大嫂,你怎麼也跟外面那些人那樣說他們三個呀,他們三個還不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什麼福娃不福娃的。”張倩聽到柳李氏也跟大多數人一樣說話,頓時有點哭笑不得,這三個小傢伙的知名度都快要趕上大白他們了。
柳李氏呵呵一笑,接過元嫂懷中的小老大,親了親小老大白白嫩嫩的臉頰,笑着問張倩,“我猜這個小福娃是老大吧,我前幾天纔到你家看了他們,怎麼才幾天啊,他們又長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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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你不知道小孩子們都只會吃和睡的嗎,這樣子的生活,自然是長得快了。”張倩笑着跟柳李氏說道。
兩妯娌說說笑笑的走了進來,進來一看,除了大廳裡多增加了幾張小凳子外,院子裡種了一攏青菜之外,柳家其他位置還是跟以前一樣。
再次來到這裡,張倩有種重遊故地的激動感覺,彷彿這個地方是她前世來過一樣,張倩望着眼前這一切,笑着跟柳李氏說,“大嫂,這個房子被你弄得很好。”
柳李氏一臉不太好意思,紅着臉跟張倩說,“弟妹,你別誇讚我了,我哪裡會弄什麼呀,我就是看這個院子那一塊地方有一塊地方一直荒着怪可惜,剛好我呆在家裡也沒什麼事情,就把它給開懇了出來種菜,你不會怪我吧。”
“怎麼會呢,這個房子當初就是賣給你跟大哥了,那就是說它己經屬於你們的了,你們愛怎麼折騰都是你們的自由,我這個前主人沒有發言的權利了。”張倩笑着說道。
張倩看了下四周圍,這才發現沒有柳何氏的身影,於是好奇的問了一句,“大嫂,那個柳大娘呢,怎麼沒有看到她?”
柳李氏臉色突然變了變,不過在跟張倩說話時,己經恢復了正常,柳李氏淡淡笑着說,“柳荷昨天回來了,她去老二那邊看她了。”
“柳荷回來了?她沒有來你家找麻煩吧?”張倩一聽,抱緊着小女兒,一臉好奇向柳李氏打聽。
柳李氏冷冷一笑,“弟妹,你放心,我己經不是以前那個任人欺負的柳李氏了,她們要是敢來我家裡鬧,我一定會跟她們對抗到底的。”
“大嫂,看來你真的變了,不過恭喜你,我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張倩望着一臉堅強的柳李氏說道。
柳李氏聽到張倩這句誇讚自己的話,臉又一紅,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懷中的小老大,突然臉變得更紅,擡了幾次頭看向張倩這邊,說話的樣子還有點吞吞吐吐。
“弟妹啊,你也知道,我跟你大哥成親好些年了,這些年只生了小寶一個兒子,現在小寶也去學堂唸書了,家裡也沒有什麼多大的事情要我做,所以時間就多了不少,我想,我想跟你大哥再生。”
張倩笑着跟柳李氏說,“大嫂,恭喜啊,其實你跟大哥早就該生一個了,畢竟小寶年紀也開始長大了,你們也是該給他添一個弟弟或妹妹的了。”
柳李氏不好意思的笑着,輕輕點了下頭,繼續吞吞吐吐問,“弟妹,你看你跟三叔那麼厲,一胎就生了三個小福娃,你能告訴我一下,你跟三叔到底是怎麼一胎生下三個的嗎?我也想生三個小福娃。”
張倩聽完,頓時覺着天雷滾滾,看着柳李氏那張紅臉久久沒有回過神,等她回過神來時,噗哧笑出聲,最後越笑越大聲。
柳李氏傻呼呼看着一直在笑的張倩,一臉的不解樣子,她不知道她說的這句話有讓弟妹這麼好笑嗎?可是她覺着這事一點都不好笑啊,她說這件事情時,都緊張死了。
笑了一會兒,張倩停止笑聲,跟柳李氏解釋,“大嫂,你別搞笑了,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其實這個靠運氣的,或者說是遺傳,可能我家人或者是相公家人那邊有人生過雙生或者是三胞胎,這纔有可能一胎三個,至於你問的什麼辦法,我真的不知道。”
“原來是這樣,那不好意思,我,我就是問問,弟妹,你別,別太當真,當作沒聽到過。”柳李氏一張臉紅通通的,一隻手抓住張倩,要張倩把剛纔她說的話給忘記掉。
張倩點頭保證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不過想到柳李氏打算懷孕再生,張倩還是給柳李氏提了一些要是兩夫妻打算懷孕時,該吃什麼該做什麼的注意事項。
在這種尷尬氣氛中,柳李氏趕緊說起了另一個話題來轉移前一個話題。
“弟妹,老四家的帳己經還清了,不過他那個家讓那些要債的人弄得亂七八糟,真是可惜了那個房子,碰到一個這麼不愛惜它的主人。”柳李氏一臉惋惜跟張倩聊起柳才華家的事。
張倩認真聽着,這些天家裡也有不少事情,她都忘記問柳俊有關柳才華跟劉月這兩夫妻的事情了,現在聽到柳李氏人家把欠的債還清了,頓時還有點大吃一驚。
據她所知,柳才華跟劉月欠的債好像不少,起碼也上了百兩吧,現在那一對沒有正當事情來賺銀子,直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還的。
“他們家怎麼還的?我好像聽說他們家欠的數目很大吧?難道他們跟你們家借錢了?”想來想去,張倩只能想到這個答案了。
柳李氏笑了笑,眼裡閃過嘲諷,顯然對柳才華那對夫婦最近的所做所爲感到厭惡,“他們兩口子一直在村裡頭作來作去,我跟相公早就猜到他們兩口子會被作死的,我們要把銀子借給他們,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的命運。”
張倩聽到柳李氏說的最後那句話,抿嘴一笑,打趣道,“大嫂,沒想到幾天不見,你居然會說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這句話了,不錯啊,是不是小寶回來時教你讀書了。”
柳李氏一臉的不好意思,笑着輕輕點了下頭,臉上露出驕傲,“是呀,讓弟妹你看出來了,小寶每天回來,都會教我跟他爹學幾個字,有時候還聽他講一下學堂裡的事情,聽多了,就會說這麼幾句了,呵呵,讓弟妹你見笑了。”
兩人笑了一會兒,柳李氏止住臉上笑容,露出懊惱,然後跟張倩說,“弟妹,我們剛剛說到哪裡了?”
“哦,你剛纔說柳才華夫婦把債還清了。”張倩好心擔醒。
柳李氏點了點頭,嚥了下口水之後,繼續把沒講完的話講出來,“對,就是說到這裡,我聽說他們還的那些錢是柳劉氏做那種事賺來的。”說這句話時,柳李氏壓氏着聲音,幾乎把嘴巴貼到張倩耳朵裡了。
“那種事?”張倩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後來看到柳李氏拼命朝她眨眼睛,張倩這才恍然醒悟過來,一臉的不太敢相信,小聲問,“不會是真的吧?”
“就是真的,這些日子,有不少的村民們看到柳才華去鎮上帶回來不少男人到他們家,有一些鄉親們還在他們家門口經過時,聽到裡面傳來男女做那時的噁心聲音,咱們柳家人的面子都讓他們兩個給丟盡了。”
張倩聽到這裡,認真想想,如果真是這樣,那就難怪人家能夠把欠的幾百兩債給還清了,不過一想到那些債居然是柳才華用劉月賣身錢賺的,心裡就對這個男人打起心底裡鄙視和看不起。
從柳家出來時,三個小包子睡着了,並且還睡得非常香甜,走到半路,一個多時辰沒有跟小如凝呆在一塊的小八終於熬不住了,親自帶着人過來,把小如凝接了回去。
時間一晃而光,眨眼之時,己是一個多月過去了,這一個多月,聖朝皇帝思念這個愛他的小孫子,曾經下了好幾道喻旨讓小八回京,但不知道小八用了什麼辦法,居然幾次三番都讓他留在這裡,並且還是一留就留到了現在。
三個小包子這一個多月來也變了不少,可愛和萌就不必說了,己經七個多月大的小傢伙己經開始學翻身了,從仰臥睡翻到腑臥室,有好幾次小老大跟小老二因爲這個差點把他們兩個給憋死。
現在張倩最開心的就是每天看着三個小包子從一開始的躺睡到現在能坐着了,雖然坐着的時候不是很長,不過這些進步都讓張倩很開心了。
今天,是柳宅最重要的日子,因爲今天大家要給小老大跟小老二取正式名了,隨着他們慢慢長大,張倩跟柳俊商量決定,還是要給他們兩個娶一個真正的名字,至於小老大跟小老二,就拿它們當兩個小包子的小名吧。
大廳裡,除了張倩跟柳俊外,烈包氏夫妻,小八跟小宇也在場,還有就是三個小包子了,場面看起來也算壯觀了。
只是令柳俊不太高興的就是看到烈焰之出現在這裡,柳俊扳着一張不快的臉看向張倩,問,“他怎麼也來了?”
張倩順着他指的方向望過來,發現他指的人是烈焰之,聳了聳肩,小聲在他耳邊說,“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你娘告訴他的吧,不過他來了就來了唄,今天是兩個小寶貝的取名大喜日子,你可不能跟他吵,聽到沒有。”
柳俊輕輕點了下頭,雖然他很不喜歡烈焰之出現在這裡,不過小倩說的對,今天是兩個兒子取名的大喜日子,就算他心裡再不喜歡,他也要忍下來。
小老大跟小老二分別讓張倩跟柳俊抱着,至於小老三小如凝自然是坐在了小八身上,三胞胎牛哄哄的成了整個大廳所有人的觀注對象。
“小八,小宇,把你們昨天想了一整天的名字拿出來,我們大夥來選選究竟給兩個小包子選什麼名字。”張倩朝小八跟小宇說道。
昨天,張倩給他們二人下了一個命令,就是要他們查書還有他們學到的字,只要是能湊成一個好聽名字的都寫下來,然後在今天把它們交給她。
小八跟小宇一前一後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張紙,上面寫了幾十個名字,一看就知道是經過他們千挑萬選的。
張倩跟柳俊各拿了一張,兩人在兩張紙上徘徊了許久,終於鎖定了兩個名字上,張倩指着這兩個名字說,“軒燁,軒粱。”
“小老大叫柳軒燁,小老二叫柳軒粱。”柳俊高興宣佈了兩個小寶貝的名字。
當衆人都替兩個小寶貝高興時,突然滿臉黑色的烈焰之從椅子上蹭一聲站起,聲音洪亮的在這個大廳響起,“我不同意。”
大夥笑容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烈焰之這邊瞧過來,烈包氏更是緊緊拉着他手臂,壓低着聲音勸,“老爺,你在做什麼,有什麼話,我們以後再說行不行,今天是兩個孫子的取名日子,你不是答應過我今天不搗亂的嗎?”
