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東西都收拾好,柏靜卿坐上馬車,離開大元行宮的時候,她就感覺有點不舒服了。
因爲車駕太多,所以等輪到她的馬車出發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個時辰之後了,柏靜卿此時已經是頭痛欲裂,上了馬車,也是歪在軟墊之上。
江雪隨侍在馬車上,看自家小姐突然病了,而且看着病歪歪連茶水都進不了的樣子,她驚慌失措。雖然她急得要死,但是這一路上卻是無法延醫煎藥,她只能叫人端水進來,一邊幫她擦試火燙的額頭,一邊急得流淚。
這次跟着參加大典的太醫都隨侍在皇帝車駕左右,而且這個時候也沒有辦法請他們過來,因爲在馬車上,也根本沒有辦法診脈。
皇南錦聽到下人回稟說柏靜卿病倒了,他急忙騎馬過來,跳上馬車,掀簾進來。
“靜兒,你怎麼樣了?”
柏靜卿只覺得頭昏沉沉的,而且痛得要死,她口中乾燥,啞着聲音“嗯”了一聲,又重新的閉上了眼睛,靠在軟墊上輕輕喘息。
皇南錦心疼的靠過來,伸手撫了一下她的額頭,憂慮道:“怎麼這麼燙?”
江雪在一邊泣道:“王爺,王妃病得很嚴重,若是不快些醫治,只怕會更加嚴重了。”
“本王知道。”皇南錦皺眉,這個時候他也沒有辦法,他也不會治病。
江雪看着柏靜卿,她心裡實在害怕,怕自家小姐再病下去,就算是醫好了,也有可能留下什麼後遺症,她不禁急得又流下淚來。
“王爺,奴婢有個辦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皇南錦擡眸:“你有什麼辦法就說,只要可行,咱們就去辦。”
江雪道:“其實行宮離京都也不遠,但是因爲路上走得慢,而且王妃的馬車在後面,所以要等到回府中,只怕還要好久,奴婢擔心王妃根本堅持不到那時候,所以奴婢想……能不能讓王妃的馬車脫離大隊伍,去附近找一個醫館,先給王妃醫治一下。”
其實這不是一個好辦法,柏靜卿如今已是王妃之
尊,有幾好輛馬車是跟着她的,她要是離開大隊伍,只怕會引起小小的混亂。
然而,看着柏靜卿病得蔫蔫的樣子,皇南錦終究是嘆口氣道:“好吧……就這樣,江雪你陪着靜兒,你們這一輛馬車離開大隊伍,去附近尋找醫館,本王也會派幾個侍衛跟着你們,不過本王不能跟着去,你一個人千萬照顧好王妃。”
“多謝王爺。”江雪感激不已。
皇南錦無奈的擺擺手,道:“好了,本王這就去派拔人手,你陪着王妃,做事小心謹慎些。”
“是,奴婢明白。”
江雪拿着一件披風披在柏靜卿的身上,皇南錦深深無奈的看了一眼柏靜卿,便出去了。
不一會兒功夫,她們坐的馬車便改道了。
江雪伸手撫撫柏靜卿的額頭,低聲安撫:“小姐,你再堅持一會兒,我們馬上到醫館了。”
“嗯……”
柏靜卿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隨即繼續昏昏沉沉下來。
她這會子難受的要死,然而她還控制不住的想着樓虞之前對她的所作所爲,她身體難受的同時,心理也經受着煎熬。
在他眼裡,自己就真的那麼下賤麼?
他竟然說她是故意想要用自己美麗去取悅他,她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就算她對他有幾分說不清的感覺,但是她也從來沒有過這麼下賤無恥的想法!
心裡不由得泛起絕望的感覺,心裡一痛,她竟然就此暈了過去。
江雪一見自家小姐暈了過去,心裡一急,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叫了幾聲,見柏靜卿沒有反應。她衝過去,掀開車簾,大聲道:“車伕,把車趕得快點,王妃病得很嚴重!”
“是,奴才明白!”車伕答應了一聲,把馬車趕得快了一些。
等到柏靜卿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躺在一個小醫館的牀上了。
她睜開眸子,感覺頭痛輕了許多,而且身子也略微輕鬆了一些。
坐在一邊的江雪看到她醒了,驚喜道:“小姐,你終於
醒了,太好了,都嚇死雪兒了!”
柏靜卿皺皺眉,喝了一口她遞過來的茶水,嗓子感覺潤了一些,問道:“這是哪?”
“這是離京都六十里的平安鎮,我們現在在鎮上的醫館裡,小姐醒來之前太夫已經給你開了方子,我也餵了小姐喝了藥,小姐現在感覺如何?”江雪急切的說着,又急切的問道,她可是真是着急死了。
柏靜卿輕輕點頭:“我好多了,我昏了多久了?”
“沒有多久,兩三個時辰。”江雪回答。
柏靜卿沉吟了一下,兩三個時辰,差不多已經天黑了,看來她今天晚上要在這個鎮上過夜了,不知爲何,她心裡覺得,有點不安。
她脫離回京都的隊伍,和江雪到了這個小鎮上,而她現在身份特殊,再加上之前樓虞的警告,她覺得她必須和事事小心,萬一太子真的要報復她,那她可真是處於弱勢啊!
江雪看自家小姐纖眉微凝,猜出她的不安,便安慰道:“小姐放心,外面還有王爺留給咱們的護衛,有十幾個人呢,不會有事的。小姐只要今天晚上喝了藥好好休息一下,明天等小姐大好了,咱們就回去京都,一切都會沒事的。”她說着,替柏靜卿掖了掖被角,溫然一笑。
看着江雪紅通通的眼睛,柏靜卿也是心疼不已。
她嘆息一聲,低聲道:“雪兒,你也累了一天了,去休息一下吧。”
“我沒事的小姐,你不用管我。”江雪可不放心獨自去休息。
柏靜卿微嗔道:“傻丫頭,你不去休息一下,晚點怎麼照顧好我,聽話,快去休息一下,我沒事的。”
江雪聽了,心道,也有道理,便點了點頭,又囉嗦了幾句,便離開了。
江雪一走,便有一個青衣少女走了進來,手裡端着煎好的藥。
“夫人,藥煎好了。”
想必是這醫館大夫的女兒,柏靜卿看她長得頗清秀,心生好感,對她笑了一下。那少女十分害羞的樣子,放下藥碗,也不多說,便退出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