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童年的歡樂5

暑假生活開始啦!每天花點時間那假期作業完成,時不時到田裡幫些小忙外,其餘的時間,除了得到奶奶允許可以出去瘋跑外,就只能被反鎖在家看書。最歡快的莫過於上午或者傍晚和彩英一起去河邊洗衣服了,兩個小女孩的自由時光肯定不止浣洗衣物這麼簡單,把洗好衣服的桶放在一邊,擼起褲管,讓流水帶走腳上的燥熱,逆着河流往前走,時不時摘下垂至河中的柳條,編一個草帽戴上,注意上游石頭上的青苔,避免滑倒弄溼衣裳。

她們在河裡撿到過髮卡,沒用的圓珠筆,玻璃珠,小瓷瓶······每次有新的發現,兩個孩子都像找到寶藏一樣喜悅。這彎小河就是她們的藏寶閣呀,裡面有恐龍的化石,幾千年的古董,漂亮的首飾,以及數不盡的純真和幻想,那是屬於孩子們的世界。

農村的夏天,少不了爆炒田螺這道美味。在村莊的大河小河各個河段,哪個地方水流急,哪個地方水位深,哪個地方有洗衣臺,哪個地方有男生在洗澡,對於孩子們來說無所不知。尤其是哪個地方田螺多最是重要。摸田螺要講訣竅,首先是時間,一定要在太陽出來和落下這兩個時間段,那時候的螺門一個個出門曬太陽就這麼粘附在石頭表面,一抓一大把。其次是找地方,水位淺,水流不能太急,知道的人不多,安全性大。就這麼彎腰摸上半個時辰,每個人的袋子裡少說有那麼一兩斤。

只要是傍晚去洗衣服,芊潯和彩英都會在褲兜裡揣一個紅塑料袋子,等洗完衣服,摸一點額外的食物。興盡回家,把田螺泡在塑料盆裡,加上滿滿的水,讓它們把沙子都吐乾淨,中途換上一兩次水,第二天晚上就可以炒着吃了。首先用螺絲鉗把田螺的尾部減掉。大竈加水燒開後,把田螺倒進去,煮好後撈出,把湯用大瓷盆裝好後,大火把鍋燒熱,熱油爆炒蔥薑蒜辣椒,最好再加一些八角茴香,然後倒入田螺,加些鹽和醬油,翻炒均勻,加一些煮田螺的湯進去,不要太多,剛好沒過田螺,這時候根據口味選擇要不要勾芡,最後把鍋蓋上,文火收汁。

芊潯在旁,一面拾些小一點的火柴棍子往竈口塞,一面使勁吸着鼻子,似乎想把周圍香噴噴的空氣都裝進費力。“好香呀!”芊潯催促到,“奶奶,好了沒呀?”任家奶奶笑道:“快了,快了,真是個小貪吃鬼。”吳老太太把鍋裡的田螺盛起來後,把煮田螺的湯倒進去調些味道,一面對着芊潯說:“不用加柴了,去吧碗筷擺出來吧。”芊潯樂呵呵的跑到櫥櫃,拿出兩個青花碗,一個湯勺,一雙筷子。擺在擦好的飯桌上,自己爬上那最高的板凳,一臉乖巧。

任家奶奶也就是吳老太太,把飯菜端上桌後,先給芊潯的碗裡舀了滿滿一碗湯,然後又徑自走到櫥櫃,拿出一個碗鉢,往裡頭填滿飯放在芊潯面前,自己直接拿起盆開始吃飯,一口濃濃的湯配上一口飯,再來一口自家奶奶做的醃菜,滿足的吃完一般的飯後,開始吃田螺了,先用嘴在尾部輕輕吸一下,然後倒轉過來用力‘咻’的一吸,田螺肉就到嘴裡,只能吞下前面頭部的肉,後半部分的腸有點髒,不能吃,吃多了小孩子肚子裡得長好多好多蟲的,芊潯自顧自想着。最後不得不消滅碗裡的飯,吃得肚子提溜提溜圓,飯後,兩人端着竹椅,拿着蒲扇,坐在廊沿裡看夜空,那時候的夜晚,吹來的夏風是涼爽的,擡頭望見滿滿星空,有些知了依舊沒有下班在人們耳邊發出長長地叫聲,晃一晃蒲扇,趕走明目張膽的蚊子,夜晚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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