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子手握方向盤,嚇得打了一個哆嗦。我和周海濤坐在後排,也同樣禁不住打了一個冷噤。
“周然,我感覺此處陰森得很,不然停了車,徒步進山?”周海濤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纔會過神來。
“靶子,你把車停下。”我拍了拍靶子的肩膀,靶子非但沒有停下,反而加快了車速。
“拿命來吧!哈哈……”頭頂的聲音越發變得驚悚起來,如同聊齋裡冤魂野鬼發出的那種。我甚至真的感覺到有很多孤魂野鬼來索命一樣,整個人如同注入了雞血一般。我的眼前,卻出現了霞光萬道。前面是一片花的海洋,而我則置身於與花的海洋當中。花叢裡,我看到了大爹,甚至還有我的爸爸,還是之前那個樣子。
突然我的手被周海濤抓住,然後用大拇指掐住我的虎口處。我感到了一陣劇烈的疼痛。
“周然,提起精神,別中了他們的攝魂術。”周海濤顯得很鎮定,他的話再一次讓我打了一個冷戰。靶子已然着魔一般,將汽車開得如同疾馳如飛。
周海濤探身,一隻手掐住了靶子的後頸。靶子終於回過神來,整個人清醒過來。
“我的乖乖,我剛纔怎麼了。越想減速,汽車越是駛得快了。”靶子鬆開了右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靶子,你聽到了上空那個聲音沒有。那就是江湖中傳言的攝魂術,我在異域服兵役的時候曾經接觸過。”周海濤神色凝重的說道。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靶子問道,一臉惶恐。
“攝魂術,不過是異術而已。只要心寧神靜,所有的怪相會自行消失的。”周海濤說着,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扁扁的小酒瓶,先是遞給了我。
“周然,你喝一小口。之後聽到那種聲音,就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了。”周海濤沉着的說道。
我也不管周海濤說的是否可以當真,擰開了瓶蓋便喝了一口。頓時感覺,一種火辣辣的刺激一直從喉嚨直達胃裡。
之後,將酒瓶遞給了靶子,靶子連連喝了幾口。
“周海濤,這是酒嗎?簡直是毒藥!”靶子忍不住嚷了出來。汽車停了下來,我們三個人下車。這才發現,這裡根本就不是一條路。汽車的車燈照着前方,若再往前開上百米,便要墜入百米山崖。
好厲害還的攝魂術!我不由得由衷的感嘆着,今天若不是周海濤及時警覺,恐怕我們幾個人真的要成爲孤魂野鬼了。
“周然,靶子!這個攝魂術原本流傳於南洋,只是近些年早已失傳了。沒有想到今天讓我們碰到了,你們兩個人一定要打起精神。因爲我們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實的,有可能就是一種幻象。”
周海濤越說越邪乎,我和靶子二人面面相覷。靶子將汽車熄火,關閉了車燈。四野此刻更是一片悽清,時有山風掠過,拂過山林發出的聲音如同鬼哭狼嚎一般。
我拿出了手機,卻發現一格信號也沒有。之前顧琳告訴我的地址,此刻更是消失不見。三人之中,唯有周海濤顯得鎮定一些。
“周然,你不要着急。這裡離蓉城也不過兩百公里,手機不可能不會有信號的。我懷疑附近有強烈的磁場。”周海濤曾經經歷極強的野地求生訓練,所以即使在極爲惡劣的環境中,他也能夠保護自己,並且能夠順利脫險。
我坐了下來,透過密林,隱隱可以看到頭頂的天空,而四周一片漆黑。其實我並不畏懼漆黑,當日強訓的時候。我在一個漆黑如墨的山洞裡一呆就是十多天,時時還有毒蟲野獸攻擊。
我甚至因此恨過大爹心狠,後來大爹告訴我。要想成爲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就必須能夠經受得起各種考驗。毒蟲野獸雖然厲害,但仍然不及人心的歹毒。
“想什麼呢?老大。”靶子問我。
“我突然想起了我大爹,他當初讓人把我一個人扔在了一個漆黑的山洞,之後我幾乎是經歷了九死一生,才從山洞爬了出來。”
我輕輕嘆息道!大爹用心良苦,倒底比我看得要深遠許多,如果不經過那一次次非人的訓練,我又怎麼可能有一身好本領。
周海濤一直靜坐着,像是在凝聽什麼。只是,頭頂再也沒有那種怪異悽慘的聲音響起了。過了半天,周海濤站了起來。
“靶子,我們開車往回走……”
與其說是汽車在行駛,其實我們卻是漫無目的。因爲我們根本就分不清東南西北,靶子也只是憑着感覺在開車。
也不知道汽車駛出了多久,我的手機突然來了一條短信。
“周然,怎麼樣?這樣的味道刺激麼?”這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按照號碼打過去,卻是顯示爲空號。
周海濤此刻反而顯得更鎮定了,低聲說道。
“周然,他們離我們不遠了。還有靶子,你將汽車熄火了。”
靶子按照周海濤的吩咐,將汽車停了下來。夜這一次歸於的寧靜,而我側耳聽時,卻好像能夠聽到機器的轟鳴聲。
“你們聽到了嗎?這聲音好像是發射塔的傳出來的,也就是他們就在附近。當然他們也沒有想到,我們會從他們佈置的陷阱裡安全的走脫。”周海濤此刻也是心有餘悸。
“他們會是誰?”靶子不由得問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一定是朱煥天或者他的黨羽。”周海濤輕輕道出,我不由得又是打了一個冷戰。
“管他是誰?既然來了,就鬧他一個天翻地覆。”靶子說完,便大笑了起來。
“好大的口氣,也打聽這裡是誰的地盤,你們幾個人就敢在這裡大放厥詞。”頭頂又是那個陰森寒冷的聲音響起,我蹭的一下站起,再看四周,除了風聲,再無一點動靜。
“走……”周海濤的話音剛出,幾十道電光齊刷刷的照射了過來。我掃了一眼四周,三個人已然全部陷入了這些人的包圍之中。
幾十個人的包圍圈慢慢的縮小,縮小,一直到我們少人背靠背的站在了一起。
“周然,我們又見面了,別來無恙啊!”一個聲音響起,此人正是朱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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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煥天,是你嗎?”我厲聲問道。
“周然,天堂無路你不走,今天都是你自找的,休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