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雅掙脫不出他的懷抱,只能無言地聽他繼續說下去。
孟君浩灼熱的呼吸籠罩着她,「你不是問我,爲什麼會離開自己的家族集團、進入演藝圈嗎?好,那我就告訴你,當我知道你在美國創辦的雜誌和時尚有關,我就決定進入時尚圈,我想做和你有關的事情,因爲只有這樣,我們纔會有碰到的一天,而這一天,終於讓我等到了。」
「你……」孟君浩的話,徹底讓沈清雅怔住,他這話走什麼意思?難道說……
來不及想下去,沈清雅再次被孟君浩吻住,他的舌尖靈活地在她嘴裡胡亂地攪和,她雙手抵在孟君浩赤裸的胸膛上,他身上的汗水,不知不覺浸溼她的手掌,她不知是該推開,還是迎合着他探向自己的那隻手。
「不,放手……」沈清雅咬了咬牙,這一聲拒絕,卻是那麼的有氣無力,軟綿綿地被人聽去,似乎像是急不可耐地催促。
「這次,我再也不會放手。我要牢牢地將你抓在我的身邊!」
孟君浩趁着呼吸的空隙,舌尖霸道地抵在她的小嘴,一字一頓地,說出藏在自己心底的話;可是他手上的動作,卻一刻也沒停,一手從她身上紫色的小外套伸進去,一把握住挺立的酥乳,壓在沈清雅的身子上,將自己灼熱的硬物,更進一步貼在她緊閉的雙腿間。
……
之後他們又做了多久,孟君浩已經不記得了,只知道他一次又一次地在她體內釋放,直到他繳槍投降,摟着累得昏厥過去的沈清雅,在沙發上死死地睡去,心滿意足。
那種饜足的充實感,讓他感到自己是幸福的:然而,幸福就是**的一種,也就只是那短短的時間而已。
當**過去,恍然而過的短暫時光,夢中的人醒來,發現身邊的女人不知所蹤,幸福就像泡沫,比夢境還不真實。
房間裡一片昏暗,只有窗簾縫隙中,透進來一縷清涼的白月光,罩在孟君浩的身上,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
孟君浩迷迷糊糊地向旁邊伸出胳膊,卻是空的;那個女人又一次逃跑了,徒留下一牀歡愉後的**。
無助的失落感,頓時爬上滿是疤痕的心頭,**過後的空虛,瞬間淹沒了他。
爲什麼?爲什麼每一次都要從他身邊偷偷離開?甚至連隻言片語都沒有交代。
明明昨夜他們還在激烈的歡愉,難道她感覺不到自己的心嗎?他是如此地愛她,可是她卻一次又一次地傷害自己,在他的心上,毫不留情地刺下一個又一個大洞,他的心中,何其悲涼。
最新一期的「寫意時尚」賣斷貨了!這種絕對罕見的情況,在同類型的時尚雜誌中,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更別說它還是面臨倒閉的「寫意時尚」!
