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前兩天,她哥偷偷摸摸的出去逛了半天回來,沒想到一回家還沒來得及換下衣服就被她嫂子聞出了酒味。
於是,那天睡到半夜還聽見輕微的拍門聲,她躡手躡腳的起來,才發現她哥嫂的房門前,正立着一道高大的黑影,不是她親哥是誰。
那會,她親哥手裡握住燭燈,可憐巴巴的在外面敲着門,一邊敲,一邊衝裡面輕聲道:“青青,青青,青青……”
秦雲香縮回脖子,忍不住靜靜的笑了起來,她哥這個修煉了二十餘年的老魔頭終於遭遇了剋星。
她還沒笑完,只見她哥聳拉着臉走回了正屋的涼椅上,看見她幸災樂禍的樣子,懨懨的掃了她一眼,便認命的躺回了涼椅上。
此時,已是夕陽西下,晚風輕輕拂過,把早前積累的餘熱倒吹散不少。
秦楓正斜斜躺在一塊乾淨的石頭上,目光一動不動的望着菜地裡和秦雲香八卦着的洛青青身上。
風吹起她額前的碎髮,露出光潔漂亮的額頭來,她的膚色白皙,因着染了少許熱氣,白皙中又透着幾縷嫣紅,讓她看上去更明麗動人。
她一襲素衣,在這滿目青翠中顯得越發亭亭玉立,天然去雕飾,整個人透着幾分清純不染煙火的氣質來。
然而,在這清純中又隱隱帶着女人的阮媚。
秦楓眯了眯眼,嘴角不由自主的彎了彎。
他想,如果日子就這麼過下去,何嘗不是一件美事。
他們之間沒再提沐風雲。
可是,他知道,不提不代表什麼都不存在。
菜地裡又一下沒一下拔着草的兩人終於不拔了,秦楓一下就來了精神,等洛青青走上來的時候便朝她伸出了手。
洛青青看了他一眼,把帶來砍土壁上野草用的刀直接塞在了他的手裡。
少爺不由皺了皺眉,凝了她一眼,隨即把手裡的刀扔進了秦雲香揹着的揹簍裡,隨即又捉過她的手握住。
迎着晚風,三人一前一後的走在回秦家的路上。
洛青青偏着頭,對少爺道:“我怎麼覺得有種我在養你的感覺。”
少爺抽了抽嘴角,沒好氣的道:“你確定?”
“嗯。”洛青青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少爺說:“我也這麼覺得的。”
洛青青抹了把汗:“……那你不覺得慚愧嗎?居然要一個女人來養你,也不怕別人說你是小白臉呀。”
少爺:“慚愧麼多少有一些,養我的女人是你我覺得沒有什麼。我的臉很白嗎?”
洛青青:“……”
還能再交流下去嗎?
頓了頓,又聽少爺十分淡定十分誠懇十分恬不知恥的道:“我這兩年是有點懶,你先擔待一些。等過段時間我勤快了,換我天天養你。”
洛青青嘔出一口老血:“哪得是什麼時候?”
少爺見她嬌嗔的模樣,順手把她垂落下來的碎髮順到耳後,似笑非笑的睨着她道:“青青,要養你也不一定非得靠在地裡種莊稼。”
洛青青被他拉着走了一會,才從懵懂中回過味來,隨即嚴肅的瞪着少爺,道:“你是說你要靠你賭牌的手氣嗎?”
聞語,少爺忍不住擡頭望了一回天。
回村的時候路過一戶人家,正見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正哭哭啼啼的往路邊退,幾個老婦人正呱啦呱啦各自說各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