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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順此時無比的懷念他的“霧渡鴉”異能,被二、三十個人圍着他居然就有了窮途末路的感覺,要是異能還在,再來十倍、百倍的人他又有何懼?
現在該如何脫困——張順想到了水和尚。盲道人在賭約中公然出千,他這個參賭人總得表示一下吧?可惜張順想岔了,和尚都已經確定他能贏了,又何必還要多此一舉呢?
“場面變得難看了,你還是先回房休息吧,他肯定沒事的。”對於小瑤說完了這句話後,和尚就到廚房裡打酒去了。
等張順好不容易鑽出包圍圈,看到的是臊眉耷眼站在客棧門口的盲道人,迎接他的是向天斌手中的半塊板磚。
板磚猛的拍過來,力道極大,張順在剛纔就已經有些脫力,此時半截身子還淹沒在人羣之中,唯一能做的就是低下頭,用歪戴在頭上、搖搖欲墜的工程帽去迎接板磚。
工程帽高高飛了起來,張順的頭骨沒事,但被拍得頭暈眼花,額角也被板磚的斷面刮開了一道大口子,鮮血瞬間就浸滿了他的右眼。
左臉抹花的鼻血已經乾燥,右臉被板磚劃開的傷口正在冒血,除此之外,他身上的舊T-恤早已被撕碎,背上不知道有多少抓痕,褲腰上的鈕釦和拉鍊被扯壞,褲子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可能,腳上僅剩的那一隻鞋也早就失去了蹤影。
一腳把用板磚拍自己的向天斌踢得翻了個跟斗,張順踉踉蹌蹌走到盲道人跟前,不悲不喜的說了句:“該你了。”就身子一歪倒了下去,脫力加上最後這一板磚的威力讓他暫時失去了意識。
盲道人笑了笑,扶住了倒下的張順,從寬大的道袍袖口裡摸出了一張綠色的符紙,剛想往張順腦門上貼,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頭看了看向天斌和這羣工程帽,將手中的符紙揉成了一團塞進張順嘴裡,擡手將他扔到了沙發上。
符紙化成了一團綠光,以極快的速度遊遍了張順的全身,所到之處無論是皮、肉、骨、髒上的傷勢都極快的癒合了,背上的抓痕較淺,眨痕之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額角的刮痕較大,鮮血止住後立即就結了一塊疤。
昏迷中,張順舒服得長嘆了一口氣,他對周遭的情況一無所知,只是做了個極爲短暫的夢,夢到自己從萬米之上的高空落進了一個池子裡,池水粘稠如果凍、熾熱如熔岩,他不能動彈、不能呼吸,全身被燒得皮開肉綻,然而一股透體的清涼卻讓所有的不適都一掃而空。
清涼來得快去得也快,舒適感消失後,張順醒了過來。
由於他把沙發給佔了,打酒失敗回來的水和尚愁眉苦臉的坐在沙發扶手上,他嘆一口氣,把酒葫蘆擡起來放在耳邊搖一搖,再嘆一口氣,又擡起來搖一搖,像上發了條似的一直重複着這個動作。
張順坐起身,摸了摸額角的傷疤,現在全身只有這個地方還有些疼,還沒來等他想清楚自己爲什麼沒事,思路就被客棧外的吵鬧聲打斷了。
門外有不少人,正是向天斌叫來的那些工程帽,三五成羣的聚在一起交談着、說笑着,看樣子不像是在堵大門。
謹慎的走到門口,張順發現這些人看到他後都有些不好意思,有的人笑着衝他點點頭,有的人則一見到他就的把頭扭過去,離門不遠處的牆角處,蹲着髮色依舊醒目的向天斌。
向天斌正揉着他的胸口,剛纔張順的那一腳力量很大,把他踢得滾了兩圈才停下來,但此時向天斌的心裡卻並不記恨張順,有的只是懊悔與後怕。
他清楚的記得剛纔發生的一切,不明白自己爲什麼突然會生這麼大的氣,拍向張順的那一板磚居然用上了全身的力氣,若真拍實了,張順就算活下來腦子也一定會出問題,那麼向天斌這輩子也就完了。
張順知道那一板磚應該算在盲道人頭上,這時懶得理會向天斌,他一邊四處尋找被踢飛、踩脫的鞋子,一另聽着衆人的議論。
鞋子只找到一隻,已經被踩成了一朵綻放的鮮花;衆人沒有離去的原因也知道了,原來是翻斗車的司機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不見,而且車子的引擎也壞了。
這事引起了張順的好奇,就算車壞了,沒理由駕駛員會把車子扔一旁自己離開吧?他穿過人羣走到車旁,一眼就看到了正撅着屁股修車的盲道人。
這種平頭翻斗車的引擎是在駕駛座下面,此時整個車頭外殼都已經向前打開,盲道人踮着腳尖,半個身子伸進了車頭打開後的縫隙裡。
一想到道士剛纔的所做所爲,張順就很想去把車頭用力合上,盲道人功力不夠砍了腦袋沒辦法長回來,不知道來個腰斬他還能不能再連起來。
圍在盲道人周圍看熱鬧的工程帽們見張順來了,都面帶尷尬的散開了——他們很多人的指甲裡估計還殘留着一些張順的皮膚呢。
留意到周圍的情況,盲道人從縫隙中退了出來,滿頭滿臉的漆黑油污,刮下來估計能漆一整面牆。
“你還懂修車?”張順看着盲道人是又好氣又好笑,這傢伙真是我行我素的典範,就像是一個沒有是非觀念的孩子。
“不懂,沒見過,好奇,不過可以確定引擎壞了。”盲道人說着拿起了一塊五彩斑斕的髒毛巾擦臉,瞬間就抹出個迷彩妝。
“你不懂怎麼知道壞了?”張順看着盲道人的大花臉,暗自偷笑。
“冷冰冰的,根本不像是開過的車,奇怪……”盲道人歪着腦袋想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張順眉頭一皺,轉身走向了向天斌。翻斗車開到這裡就幾分鐘的時間,引擎絕不可能是冷的。
向天斌見張順走過來,嚇得連忙站起身來,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我問你,這車你是在哪找的?司機你認不認識?”張順的語氣很嚴肅,換在別的時候,他是很樂意調侃一下這位某二代的。
向天斌仔細想了想,說道:“我叫好了人,那車就開過來停在我們面前了,司機我不認識……這裡的人大多我都不認識。”
張順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又隨便找了幾個工程帽問了問,得到的答案都是“不認識”。
加快腳步回到客棧裡,張順對沙發上的水和尚問道:“於小瑤呢?”