費解的媒體巨頭,把目光放在最新一期的「寫意時尚」,封面上,孟君浩首次突破尺寸,半裸溼身寫真,穿着寬鬆的透視裝,擺着性感撩人的魅惑造型,突顯完美身材,雜誌內頁還有孟君浩首次「開口說話」的一對一專訪。
雖然封面對女性的殺傷力極大,然而「寫意時尚」居然能請動孟君浩來作個人專訪,實在跌破大衆的眼鏡,訪問內容,不僅滿足了粉絲對八卦的各種需求,孟君浩還前所未有地首次公開擇偶標準,可想而知,不賣斷貨都難。
「他說,『希望另一半有百分之六十的孝心,百分之三十的愛心,和百分之十的甜心』!」姚可人手裡拿着她私藏下來的「寫意時尚」,坐在會議室裡大聲地朗讀着:「他還說,『比起一見鍾情更向往日久生情,不在乎對方的外在條件,只要相愛,他就會全心全意地付出』!」
週一的例會前,各組長們早早地來到會議室,在等待總編大人駕臨前,放鬆心情,聽着姚可人小秘書讀八卦。
此刻,每一個在場的人內心都是激動的,她們終於可以自豪且驕傲地大聲宣佈,她們做到了!雖然孟君浩的封面和個人專訪,全靠總編大人的穿針引線,但是集體同仁,無不上下一心,把所有的賭注和心血都放在最新一期的「寫意時尚」,纔會取得今天這個好成績。
那塊面臨失業的沉重巨石,在每個編輯組長的心裡都輕輕落下,換上最愉悅的心情,聽姚可人繼續發嗲地念叨。
「欵欵……你們說,孟君浩這樣說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是說,不在乎對方是否比他年紀大還是小、身材是高矮胖瘦,或者並不美麗,只要他喜歡,就可以和他在一起嗎?」姚可人一激動,把雜誌捧到懷裡,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那豈不是全民都有希望成爲他的女朋友?哈哈哈哈、啊!」
興奮過度的姚可人轉了個圈,小腿不小心碰到椅子,腳尖一勾,人連着椅子一起掀翻在地。
恰巧此時,總編大人推門而入。
沈清雅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可人小秘書,你不用對我行這麼大的禮。」說完,她不再去看還趴在地上的姚可人,定到會議室的主位上。
「各位對這一期的雜誌有什麼看法?」她把手上的文件夾放在桌子上,雙手環胸,靠在椅背上。
離得最近的A組組長,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口發言:「這一期的雜誌反應太好了,根據我們市場部的報告來看,市面上早已搶購一空,然而需求卻在持續增加,我們已經讓印刷廠加印……」
沒等A組組長說完,沈清雅已經擡手打斷她,「這個我都知道,我要聽的不是這些,我是說,針對這一期的雜誌有什麼總結?做得好的部份,或者還需要改進什麼?」
「啊,我知道!」姚可人已經坐回到椅子上,她弱弱地舉手,表示要發言。
沈清雅擡眼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這期我們的賣點就是孟君浩的個人專訪,而他的個人專訪起了很大的作用。」姚可人見沈清雅讚許地點了點頭,更加賣力地說下去:「就比如孟君浩說他的擇偶條件啦,他說不在乎對方是什麼條件,也就是簡潔地告訴大衆,想做他的女朋友都有機會,只要用心啊……」
「姚可人。」一道清冷的聲音,猝然打斷姚可人的滔滔不絕。
她擡起眼,茫然地對上總編大人不怒自威的雙瞳,不自覺吞了口駭然的口水,扁了扁嘴,不再說下去。
「不在乎對方是什麼條件?那按照你的理解,如果對方是男人,孟君浩只要看對眼,也會不顧一切地愛他嗎?」
「嘶!」衆人聽得些言倒抽冷氣,這個見解真的是高!不愧是總編大人啊!
「不不,不可能!」姚可人堅定地搖着腦袋。
沈清雅淡漠地瞥了眼慌亂的衆人,竊竊私語聲中,她開始走神。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那一天明明是去採訪的,結果莫名其妙地就被孟君浩那小子給吃了個徹底!他那雙惹火的手,遊移在她的身上時,她就會控制不住地顫抖、迎合他,她飢渴的身體、飢渴的情感,想要向他索求更多。
那一刻,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所以她來不及深究,就倉皇逃走了,她知道,她帶走了疲憊的嬌軀,卻把自己的一顆心,遺失在孟君浩身邊。
她無法自拔了。
那篇採訪稿,百分之八十都是她自己瞎編的,鬼知道孟君浩那小子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人?總不會是她這種又老、又沒女人味的人就對了。
沈清雅暗自撇了撇嘴,她自己人都被孟君浩吃了,杜撰一篇採訪稿,他不會對她怎麼樣吧?