烈焰之冷笑一聲,瞪着柳俊這一邊,氣呼呼說道,“冷靜,你叫我怎麼冷靜,這兩個孫子明明該姓烈,他們不姓柳。”
柳俊本來一直遵從張倩的叮囑,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都要冷靜對待的,可是這個時候,他冷靜不下來了,看着敢明目張膽要他兒子們姓烈的烈焰之,他心裡那團被遺棄的火又升了上來。
張倩看柳俊站起身,就知道這對父子倆估計又要吵起來了,張倩把他手上的小老三抱抱過來,一手抱一個,然後走到小八這邊,跟他說,“小八,把小如凝抱下去。”
小八點了下頭,跟在張倩身後,抱着小如凝離開了這間大廳,柳俊等張倩把三個小包子抱出去之後,這纔開口,冷言冷語諷刺向烈焰之,“烈候爺,你是不是搞錯了,這三個孩子是我柳俊的,我姓柳,他們不跟着我姓柳,那姓什麼?”
“你這個孽子,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當年把你拋棄的事情,這些日子,我住在這裡,都這麼跟你低聲下氣了,難道這都不能解了你心中這麼多年的怨恨嗎?”烈焰之雙眼泛紅瞪着柳俊問道。
柳俊冷眼看着瞪着他的烈焰之,語氣近乎如冬天的溫度一樣,冷,“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彌補有用嗎?”
烈焰之眼裡閃過心痛,早知道當初那樣做會造成今天這種結果,那時他真的不該這麼做,大兒子讓他養成了那個樣子,小兒子恨他恨得要死,難道真的要他烈府在他這一代斷了根嗎?
烈焰之只感覺到自己喉嚨有點腥的味道,下一刻,他眼前一黑,口腔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往外涌出來,而他整個人就朝身後倒了下去。
閉眼的時候,烈焰之聽到了妻子嚇慘了的尖叫聲,倒了一會兒,他感覺到好像在半道上有人扶住了他,至於是誰,烈焰之己經看不到了,因爲他的眼睛己經完全閉上了。
半個時辰之後,讓人去縣裡請來的大夫來到柳宅,認真幫烈焰之把了脈,得出的結論是病人怒火攻心,並勸家屬別再惹病人生氣了之類的話。
送走了老大夫,柳俊重新回到房間,此時,房間裡只剩下烈包氏守在烈焰之牀頭,烈包氏一雙眼睛緊緊盯着牀上躺着的烈焰之,生怕她要是一眨眼睛,眼前這個男人就會沒掉一般。
柳俊見狀,嘆了口氣,向前走近,站在她身後,輕聲喊了一句,“娘,他沒事了,你別擔心。”
過了一會兒,烈包氏才緩緩轉過頭,眼眶紅紅的,像是哭過,望着柳俊說,“俊兒,娘知道你一直都沒有原諒過你父親,在我沒找到你之前,我也恨他,恨他這麼心狠,把你給扔了,但這個世上,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難道你就真的不能原諒你父親嗎?”
柳俊看着烈包氏,過了一會兒,目光又朝烈焰之這邊看過來,猶豫了許久,也想了許久,要問他心裡是不是真的恨烈焰之這個父親,他的答案肯定是的,他確實恨着,不過他對這個父親恨着的同時也愛着他。
“我知道了,那娘想要我怎麼做?”柳俊盯着牀上閉着眼睛,臉色蒼白的烈焰之問。
烈包氏突然笑出聲,眼眶裡的淚水突然掉落在地上,又哭又笑的看着這個兒子,“娘就知道俊兒你不是個心狠的人,你爹這輩子就想要培養一個繼承候府的繼承人,你大哥搞成了那個樣子,這輩子是不可能跟候府扯上關係了,現在只有靠你跟兩個孫子了,你爹一直以來的想法就是希望兩個孫子可以安上烈姓。”
柳俊沉寂了好一會兒,突然想起大哥臨走時在他耳邊囑咐的話,半個月前,終於把自己一直壓在心裡的事情說出來後,烈顯就回了京城,打算把放在候府的妻子放出去,讓她找一個好人家。
“我答應了。”良久之後,柳俊低沉的嗓音在這間安靜房間響起。
“你說的是真的。”剛好柳俊說這句話時,碰上烈焰之醒來的瞬間,他這句話一句不漏全進了烈焰之耳朵裡,烈焰之一臉激動問。
柳俊看向突然睜開眼睛的烈焰之,猶豫了下,僵硬的脖子最終還是點了下,應了一聲,“真的。”
烈焰之露出欣喜笑容,眼角的餘眶裡隱隱滲出一抹晶瑩淚水,他終於可以在死後有臉去見列祖列宗了。
晚上,柳俊回到自個房裡,一進屋發現在這個有點轉涼的季節夜裡,還有一道溫暖身影一直在原地等着他回來。
沒有說什麼,柳俊上前緊緊抱住了坐在牀上的張倩,把頭埋在她脖子裡,輕聲喊着她名字。“小倩,小倩,小倩。”一句句喊名的聲音在張倩耳邊響起。
張倩可以從他疲憊的聲音中看出今天發生的這事確實讓眼前這個男人受了不小的驚嚇,她低頭,把下巴放在他肩上,輕聲細語安慰,“在,我在這裡,我一直都在這裡。”
小兩口就這樣互相抱着對方,靠着對方身上的溫度暖和着對方,這幾天一直連綿雨不斷,讓這個地方的氣溫降了不少。
過了好一會兒,柳俊這才把抱着的妻子鬆開,面對面看着彼此,看着她這張關心自己的臉,柳俊心裡再次涌上暖和,一隻手緩緩移到她臉上,大手掌包覆住她臉,輕輕撫摸着。
指尖上的柔軟還有嫩滑,讓柳俊依依不捨鬆開,他低下頭,嘆了口氣,嘶啞的嗓音在這個安靜的夜裡清晰響起,“我答應他把兩個兒子姓烈。”
“嗯,他們姓什麼都行,只要他們在我們身邊生活就行。”張倩低聲應道。
“我本來以爲我很恨他的,可是當他昏倒在我面前時,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會突然伸手接住他,甚至在看到他倒下來時緊閉着眼睛,我心裡突然變得很害怕。”柳俊低着頭跟張倩訴說他當時的心情。
張倩靜靜聽着,當聽到他說到激動時,張倩會伸手抱住他,開口安慰他,這天晚上,柳宅主臥室裡的燭火燃燒到很晚。
烈焰之這場病在大夫和張倩偷偷給的泉水餵養下,三天之後,人家的病就好了。
打烈焰之病好之後,烈焰之每天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教育兩個孫子,柳宅的院子裡經常會響起他喊這兩兄弟叫他爺爺的聲音。
相對於柳宅這邊的安靜日子,身在柳家村那邊的柳家卻並沒有這麼安靜,反而還透着點熱鬧成份在裡面。
事情還從兩天前說起,都快要被柳家人給忘記的小女兒柳荷突然坐着馬車回了柳家村,並且還帶回一車好東西,這個場面,可是讓柳家村的人都羨慕死了。
剛來的時候,柳荷看不起柳二郎現在住的老柳家,嫌老柳家落魄,跟柳大郎和柳李氏說盡說話,千方百計想要留在柳家住。
但柳大朗跟柳李氏都知道這個妹妹(小姑)不是個好相處的人,於是夫妻倆不顧柳荷那張臭臉,硬是拒絕了下來。
這兩天,柳荷都住在柳二郎家裡,但天天都讓柳二郎的兒子把柳家的柳何氏給請到老柳家來。
今天也跟這兩天一樣,柳荷又再次讓柳二郎的兒子撒了個謊,把柳何氏給騙到了老柳家。
“我不是跟你說過別叫來找我了嗎?我都不認你這個女兒了,你爲什麼就是不要臉,硬是要求在我身邊呢。”過來老柳家的柳何氏發現這次又是這個小女兒使計讓孫子把自己騙過來,頓時沒好臉色朝這個女兒罵道。
柳荷大步走到柳荷氏跟前,拉着她手問,“娘,我就搞不明白了,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你爲什麼就對我這麼狠。”
“我狠,我能比你狠,我問你,幾個月前,咱們柳家村發生瘟疫,你爲什麼沒有來看我跟你爹,你爹沒的時候,你又爲什麼不來,荷兒啊荷兒,你這樣子做,可知道娘當時有多傷心,傷心的恨不得拿把刀殺了我自己去陪你爹了。”
想到那時的無助,柳何氏現在想起來是淚流滿面,她千寵百寵的女兒,到底卻是不理她跟老頭死活的人,反倒是以前一直讓她嫌棄的大兒子主動站出來把她接回家,想想,柳何氏這才知道自己當初做的事情是有多混帳。
柳荷讓柳何氏這句話說得面紅耳赤,她隱隱還記得當時好像邵正發給了她一筆銀子,她正趕着去縣裡買東西,就把這事忘記了。
“娘,爹去世的事情我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了,我一定會過來看爹最後一面的。”柳荷睜着眼睛說瞎話,反正當時她幹什麼去了,她這個娘也不會知道,她愛怎麼撒這個謊就怎麼撒。
柳荷氏心裡清楚自己這個女兒的爲人,她的話十句有九句都是騙人的,聽到這裡,柳何氏一臉不耐煩打斷了柳荷還要講的解釋,表情冷淡看着她問,“行了,娘也不想聽你怎麼解釋,如果你今天只是要跟娘說這件事情,那娘知道了,沒什麼事情的話,娘回去了。”
“娘,等一下。”柳荷一見柳何氏離開,下意識伸手抓住柳何氏手臂,着急的喊了一句。
柳何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抓的手臂,慢慢把自己的手從柳荷手上掙脫,然後背對着她問,“還有什麼事情嗎?”
