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陽打來電話告訴趙國棟晚飯後祁予鴻可能要來拜訪T算和趙國棟深談的計劃也就作罷,只有等到明日到花林之後再說了。
簡單吃了晚飯之後趙國棟就駕車往花林趕,等着坐便車節約幾塊錢的蕭牡丹自然也就成了唯一乘客。
趙國棟一直在琢磨自己爲什麼要管這件狗屁倒竈的事兒,蕭天宇死活管他屁事兒,這種事情每天都在每所大學校園裡上演,在金錢和權勢面前,愛情算什麼?
連自己和唐謹如此自詡堅貞不渝的愛情一樣在外界客觀因素面前淡然褪色,何況蕭天宇和那個陸蕊之間這種建立在沙灘上的空中樓閣?
但是他還是管了,他自己選擇了放棄,他要看看如果自己給蕭天宇提供了相當充分的保障和支持之後,蕭天宇選擇努力爭取是否能夠贏得那份所謂的愛情,看看這份所謂的愛情能否經受得起檢驗。
他甚至還有一份更邪惡的想法隱藏在心中,在最關鍵的時候來檢驗一下人性和愛情。
“趙縣長,你說我弟弟和那個女孩子有希望麼?”蕭牡丹從上車時就一直保持着沉默,兩個多小時過去了,一直到快要到花林境內時,才怯生生的問道。
“牡丹,各人的路各人走,你管不了你弟弟一輩子,他和那個女孩子之間的事情,誰也決定不了,只能看他們的發展了,我可以爲你弟弟提供一些幫助,但是僅止於此,真正的結果還是隻能由他們自己來決定。”趙國棟瞅了一眼一副六神無主模樣的蕭牡丹。
“唉,也不知道我弟弟他是中了魔怔咋的,咋就一門心思想要留在城市裡呢,縣裡不是挺好的麼?比起我們雙河可好的太多了。”蕭牡丹搖搖頭,“電燈、電視、電話,還能燒液化氣,還有自來水,他要能分回縣裡,每月能固定拿工資,當老師還能有寒暑假,那該多好啊。”
趙國棟無言以對,每個人對幸福認定的含義都不同,比爾蓋茨和一個乞丐的幸福感會一樣麼?奧巴馬和索馬里難民的快樂會有相同之處麼?沒有,完全沒有可比性,現有的生活環境迥異和對未來生活的期望值不同決定了他們的幸福永遠不在一條水平線上。
汽車繞過縣委縣府大院從招待所大門徑直駛入,已經快十點了,招待所大門十點鐘就要關門,只保留耳門,趙國棟正好卡着時間趕到。
常桂芬透過窗戶遠遠地瞅着趙縣長那輛車停在了招待所後面地停車場。雪白地燈光熄滅了。但是從黑暗中走出來地居然是牡丹。這讓常桂芬覺得萬分驚詫。這麼晚牡丹咋會從趙縣長車裡鑽出來?牡丹不是說她今天休息要去寧陵看她弟弟麼?
無數困惑懷疑在常桂芬心中泛起。一種說不出地滋味讓常桂芬悄悄地躲在窗後仔細觀察着這一切。隨着牡丹走出來。趙縣長也走了出來。但是似乎又走回到車停地角落裡。一陣細細簌簌後。趙縣長才有整理着皮帶走了出來。看來是方便了一下。都說男人那個之後就要方便。莫不是牡丹和趙縣長?
常桂芬聽得走廊裡傳來一陣腳步聲。趕緊重新回到牀上斜靠着鋪蓋捲兒假裝看電視。
“咦。桂芬。你咋看這個臺。廣告有啥好看地?”蕭牡丹推門進來。詫異地問道。
“啊。廣告剛開始。我還沒有來得及換過去呢。”常桂芬趕緊一按遙控板。“牡丹。咋這麼晚纔回來?”
