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緊緊撈住懷裡不斷下沉的嬌軀,托住她,將她翻轉過來繼續親吻着,他沒有太多的技巧,只憑藉着本能在汲取着她的芬芳,與她不斷糾纏,許歡瑤逐漸逐漸覺得大腦供氧愈發不足,她的手攀上莊嚴的肩膀,想說什麼卻被堵得嚴嚴實實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莊嚴終於大發慈悲放過她的時候,自己的眼神裡也是一片沉淪的神色氤氳開來,他粗糲的手指輕輕摩挲着被自己吻過的這雙脣,真美,就是這張嘴裡說出的話沒有一句是他想聽的,他自認爲耐心一流,忍受力也是一流,卻偏偏忍不了她。
“……”許歡瑤逐漸恢復過神智了,一時之間只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聲和巨大的心跳聲。
莊嚴不愧是軍人,呼吸沒怎麼紊亂,心跳也是沉靜如海,只有她自己,亂得一塌糊塗,許歡瑤愣愣盯着眼前的男人,逐漸紅了雙眼。
她冷笑了一下。
沙啞的嗓音裡透着一些哽咽顫抖:“少跟我來這一套,莊嚴,你不知道你現在不讓我打掉孩子,我將會面臨什麼,你真的是爲我好嗎?我許歡瑤自己是什麼德行我清楚,我就是這麼壞,你識相的就離我遠一點,否則對我好,只會傷害到你自己!!”
莊嚴的耐心和忍受力又回來了,滿臉饜足的神情,說:“那就是我的事了,我不讓你打掉孩子,是你不清楚原因,我不怪你。”
“你這個腦子裡有蟲的大男子主義!!”許歡瑤實在忍不住痛罵出聲了,“放開我!你放我出去!!!”
莊嚴只笑。
笑得很是滿足。
他漸漸斂去了笑意,眉宇之間騰起幾分化不開的悲傷,他看了懷裡的女人幾眼,放開了她,接着頓了很長的時間只看着她卻一句話都不說,然後,腳下一轉,走了出去,走的時候帶上了門,順便上了一把軍隊裡用的鎖。
許歡瑤幾乎是撲過去拉門,卻怎麼都拉不開,逐漸逐漸,門外堆積了一羣人看,許歡瑤大叫也沒有用,沒人能開得了那個鎖,也沒有一個認識她的人上前來跟她說一句話。
許歡瑤叫得口乾舌燥,整顆心也是一片混亂。
她自認爲做的是明哲保身的舉動,雖然的確是沒什麼良心,但是她明確知道這對她自己好!!
可現在莊嚴這麼做到底什麼意思?
他能不能不要鬧了,也不要太過倔強,不過是打掉一個孩子而已,她許歡瑤,根本不欠這個男人什麼!!!
***
早上八點鐘。
股市開盤。
一羣通宵不睡的人睜開眼睛,就爲了今天的走勢。
爲了見證一個帝國的絕地逢生或者轟然滅亡。
倒在電腦前的那個女人也是。
她調整的鬧鐘在差三分鐘的時候響了起來,一個柔白的手伸過來,將腦中關掉,矇矇亮的天色裡,她眼底覆着一層淡淡的黑眼圈,拿過鼠標,輸入賬號密碼,等待交易時間。
時間到了。
一瞬間所有的數據都在紅紅綠綠地顯示着,跳動着,資本市場玩弄的就是人的鮮血和眼淚,她此刻決絕的狀態就像是一股腦不要命地往前衝,在所有人都在瘋狂低價拋售某一支股票的時候,她濃密的睫毛眨了眨,敲擊鼠標,全部買進。
買進。
再買進。
交易結束。
完成這一切之後,她站起了身來,一夜沒睡沒有讓她精神狀態有半點不好,她拉開了窗簾,洗澡換上睡衣,裝作平時一樣走出了自己的臥室門。
……
阮清幽飯吃到一半,想要拿遙控打開電視,殷莫霞嚇了一跳,剛想跑上去阻止卻已經來不及。
擡眼一看,那個剛剛走進來的女人眉眼淡然,只瞥了一眼壁掛的電視之後就沒再說話,殷莫霞錯愕,她就不怕阮清幽看到那些新聞嗎?
