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蕭竹吟不敢去空間,就怕杜少軒又發瘋來這裡,不過很顯然,上一次自己的行爲確實給了杜少軒不小的震懾,眼見着就要入秋了,大姨娘的肚子還沒有凸出來,可惜整個人都瘦了幾大圈,想來這孩子就算生下來也不不了多久的。
蕭竹吟做了一個夢,一個不好的夢,彷彿有人掐着她的脖子,根本就透不過氣來,知道驚了一身汗才醒過來。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了牀,這些年養成的早起習慣卻不能廢掉,笑笑正在伺候蕭竹吟吃早餐,卻見小環火急火燎的跑進來,焦急的說道:“不好了,大夫人的孩子小產了。”
蕭竹吟驚愕了一下,淡淡說道:“小產便小產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見着主子鎮定自若的喝着粥,小環卻急了,另外幾個姨娘一聽說大姨娘的孩子沒了,就趕着去問候,可自己的主子,哪裡有什麼擔憂的神色。
等到蕭竹吟吃晚飯,優雅的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才站起身,吩咐小環準備好上好的補品,這藥材就免了,反正是孩子掉了,應該大補一下。
到大姨娘的院子的時候,這裡已經堆滿了人,二姨娘和三姨娘見了蕭竹吟,先是愣了一下,但還是行了禮,都低着頭把路讓開,根本就看不清她們的臉色。
蕭竹吟只是淡淡的對着二人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過多的話,見了大姨娘身邊的王媽媽雙眼紅腫,便問道:“大姨娘現在如何了?”
一提到這個,王媽媽的眼淚就忍不住落下來,“回少夫人,胎兒是滑了出來,只是大夫還沒有來,大姨娘的精神頭也不是很好。”
蕭竹吟點頭,王媽媽讓開路,讓蕭竹吟進去,剛走到門口,便聞見一股子的藥味,蕭竹吟皺了皺眉,看來這大姨娘的身子果真不是很好,每日都喝這麼多藥,“大姨娘可按時吃了大夫開的安胎藥?”
“吃了,可這孩子怎麼說沒了就沒了呢!”王媽媽又忍不住抹了一把淚水。
蕭竹吟對王媽媽有些厭惡,也是自己太潔癖了,見了別人的鼻涕淚水就噁心,但更噁心的是王媽媽的這場戲。
她走進屋子,牀上的美人已經沒了往日的光彩,雖然睜着眼睛,卻雙眼無神,口中喃喃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王媽媽走到大姨娘身邊,輕聲細語的說道:“姨娘,少夫人來看你來了!”
聽到少夫人三個字,大姨娘突然就來了精神,眼中泛着光,一下子從牀上起來,“還我孩子,還我孩子,是你,是你指使那兩個新來的丫鬟給我下了藥,是你害了我的孩子!”
大姨娘瘋癲的撲向蕭竹吟,惡狠狠地掐着蕭竹吟的脖子,“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屋子裡的所有人都愣了,隨後才反應過來,幾個人拉着大姨娘,蕭竹吟想起了昨晚的夢,自己根本就沒辦法呼吸,不一會兒,一張臉漲得通紅,“放手,你這個瘋婆子,給我放手!”
不管丫鬟們怎麼拉,都拉不下來,蕭竹吟實在是沒轍,按了一下大姨娘的手肘,那裡有一個穴位,可以讓人的手麻痹,果不其然,大姨娘鬆開了手,卻狠狠的瞪着蕭竹吟。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蕭竹吟完全都沒有回過神來,怔怔的看着還在掙扎的大姨娘,心裡生了許多厭惡,她可沒時間給這些姨娘下毒,既然這般對她,她怎麼可能不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蕭竹吟臉色一沉,又帶起了笑容,走到大姨娘身邊,拉着大姨娘的手,“妹妹,我怎麼會害你的孩子,那畢竟是少爺的親骨肉,是少爺的第一個孩子,這般重要我怎麼會害它。”
大姨娘只覺得自己的手上刺痛了一下,但是有一下子,之後便沒了不適,也沒有想其他的,只是反手把蕭竹吟抓住,指甲深深的陷入蕭竹吟的手背上。
蕭竹吟臉色大變,冷聲道:“放手!”
或許是這個聲音有幾分震懾,大姨娘乖乖的放了手,屋子裡所有的人都耳提面命,從來都沒有見
過少夫人發火,如今還是第一次,雖然平日和善,但衆人心裡都有了底,就算少夫人不受寵,還是當家主母,自己要在宅子裡過活,就必須一開少夫人。
“大夫來了!”一個小廝吼了一聲,衆人都給大夫讓開了一條路。
二姨娘趕緊說道:“大夫,趕緊給少夫人看看手!”
蕭竹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淡淡道:“不用了,先給大姨娘好生看看,免得落下了病根子。”
大夫應了一聲,那二姨娘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把手上的帕子蹂躪了一番,又見三姨娘眼中的諷刺,心裡更加吃味。
蕭竹吟用手帕把手背過了一圈,靜靜的等待着大夫的診治,大夫診斷得很仔細,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才站起來,給蕭竹吟行了禮,“大姨娘身體底子本就不好,這次意外滑胎,以後恐怕再無生育能力!”
屋子裡只有大夫的聲音,大姨娘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你這個庸醫,我以後怎麼可能生不了孩子,你這個庸醫,我要換大夫,我要換大夫。”
這一屋子的人,看着大姨娘只有憐憫,見衆人都不理會她,只有大夫淡淡的吩咐了幾句,開了幾副藥,說是大姨娘受了刺激,多多休息纔好,便帶着藥箱子離開。
蕭竹吟也沒有落井下石的味道,吩咐了重巒和疊翠好生照顧大姨娘,又見了二姨娘和三姨娘臉上的震驚,還有二姨娘稍稍挪了幾步,離三姨娘遠了些。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但蕭竹吟也知曉了是誰下的藥。
過了許久,大姨娘才驚叫一聲,撲向三姨娘,“是你害了我的孩子,害得我以後都沒辦法生孩子了,我怎麼信了你這個毒婦,我怎麼信了你這個毒婦。”
大姨娘歇斯底里,三姨娘驚懼不已,叫了兩個丫鬟把大姨娘拉住,身體不停的哆嗦,“瘋了,大姨娘瘋了,大姨娘真的瘋了。”
蕭竹吟心裡又有了幾分猜測,原來事情比她想的有意思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