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牛也沒覺得害怕,他開口說道:“我和我女友是同村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後來來到大城市打工,那時候我在工地幹活,她在一家餐館工作,後來老闆覺得翠花她很老實可靠,讓她管理那個餐館。那時候,我經常身上沒錢,都是翠花她幫我。再後來,我開始拉幾個人搞裝修,最開始的時候沒錢,翠花把她所有的錢都給我,還找她老闆借了一大筆款子。終於讓我可以自己開始,我的生意越做越大,急缺人手,翠花就辭去了她的工作,跟我當幫手。”
“我虧欠她很多很多!一週前,我的公司成功競標,得到了市政府辦公樓的裝修項目,這個項目很大,耗時有三年,而且利潤很高,足足有七千萬,我想着,公司終於走上了正軌,穩定下來了,我也終於有勇氣向翠花求婚了,所以我就買了一個大鑽戒,向翠花求婚了。”
“當晚,翠花激動的哭了,我們在一起吃了晚飯,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翠花從那天以後,就變得開始有些怪異了,先是莫名其妙的發脾氣,接着就是開始摔東西,打我,然後三天前,她徹底的失去了控制,醫生說是精神病。沒法治了,我就只好專門做了這個屋子,把她關了起來。後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有個風水先生找到我說必須要用某個玉塊鎮壓翠花身上的冤魂,所以我就去買玉佩了,然後就遇到了你了……宋飛,你一定要想想辦法啊。”
我聽了王鐵牛的話。對他和這個翠花,還是挺敬佩的,能共苦的很多,但是能同甘的卻很少。
我想了想,說:“你覺得,嫂子是因爲某件事情纔會逐漸變成這樣的嗎,有這麼樣一個拐點嗎?”
王鐵牛考慮很久,然後他點了點頭,說道:“宋飛,我也不確定,但是我覺得是有,就是我求婚的那天晚上開始,我覺得翠花開始慢慢變化的,所以有時候我想着,是不是因爲她興奮過頭了,所以纔會發瘋的,就像是,像是那個什麼進的,中了舉人就發瘋那個一樣。”
“是范進,范進中舉。”我說道,“聽你這麼一說,也有可能,這樣吧,咱們再進去看看吧,我現在可以確定,翠花她肯定是沒有被鬼魂附體的,我給她把把脈,看看她身體是不是有什麼不正常的。或許像你說的,痰蒙心竅,也是有可能的。”
“你還會中醫?”王鐵牛愣了下,然後朝着我豎大拇指。
我沒有多解釋什麼,我們兩個起身,然後再次打開了門。
翠花她再次發瘋的朝着我們抓過來,嘴裡面依舊在嘀咕着嚎叫着什麼。
我沒有在意。
王鐵牛用盡全身的力氣,死死的抱着翠花,他雙臂用盡全力的箍住翠花。
我趁機看了看翠花的臉色,然後想要摸她的脈象,不過這很難,因爲她一直都在嘶吼着什麼。
“她在喊什麼?”我順口問道,我沒法把脈,只好通過望診來判斷翠花的病情。
王鐵牛說道:“我也不知道。我仔細的聽過,完全聽不懂,好像是英語,只是我覺得不可能,我和翠花都是初中畢業的水平,就認識abcd,哪裡會說英語呢。”王鐵牛氣喘吁吁的說着。
我本來還在觀察着翠花的額面色,此刻聽王鐵牛一說,我立馬就怔住了,我立即掰住翠花的頭,我看着她。
翠花的眼睛一片血紅,泛着仇恨的光芒,她的嘴裡也一直都在不停的說着什麼。
這一次,我刻意的去用英語的發音去聽。果然,翠花的嘴裡真的是英文,只是說的太模糊了,再加上我英文實在一般般,我只能聽懂幾個字,“我詛咒你永遠痛苦……”
我看着翠花的眼睛,聽着翠花說英文。我吸了口涼氣,說道:“我知道了!”