果然,阮清幽打開之後就蹙眉“嘖”了一聲,換了幾個臺都只看得到智能電視的部分,收不到什麼信號。
“這是壞了嗎?我想看看千城的情況,這也看不到。”
江慕水拉開椅子坐下來,說:“昨天好像就壞了,我叫工人過來修。”
阮清幽眉宇之間馬上一鬆,像是生怕麻煩到她似的,說道:“沒事不用,無聊了我就讓傭人推我出去走走,不礙事,千城那裡我也不擔心,有你在呢。”
江慕水軟軟一笑。
突然她口袋裡的手機一震。
江慕水睫毛不經意地顫了一下,將手指擦乾淨,掏出手機來看了一眼,那一眼過後神色微變,她看了許久,然後慢慢放下了手機。
殷莫霞像是猜到了一些什麼,知道此刻的外面到底是怎樣一副腥風血雨,多少人此刻都在風口浪尖上。
可是,礙於阮清幽在,她卻什麼都不能問,也什麼都不能說。
江慕水很快吃過了早飯,站起身,說:“姑姑,麻煩你在家裡照顧好媽,我出去了。”
殷莫霞心裡一動。
不由得有些紅了眼眶。
昨天殷氏的事情殷莫霞知道得一清二楚,一早的股市走向她也看了,幾乎是無力迴天,剛剛她的手機也收到了一條信息,所以她知道江慕水收到的大概是什麼了。
殷莫霞不太會演戲,此刻她的手都在抖。
她壓了壓喉嚨裡的哽咽,說:“好,我陪着嫂子,你……早去早回。”
對面的女人一愣,接着那張柔美的臉上綻出一抹笑容來,說:“哎。”
她極力鎮定着走上去,拿了一個稍微大一點的行李包,跟樓下的兩個人打了招呼,走出了門去。
今天銘城大雪。
大如鵝毛。
風雪掛在臉上像刀子一樣。
剛出東郊別墅的門,江慕水的臉色就已經是劇變,撲到了門前已經等了她幾分鐘的車前,手哆嗦着打開車門坐進去,嗓音變調地顫聲說:“去殷氏,現在馬上!!!”
她顫抖的不成樣子的手,從口袋裡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來,上面的頭條實時新聞赫然寫着——
“殷氏跨國集團瀕臨破產,殷氏繼承人慾跳樓輕生!”
接着下面是兩分鐘前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一條信息——
“不來看你愛的男人和孩子最後一眼嗎?呵呵,今天我就善良一點,你如果來,就讓你們一家團圓!”
她臉色已經全白了,此刻大腦也一片空白,空留一根緊繃到了極致的弦,在風雪呼嘯之間快要繃斷,她突然就鎮定了下來,突然覺得自己像極了當年那一天的阮清幽,她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整個人突然就變得無比安靜,她輕聲說:“這個時段不要走主路,從小路違章插過去,逆行都可以,大雪天大家都開得不快,一切後果我來承擔,快,立刻,馬上。”
那嗓音如果不是輕柔的可以,司機絕對會以爲她現在神志不正常,聞言,司機馬上踩下了油門,順着快速路一路開了下去,直奔殷氏。
……
所以,昨天一整天不出現,都只是爲了不讓她擔心而已嗎?
或者,是在試着極力力挽狂瀾,但是卻失敗了?
還有,小誠不是之前說一直在老爺子那裡嗎?老爺子有很多天並沒有消息,此刻自己的孫子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都沒出現,到底是什麼原因?如果殷莫北的說法是正確的話,小誠是什麼時候又到了殷莫北手上的?