“我讓她回屋去了。”水和尚機械的回答道,無神的雙眼茫然的看着手中的酒葫蘆。
張順快步向樓梯走去,剛要上樓梯又退了回來,走到了接待臺向陽先生問道;“陽先生,於小瑤是住幾號房?”
大概是看出來張順有急事,陽先生很乾脆的說道:“地字三號房。”但看着張順一臉茫然,又解釋道:“四樓爲天,三樓爲玄,二樓爲地,一樓爲黃,單號爲單人間,雙號爲雙人間。”
張順三步並兩步衝到二樓,眼前豁然開朗。原來無福客棧是個結構非常簡單的“回”字型建築,每層樓有八間房,每個方向兩間;中間被圍出了一個天井,天井的中央有個大花臺,裡面種着無數稀奇古怪的植物。
上到了二樓,張順放慢步子悄悄走到三號房間門外,屏息聽了一會裡面沒什麼動靜,這才輕輕敲了敲門。
“誰啊?”於小瑤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張順略略鬆了口氣——只要她人還在這裡,哪怕有危險也能想辦法解救。
“是我,老闆叫我帶你參觀一下客棧。”張順瞎編了個理由,其實他自己對客棧都不熟悉。
“我在整理行李,你先別進來,一會我去找你吧。”於小瑤在屋裡回答。
“沒事,我在這裡等你好了。”張順應了一聲,站在門外靜靜的等着。
一個女孩住到旅館裡,整理一下行李是很正常的事;整理行李的時候,內衣、內褲會放在外面,不想讓一個陌生異性看到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問題就出在這一切都太正常了,而剛剛纔發生了一件不怎麼正常的事,於小瑤先前擔憂的神色可不是裝出來的,又怎麼會有閒心回屋整理行李呢?
屋子裡斷斷續續的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真的有人在疊衣服,沒過多久,依舊化着迷彩妝的盲道人出現在了樓梯口,他的反應比張順略慢一些。
爲了避免盲道人過來後忍不住會出聲說話——按照他那種肆意妄爲的個性,很可能會這樣做——張順擡手製止了盲道人,又豎起食指碰了碰嘴脣,而就在此時,屋子裡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看來你是不會走了,進來吧。”
聽到了這句話,張順朝盲道人招了招手,指了指門,並極快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這才沉聲說道:“那我進來了。”說着推開了房門。
屋子裡有一張單人牀,一個衣櫃,一把椅子和一張寫字桌,簡單得就像是學校的宿舍,只有進門左手邊隔出來的一個小衛生間大概是宿舍所沒有的。
於小瑤的行李箱歪倒在地上,衣服散落得到處都是,她站在一個角落裡,臉上帶着害怕的神色——這樣的神色在中午生命受到威脅時都沒有出現過。張順可以理解爲什麼她會害怕——再怎麼勇敢的人在見到自己無法理解的事情、而且這件事情將會對自己不利時,都會感到害怕的,這是對於未知的恐懼,和原始人初見閃電時是同樣的心理。
站在於小瑤不遠處的是一個梳着分頭、留着兩撇八字鬍的男人,樣子屬於掉在人羣中絕對找不出來的那種。
這人揹着雙手,故做從容的神態看起來有些滑稽,見到進來的是一個光着上身赤着腳,並且滿臉血污的人,很是吃了一驚。他沒有用任何方式挾持於小瑤,二人之間至少還留有半米距離,這讓張順更加確定這傢伙是個異能者,而且擁的應該不會是“身”類異能。
“我帶她走,你留條命,如何?”八字鬍恢復平靜後,用極爲嚴重的公鴨嗓說道,一開口就差點讓張順笑出聲來。
“我帶她走,你留條命,如何?”張順不僅重複了八字鬍的話,還模仿了他的聲音。
大概是被刺到了痛處,八字鬍出離的憤怒,他猛的將背在身後的雙手伸出來,“刷刷”幾下擼起了左手的袖子。
八字鬍的動作太過誇張,嚇得張順一縮脖子,只覺得眼前一片金光燦燦,一雙氪金狗眼險些就永久性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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