“娘,荷兒求你一件事情,你看行嗎?”柳荷小心翼翼看着柳何氏的臉問道。
柳何氏緩緩轉過身,半眯着眼睛盯着這個女兒,她就知道這個女兒回來這個家準沒好事,上次一樣,這次估計又不知道想打什麼壞主意了。
“荷兒,娘勸你還是別再使什麼壞事了,安安心心的過日子吧,邵家有錢,你要是安安心心在那裡呆着,人家不會爲難你的。”柳何氏好言好語勸道。
柳荷一聽,突然張口大笑,“娘,你說什麼,叫我安安心心在那裡呆着,可是你知不知道,我要是再在那裡呆着,我這條命就沒有了。”說完,柳荷迅速把衣袖捲起來,然後又把肚子那一塊的衣服也捲起來,不一會兒,她身上大小不一,新舊不一的傷口呈現在柳何氏眼前。
柳何氏瞬間眼淚就流了下來,一雙手緊緊捂着自己嘴巴,眼裡閃着不敢相信的眼神,空出嘴巴,柳何氏聲音哽咽追問,“荷兒,你,你身上這些傷是怎麼回事?誰打你的?”
柳荷嘴角閃過苦笑,放下捲起的衣服,自嘲道,“娘,現在你還說我在邵府可以安享一輩子的富貴了嗎,我告訴你,我這些傷都是邵華那個沒種男人給打的,他不能行房事,卻把氣都撒到我的身上,我,我真的好苦啊。”說到這裡,柳荷蹲在地上,雙手遮着臉痛哭。
“那個畜牲,他怎麼能這麼對你,他怎麼可以,荷兒,都是娘害的你,要不是當年娘一心只想你嫁一個有錢人家,沒去打聽清楚邵華這個人的人品怎麼樣,現在你也不會成這個樣子了。”柳何氏哭着自責道。
柳荷苦笑一聲,哄着柳何氏“娘,這些事情我己經不怪你了,畢竟當初你給我找有錢人家,都是爲了我好,想我少吃點苦,我明白的。”
柳何氏拍着柳荷的手,眼裡散發着濃濃的母愛,勸道,“荷兒,聽孃的話,別再做錯事了,你爹說的對,我縱容了你們兄妹幾個這麼多年,害的你們幾個一事無成,你看看四哥,娶了一個年紀大的女人,現在更是爲了還債,逼你四嫂去做那種事,現在,全村的人都在說我們柳家的笑話呢。”
“娘,女兒不是讓你替我做壞事,我只是想讓你幫我跟三哥和三嫂說一聲,當初的事情都是我對不起他們,我想請他們原諒我而己。”
柳何氏一聽柳荷這句話,心裡第一個反應就是不相信,她用力潑開柳荷的手,嚴厲的對柳荷說,“荷兒,你不是還想去做對不起你三哥他們的事情吧,我告訴你,如果你真是想的話,娘可不答應,雖說你三哥不是我們柳家這邊的孩子,但這些年來,他做的早就還清了我跟你爹對他的養育之恩。”
柳荷嘆一口氣,重新抓住柳何氏的手解釋,“娘,我真的沒有想做對不起三哥他們的事,你相信我。”
“真的沒有?”柳何氏怎麼也不太相信女兒的這個保證,再三詢問柳荷。
柳荷一見柳何氏不相信自己的樣子,立即伸出三根手指作發誓的樣子,話還沒說出口,就讓柳何氏給攔了下來。
“你這是在幹什麼,你不用發誓了,娘相信你還不成嗎,不過這件事情娘也幫不上你,現在你三哥他們家雖說不再討厭我了,但是我畢竟以前做過太多對不起他們的事情了,就算我去他們家,他們也不會聽的。”
“那怎麼辦?娘,你可一定要幫我,我這次一定要求得三哥跟三嫂原諒的。”柳荷一聽,緊緊抓着柳何氏手說道。
柳何氏拍着柳荷的手,仔細想了想,突然想到一個人出來,“你別急,我記得你大嫂跟你三嫂關係挺好的,這事我去求求她,讓她把你這句話帶給你三嫂。”
“娘,謝謝你,娘,這是我孝敬你的,你拿着。”柳荷高興的從自己錢袋裡掏出一錠十兩重的銀子遞到柳何氏手裡,笑着說道。
柳何氏看了一眼,立即把這錠銀子遞迴給了柳荷,忙搖頭說,“荷兒,娘不要你這些銀子,娘現在在你大哥家裡住着,幫你大哥做做家務事,娘有得吃有得穿就行了,不用你的銀子。”
這事如果是擱在以前,柳何氏一定會二話不說搶過來然後把它佔爲己有,不過自從柳老頭死了之後,柳何氏想了很多,也想清楚了自己確實做了很多錯事,她決定在她活的這幾年裡,安心的跟着老大一家住。
柳荷眼神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柳何氏,不知道爲什麼,這次她回來,總覺着她這個母親變了好多,變得都快要是不像她以前認識的那個唯利是圖的母親了。
當柳何氏跟柳荷母女從房間裡走出來,一直守在院子裡的柳黃氏一臉討好笑容迎上來,跟柳荷說,“五妹啊,你跟娘說完話了?五妹,娘今天中午要不要在咱家吃頓飯啊?”
柳何氏跟柳荷看到柳黃氏,還真別說,在這一塊上面,兩人真是比親生母女還要親生母女,二人同時張柳黃氏這個攪屎棍丟了一道白眼過去。
柳何氏心裡可是非常記得當初她住在老二家時,這個兒媳婦是怎麼虐待她的,因此,柳何氏沒好臉色跟柳黃氏說,“二兒媳婦,我就不在你這裡吃了,還有,不是我說你,你看看你把這個家過得,我兒子跟孫子填了你這麼一個懶婆娘,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到現在都還沒有做飯,你是想餓死他們父子倆嗎?”
她過來的時候大兒媳婦都己經在家裡做飯了,現在拿這兩個兒媳婦一比,柳何氏這才大兒媳婦真是頂頂好的。
柳黃氏聽到柳何氏這句指責,撇了撇嘴巴,仍舊笑眯眯看着這對母女說,“娘,話不能這麼說啊,現在小姑子在我家住着,那些鹹菜野菜啥的菜,我可不敢拿出來招待小姑子,所以我在等小姑子吩咐煮什麼呢。”說完,柳黃氏一雙賊眉鼠目般的目光放在柳荷這邊。
柳荷見到,在心裡冷笑了幾聲,她這個二嫂真是把她當傻子了,別以爲她不知道這個家到現在還不做飯是等她吩咐,她知道她這個二嫂是等她拿銀子去村頭那邊的豬肉檔裡割豬肉回來吃呢。
“行了,二嫂,你別說了,我知道你想說的什麼,給,這裡有五十個銅板,你拿去割豬肉吧。”柳荷一臉不耐煩從口袋裡掏出五十個銅板塞到柳黃氏巴掌,快速說完,只想她拿着這五十個銅板快速消失。
柳黃氏眼裡雖然快速閃過一絲嫌棄,不過一想有總比沒有好,很快,她眼裡的嫌棄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笑眯眯笑意,“那我這就拿着這五十個銅板去買肉了,小姑子,你在這裡好好等着,我很快回來煮給你吃。”說完,柳黃氏轉身飛奔出了這個老柳家。
柳何氏一直到柳黃氏離開好遠了,這才一臉擔擾側頭看着柳荷,“荷兒,你二嫂家的伙食是不是這兩天一直你在出錢?”
“娘,你又這不是不知道二嫂的爲人,她能讓我在這裡住下,還不就是貪我那一點小錢,沒關係的,只要能讓我住在這裡,就算是付一點錢也沒有關係,娘,你可一定要幫我去跟大嫂說一下,叫她去跟三嫂說一下我的事情。”
柳何氏看着這個變得不像她認識的女兒,失神了一會兒,最後在柳荷推了下才回過神,趕緊應道,“娘知道了,你在你二哥這裡好好呆着吧,娘回去了。”
在這裡呆了一個多月,小八懷着不捨的心情終於要離開這個令他感到溫暖的家了。
昨天,小八再次收到京城聖朝皇帝宣的口諭,令小八不準在外面呆了,要不然他這個當皇爺爺的就要出宮來他這個孫子了,小八無奈,爲了這個聖朝皇帝安全着急,他只好老實跟着皇爺爺派來的人回去了。
日子定在後天,這眼看回京的日子越來越近,小八心裡是各種不捨,一想到可能會有好長時間不能見到小如凝了,他心裡就空空落落的,好像少了點什麼似的。
這半天,小八心情都一直沒有調整過來,一直都是懨懨的,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
不知不覺間,小八走到三個小包子休息的嬰兒室,小八一走進裡面,立即聽到了裡面傳來張倩跟三個小包子玩鬧的聲音,小八擡頭,一隻手指在門上輕輕敲了下,不一會兒,裡面傳來張倩的聲音,“進來。”
裡面,張倩正在跟三個剛醒來的小包子玩鬧,己經七個多月接近八個月的小包子們身體己經慢慢變得硬了一點,不再是像剛開始生下來那樣軟綿綿的了。
特別是小老大軒燁和小老二軒粱都能自己坐起來好一會兒了,只有小老三還有嘗試着自己翻身這個動作,而且這個動作她己經學了差不多半個月了。
小八走進來,看到的就是張倩坐在地上的墊子上,把兩個小包子扶着坐起來,然後又去把剛翻到一半的小如凝給按回了原來位置。
小八見狀,心裡生出一點心疼,可憐的小如凝,碰上了小倩姐姐這麼一個調皮的母親,小八朝張倩打了一聲招呼之後,不動聲色坐到小如凝身邊,然後幫着她翻到仰臥躺着的姿勢。
張倩看到小八的出現,跟他說,“小八,你來找我的嗎?”