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團亂。
但是唯一肯定的事情是事態已經糟糕到了不可預估的程度。
但是,即便如此,江慕水都相信。
殷千城不會跳樓的。
這不可能。
她一定要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就像殷莫霞說的一樣,相信千城。
相信千城……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坐在車子後座上被甩來甩去穿行的江慕水,手卻一直在發抖,她牢牢攥緊全面的座椅,以便不被甩出去,但是隱約可見泛白的手骨慢慢凸起,青筋也變得非常明顯,她是在極力壓抑,以保證自己看到那種情形不會崩潰,她現在,必須冷靜。
***
江慕水趕到那裡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聚集在殷氏的樓下了。
烏央烏央的人頭黑漆漆的一大片,所有的交通都在此癱瘓,連交警的到來都無法紓解這裡的堵塞,已經有人撥打了119火警電話,周邊已經拉開了封條,在如此寒冬臘月的暴風雪天氣之下,樓頂上卻還是隱約能看到站立了幾個人。
小小的,黑色的,不怎麼動彈的身影。
已經從人羣中拼命拼命擠出來的江慕水,仰頭看到了那一幕,瞬間有了一種眩暈的感覺,整個殷氏大樓足足幾十層高,高聳入雲,難道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是真的?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
那一陣眩暈感一直伴隨着她,她仰頭看了幾秒鐘之後低下頭來,滿腦子的暈眩,她定睛看了看四周,所有她叫得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新聞媒體,全部都聚集在樓下進行着報道,隱約還有一些熟悉的面孔。
她這是看到了什麼?
人羣裡的許默言,也正仰頭往上看着,他一臉的倦容,鬍子沒來得及修,所以青色的鬍渣佈滿了下巴,他眼睛一眨不眨,待察覺到有人盯着他看的時候,許默言低下頭來,目光與江慕水相撞。
一念情起 第五百八十九章 我去天涯海角幹什麼?他死了,我也不活!
那個女人一臉的蒼白,眼睛裡卻沒有他所想的那種悲慼絕望的光芒,她抓住前面的警察說着什麼,警察卻極力擺脫着她。
許默言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
“我是江慕水,我的愛人和孩子都在上面,你放我上去,我認識他!”
“警察同志,你聽見沒有?我不是記者,我是江慕水!!”
無論她怎麼說,警察都已經被騙得煩不勝煩,不能輕易讓她上去。
許默言已經走到了面前。
抓住了那個警察。
他臉色冷凝,淡淡道:“她的孩子真在上面,讓她上去。”
警察嘆了口氣,說:“現在這種破產的人,都沒什麼本事還債和坐牢,就去選擇跳樓輕生,你讓他跳啊?你看他有沒有勇氣跳下來?勸什麼勸?窮人都窮成那樣也沒見哪個去跳樓,說去跳樓的都是這些平日裡富得流油的,還要動用我們納稅人的公共資源來救這種人……”
許默言冷笑:“請你換個時間仇富吧,救人是你們的天職,別逼我舉報你的警號,讓她進去!!”
那個中年警察聳了聳肩,掙脫許默言的束縛,終究是害怕被追究責任,拉開了警戒線讓江慕水進去了。
江慕水進去之前,猛地停下來,又回頭看了許默言一眼。
她紅着眼睛,極力保持鎮定,說:“外界都傳你最後也會放棄殷氏,今天一早通稿都已經出來了,但是我想,如果你真的這麼做了,你應該不可能出現在這裡,所以我想問,傳聞中的那些事情都是假的對嗎?你應該不是來看熱鬧的,許默言……”
許默言靜靜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說:“你先上去,我現在什麼都不能說,只告訴你一句話,你相信千城。”
她站在原地,冷冷的冰雪打在她身上。
她點了點頭,眼眶更紅了,什麼都不再問,衝進了殷氏,就在她快要衝進門的時候,看到遠遠的地方停下了一輛車,裡面有人走了下來。
這次,跟在他身邊的人不再是陸琛了,而是別人。
江慕水一看到那個人,渾身的警戒都生了出來,踏上臺階的腳都縮了回來,手攥緊成拳,守在門口。
幾個人上去將那個人架了下來,跟警察說了幾句話之後,那個人就被放了進來。
殷楮墨也很焦急,臉色從未有過的差,掙脫開周邊人的束縛就往裡面走。
卻突然,看見了一個身影。
偌大的殷氏大樓門前,一個纖細的身影就擋在那裡,冰冷的臉上透出無窮的戒備和恨意,盯着他,站着沒動。
殷楮墨看清楚她的臉的時候,心頭猛地一個震顫,抖了一下,定了定神,又走了上去。
他懶得理會這個女人,現在他孫子最要緊。
殷莫北這個畜生,造孽似的一手將殷氏毀到了現在,還不夠,還要逼得他孫子跳樓?就像當年的殷莫南一樣?簡直不能忍。殷楮墨一邊痛恨,一邊也擔心千城真的會想不開,他必須親自來看看,雖然殷氏的落敗已經讓他心急如焚,但孫子的命一樣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就怕就怕,千城跟他父親一樣也是個不爭氣的!!
