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今天有一事不明,所以懇請父皇當着滿朝文武的面給予兒臣一個答案!”李弘冀緊盯着李璟朗聲說道。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廣場上“哄”的一下熱鬧起來,人人都仰着脖子,眼睜睜的看着這裡,畢竟這可是大唐的大事,滿朝文武當然知道這對父子不和,但是卻沒有這麼在公開的場合叫板,以前李弘冀實力強大的時候沒有,可湖南之戰以後,李弘冀的實力就大幅下降,儘管在朝中還有些實力,但是和以前比,不可同日而語,更何況此消彼長,現如今李璟已經不是以前的李璟了,他已經控制了京城的大部分實力,再者趙王李景達已經向皇帝效忠,可以說無論是在朝中還是在地方皇帝的實力已經隱約超過了李弘冀,更何況林仁肇已經出兵湖南,聽說仗打得還不錯,只要林仁肇拿下湖南,那麼這朝中還有他李弘冀的棲身之地嗎?
可是就是在這樣的一種政治情況下,李弘冀竟然站了出來,向皇帝公開叫板,有些太子黨的人已經感到了頸脖上一陣涼風吹過,那是午門外鬼頭刀的殺氣!這些人見自己的主子突兀的站在那裡,卻沒有一個敢上前助威,畢竟誰也不想頂着滅九族的危險出頭!
相對於李弘冀這邊的太子黨人的不作爲,那邊保皇黨已經看出今日的機會了,其實政治風暴最先颳起的就是在這些漩渦中的人,也是最爲敏感的人,他們見太子黨沒有人敢站出來,就已經知道太子黨也不看好李弘冀今日的表現,畢竟誰敢冒天下大不惟公開向皇帝叫板,就連昔日的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時候,也是對漢獻帝恭恭敬敬的,更何況他李弘冀的實力還沒有大過曹操,再說李璟也不是漢獻帝!
“大膽!太子身爲臣子,竟然向陛下質問,是爲不忠,太子身爲皇子,向父皇不敬,是爲不孝,今日是我大唐的大日子,太子身爲儲君爲何在此搗亂,太子的眼中還有沒有國法?”此話極爲犀利,並且落地有聲,甚至顯得頗具威嚴,正好在人們轟然聲音中,厲聲出來,將所有的聲音都壓制住,衆人都順着聲音看向這一大膽的人物,只見原來是一個小人物殿中監徐昌,平日裡殿中監徐昌就是在上朝的時候維持秩序,以及對上朝官員履行監察之責,主要看官員是否前來上朝!
不過今日徐昌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指責李弘冀,卻讓滿朝文武刮目相看,這徐昌雖然官職很小,但是卻也算的上是皇族,畢竟是這李家原本是姓徐的,後來爲了標榜自己是李唐後人,這才改姓李的!這徐昌平日裡在上朝時由於自己剛正不阿,所以得罪了很多人,只是由於顧忌他的身份,別人不好對他怎麼樣,不過今日徐昌竟然連太子都不怕,公然站出來指責太子,這讓更多的人是佩服!
李弘冀沒有理會徐昌的指責,對於這些他壓根不在乎,因爲他今日就是要將所有的事情當着滿朝文武的面說出來,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的父皇李璟配不配當這個皇帝,之所以選擇在祭奠祖先之前動手,就是想讓李璟無顏面對祖先!
“一個小小的殿中監竟敢在本殿下面前口出狂言,本殿下今日是向我那好父皇問幾個問題,哪能的到你再次撒野?還不給本殿下退下!”李弘冀一聲厲喝道。
“有什麼事情殿下可以在上朝的時候提出來,或者是在奏摺中提出,今日是獻俘大典,我大唐極爲重要的時候,殿下是不是挑錯時間了?”徐昌不理會李弘冀的大怒,只是據理力爭道,
其實徐昌也不算是保皇黨的人,只不過他身處殿中監的位置上,再加上他剛正不阿,所以見不慣今日李弘冀的無君無父,再加上他又是一個極重禮教的人,故而才站了出來,當然今日在永定門出現的事情他還不清楚,要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話,也說不定會出現何種狀況!
“你這樣阻攔本殿下,是不是感到理虧了,是不是不敢讓本王當着衆位臣工的面說出來,是怕我們的好陛下真的會做出如此之事吧?”李弘冀不想跟徐昌糾纏,直接出言挑釁李璟。
李璟此時臉上鐵青,如果手中有把劍的話,他說不定就一劍殺了他李弘冀,他也想過要禁衛軍將李弘冀拿下,可是他知道如果這樣做的話,那麼這件事就會坐實,就會讓別有用心的人利用,更何況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李弘茂。李璟感到特別的無奈,剛纔在偏殿考慮到這件事情的後果,但是卻沒有考慮到李弘冀竟然敢在這個時候,公然發難,這是始料不及的!
徐昌被李弘冀問的無話可說,他其實對於李弘冀還是有些瞭解的,李弘冀此人雖然比較狂妄,但是在一些大事上還是很有風度的,並且他是大唐的儲君,未來的帝王,也很注意自己在民間的形象,可是今日竟然公然挑釁皇帝,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是就這樣發生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徐昌不知道,畢竟今日自己一直在奉先殿這邊安排,更何況自己官職比較卑微,很多朝中的一些秘密,他都不甚清楚。
面對李弘冀的指責,徐昌無言以對,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面色通紅,只是憤慨的看着李弘冀!李景遂本不想出來,畢竟他和太子李弘冀的關係就不好,如果他出面的話情況可能會更糟,當然鍾謨也是一樣,他以前是李弘冀的手底第一謀士,可是卻投靠了李璟,並且馮延魯事件,說不定李弘冀已經猜到是他的主意,畢竟在李弘冀的手底也跟隨了不少日子!可是面對徐昌的退卻,李弘冀的步步緊逼,李景遂沒有辦法,硬着頭皮站了出來,說道:“大郎,今日是大唐的好日子,有什麼事情下去了再說!”說完就暗示李景達將李弘冀拉着退下來!想給其一個臺階下,畢竟此時此刻李璟根本就沒有說話,在事情還沒有鬧到不可收拾的時候,雙方停下來,是最好的辦法!可是李弘冀會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