小八抱小如凝抱起來之後,看向張倩,輕輕點了下頭,猶豫了下,終於還是決定把自己要回去的事情講給了她聽,“小倩姐姐,我後天要回京城了。”
張倩一聽,也顧不得跟大兒子和二兒子玩了,眯着眼睛看着小八問,“怎麼這麼快,你不是說還能在這裡多住一段時間嗎?”
小八嘟了嘟嘴,一臉的老大不開心,他也很不想這麼快離開這裡,他好喜歡這裡的生活,可是他知道,他只能在這裡呆一段時間,而他真正的生活是在京城,是那種勾心鬥角的生活。
“本來是這樣決定的,可是昨天我皇爺爺又給我下了一道口諭,讓我這幾天就起程,不然的話,他就要來這裡接我回去了。”小八露出一抹苦笑,現在他真是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起了自己腳的感覺。
當初他只不過是想用計想讓皇爺爺下道聖旨,證明小倩姐姐生的孩子不是妖孽,是了,他要的結果是有了,但也沒有想到,從那以後,他這個默默無名的皇八孫會入了這個皇爺爺的法眼,從此成了京城裡的紅人。
張倩看着眼前只有六歲的小八,心裡生出心疼,她心裡想的跟小八想的差不多,都在擔心聖朝皇帝對小八這麼好,也不知道是福呢還是禍事。
“後天離開是吧,姐姐知道了,還有,上次姐姐給你的藥,你現在還有嗎?”張倩問道。
小八點了下頭,他一直都知道小倩姐姐給的藥都是這個世上最好的,當然結果也沒有令他失望,上次他讓冰蠶蠍給咬了,就是靠小倩姐姐給的藥救了一條命回來。
到現在,他都還記着他醒來時,太醫們在他耳邊講的話,直說這是奇蹟,他們行醫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被冰蠶蠍咬的人還有命活下來的。
“你這些藥丸要還好好帶在身上,後天你離開時,姐姐再給你一瓶藥效更好一點的藥丸你帶回去,小八,你在那裡,姐姐不能幫到你什麼,唯一能幫到你的就是給你一些保命的藥,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張倩抱着小八擔心說道。
小八輕輕點了下頭,嗓音有點吵啞,“知道了,小倩姐姐,小八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說完,小八低下頭,目光跟一雙清澈如一汪清水的小眼珠子相遇,小八猶豫了下,咬着小脣,過了良久,才緩緩又開口,喊了一句張倩,“小倩姐姐。”
張倩擡頭看着他嗯了一聲,盯着他想聽他想說些什麼,張倩看到小傢伙紅紅的臉頰,嘴巴一張一開的,說話吞吞吐吐的樣子。
“小倩姐姐,我,我想請你答應我一件事情!”小八紅着臉,低着頭小聲說道。
張倩應了一聲好之後,坐正身子,直視着他那張彆扭的小臉,問道,“什麼事情,你說!”
小八低頭望着懷中的小如凝,小聲開口,“小倩姐姐,你答應我不這麼早給小如凝定親嗎?”
張倩一聽,笑了笑,拍着小八肩膀說,“小八,你在說什麼呢,你姐姐我是那種隨便給孩子們定終身幸福的事情嗎,你放心,別說我不會給他們訂娃娃親了,就算是他們長大了,要到了娶妻嫁人的時候,我也不會去管他們,只要他們找到自己喜歡的人就行。”
小八聽完之後,在心裡完全鬆了一口氣,緊張的小臉也慢慢鬆下來,他低頭望着懷中的小如凝,在心裡跟她說,“小如凝,等着我回來。”
此時的張倩並不知道在她面前,就有一個小傢伙敢肖想她的女兒,甚至在以後,這兩小傢伙居然弄出了讓她跟柳俊頭痛不己的麻煩事情。
自從知道小八要回京城,張倩列了一張藥單子,裡面寫的都是她向歐陽高老前輩子要的方子,那些藥材都是一些常見的,這張方子本來只是算得上比普通解毒良方要高一點的方子,可是經過了張倩草園裡的泉水製成之後,那就成了解百毒,在危急關頭可以救人一命的救命丹。
張倩剛把這些藥丸製出來,還沒來得及把它交給小八,她的房間裡就先坐着一個匆匆從縣裡趕回來的小宇。
“什麼,你也要去京城,什麼呀?”房間裡,頓時響起張倩驚訝聲音,她睜大眼睛看着坐在她面前的小宇,不明白他這是鬧的哪出。
小八去京城,那是因爲那個地方纔是他必須要回去的地方,可是小宇呢,她真想不明白他爲什麼也要去那種人吃人的鬼地方。
小宇低下頭,一臉傷感的解釋,“姐姐,你還記得我跟你提過我的身世嗎?”
張倩一怔,隨即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事情一般,她盯着小宇問,“你的仇人在京城?可是你現在去也不能拿對方如何,京城那個地方並不像我們這裡一樣那麼好的,你要想清楚了!”
小宇輕輕點了下頭,擡頭望着張倩,臉上閃過一抹堅定,“姐姐,你說這些我都想過了,你放心,我既然想到去那裡,就說明我己經想好了接下來會遇到的事情,我的仇人不在京城,不過他最近這些日子就要來京城,我想去那裡等着他。”說到最後,小宇臉上閃過嗜血的兇狠神情。
“哎,你呀,行了,既然你己經決定了,姐姐知道就算我再說什麼你也不會聽的了,不過你要答應姐姐一個條件,如果你不能辦到的話,姐姐是不會讓你去的。”張倩看着小宇說。
小宇抿了抿小嘴,回視着她,握緊着拳頭說,“姐姐你請說。”
張倩看着他,上前走了兩步,站到他面前,摸着他柔軟的黑髮,不知不覺間,這個小傢伙的身高己經快要長到她下巴上來了,時光過得實在是太快了。
“姐姐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好好保護好你自己,千萬不要讓自己受傷,你能辦到嗎?”張倩望着他問。
小宇眼眶一紅,只是一向以自己是大人的小宇絕不允許自己在這個時候哭,只是他一仰頭,把眼眶裡的淚水逼了回去,待眼睛沒那麼酸了,他這才把下巴放,看着張倩,認真保證,“好,我答應姐姐。”
兩天後,即便張倩再怎麼不捨,小宇跟小八還是騎着馬離開了她的身邊。
當時,張倩站在村口,看着兩個小傢伙的堅強背影,一向討厭哭的她居然很不爭氣,突然眼淚就在那時候流了下來,一直到他們的身影看不見了,張倩直接撲到了柳俊懷中低聲哭起來。
柳俊心疼看着懷中的妻子,輕聲細語安撫,“別哭了,他們兩個有你給他們的護身符,一定不會有事的。”
張倩擡頭從他懷中擡起來,紅着眼眶,跟他說,“我知道他們不會有事的,可是一想到他們要離開我的身邊,我心裡就是止不住難過,我也沒辦法啊。”
不過小八跟小宇離開的這件事情讓張倩很快從這件事情上走出來,隨着三個小包子的成長,他們帶給張倩跟柳俊這對做父母的除了歡笑還是歡笑,所以,很快,張倩心裡的不捨讓三個小包子帶來的歡樂給取代了。
經過了五個月的成長,莫楊村的小魚兒終於長成了大魚兒,眼看着又到了年關,莫楊村有新鮮活魚的事情,一下子在慄縣瘋傳,這些天,每天都有不少人來莫楊村打聽這些活魚的買賣情況。
半個月後,莫楊村池塘開始打魚出塘,這一天,莫楊村所有村民們臉上都洋溢着高興笑容,看着那些夾在魚網裡活蹦亂跳的魚,一個個一整天都笑呵呵的,臉上笑容從來沒間斷過。
每口魚塘打上來的魚除了那些小的放回到塘裡外,大的撈出來過了稱,總重一千多斤,按照風悅酒樓那邊傳來的活魚價佫,每斤活魚可以賣到二十文,今年尾,莫楊村家家戶戶都能存上一大筆銀子了。
年尾了,莫家村的村民發了財,自然是不會忘記給他們這一切的恩人,這兩天,柳宅這邊天天都能收到不少村民們過來送魚,現在,柳宅都快要成爲魚患了。
除了自家吃的,張倩又讓人送了不少到縣裡給包金流一家,眼看家裡還很多,最後,張倩想到柳家村的柳大柱跟柳大郎這兩家,於是吩咐了元嫂去了一趟柳家村,把她們二人叫了過來。
上午通知,下午柳李氏跟大柱媳婦就過來了,二人都知道今天過來是來柳宅這邊拿魚的,所以她們過來時,手上都挽着一個藍子來。
“妹子,我們過來了,不好意思,今天我們又來佔你們家的便宜了。”大柱媳婦一進來,立即揚起了她的大嗓門,笑着邊走進來邊喊道。
張倩正在喂着三個不肯吃飯的小包子,聽到這道聲音,感覺親近了不少,忙站起身笑看着她們走進來。
“沒事,我願讓你們佔便宜,而且今天這事也不是你們來佔便宜,說起來,是你們幫了我的大忙呢,這些天,天天有村民們往我家裡送魚,我家都快要被魚給淹了,你聞到沒有,我這個家裡都充斥着魚的腥味了。”張倩好笑跟她們兩個解釋道。
大柱媳婦跟柳李氏笑了笑,走進大廳,忙接過正在墊子上玩的三個小包子,在他們小臉上摸了一圈,兩人這才依依不捨放手。
張倩把三個小包子吃的稀飯交到元清手上,跟元清提了下哪個小包子沒吃飯之後,這才轉身招呼着大柱媳婦跟柳李氏到一邊坐下來聊。
三個女人一臺戲,加上三人的感情是在這幾年慢慢積累下來的,感情自然是不淺,三人呆在一塊聊了不少身邊的事情,還聊起了今年過年每家怎麼過的打算。
隨着這幾年的發展,柳大柱跟柳大郎這兩家的生活比以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不過好在這兩家的男人不是個有錢就變化的那種,到現在,他們兩個對自己的妻子一如即往,從來沒有想過娶小的那一類想法。
“我過年打算買半頭豬回去,讓我孃家人看看我男人的厲害。”大柱媳婦一臉豪爽說下這句話,眼裡發着亮光,往年他們家回孃家時,因爲家裡窮,都不能帶什麼好東西回去,經常受孃家弟媳婦嘲笑,想想那時的窩囊氣,大柱媳婦就覺着今年家裡好了這麼多,怎麼着也該出出這口惡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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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李氏聽完大柱媳婦這句話,低頭笑了笑,只是這笑容,任何人都能看出裡面包含着苦澀。
衆所周知,柳大郎能夠娶到柳李氏,那是因爲有一次柳大郎去鎮上時,在回家的路上,在路邊碰到了迷路的柳李氏,當時柳李氏就是腦子不太靈光,一向老實的柳大郎不忍心放着她一個這麼年輕的姑娘在這種荒效野外,這才無奈把柳李氏帶回了柳家村。