“嗯。去看了弟弟。耽擱了久了一點。”蕭牡丹不想談今天地事情。只是隨便敷衍了一句。卻沒有想到這一句話隨便敷衍更激起了常桂芬地懷疑。
“噢,你弟弟還好吧?”常桂芬沒話找話。
“嗯,還行。”蕭牡丹也沒有覺得常桂芬今天似乎有些反常,“今天坐車坐久了,我先去洗個澡,睡了,桂芬姐,趙縣長那邊開水你去送啊。”
“我知道。”常桂芬悄悄撇撇嘴,還在自己面前裝蒜,保不準都已經被趙縣長破了身子了,難怪忙不迭的要去洗澡。
趙國棟也有些疲倦,坐在牀上調息了十分鐘纔算恢復精力,明天蔡正陽在韓濬風的陪同下要來視察花林的交通情況,自己的琢磨着咋把這幫領導一起帶到河口那邊轉一轉,最不濟也得把他們帶到從賓州經蓬山、花林、曹集到寧陵,只有一百八十四公里,但是現在從賓州到寧陵,要麼走水路,二百六十公里;走陸路,繞道永樑那邊,二百八十六公里。”黃鐵臣進入狀態很快,對於花林交通情況娓娓道來,如數家珍。
“走這邊足足可以節約一百多公里,而且沿線可以打通寧陵、曹集、花林、蓬山、賓州五個縣市,沿線的曹集是我省生豬生產重點縣,也是著名產糧大縣,茶油、桐油產量極大;我們花林沿線景色秀美,溫泉、冷泉、原始森林、著名寺廟道觀鱗次節比,黑茶、藤編制品享譽國內外,風景堪比黃山匡廬;蓬山縣的毛竹、夏布、土紙、貢橘馳名中外,如果這條路能夠修好,從賓州到寧陵,只需要三個小時不到就可以趕到,大量物資可以輕鬆外運,何等快捷方便?而走永樑那邊,至少需要五個小時以上,在時間上足足比走這邊多一倍有餘。”
趙國棟發現自己越是在領導面前,越是擅長表現自己。
“呵呵,麥專員,韓專員,鄒書記,羅縣長,看來趙縣長和黃局長是故意來將我們交通廳的軍啊,他們這麼一說,如果這條路不修,我們交通廳豈不成了歷史罪人,那這兩地幾縣經濟發展不起來的黑鍋不就得我們來背?”
蔡正陽一邊笑一邊道:“不過趙縣長,黃局長,飯需要一口一口吃,寧陵地區交通落後是有歷史原因,前面十幾年欠賬太多,要想一蹴而就,肯定不現實,省裡邊肯定會盡力幫助你們改善交通條件,但是那需要一個過程,麥專員,韓專員,你們說是不是?”
“越是欠賬多的地方,省裡邊才應該更加重視扶持,政策才應該更加向這些地方傾斜纔對,否則我們寧陵我們花林只會被髮達地區越甩越遠,蔡廳長,您知道交通對於一地經濟發展的重要性,我們已經落後了,如果再不迎頭趕上,那就會真的被外界遺忘。
”趙國棟振振有辭。
“蔡廳長,小趙說得不錯,他也是你們交通廳裡出來的,對於我們寧陵這邊交通狀況的落後深感憂慮,花林和下午將要去的蒼化都是我們寧陵地區經濟最落後的兩個縣,而他們的交通恰恰就是制約他們發展的瓶頸,而我們當地老百姓渴望改善交通狀況已經盼了十幾年,我作爲這個地區的專員也是愧對他們啊。”麥家輝也是頗富感情的道。
“麥專員,韓專員,請你也理解我們廳裡的難處,現在千州、通城和你們寧陵都提出了要加快改善交通條件,打通經濟動脈,爲經濟發展提供有利環境,在資金上的需要缺口相當大。”蔡正陽沉吟道:“不過這條路的確有相當大的發展潛力,尤其是對於拉動沿線經濟發展很重要,廳裡邊已經原則上通過了給予新(新坪)花(城關)路以扶貧專項資金補助的意見,估計很快資金就會下來。至於說你們所說的花(城關)河(河口)路三十五公里,想要比照新花路標準修建,就目前廳裡的資金狀況來說,暫時還無法考慮到這邊來,這一點還請諒解。”
麥家輝和韓濬風根本就沒有奢望過交通廳能夠給予寧陵在資金上有多大的支持,畢竟全省十三個地市都還望着這一塊,而千州的交通條件比寧陵更惡劣,就算是趙國棟是從交通廳裡出來掛職的,但是能夠撈到個兩三百萬資金已經足以讓二人滿意了,而現在這條新花路要建成二級標準水泥路面,需要近千萬資金,除開地區和縣裡財政支出,就算是精打細算,交通廳也要承擔起六百來萬的資金,這讓麥家輝和韓濬風對於趙國棟在交通廳裡的分量頓時高看了不少。
而後那頓接風宴中蔡正陽又專門將趙國棟叫上,這中間的味道就相當明顯了,交通廳裡分明就是把這個小夥子當做他們的重點幹部來培養,看來下到寧陵這個相對艱苦的地方怕是也有深意的,弄不好真像傳言中的某個省上主要領導很看好他。
“感謝蔡廳長的大力支持,我們寧陵和花林縣的老百姓都不會忘記交通廳對我們寧陵的關懷,老鄒,中午安排在什麼地方,下午我還要陪蔡廳長去蒼化看一看呢。”
麥家輝趕緊接上話,能把着六百萬落袋已經要千謝萬謝了,雖然說交通廳對專項扶貧資金監督得很嚴,地區交通局想要分一勺羹很難,但是畢竟也算用在了花林,至少明年在對花林的交通資金考慮上可以省去了,也算是節約一筆資金了。
“麥專員,縣裡已經安排好了,就在這麒麟觀吃素齋,喝點我們花林土製的果酒,保證領導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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