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吆, 你TMD沒長眼啊!”一個叼着煙小青年,不懷好意地靠到了她的車上,作勢一把拉住了她的車。
“對不起!對不起!”她的嘴裡反射性地說着對不起。
“老子的腿都給你撞斷了!唉吆!”那個小青年輕輕地揉揉了被撞到的腿裝模做樣地說。
邊上的幾個行人看了一眼之後, 就盯着紅綠燈, 想快點可以往前, 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秋天的夜來得涼了許多, 一陣風吹過, 還真有點冷。
看來是遇上碰瓷的,她以爲那是開轎車的人才會碰到的事情,沒想到自己這輛破車也撞上了這麼一個。
楠夜壓下心中的不快, 不想惹什麼麻煩。趕緊給他低聲下氣地道歉,希望能早點擺脫這個人的糾纏。
只見那人甩了甩長髮, 一使眼色, 身後就有幾個人靠近, 有什麼東西抵住了她的後背。
綠燈亮了,身邊的人羣匆忙地前行了。
原來是一個團伙, 她突然之間有點慶幸剛剛身旁的這些人的無動於衷。也許會有更好的解決方式。
“別動,亂喊就捅了你!”一隻手搭上了她的肩,耳邊有人低聲威嚇道。
隔着衣服薄薄的布料,那尖銳器具頂得她背上有些痛。想來是匕首之類的兇器。
她的手心裡都緊張得出了汗,也不敢回頭去看, 不知不覺咬到了嘴脣。
叼煙的那個青頭鬼, 看着她怯弱的模樣, 得意地咧着嘴笑了, 露出了滿口的黃牙。
看着這些人張牙舞爪的囂張模樣, 似乎是有有備而來。
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有什麼目的?真不知道自己這個小老百姓什麼時候得罪了他們?……她腦子裡閃過幾個念頭,卻都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楠夜有些無可奈何地低下了頭, 哀求道:“真是對不起啊,是我不好。您說怎麼辦,我一定盡力滿足您!”
“賠錢啊!這腿都撞壞了,賠錢看病啊!”那個小青年吸了一口煙,慢悠悠地說。
“你看這綠燈了,這裡的人來來往往的,要不我們到邊上商量一下吧!”她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交警,好聲好氣地說。
那個人四處張望了一下,不緊不慢地說:“到一邊談,可以。”
在幾個人在簇擁下,楠夜隨着他們到了一邊一條幽深的小巷裡。
她不禁暗暗叫苦。本來是想找個有利的位置,讓那邊的交警能注意到這裡。沒想到反而是走了個死衚衕。
她正尋思着怎麼對付這羣人,那個青頭鬼的手機突然響了。
只見他摸出手機看了一眼,立刻聲音恭敬地接起了電話:“齊哥,是您啊!沒……沒做什麼啊……是……我正和兄弟幾個在喝酒呢……”
手上一揮,其他的幾個人也很識相,配合着發出了喝酒的聲音,行酒令什麼。
這個齊哥大概是個什麼厲害人物……連身後的刀子也鬆開了。
就是這個時候,她暗自卯足了勁,打算棄車逃跑。
狠狠地把車往一推,拎着資料袋就像是帶籃過人一般。
青頭鬼沒料到楠夜會有這麼一招,一下子吃疼,被自行車壓倒在了地上,手機也滾到了一邊。
後面的那幾個小地痞趕緊反應過來,一個人去扶那個青頭。另外兩個拔腿就朝着楠夜追去。
小巷很黑,不知道是不是竄錯了路,怎麼一直都跑不到大街上。
一個轉角,她躲了起來。
一個人從她的身邊走過,她有些慌亂地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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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話,也別動!就這樣站一下就好!”她極力壓低喘聲說。
剛剛這麼一跑,她的心口痛得厲害。有些體力不支地靠在一邊的牆上。
一陣汽車的喇叭聲從不遠處傳來。她這才發現原來這裡已經是大街了,剛剛想起身跑得遠一點,卻發現後面的人追上來了。
她的心狂蹦亂跳,直撞得胸口發痛。她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好繼續躲在那個人的身後,希望能避過他們的視線,恢復一□□力。
昏暗的燈光下,祁越好奇地想打量這個莫明拉住的他的歹徒。
他剛想轉頭,卻被低喝道:“別動!”