就這樣,柳何氏當年爲了給小兒子省錢讀書,愣是讓柳大郎娶了柳李氏這個撿回來的可憐女孩,所以即便柳李氏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年,腦子也好了,但她還是記不起自己的家人在哪裡。
“大嫂,你到現在還記不起你家裡人嗎?”張倩看到柳李氏眼裡的悲傷,小心翼翼問道。
柳李氏看了一眼張倩跟大柱媳婦,苦笑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記不起來,除了我嫁給孩他爹那時的事情外,其他事情我都記不起來了。”
大柱媳婦看着眼眶紅紅的柳李氏,心裡止不住心疼這個可憐的女人,當初柳李氏來這個村裡時,那時候她剛嫁到柳大柱家裡沒多久,想起當時的事情,大柱媳婦突然眼睛一亮,手用車拍大腿上,大聲喊了一句,“我記起來一點事情了。”
張倩跟柳李氏都讓她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張倩哭笑不得看着激動的大柱媳婦問,“大柱嫂子,你想起來什麼了,居然讓你這麼激動。”
大柱媳婦激動說道,“我記得大郎媳婦剛來咱們村時,她當時穿的衣服還很好的,像是大戶人家小姐穿的那種,當時我們還以爲大郎去趟縣裡,拐了縣裡的大小姐回來呢。”
張倩回過頭看着呆住的柳李氏說,“大嫂,也許你可以把你當年的衣服拿出來查一下,說不定能查出你的身世出來。”
柳李氏回過神,搖頭說道,“找不到了,當年我腦子不清楚,就算是有好東西,早讓婆婆給拿出去賣了,哪裡能給我留到現在。”
柳李氏這話一出,讓張倩跟大柱媳婦相視了一眼,二人眼裡都贊同柳李氏這個答案,依當年柳何氏的做法,估計還真有可能這樣子做了。
說起柳何氏,柳李氏這才記起半個月前,柳何氏求她的一件事情,一直到現在,柳李氏都還是很不同意幫柳何氏這個忙,她觀察了半個月,發現那個住在老柳家的小姑一直安安份份在那裡呆着,並沒有做什麼令人討厭的事情,她這纔打算趁着今天過來,把這事跟三弟妹說一下。
“弟妹,大嫂跟你說一件事情,你聽完之後,要是覺着幫就幫,要是不想幫,你也不必看我面子勉強去做。”柳李氏看着張倩認真說道。
張倩挑了挑眉,盯着柳李氏,認真聽着她把接下來的事情講完。
“她就只讓你傳這句話給我?沒讓你叫我幫她做什麼事情?”張倩聽完柳李氏傳達完的話,眯了眯眼睛,頓時猜不到這個柳荷心裡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柳李氏搖了搖頭,接着說,“本來我也跟你一樣,覺着這個小姑一定是又在想什麼壞事情害人了,所以在婆婆把這事情求來我這裡之後,我一直等了半個月都沒有見這個小姑做什麼壞事,我這纔敢把這事跟你說。”
張倩現在可不想讓柳荷這個老鼠屎給打擾她現在的好心情,她笑着跟柳李氏說,“行了,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就回去跟她們說,他們的道歉我己經知道了,至於以前的事情我原不原諒己經不重要了,只要他們不要再來打擾我生活,我跟他們井水不犯河水。”
柳李氏聽完,點了下頭,應了一聲,“我知道怎麼跟他們說的,弟妹你放心吧,本來我也不打算把這事拿出來跟你說的,可是婆婆今天知道我要來你這裡,又在我耳邊說了下,我沒辦法,纔跟你提了一下,你不會怪我多管閒事吧。”
張倩笑着回答,“怎麼會,我知道大嫂你不是這種人,你放心吧,我不會因爲這件事情生你的氣。”
柳李氏是什麼樣的爲人,她還不清楚嗎,那就是一個老好人,所以對柳李氏把這件事情帶到這裡來跟她說,張倩一點都不會怪她。
本來張倩想留他們兩個在柳宅吃頓中飯的,只是這兩個女人心裡都想着家裡的男人跟孩子,拒絕了張倩邀請,提着張倩給她們的魚着急回家去了。
——
時間悄悄流過,日子很快過到了一年當中大人憂愁,小孩喜歡的過年。
今年的這個除夕是張倩在這裡過的第三個年頭,第二個因爲三個小包子的降臨,弄得全家緊張,大夥都沒有怎麼好好過這個節日。
今年就不同了,因爲三個小包子的出生和他們健康的成長,今年大夥商量了一番,一致決定要好好把這個年過一下。
己經十個月大的三個小包子己經到了到處亂爬的這個成長過程,自從他們三個會爬之後,並且爬的速度是越來越快時,柳俊跟張倩這對當父母的爲了他們安全,把家裡邊邊角角那些能讓他們碰到的都用軟的東西給包住,目的就是擔心他們不小心蹭到或者是磕到。
莫楊村今年的年貨是他們這些年來辦得最隆重一次,家家多買了好幾斤肉過年,在接近過年時,莫楊村這邊就不時飄出來炸肉和炸糕點的香味,把村裡孩子們讒的都寧願呆在家裡不願出去玩了,目的就是看能不能看找個機會偷吃一塊他們想吃的糕點。
在年二十九時,柳宅這邊住進來了三個人,兩老一嫩,分別是風雲湛跟他奶奶還有歐陽高這位老神醫。
風老太太自從聽孫子無意間提起可能找到了她失蹤二十一年的孫女,連年都不想過了,立即讓孫子帶着她千里迢迢來到這裡。
老太太見到張倩的第一面,就是拉着張倩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然後老太太的眼眶裡就流出眼淚,差點沒把張倩嚇了個半死,還以爲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這個老太太呢。
張倩趕緊向風雲湛這邊投來求救目光,沒想到這個風雲湛非但見死不救,還向她雙手合十,求她哄他奶奶,頓時把張倩氣了個半死。
“老奶奶,你有什麼難過的事情可以講給我聽,說不定我可以幫你的忙,或者是你身邊有什麼不孝的子孫,我幫你打他出氣。”問這句話時,張倩目光朝風雲湛這邊看過來。
風老太太搖了搖頭,掏出一塊手帕抹了抹臉上淚珠,握緊着張倩小手,一雙有點渾蝕的眼睛打量着張倩,輕聲喊了一句,“小悅兒。”
張倩看了好一會兒老太太,見她不像是在隨便喊人,於是小心開口糾正她剛纔的稱呼,“老太太,你喊錯人了,我不叫小悅兒,我叫張倩,你可以叫我小倩的。”
“不,不,我沒有喊錯,你就是我的小悅兒,我失蹤了二十一年的小悅兒。”風老太太緊緊握着張倩的手,態度強硬,一口認定張倩就是她嘴中的小悅兒。
張倩看着自己被她緊緊握住的手,看在人家年紀這麼大的份上,算了,她今天晚上還是充當一次小悅兒吧,“是的,我是小悅兒,來,我們坐下來,別站着,好不好。”
風老太太望着這張像似她死去兒媳婦的五官,眼眶噙滿熱淚,如果來之前她還有點懷疑的話,那現在,看到本人,風老太太己經完全相信了眼前這個女子就是她失蹤了二十一年的孫女了。
等張倩把老太太扶到座位上坐好之後,突然老太太來了這麼一句,“女娃娃,老太太我不是傻的,我知道你剛纔在敷衍我,不過沒關係,我孫子會查出你的真實身份,讓你承認是我孫女的。”
張倩聽完人家這一句話,頓時愣了好一會兒,最後在老太太強烈眼神的逼問下,這才勉強露出一抹笑容朝人家笑了笑。
歐陽高同樣一臉好奇走到張倩身邊,突然像一隻小狗似的,在張倩身上亂嗅一通,跟風雲湛說着話的柳俊見到之後,臉色一黑,握緊拳頭,轉身準備衝上去掄起拳頭朝人家老臉砸過去。
柳俊讓風雲湛拉着,風雲湛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沒有什麼武功的柳俊居然還有這麼大的蠻力,他差點就讓柳俊給拉出去了。
“你拉着我幹什麼,你看那個色老頭沒有,他居然用鼻子在我娘前身上嗅來嗅去,你放開,我要去把這個色老頭打出去。”柳俊氣呼呼回過頭瞪着拉着他的風雲湛說道。
風雲湛用力拉住死命往前衝的柳俊,跟他解釋道,“你別這麼衝動好不好,他只是一個糟老頭,而且我跟你保證他這麼做,絕對不是想輕薄小倩,你放心,他要是有這種想法,我風雲湛第一個不會答應的。”
柳俊一聽,頓時不再像剛纔那樣拼命往前衝了,他斜睨了一眼風雲湛拉着他的手臂,擺出一張黑臉跟風雲湛說,“還不放開我的手臂,我答應不去碰那個色老頭了。”
風雲湛哪裡會相信柳俊這句話,他仍舊死死拉着柳俊手臂,開口跟他說,“你的話我不會相信的,不過我可以跟你說一件事情,歐陽高之所以一直在不倩妹妹身邊打轉,那是因爲我告訴了他小倩妹妹身上那水的事情。”
柳俊一聽,臉色再次一變,他用力扳開風雲湛抓着他手臂的手,看了一眼張倩那個方向,壓低着聲音跟風雲湛吼道,“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你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你會給她帶來不少災難的。”
風雲湛點頭,他重新擡起頭看着柳俊,解釋道,“你說的這事我都明白不過你放心,歐陽高是我風家這麼多年的朋友,我相信他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來的。”
“你相信,你相信?我告訴你,風雲湛,要是小倩有什麼麻煩,我不會放過你的。”柳俊咬牙切齒瞪着風雲湛警告道。
風雲湛拍了拍柳俊肩膀,就差舉起三根手指來發誓了,“我跟你保證,我絕對不會讓小倩妹妹受一點傷害的,畢竟她有可能是我失蹤了二十一年的妹妹。”
這兩年來,爲了查小倩的身世,他跟表哥費盡了千辛萬苦,就只查到了一點點皮毛,眼前這種困局,讓風雲湛生出從來沒有過的疲憊和煩躁。
對於這兩個男人這邊發生的事情,張倩一點都不知道,此時,她正讓歐陽高這個老神醫給纏着。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我有這種本事的,老神醫,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呀?”張倩一幅裝傻充愣的樣子,眼裡閃着不解眼神看着他問。
歐陽高看着極力否認的張倩,咬了咬牙,他就知道這個小女娃娃不會這麼容易承認的,哼,幸好,他有先見之明。
歐陽高笑着跟張倩說道,“女娃娃,你別不承認了,你知道你這件事情是誰告訴我的嗎?是風雲湛那個臭小子,你以爲他會騙我嗎?”