更何況,自那一夜後,他還不是沒打電話聯繫自己。
嗤!沈清雅不由嘲笑自己的小女人心態,大家都是成年人,有必要爲那樣一場沒有情感的**負責和心虛嗎?這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
可是,她爲什麼還會覺得心底某一處柔軟的地方,有微微的痛楚和不甘?難道他們註定了是兩條平行線嗎?
「總、總編?」姚可人遲疑地擡起手,在沈清雅的眼前晃了一晃,「你怎麼啦?」
沈清雅回過神來,淡定地輕咳兩聲,「你們說到哪了?」
「哦,說到要去哪裡慶祝!」姚可人好心地回答,卻招來沈清雅冷眼。
「慶祝?慶祝什麼?」
「當然是慶祝雜誌大賣啊!哈哈……咳咳,有什麼不妥嗎?總編。」天哪,誰來告訴她,爲什麼雜誌大賣,總編的表情卻好像雜誌要倒閉了似的,好嚇人!姚可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了。
「有什麼好慶祝的?」沈清雅輕哼,「怎麼?你們覺得這個成績已經可以讓『寫意時尚』起死回生了嗎?」
她掃向衆人,「我們只是僥倖而已,這次可以用孟君浩來當噱頭,那麼我請問你們,下一期我們該怎樣保持這樣良好的成績?總不能這一次賣斷貨,下一次一本也賣不出去吧!現在竟然就想着慶祝了,你們高興得太早了吧!」
一盆冷水凌空倒下,雖然不中聽,但是總編大人說的也是事實,本來還熱切期待晚上慶祝宴的心情,頓時就冷卻下來,冷颼颼。
沈清雅眯起媚眼看着自己的手下,她們雖然不是最能幹的,但是這次卻是也傾盡了全力做事,身爲上司的爲官之道,必然要賞罰分明。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撐着桌面,想了片刻,才清冷地作出決定,「不過……鑑於大家這次的良好表現,慶功宴也是要開的,週末我作東,我會宴請時尚界的一些名人一起參加,一來,是想讓你們和其他同行多多交流學習,二來,是做爲給你們努力的獎勵。」
聽得此言,衆人迫不及待地冒出粉紅星星眼。
「雖然是交流爲主、慶功爲輔,但是你們要低調,不可以讓其他同行看到笑話,戒驕、戒躁;這次宴會後,你們每個人,都要給一份下一期雜誌的詳細提案。」沈清雅說完,已經開始向外走去,拉開會議室的大門,她又停頓了下,背對着丟下一句話:「那天記得穿得漂亮點,不要給我丟人。」
死寂的會議室在總編大人走後,停頓了幾秒,不知是誰帶頭,先拍手大叫,衆人紛紛後知後覺地歡呼起來。
誰說她們總編大人是冷血動物?她明明就是口是心非的傲嬌嘛!這樣的總編大人真的是可愛極了,讓人又愛又恨!
又愛又恨沈清雅的人,豈止是小秘書姚可人一個,還大有人在呢!
「愛一夜」酒吧今天被人包場了,不少想來曖昧享受的男女,被擋在門外,不少熟客暗自猜測,這麼財大氣粗地包下「愛一夜」的人,一定非同小可。
華燈初上的夜晚,「愛一夜」裡只點亮幾盞昏黃的壁燈,冷冷清清的酒吧裡,連女服務生都被通知放假一天,唯有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坐了四個男人。
「我說,我們確實蠻久沒有這麼坐在一起聊天了。」石明哲翹着二郎腿,痞子樣的說道。
「自從老三和他的玫瑰有緣無份後,他就不來了。」端木海推了推眼睛,歪過頭、斜睨着一旁淺酌紅酒的沈陌。
「呵呵……」瀋陽不置可否地笑了。
「不是吧,老大!你竟然不知道他的天然呆小嬌妻,就是當年的Rose!」此話一出,石明哲如願以償地看到端木海的下巴掉了下來。
「真是不可思議,人生的際遇真的太戲劇化了。」端木海若有所指地用眼角餘光,瞥向某個裝沉默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