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鷺驚愕地大張了嘴,好奇地看了看玄間,又看了下紅:“我叫風丸,爺爺給取的名字,不過爺爺已經不在了。”
“天吶,還真有名字啊。”不知火玄間有些尷尬,剛剛還想着給蒼鷺取個名字,哪成想,它已經有名字了。
不過這還不是最令他震驚的,最讓他感覺震驚的是,這個總是嚷着要找同伴的單身鳥,竟然有爺爺!
“話說風丸,你不是說要找同伴麼?那這爺爺呢,你爺爺去哪了?”紅也察覺到了風丸話語的驚人之處,不由好奇地詢問。
不過一提到爺爺,風丸那兩隻大眼睛就變得水汪汪,和兩顆泡了水的大玻璃球似的。
“爺爺……爺爺他……已經死了……”
風丸突然其來的悲傷,讓不知火玄間和紅都有些爲難了。
雖然兩人都認爲要將它當作人來看,要好好地和它相處,但是真正做起來,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比如,此時正如噴水般的眼淚,還真的是淚如泉涌那般誇張,都讓玄間和紅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那個……風丸吶,雖然我們不知道你爺爺活了多少歲去世的,但是,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永生不死的生物。所以……你要學會堅強一點。”玄間好聲地寬慰。
“是呀,風丸。生活還得向前看呢,你會認識越來越多的夥伴,以後還要在祭奠你爺爺的時候,將你的夥伴介紹給你爺爺呢~”紅也跟上了玄間的節奏。
得到了玄間兩人的安慰,風丸很人性化地用翅膀抹了抹眼淚,張了張巨喙:“謝謝你們,不過,什麼是祭奠呀?”
風丸的這一問題問出,不知火玄也大致知道了風丸的大致情況了。
雖然會說話,也懂一點點人情世故,但那也僅僅是一點點罷了。
這一點點很可能就是它口中的“爺爺”,在生前教導給他的。
“祭奠”一事,在“爺爺”死後自然不會有人教。除非“爺爺”在死的時候,和風丸說“我死活,你要爲我守墓幾年……幾年後把墳給挖開”之類的話。
咳咳,不過爺爺真那麼說就有點過於鬼畜了。再說它們都是鳥,也根本不興守墓以及祭奠一事。
不過不知火玄間還是非常地好奇,既然風丸有爺爺,指不定還留着什麼信息,或者一族的傳承。
就是不知道風丸到底學了幾成。
紅一時間被風丸實誠的問題給難住了,玄間則是溫和地詢問:“風丸,祭奠這一事情你不知道沒關係,以後照着我們做就好。不過你還記得爺爺安放屍體的地方在哪麼?或者說,你把你爺爺埋到哪裡去了?”
風丸一時間不知所措,移目看了看四周,眼睛眨了眨,泛着瑩瑩流光。
順着風丸注視的方向,不知火玄間也遠眺了過去。
但是並沒有看到想象中的巨大鳥骨架,看到的只是一個湖泊。
那麼說來,風丸的爺爺死後,可能是自己沉到了湖裡。
它爲何這樣做,不知火玄間不明白,就是覺得有點心疼。
心疼不是對方的死,而是對方沉入湖裡,可能會屍骨無存。
在玄間的備用方案裡,如果實在找不到風丸的同伴,他是要對蒼鷺以及它族羣曾經待過的地方,進行遺傳物質採集的。
風丸的爺爺屍骨無存,那麼也就意味着,他會少一種遺傳物質。
復興一個族羣,單靠一個雄性和一個雌性,是非常難的。玄間對蒼鷺基因多樣性有這樣的追求,也是心底細微的完美主義的作祟。
畢竟蒼鷺將會是一族的傳家通靈獸,自然是多多益善的。
不過有心搞事的話,怎樣都是可以做到的。
比如讓會水遁水性好的忍者下湖,撈幾根骨頭,說不定有殘肉可取,又或者可以敲開骨頭取骨髓。
不過這些想法都有些太不厚道了,雖然是爲了他們這個族羣好,但淨土終究是有靈魂存在的。要那麼做的話,死後下了淨土可能是要被埋汰的。
再說風丸非常單純地將它爺爺的所在隱晦地告訴他們了,明顯的是不想提及這事。玄間要真去打擾只剩骨頭的風丸的爺爺,那罪過可能就大了。
不過這也許並不是一個無用的消息,既然風丸和它的爺爺曾經住在這,那麼以前它們的族羣也很可能是住在這的。多花點心思尋找,可能可以找到其他蒼鷺的痕跡也說不定。
打定了主意後,玄間就拍了拍風丸的翅膀:“現在並不是傷心的時候,你都長那麼大了,你爺爺估計也不會願意看你整天哭喪着臉吧。先帶我們去你發現能量波動的地方,說不定是你爺爺留了什麼呢。”
風丸人性化地抹掉眼角的淚水,很是順從地點了點頭:“嗯。”
隨後風丸就慢悠悠地邁着大腳走,紅和玄間緊跟而上。
“想不到,你還挺會安慰人的呀。”紅邊走着邊用讚賞地目光看玄間。
“那是當然的,畢竟是你看上的男人嘛?要是你哭了的話,朝我這裡猛靠,保證心情立馬變好很多。”玄間自信地錘了錘自己的胸口,咧着潔白的牙齒笑道。
“真臭美,給你個梯子你就上天了。”紅嬌嗔着瞥了一眼玄,假意把目光放到了周圍的環境上,但嘴角難以掩飾地有着迷人的弧度。
那是她非常舒心的時候展露的笑容。
不知火玄間對此非常地熟悉,也分外地迷戀紅的一顰一笑。如果要有照相機的話,他定會掛一個在脖子上,時刻準備着拍下紅最美的那些人瞬間。
玄間正神遊天外了片刻,四周的環境就變得暗下來。
他眼前的是一座高山,山面朝他們的地方遮住了光線,這才讓他們越是靠近山,越是感覺周圍環境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