張倩聽完歐陽高這句話,氣得直咬牙,心裡把風雲湛這個罪魁禍首罵了好幾十遍,當初她不是跟他約好的嗎,不准他把她身上有泉水的事情拿出來說,沒想到,他居然把她的話當成了耳邊風,氣死她了。
歐陽高看出張倩在猶豫,頓時知道自己的話引起人家的注意了,於是他繼續在張倩耳邊說,“而且據我所知,去年,慄縣爆發瘟疫,縣裡大夫都無能無力時,是你們這裡傳出瞭解藥,而且還是你家,你說說這事情怎麼解釋,還有皇孫殿下那事情,你也還想要我一一跟你細說嗎?”
張倩沒有想到這個老頭表面看起來糊里糊塗的,心裡卻這麼清晰,跟他對視了一會兒,張倩突然一笑,看着他說,“歐陽神醫,你洞察事情的能力真是讓我佩服,好吧,就算你說的這些都是對的,那你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我只有一個請求,小女娃娃,看在你生孩子時,我曾經在一旁幫過忙的份上,你能不能給我一點那神奇的水,我保證,這事情我不會跟任何人說的。”歐陽高一臉懇求年倖存張倩說道。
“你這個條件我可以答應你,不過能不能拿到我也不太清楚,實話告訴你吧,你說的那個神奇水也不是我隨便能拿到的,實際上我認了一個神秘的師傅,只有他身上有,不過我尋個師傅神出鬼沒的,我看一下,他這幾天會不會來找我?”
歐陽高眯着眼睛打量着張倩,顯然不太相信她嘴裡說的話,他斜睨着張倩問,“小女娃娃,這件事情你不會是在蒙我老頭子吧?你那神奇水真是你師傅給你的?那能告訴我你師傅的名字嗎?”
“當然了,我那個師傅叫做華佗!”情急之下,張倩無奈,只好隨便拈了一個人名來對付這個歐陽高。
來到這裡這麼久了,張倩沒怎麼去了解這個朝代的歷史,也不知道這個朝代的人識不識華陀這個偉大醫生。
只是令張倩沒有想到的是,在她話一落,原本一臉不太相信的歐陽高突然大喊了一聲,“華陀!”隨即一臉激動抓着張倩手臂,繼續追問,“你剛纔說你的師傅是華陀?”
張倩怔了下,看着滿臉激動的歐陽高,心裡打起了敲,該不會華陀這個人還真在這個朝代前面出現過吧,怦着一心的懷疑,張倩輕輕點了下頭,應了一聲,“是啊,是華陀,怎麼了,你認識他嗎?”
歐陽高一臉激動看着張倩,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兒,又點了下頭,抹了一把臉之後,開口跟張倩解釋,“華陀這個人我不認識,不過我曾經在一本古書上看到過他的名字,說他醫術很厲害的,不過那本古書上說他死了呀,你的師傅怎麼可能是他?”
張倩這下終於知道搬起石頭雜自己腳了,像現在這樣就是了,她怎麼就講別人的名字說成是自己師傅呢,偏偏說華陀呢。
“哦,他呀,實際上我師傅他一直沒有死,他只不過是不想在塵世間過多的停留,所以找了一個世人都找不到的地方住着,我也是有一次在山上無意中碰到他的,後來他看我善良,就說要認我當徒弟了。”
“原來是這樣,果然,高人就是高人,命都比我們這些普通人要長壽很多,那小女娃娃,下次你要是見到你師傅了,叫他給一點神水,我想拿它做點藥出來。”這下子,歐陽高眼裡己經沒有了懷疑。
看他相信,張倩當然是趕緊應了一聲好,把他打發走之後,這纔在心裡鬆了口氣,果然,這騙人也不是這麼好騙的,看她就知道了,後背都出了一層冷汗。
把他們三人安頓好之後,除夕之夜也很快到了,今天晚上,是柳宅這兩三年來第一次這麼多人一塊過新年的日子。
一大桌上有老有少,唯一要說遺憾的就是,今天晚上這頓飯席上缺了小八跟小宇這兩個小傢伙。
飯桌上,大到大魚大肉,小到菜園裡的青菜,擺滿了整整一張大桌。
今天晚上,三個小包子穿着同一款式的紅色衣服,男孩頭上戴着老虎帽,女孩頭上則是戴着一頂兔子型狀的帕裡子,三個小包子一出來,立即讓大夥爭先恐後搶着抱。
一番輪下來,等三個小包子重新回到父母身邊時,他們胸前那個大口袋裡己經裝滿了大家給他們的新年禮物,有銀子,有金鎖,還有一塊通體白玉的暖玉佩,收穫頗豐。
今天晚上這麼熱鬧,三個小包子也樂得露出隱隱冒出來的小牙齒,拍着手掌嗚嗚歡叫着。
就在大家商量着是不是要在今晚上守夜時,突然,元吉匆匆忙忙跑進來,在柳俊耳朵邊低聲說了幾句話,柳俊擺手叫他下去之後,轉過身,看着大夥說,“門外有貴客到,我們出去迎接一下。”
衆人聽完柳俊這句話,皆露出不解,不過隨着柳俊跟張倩的邁出,這些後面的人也都跟着走了出去。
柳宅外面,停着兩輛豪華的馬車,被紅燈籠煊染的柳宅大門外,遇出一大兩小的身影,當張倩跟柳俊走出來時,那兩個小的身影立即飛向張倩這邊。
待他們二人飛到張倩眼睛,看清楚來人的面目,張倩眼裡閃過震驚,摸着兩個小傢伙的腦袋驚訝問道,“你們怎麼回來了?誰帶你們來這裡的?”
小八跟小宇一人一邊佔着張倩,去了京城兩個月,小宇比以前更成熟了,大概是到了變聲期,小傢伙現在說起話來時,嗓音有點沙啞。“姐姐,我們是跟着太子一塊出來的。”
張倩一聽太子這兩個字,纔想起在他們兩個旁邊似乎還有一個大人存在,難道那就是太子御凌風?想到這,張倩擡起頭,往馬車旁邊看過來,發現跟風雲湛說着話的御凌風突然往這邊看過來,兩道目光相視,張倩看了下,立即朝不遠處的御凌風微微笑了笑。
不等門外人的談話,張倩把兩個小傢伙帶進了宅裡,看着穿上羽絨服的兩個小子,還有他們凍紅的臉,張倩心疼的拉着他們到了火爐這邊烤着邊接過元嫂他們拿來的衣服給他們二人換上。
因爲着急,也許是因爲給三個小包子換衣服換習慣了,沒有怎麼留意,張倩順手就想要去幫他們二人脫衣服,剛給小八解下一顆釦子,小傢伙突然跑遠了幾步,小臉紅通通的盯着張倩。
張倩看着突然跑開的小八,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解的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小八扭扭捏捏的,低着頭,嘴裡就一直在重複兩個字。“不用,不用。”
張倩看着都快要把臉紅暴的小八,於是把頭轉向小宇這邊,看着一直憋着笑意的小宇問,“小宇,你知不知道小八這到底是怎麼了?”
