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廳的官員,雖然也是滿臉的疑惑之色,但是見自己的大帥都向這韓元讓禮讓,這些人當然不會表現出什麼,於是都一齊給韓元讓見禮。韓元讓在趙普那裡丟掉的面子,在這些人身上找回,心中感到極爲舒服,不就是一個沒用的書生嗎嗎?他算個什麼東西,只要大事一成,自己到時候有他好看!
幾人分賓主坐下,坐在首位的當然是朝廷的那位使臣韓元讓了,右首位纔是趙普的位置,趙普看了一眼衆人,雖然心中憤怒無比,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來,畢竟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今日見柴克宏和劉仁瞻二人侍候那韓元讓極爲周到,趙普心中感覺到極爲驚訝,從二人的表現來看,是特意的討好那韓元讓,這京城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這王爺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趙普心中很是焦急,但是趙普知道如果今日要想知道一些的東西的話,那麼就只有留下來,看看他們到底玩什麼花招,趙普不相信這王爺的軍校和政校沒有用,柴克宏和劉仁瞻他們要是想造反的話,那麼這些在座的肯定會不答應!
等這花廳的人都已經就位u,作爲主人的柴克宏端起酒杯,朗聲說道:“諸位同僚,今日天使韓大人來到我廣西,舟車勞頓,我今日在此略備水酒恭迎韓大人,來,我們共同敬韓大人一杯!”衆人一見都趕緊站了起來,只有趙普一人坐在那裡,那柴克宏還沒有說話,那劉仁瞻笑着說道:“趙大人,你也算是半個主人,這韓大人好不容易來一次廣西,你怎麼着也得給一下面子吧?”趙普沒有理他,只是“哼”了一聲,劉仁瞻見那趙普連自己的面子都不給,尤其是在韓元讓的面前,心中極爲光火,怒聲說道:“趙大人,你要弄清楚,這裡是廣西節度使行轅,而不是泉州慶王府!”此話一出,滿屋駭然!
這可是大逆不道之言啊,這些都是李弘茂的一手培養起來的人,一聽見那劉仁瞻說出此言,都極爲憤怒,那趙普一聽更是明白了,京城肯定出現了變局,要不然這劉仁瞻不會這麼囂張,到底是什麼變局呢?趙普不清楚,但是如今面對劉仁瞻的大逆之言,趙普豈能無視於他!
於是猛然將手中的杯子扔在地上,大怒道:“劉仁瞻,你說出大逆不道之言,你想造反嗎?”那劉仁瞻也是一臉的怒容道:“哼!不知道誰想造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一切都是陛下的,今日天使代表着陛下,你對天使不敬,那就是對陛下不敬,難道這不是造反嗎?”劉仁瞻此話讓在座的人都放下了酒杯,這些人可是李弘茂的忠實擁護者,剛纔劉仁瞻已經出現不遜,現在看來他謀反之心已露,衆文武都將杯子放下,站了起來!
原本一直在一旁看熱鬧的韓元讓,見那些官員都站了起來,他已經感覺出了不妙,可是這柴克宏卻臉露寒霜的不說一句話,韓元讓雖然心中極爲着急,但是剛在這柴克宏可是在前幾天投了投名狀的,把王爺的在軍中安插的眼線給殺了,他不怕他反悔,既然這柴克宏不出面,他也在一邊看着,看看這劉仁瞻到底如何處置!
趙普一見這些官員的表情,心中已經有數,大喝道:“爲臣者要講忠義之心,你背叛王爺是爲不忠,王爺待你親厚如手足,你責罵王爺,是爲不義,你這不忠不義之徒,如何立於天地之間!”趙普此言極爲犀利,古人對於名節看的極爲重要,儘管劉仁瞻今日明眼人一見都知道他已經變節,但是他被還是相信自己所做的是正確的,可是趙普之言仍然讓他擡不起頭。
韓元讓見劉仁瞻已經徹底泄氣了,於是站起來哈哈大笑道:“些許小事,何必如此,況且自古以來賢臣擇主而仕,你沒有什麼不對,呵呵!”說完話鋒一轉,掃了衆人一眼說道:“諸位,還不知道最近京城發生了一件大事吧!”
“發生了什麼事情?”趙普趕緊問道,其他人也是一臉的期待,韓元讓很滿意趙普和衆人的表現,他譏笑的看了一眼趙普,說道:“慶王突然病危,如今藥石無靈,看來凶多吉少了!”說完哀嘆一聲“什麼?”趙普一臉的不相信道,他在湖南,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一消息,趙普不相信,這滿座的文武也不相信,其中一人大聲說道:“胡說八道,我等都沒有收到王爺病重的條文,難道就憑你一句空話,就能相信你嗎?”“就是,就是!”衆人一起說道,“本官人格擔保!”韓元讓見越來越多的人不相信自己所言,一時情急,就發誓說道,“哈哈,真是好笑,你有人格嗎?”趙普不失時機的諷刺道,衆人見此,哈哈大笑!
“你!”韓元讓一臉的悲憤,忍不住大聲叫道:“來人!”猛然間,屋中進來了許多帶甲的武士,都手執長刀,看着衆人,衆人一見,心中極爲驚訝,大家也在瞬間明白了,今日之宴,乃是鴻門宴啊,其中幾人潛意思的想要拔刀,可是一摸腰中,空空無也,原來進府的時候,都已經將佩刀交給屋外的護衛了,但是如今被這些人包圍着,顯然是有準備的,那麼外面的護衛說不定也已經被控制起來,一時間,衆人都劍拔弩張的看着堂上的幾位大佬!
趙普見自己已經赴了這鴻門宴,知道這柴克宏和劉仁瞻也鐵定了造反,看來自己今日很有可能血漸在此了。雖然有些害怕,但是趙普知道男子漢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要死得其所,於是大罵道:“好你個柴克宏,劉仁瞻,王爺平日待你們不薄,你們卻反叛王爺,難道你們真的以爲我們這些人會屈服在你們的淫威之下嗎?”
“對,我們都不會屈服!生當作人傑,死亦爲鬼雄!”衆人齊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