眼角的餘光告訴他,身後這個低着頭,看不清臉的人,聽聲音應該是個年輕的男孩。
沒想到還沒開始打劫,就靠在牆邊不行了。不過對這樣的人,他可是從來不抱什麼同情心,當後面的人追上來的時候,他笑了。
“祁哥!”追上來的那兩個人突然停了下來,對着她的遮擋物恭恭敬敬地叫道。
忽然眼前一亮,前面的那個不知道怎麼的就不在,楠夜擡起頭一看,那兩個小地痞正一邊一個守在她的旁邊,對面一個瘦長的男人正靠在另一邊的牆上悠閒地等着好戲的開場。
正是撞在槍口上了,難道這個就是青頭鬼口中“齊哥”?
“嗖”的一下,一邊穿紅色的衣服的小地痞,一拳就揮了過來。楠夜頭一偏,拳頭“砰”的一下落在牆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另外一個見狀,一個連環腿,剎那間,楠夜躲了那的拳頭,躲不過這裡的飛腿,肚子上吃了一腿。
也許是已經跑得腿軟了,這個小地痞的飛腿明顯力道不足。
楠夜趁他得意分神的時機,躥了出去。
卻被一邊的人拉住了袋子,袋子裡的東西撒了一地。
她遲疑了一下,兩個人早已經上前又一次圍住了她。
那兩人不由分說地就朝她襲來,楠夜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了了。就硬着皮頭和他們拼起來。
雖然以前學過一些防身術,但是她的實戰經驗比較少。兩個地痞的左右夾擊,讓她吃了不少的苦頭。
她只是儘量避開他們的攻擊,毫無還擊之力。
漸漸她也看出了那兩個人的套路,伺機進行了反擊。
正在這個時候,那個收了傷的小青頭也趕到了。
以一敵三,楠夜覺得自己已經不知道朝哪個方向進攻了,她胡亂地揮舞着。
不一會就被人揹後重重的一擊,一個豬啃泥栽在地上。
那個青頭鬼一腳踩在她的腰上,得意地說:“臭丫頭,這回總算讓小爺我逮到了。”
楠夜腰間猛的一沉,疼痛就蔓延開來。
“祁哥,這個就是上次不長眼的臭丫頭。”聽這口氣,恨不得宰了她。
楠夜眼前一黑,臉被摁到了地上。原來是上次和狐狸一起抓住的那個搶包的賊。留了長髮自己一下子竟然沒有認出來。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看起來這次他們是有備而來,想要脫身是難了。
“小馬!”那個叫祁哥的人低斥一聲。
踩在她腰上的力量消失了。她掙扎着擡起頭爬了起來。
一個人影一閃,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就到了她的跟前,一隻手伸向她的胸前。她反射性地用手一擋,那手就像是一條靈巧的蛇滑過她的手臂,襲上了她的胸。
她羞憤地張嘴就想咬,那隻手上像是長了眼睛一般,輕快地從她胸前穿過,躲開看來洶洶的反擊。
她的牙只差一點就可以咬上那隻惱人的手了,卻硬生生地半路轉了一個彎。如同是一隻寵物被那人牽着脖子,不得不順着他擺佈。
楠夜從來沒有這樣被人耍弄過,她忿忿地擡起了頭,兩隻眼睛的怒火射向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爲什麼要這樣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她狠狠地瞪着前面的人,她要把這個人記住,如果可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昏暗的燈光下,這個人竟然還戴着墨鏡,存心不讓人看清他的臉。
那塊玉佩隱隱地透出一種光澤,讓人有點恍惚。
那個人的手一揮,楠夜腦後吃痛,兩眼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當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醫院了。
明明打的是頭,爲什麼痛的地方是全身。
她剛想伸伸懶腰,舒展一下筋骨,才發現她的牀前還有一個人。
清晨的光照在牀上,有一個人緊緊地握着她的手,晨光下他臉頰上細小的絨毛都可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