小宇看了一眼小八那邊,捂着嘴笑了一會兒之後,纔開口跟張說,“姐姐,小八說他是大男人了,他現在都不用他身邊的人換衣服,他剛纔應該是害羞吧,畢竟姐姐你可是一個女子呀。”
張倩聽完小宇的解釋,先是一怔,隨即暴笑出聲,隨着張倩的笑聲越大,小八的臉就変得越紅,到最後,他都快要恨不得眼前有個地方可以讓他躲起來了。
小八聽到張倩笑得這麼大聲,小臉更是紅的跟染了一樣,小傢伙低着頭,一幅想氣又不敢氣的樣子,嘟着嘴跟張倩抗議,“小倩姐姐,你不要笑了好不好,好丟臉啊。”
張倩看小八恨不得把頭埋到自己衣服裡面的害羞小傢伙,趕緊止住笑聲,忙擺手跟小八說,“行了,我不笑了,好,我不幫你換了你自己換。”
小八聽到她這句話,臉上的紅暈才慢慢恢復正常,接過張倩手上的衣服,轉身走出大廳,準備回他以前睡的房間換衣服。
張倩看到轉身去元嫂那邊拿衣服的小宇,一時玩興大起,朝正邁腳出大廳的小宇喊了一句,“小宇,要不要姐姐幫你換衣服。”
剛邁出一隻腳的小宇沒有想到張倩會突然來這麼一句,嚇得他另一隻腳剛邁起,愣是被嚇停在半道上,差點沒把他摔了個狗吃屎的姿勢。
小宇紅着臉,背對着張倩,聲音聽起來有點尷尬,回答,“不用了,謝謝姐姐,我自己會換。”說完這句話,小宇抱着懷中的衣服,飛奔也這個大廳。
不一會兒,大廳那裡再次傳來張倩止不住的大笑聲,這道動聽的笑聲聽進外面兩個男人耳朵裡,那是別有一番滋味。
柳俊聽到妻子的笑聲,嘴角也不禁跟着勾了起來,妻子笑的這麼大聲,證明她現在一定很開心,能夠讓她開心,這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的心願了。
站在柳俊身後的御凌風聽到裡面傳來張倩的笑聲時,行走着的腳步突然停滯了下,在來這裡之前,他明明可以不聽小八的話來這裡,可是他硬是捏了一個謊來這裡的理由,目的就是想過來親眼看她一眼。
令柳俊沒有想到的是,當他一回來時,剛好看到御凌風露出來的那種癡迷表情,頓時讓他警惕心再次警起。
二話沒說,柳俊大步走到御凌風跟前,咬着牙警告,“太子殿下,還請注意一下你的一言一行,你可是未來的聖朝皇帝,可別做出什麼令世人唾罵的事情出來。”
御凌風一言不發盯着柳俊,只是只要有人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當他聽到柳俊這句話時,臉色變得有多難看,望着柳俊時的眼神,似乎恨不得把柳俊給殺了。
陪在好友身邊的風雲湛突然看出了一點點不尋常,特別是當他看到這兩人那種望着對方像望着仇人一樣的眼神時,風雲湛頓時眯起了眼睛,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御凌風問,“凌風,你跟我說,我想的事情都是我胡思亂想的。”
御凌風一個不輕不淡的眼神飄過來,冷冷說道,“我怎麼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說完這句話,御凌風沒看風雲湛的揪結表情,越過他,徑自向柳宅走去。
大廳裡,張倩正在給兩個剛換好衣服的小傢伙擺着飯,看他們吃的這麼開心,就好像她自己吃着一般,看他們吃完了,張倩時不時給他們碗裡添幾筷子他們喜歡吃的菜餚。
“小倩姐姐,你不用給我夾,我自己夾就行了。”小八塞得滿嘴都是飯菜,就連說的話也是有點模糊不清。
張倩見狀,笑着停下了手上的筷子,坐在一邊,看着他們兩個吃,雖然沒有再繼續給他們二人夾菜了,不過張倩還是會時不時提醒他們別吃這麼快,小心嗆着之類的話。
當御凌風走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張倩那種溫柔看着兩個孩時的表情,立即把他看呆了,張倩臉上的那種關心人表情,是他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看過的。
即便他現在身邊有這麼多女人,可是在她們身上,張倩露出來的這種表情,他完全沒有看過,這種表情,讓他看着好留戀。
吃得正開心的小八不經意轉眼之間,眼角餘光掃到了站在大廳門口的父親,小八迅速轉過頭望過去,當然,御凌風那未來得及收拾的表情全讓小八看進了眼中,小小的眼珠子裡,小八那雙聰明眼眸裡閃了閃,隨即小傢伙臉上全是笑容衝御凌風喊,“父親,你也來了,快進來吃飯吧。”
隨着小八這一聲叫喊,張倩也跟着轉過頭,這纔看見站在門口的御凌風,出於禮貌,張倩朝他喊了一句,“太子殿下,要不要過來吃點東西?”
御凌風聽到張倩這句話,下意識就皺起了眉,眼裡露出淡淡的不悅,他大步走進來,站在離張倩兩步遠的距離停下來,然後深邃的目光緊盯在張倩身上,糾正道,“小倩,別叫我太子殿下,叫我御大哥就行了。”
張倩一愣,目光碰上他眼裡射出來的那種怪怪眼神,張倩看不明白他這種眼神代表着什麼意思,不過讓她很不喜歡就是了,所以,張倩在跟他目光相視了一下之後,立即撇過頭,望向大門外走進來的柳俊跟御凌風等人。
柳俊一走進來,看到站在張倩面前的御凌風,心裡下意識就束起了防備,什麼話沒說,先是疾步朝張倩這邊走過來,站在她身邊,擋住御凌風目光直視過來的方向。
御凌風眼睛一眯,看着柳俊投過來的警告目光,雖然他不怕眼前這個男人的警告,可是一想到要是他的心裡事情在這裡被說了出來,以後他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來看這個女人了,想到這,御凌風選擇退下一步,收回跟柳俊直視的目光,轉身走向大廳另一個方向坐下。
烈焰之見這裡都是他們這些年輕人的天下,於是在跟御凌風說了幾句話之後,以困了的藉口離開了這個大廳。
大廳這邊,小八跟小宇經過一場搶吃行動,終於把他們那一開始餓得扁扁的肚子填滿,至於大人們,則是安靜坐在一邊,誰也沒開口說一句話,氣氛有點僵持。
張倩看了他們三人一眼,最後實在是受不了他們之間的這種氣氛,於是趕緊站起來,笑着跟他們說,“你們三個先聊,我先去安排一下他們兩個。”朝他們三人點了下頭之後,張倩轉身走向小宇跟小八的方向。
看着他們兩個己經在打盹的小傢伙,張倩笑着,在他們耳邊拍了下巴掌,把他們拍醒,看着他們揉着眼睛的可愛動作,張倩笑道,“是不是很困了,走吧,姐姐帶你們去你們的房間睡覺。”
小宇自然是早就想回自己的房間了,只是見他們大人們在一旁說話,他這纔不好意思開口,所以當張倩說這句話時,小宇立即贊成,第一個從椅子上站起來的。
小八則是有點吞吞吐吐的從椅子上站起,眼裡閃過掙扎,不過在張倩跟小宇起身往外走時,他眼裡閃過不甘,邁腳跟在他們二人身後。
張倩先是把小宇送到他睡的房間門口,“裡面的東西還是跟以前一樣,你睡的牀跟被子平時有太陽時,我也會叫人幫你拿出來曬,歡迎回家,小宇。”
小宇眼眶一紅,回到這個家真好,讓他感覺自己又像是一個有家可歸的孩子,想起在京城的那兩月生活,那邊的生活讓他感覺又像是回到了從前一樣無助時的樣子,只是爲了報仇,他一直咬着牙硬撐着。
“謝謝姐姐。”小宇不顧什麼男女授授不親的了,激動的撲到了張倩懷中,緊緊抱着張倩腰身,把頭埋到張倩懷中,聲音哽咽的從裡面傳了出來。
張倩摸着他腦袋,笑着說,“謝什麼,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嗎,我們是一家人,不管你是離開這個家,還是呆在這個家,這個家一直有一間房是屬於你的。”
埋在張倩懷中的小宇聽到張倩這句話,眼眶的酸澀更濃了。
張倩不知道的是,她今天晚上這句話一直過了很多年,直到小宇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下的宰相時,他心裡還會時不時記起這句話。
送完了小宇,張倩這才繼續送小八回另一個房間,雖然這兩人的房間是隔壁,不過還是要走上十幾步的路。
在走着這些路時,走在張倩身後的小八突然停了下來,伸手拉了下張倩衣角,彆扭的聲音在昏暗夜裡響起,打斷了張倩前行的腳步。
張倩回過頭看着拉着自己衣角,一幅小別扭模樣的小八,一臉好奇問,“怎麼了,爲什麼不走了?”
小八擡頭,有神的眼珠子盯着張倩,小聲開口,“小倩姐姐,我想小如凝了,我可以跟她一塊睡嗎?”
自己的女兒這麼得人喜歡,張倩自然是高興了,沒問緣由,張倩點頭答應,“行啊,剛好他們的房間裡那有一張牀,那是我平常陪他們一塊睡的,你要是不嫌棄那是姐姐睡過的,就去那裡睡吧。”
小八眼睛一亮,立即搖頭,“不嫌棄,我願意去那裡睡。”說完這句話,小八露出一張燦爛的笑容給張倩,然後轉身跑進了夜色當中。
一直到了子時過後,這場除夕守歲纔算是過了,本來說跟他們一塊守的張倩沒熬住,最終還是在送完兩個小傢伙之後,自己也回了房間去補覺了。
淺睡中的張倩隱隱聽到有人推門的聲音,不一會兒,又聽到唏唏嗦嗦的聲音,還沒等張倩睜開眼睛,一道有點冰涼的身子向她貼了過來。
鼻間聞着熟悉的不再熟悉味道,張倩不用睜開眼睛,都知道此時抱着她人的是誰。
轉過身,張倩閉着眼睛,因爲是太熟悉了,她不用睜開眼睛,都能準確摸到他寬厚的胸膛裡面,有點沙啞的聲音從柳俊懷中傳出,“什麼時辰了,你怎麼進來了,不是要守歲嗎?”
