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什麼時候結束的,陸禮超都和她說了些什麼,自己又是怎麼回的公司,許一諾完全不知道,腦海裡不斷的回想着那幅畫面,而那雙毫不在意的眼睛,深深嵌刻在她腦海裡。
許一諾掏出手機,想打電話給柯樂,電話裡卻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許一諾就這樣魂不守舍的坐到了天亮,手機鈴聲一響,提示對方已開機,許一諾毫不猶豫打了過去。
“許一諾,你沒睡覺嗎?”柯樂在電話那邊驚訝不已,“我一下飛機就開了手機,全是你的未接電話。”
許一諾這纔想起來柯樂昨天說的要馬上去美國了,許一諾言簡意賅說道:“樂,我今天看見他了。”
“我昨天上午來找你就是想和你說這個,前幾天派對上我看見他了,可是他卻叫凌暄,而且對我十分客氣,完全不認識我的樣子。”
電話那頭一直沉默着,若不是輕微的呼吸聲,柯樂還以爲許一諾掛了電話了。
“而且……“柯樂放慢了聲音。
“你說吧。”
“而且,那天他身邊帶了個女的。'柯樂深呼吸一口氣,”聽聞是他老婆。”雖然知道這消息或許會讓許一諾更加崩潰,但柯樂還是如實相告。
一個世紀般長的沉默過後,電話那頭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聽得柯樂心驚肉跳。
渾渾噩噩坐到了上班時間,許一諾頂着發青的熊貓眼,簡單洗漱後就上班去了。但一個上午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所有的電話都沒接,資料也一頁也翻。口乾的厲害,一看杯子裡卻是一滴水也沒有,許一諾這才起身去倒水。
付辛白剛從三十五層會議室出來,便看到許一諾魂不守舍的模樣,眼看就撞上走廊邊的飲水機,付辛白大步上前狠狠的把許一諾拽到一邊,不滿道:“有沒有帶眼睛來上班?”
心情極爲煩躁的許一諾,根本沒去注意千年寒冰的付辛白竟也會說笑,只是麻木的說了聲不好意思,又木然的往前走着。
“心疼了?”不知何時,林婉月站在了付辛白身邊,“若你真是對她有意,怎麼不去拿下她?”
付辛白默不作聲,但看着許一諾遠去的背影時,眉目間的擔憂卻讓林婉月更爲不滿。
繁華的都市裡總是很難看到明亮的星星,或許城市裡的人也都習慣了,星星又怎麼會有絢麗的霓虹燈好看呢?
簡傑關上辦公室門,看見許一諾靠在門邊,不禁問道:“找我?”
許一諾點點頭,既然他是凌暄要繼承海諾集團的消息是簡傑帶回來的,而且簡傑又是甌海的市場總監,那簡傑必然對他的情況瞭解不少。
“是想告訴你怎麼快速搞定禮超,還是想我告訴你三少的喜好是什麼?”簡傑話語裡帶着濃濃的嘲諷,讓許一諾有些意外。轉而一想,卻也明瞭,大少最受甌海女員工歡迎,隨便幾顆巧克力再加上招牌笑容,加上最近自己的流言這麼多,想來也是誤會自己了。
許一諾也不想花這個時間和精力去解釋什麼,正色道:“我想向簡總監打探些事。”
簡傑冷哼一聲,神色示意許一諾繼續說下去。
“我想問下,海諾集團新任董事長凌暄的一些情況。”
“公司內部的還沒徹底搞定,又把手伸向外面,不免也太貪心了吧。”
許一諾完全忽略簡傑的諷刺:“這對我很重要,希望簡總監告訴我。”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許一諾想了想,有些黯然,卻又不甘心道:“簡總監有什麼條件?”
“果然是個聰明人。”簡傑打量了下許一諾,眼前這個女生,和其他的員工相比,也沒什麼驚豔的,只不過眉目間的那抹倔強和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倒讓人多了幾分好奇心,但也不至於讓三少這麼在意吧。今天付辛白去扶許一諾,和因爲許一諾的冷漠表現來的擔憂,簡傑全看在眼裡。一直在風流場打滾,簡傑很明白那些表情意味着什麼。
想到這,簡傑嘴角浮起一絲邪笑:“你親我下。”
許一諾聞言皺了皺眉,腳下意識的往外挪了幾步,但是腦中關於那個人的一切又佔了上風,許一諾咬咬牙,踮起腳尖,正要往簡傑臉頰上親的時候,卻被簡傑一個轉身躲開。
“是這裡,而且還要法式熱吻。”簡傑食指指腹劃過自己有些性感的嘴脣,那略微有些乾澀的嘴脣似乎就在等着某人給予的甘露。
許一諾此時完全想不到任何後果,只想快點親了就可以知道那個人的消息了,便迅速踮起腳尖,對準簡傑的嘴脣便親了上去,她不知道什麼事法式熱吻,因爲她沒那般狂熱的親吻過,便想着電視裡情人親吻的樣子,輕輕的咬住簡傑的脣瓣,親咬了兩下,覺得差不多了。
正準備離去時,不想後腦勺被簡傑狠狠按住,瞬間許一諾就感覺到自己幾乎動彈不得。
許一諾的胸腔感到無比的窒息。忽的用盡全力一把推開簡傑,用手背不斷的擦拭着自己那已經有些紅豔的嘴脣,想到剛纔嘴裡簡傑那般的胡攪蠻纏,心裡就覺得一陣噁心。
簡傑拿出潔白的餐巾紙,逝去嘴角的溼潤,冷笑道:“這纔是法式熱吻。熱吻都不知道,你這裝純裝的也太過了點吧。”
“請告訴我關於凌暄的情況,或是告訴我,他住在什麼地方,我自己去找他。”
“你根本就沒做到位,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你……”
簡傑把餐巾紙往垃圾桶裡一扔,有些厭惡道:“就憑你這樣,也不知道陸禮超那個小子看上你哪點。'
許一諾氣極而笑:“我再不濟,也不是像你這般言而無信的小人。“
簡傑也不動氣,自顧自的離開,不知爲何,在轉角處忍不住回頭一看,許一諾靠着牆壁坐在地上,眼角是低落的淚珠,卻又偏偏咬着嘴脣不哭出聲。不管流言如何,但是她此刻的悲傷,卻是這般的真實,真實的讓簡傑都覺得自己剛剛過分了。
簡傑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告訴許一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