“怎麼回事?”王鐵牛一陣興奮。
這時候翠花一下子猛地甩過去,把王鐵牛直接給摔倒在地上,接着她吼叫着朝着王鐵牛撲了過去。
我立即上前,推開翠花,然後拉着王鐵牛出了房間,一把將門給關上了。
王鐵牛身上有很多被抓的傷口,他也來不及處理,抓着我的胳膊,激動的問道:“怎麼回事,宋飛兄弟,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詛咒。”我嘆了口氣,看着王鐵牛,“是詛咒。應該是那個訂婚戒指上帶着的,詛咒,而且,應該是最惡毒的那種血咒。是不是一驗便知,王哥,咱們再進去,把那個婚戒給拿出來吧。”
“啊?”王鐵牛愣了下,然後點點頭,“好,好,我這就進去。”
我們一同再次進門,然後王鐵牛抱住翠花,我就去摘那戒指,只是那戒指箍的很緊,我使勁的往下拽,卻也拽不下來。
“用電鋸!”王鐵牛立即說道。
王鐵牛是搞裝修的,對於電鋸什麼的,用的真的很熟練,他見沒辦法把那戒指給弄下來,出門找了個電鋸,然後沿着那個戒指的一側就割了下去。
我死死的抱着翠花,看着真的很揪心,這要是一個不注意,電鋸立馬就把翠花的手指頭給割斷了,不過,顯然王鐵牛的技術非常過硬,那個小巧的電鋸在王鐵牛的手裡如魚得水,滋啦啦,一分鐘的時間,就把翠花手指頭上的戒指給切斷了。
我們往下拿戒指,只是,那戒指像是生了根一樣,死死的紮在翠花的手指頭上,我猛地一把,剝下來一塊血肉。
翠花熬的一聲大叫,然後就跌倒在了地上,雖然還是在發瘋,但是沒有之前那麼厲害了。
“果然是!”我嘆了口氣。
我和王鐵牛迅速的出了房門。
王鐵牛一臉的後悔,“是我害了翠花啊,是我害了她,如果我沒有給她買這個什麼狗屁訂婚戒指的話,也就不會這樣子了。”說着說着。這個壯漢竟然哭了起來。
我擺擺手,把戒指拿到清水裡面洗一洗,那血肉順着清水流乾淨,我又讓王鐵牛去端一盆清水。
清水放在桌子上。
我把戒指輕輕的放在水盆裡面,過了一會,一縷一縷的紅色的絲線從戒指裡散發出來,沒多久。清水就變成了淡紅色。
“真的是血咒。”我嘆了口氣,“剛纔那戒指已經刺穿了翠花的手指頭,就表示詛咒已經進入她體內,想要解除詛咒,必須找到根源。”我接受了巫的傳承,對詛咒還算是瞭解,但是,想要完整的解除詛咒,真的不容易。詛咒並不是鬼魂,我也沒辦法直接除掉或者是吸收。
“根源?根源在哪裡?”王鐵牛問。
我看了下這個戒指,這是個鑽戒,戒指上的那個鑽石挺大的,而且做工,說實話。就算是我這種對鑽石毫無研究的人,都能看出來,切割的十分精美,看鑽面應該是八心八箭,這種切工算是完美級別的,雖然不是世界頂級,但是在國內。能夠做出這種八心八箭組鑽面的人,肯定是比較有名氣的了。
而且,像這種克拉數比較大的鑽戒,是有一定的收藏價值的,小鑽戒就算了,隨着以後的工藝更加的進步,鑽石降價是肯定的了,不管電視上那些大師和商家如何吹噓,說什麼鑽石保值,這都是忽悠,降價是一定的,但是大的鑽石還是有收藏價值的。
我問道:“這種鑽戒,應該都有證書的吧,從證書上應該能夠找到這個鑽戒的主人。問問是怎麼一回事。”
王鐵牛一聽,連忙點頭,說道:“我找找,的確有證書的,我當時還想扔了,翠花說這種證書能夠保值,沒讓我扔,還說以後落魄了,可以拿着這個鑽石去換錢……”王鐵牛一邊說,一邊找,然後在一個抽屜裡找到了那個證書。
證書上是什麼4c認證的證書之類的,下面有廠家,我拿出手機,立即聯繫廠家。很快就打聽到,這鑽石出自一個叫做薛祥的大師之手,我要了這個大師的地址,看了下,還好,不遠,在上海。
我說道:“我去找這個大師瞭解下情況,你要不要一起去。”
王鐵牛遲疑了一下,開口說:“宋飛,我……我不能離開這裡,我怕翠花會出事情,我能不能找人和你一起去。”
我擺擺手,“王哥,你就在這裡等着吧。我把玉佩放在你這裡,放心,不幫你女友解除詛咒,我就不帶着這個玉佩,行不行。”我把玉佩放下。
王鐵牛一看,立即把玉佩拿起來,塞到了我的手裡,他說道:“宋飛你這就見外了,你現在已經幫我很多了,真的,我不是擔心你查到一半離開,我就是覺得找個人和你一起去,無論什麼費用,都由我這邊來付賬,而且也有個人保護你不是。你別多想,宋飛,你已經給我挽救了四百萬了,還找到了發瘋的源頭了,我心裡很感激你。”
我朝着王鐵牛點點頭,“行,王哥,我也沒有多想,就是想讓你放心,你既然信任我,我也就沒什麼好矯情的了,我現在去上海,你放心吧,很快就會有結果了,既然我接手了,我遇見了,我就肯定不會中途離開,對嫂子不管不問的。”
說完,我也沒有多什麼,直接離開了王鐵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