柳俊望着自己胸膛中溫熱的柔軟身子,抱緊着,輕聲回答,“守完了,子時己經過了。”
“這麼快,看來我睡了也有一段時辰了。”張倩這時才依依不捨從他懷中把頭擡起頭,半眯着眼睛,望着他說。
話剛落下,她脣瓣就讓他奪了過去,他溫熱的呼吸灑在她臉上,在她臉上造成陣陣的酥麻和癢意。
他的吻就像狂風暴雨般,席捲了張倩脣舌,不等張倩有時間喘氣,她又迎來了另一番狂風暴雨般的對待。
長夜漫漫,房間裡,燭光有點昏暗,外面,寒風嗖嗖吹着,這裡面,卻是春意濃濃,暖和的房間裡瀰漫着一股情慾味道。
柳俊一邊運動,一邊用深情目光凝視着懷中的女人,嘴裡情不自禁喊着她名字,“小倩……”
張倩迷離的雙眼望着耕耘的他,吻腫的嘴脣隨着他運動的節奏微張,夜還很長,今天晚上,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第二天,年初一,皚皚白雪,給這個新年添上了層白色大衣,望着門口落下的大雪,家裡人給三個小包子準備着的是特製羽絨服,也是紅色的,也是紅色的,還有紅衣虎頭帽和兔子帽,樣子非常可喜人。
三個小包子有一個壞習慣,他們醒來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喝奶,而是要找他們的孃親。
當早晨的光亮照進這個房間時,三個小包子有秩序的相繼醒來,首先,第一個醒來的還是小老大,然後是小老二,緊接着就是小老三。
剛醒來的小老三本來還想醒來後爬到兩位哥哥那邊去拍他們臉的,沒想到她剛坐起,突然發現她睡的地方居然不是她平時睡的地方,而且最讓小老三害怕的是,她身邊居然還睡了一個她不認識的人。
所以,小傢伙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坐在一邊哇哇大哭,在房間另一張牀上的小老大跟小老二聽到妹妹的哭聲,二人迅速從牀上坐起,兩顆腦後勺後面編着一條辮子的頭到處亂轉,尋找他們哭泣的妹妹。
轉了幾圈之後,小老大跟小老二終於在離他們不遠處的地方看到了他們的妹妹,兩個小傢伙相視一眼,嘴裡“昧”的喊着,四隻肥嘟嘟,像是蓮藕一般的手在牀上亂拍着。
小如凝的哭聲,讓原本熟睡着的小八醒了過來,小八蹭一聲從牀上坐起,看到就快要爬到牀邊沿上的小如凝,嚇白了他一張臉,小八迅速飛過去,抱住就要掉下來的小如凝。
小如凝回頭一看,發現又是這個陌生人,哭聲越大,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一直往下掉,看的小八心疼死了。
“小如凝,你怎麼了,你不認識小八了嗎,我是你的小八呀!”小八把她抱到自己大腿上,笑着跟她說。
小如凝哪裡記得起眼前這個陌生人是兩個月對自己很好的那人,都說小孩子忘性大,只要一兩個月不見,小孩子準會把你給忘記了。
小八看着一直哭鬧不停的小如凝,心裡是又傷心又着急,就在他快要抓自己腦袋時,外面聽到三個小包子哭聲的元嫂跟烈包氏走了進來。
烈包氏跟元嫂在三個小包子沒有醒來的時候,己經進來看過一次了,自然知道小八在這裡睡着的事情,烈包氏露出一抹友好的笑容向小八笑了笑,然後語氣裡帶着恭敬,說,“皇孫殿下,把小如凝交給我吧,我會把她哄好的。”
小八雖然心裡很捨不得小如凝離開自己的懷抱,不過看到小傢伙那雙哭腫的眼睛,他心裡更心疼,於是點了點頭,把懷中的小如凝遞到烈包氏懷中。
下一刻,原先還哭得地動山搖的小如凝在來到烈包氏懷中後,慢慢放慢了哭聲,沒過一會兒,她的哭聲就停了下來。
另一邊,兩個當哥哥的看到妹妹沒有哭了,自然也就不哭了,乖乖的坐在牀上,任由元嫂她們幫他們穿上衣服。
三個小包子穿好衣服之後,雙手張開,啊啊的叫着,然後他們三人的小手指向外面,意思是要烈包氏這些人抱着他們去找他們的孃親。
烈包氏跟元嫂當然是捨不得看着三個小包子失望了,幾人馬上按着三個小包子的吩咐,抱着他們前往張倩跟柳俊睡着的那間房走去。
小八失神的望着只留給自己一個背影的小如凝,心裡有點小小的失望,這個小傢伙,他只不過是才離開兩個月,她居然把他給忘記了,並且還忘得這麼徹底,小八暗暗發誓,這次,他一定要小傢伙再次記起他。
另一間房,張倩深知家裡三個小包子的習慣,一醒來,馬上推了下睡在她旁邊的男人,催促道,“相公,別再睡了,起來穿好衣服,咱們家三個小寶貝就要過來了。”
今天天才剛亮才睡着的柳俊感覺自己才睡了沒多大一會兒,就讓枕頭的人給吵醒了,雖然沒有睡夠,不過他捨不得跟身邊的嬌妻生氣,睜開眼睛之後,眼裡閃過無奈的柳俊迅速從牀上下來,把昨天晚上被他扔在地上的衣服拿起來,分類好,遞給了牀上的張倩。
沒過一會兒,他們小兩口剛纔衣服穿好,外面響起了三個小包子啊啊的叫聲,還有烈包氏在外面敲門聲。
“來了,來了,等會兒。”張倩趕緊把自己全身整理好,然後飛奔着跑到門邊,把插着的門打開,把外面的人給請了進來。
三個小包子一看到他們的孃親,立即在烈包氏跟元嫂他們懷中掙脫着,三個都想要跑到張倩懷中,讓她抱。
張倩在他們三個小包子臉上各親了下,笑着跟他們說,“小寶貝,娘才兩隻手,抱不了你們三個,你們先去牀上坐一會兒,好不好?”不管他們聽不聽得懂,張倩跟他們說完之後,轉身跟烈包氏跟元嫂吩咐,讓她們把三個小包子抱到牀上。
烈包氏跟元嫂他們把三個小包子放下來之後,知道他們一家要在一塊玩一會兒,原先抱着小包子們進來的人於是很有眼色的就先退了出去。
房間裡,柳俊剛從屏風出來,正好一眼看到了牀上並排坐着的三個一模一樣的小包子,跟他們孃親張倩待遇不同的是,柳俊出來的時候,這三個小傢伙態度可以說是平淡再平淡,三小包子聽到動靜時,只是同時撇了一眼朝他這個當父親這邊看了一下,然後就什麼表示也沒有了。
見他們對自己這個態度,柳俊這個當父親的心裡是五味雜陳啊,這待遇也太不一樣了吧,好歹他也是他們的親爹呀,他們三個小傢伙居然用那麼淡的表情面對他。
“叫爹,快點!”柳俊一臉不服輸走到三個小包子面前,瞪大眼睛跟他們說道。
隨着他這句話一落,三個小包子各投來不同表情,小老大直接把臉扭到一邊,裝作沒有看見這麼幼稚的爹,小老二更直接,把身子扭了過去,直接留了一個背影給柳俊這個當爹的,至於小老三小如凝,在柳俊把臉湊過來時,突然嘴巴一嘟,噴了柳俊一臉的口水。
張倩走過來的時候,剛好看到柳俊被小如凝噴的滿臉是口水的狼狽模樣,張倩立即沒忍住,噗哧笑了出來。
柳俊回過頭看了一眼正在幸災樂禍的張倩,俊臉一紅,瞪了一眼這三個古靈精怪的小包子們,在他們三個小傢伙頭上輕輕敲了下,懲罰他們三個這樣無情對待他這個當爹的。
剛敲完三下,下一刻,柳俊聽到三道不同哭聲在他耳邊響起,低頭一望,這才發現剛纔還好好的小包子們突然三個一塊哭了起來,而且他們的手都在摸着他們的頭,並且露出三雙可憐兮兮的眼神望向張倩。
張倩一聽到三個小包子們的哭聲,馬上停止哭聲,立即跑到牀邊來,看着他們三小包子一致的動作,立即把責備的眼神望向柳俊,問道,“相公,你剛纔對他們做什麼了?”
柳俊一臉無辜,他承認,他剛纔是拿手敲了下他們的小腦袋,不過他可以發誓,他只是輕輕又輕輕敲了下,根本沒用力氣,不可能把他們敲疼的呀。
“小倩,我什麼也沒幹啊,我剛纔只是很輕很輕的敲了下他們腦袋,我保證,我敲的一點都不會疼,可是我不知道他們怎麼就哭起來了。”柳俊看着他們三個只有哭聲,沒有眼淚的小包子們,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感覺他上了這三個小包子的當了。
三個小包子看到張倩坐到他們身邊,一個個爬向張倩這邊,然後爭先恐後的在張倩面前指着他們小腦袋,像是在跟張倩打報告,指責他們的父親剛纔打了他們的頭。
張倩看着三個小包子那種只會打雷不會下雨的樣子,有點哭笑不得,這三個小包子隨着他們的長大,智商和性格也慢慢體現了出來。
小老大平時不要看不言不語的,可那是集高智商跟腹黑兩塊一體的,至於小老二,那就是個小馬屁精,見人都笑呵呵的,而小如凝呢,就是個愛乾淨和愛美的小臭屁孩。
“娘知道了,你們的爹敲你們頭了是不是,不哭了,娘給你們吹吹。”張倩彎着嘴角,在他們三個小包子們的頭上吹了幾下,沒過一會兒,剛纔還啊啊大叫的小包子們突然停了下來。
他們這麼快就停止哭聲,更加讓張倩肯定他們剛纔的頭肯定是不痛的,只是他們三個小惡魔想給他們的父親惹下麻煩罷了。
見他們不哭了,張倩轉身下了牀,走到房間的那張桌子上,把剛纔她出去拿進來的羊奶拿了過來,然後分給他們一人一個像成人手臂這麼粗的竹桶,上面蓋着一個封閉式的竹蓋子,蓋子中間戳了一個孔,模樣就跟現代的奶瓶差不多,只不過三個小包子用的是沒有奶嘴的那種。
看着他們三個拿着奶桶,小嘴對着那個小孔吸個不停,發出吸吸的聲音,三個小包們現在這個樣子還真應了一句話,有奶便是娘,現在,在他們心裡最重要的就是他們手上這個奶桶,這時,誰要是敢上前去碰他們手上的這個東西,他們三人準備對這人又踢又叫的。
趁着他們三個小傢伙在喝着奶,柳俊偷偷走到張倩跟前,小聲跟她解釋,“小倩,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打他們,他們是你跟我最寶貝的孩子,我怎麼捨得打他們呢。”
張倩看着他,拍了拍他肩膀,投了一道同情的眼神,跟他說,“我知道你沒打他們,我相信你,因我知道剛纔他們哭是在假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