“……”殷楮墨冷冷地背過手,拄着柺杖往臺階上走。
熟料——
無論他走到哪裡,那個女人都猛地衝出來,鬥架的公雞一樣張開雙臂,冷冷攔住他的去路!!
殷楮墨震驚!!
被攔了一兩次之後,殷楮墨心裡的震撼已經大過了天際,不得不冷冷眯眼看着眼前的這個膽大包天你的女人,緩聲開口道:“你知道你攔的是誰嗎?你信不信,現在我一句話就能讓警察把你架出去,你跟我殷家沒有半點關係,這是我殷家的家務事,誰給你的膽子來這裡擋着我?你不覺得你簡直可笑死了?”
那個女人卻從口袋裡抽出了一個文件,抖開,說:“我不是爲了別的上去的,我的孩子在上面,此刻應該在別人手裡,我這裡有DNA檢測報告我是他的生母,我當然有權利上去,我問天問地,也問不到您的頭上,不用徵求殷董事長的同意!”
這個女人,倒是兇狠啊。
殷楮墨冷冷眯着眼睛,揹着手看着她。
“你這個女人……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多大的禍害啊,千城如今變成這樣全部都是因爲你,你不但沒有半點悔過之心,到現在還在攔着我,出了事你負責嗎?我告訴你,千城如果出了點什麼事,我絕對追你到天涯海角讓你給他陪葬……”
她笑了,笑得很是燦爛:“是嗎?這點您不用擔心,還追我追到天涯海角!哈哈,我去天涯海角幹什麼?他死了,我也不活!!”
殷楮墨冷眼眯着看她。
她收起了那張紙,說:“我對警察是這麼說,但是我對您,要說的是另一番話,你現在不能上去,這件事,請你不要插手。”
什麼?
這個女人以爲她是誰?
能對自己這麼說話?
殷楮墨臉上的肌肉都險些抽搐起來,他強忍着,卻根本忍受不了,冷嗤出聲,實在懶得理會她,揮了揮手,讓人將她轟走。
江慕水卻後退了兩步牢牢擋在門前,細長的手臂拼命伸到了門把之間,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冷聲道:“想進去嗎?那從我身上碾過去好了,你看我會不會放手,否則您就親自爬上幾十層去,我也沒意見!”
殷楮墨這下臉色真的黑了,當着這麼多記者的面他不可能就這樣暴力行事,怒火沖天地沉聲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她的眼底突然迸發出了一種悲傷到極致的光芒,沙啞道:“這些都不是我經歷的,是我猜的,當年千城父親是怎麼跳樓的,原因我想了無數遍,殷董事長,千城現在需要的不是您那威嚴的一套了,如果您現在不清楚他只是您的孫子而不是您實現利益的工具,如果您不是上去安慰他的,那我死都不會讓你上去!!”
“外界的誘惑算什麼?一時的成敗算什麼?恐怕都不足以讓一個男人拋下一切不顧身後事就跳下去!!原因只出在他自己的原生家庭,出在您過分的期待和逼迫!!我江慕水人微言輕,但我今天拼了這條命也不會讓你上去刺激他,這件事比我自己上去更重要!!!”
殷楮墨臉都氣歪了,從沒有人敢真的當面指責他。
竟然說,當年的莫南跳樓是他的責任??!!
誰敢這麼說!!
莫南可是他的親兒子!
當年不過是罵了他兩句,他就承受不住了,難道不是他自己的原因!!
殷楮墨臉色猙獰,說了一句:“看來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莫南的輕生哪裡跟我有關?我告訴你,全部都是你的原因,不管是你母親,還是你,都是我殷家的劫難,今天我就算是把你胳膊剁下來也要上去,我看你能怎麼樣!!”
眼看暴力事件就要發生,一羣人對付的又是一個小女子,旁邊的警察也看不過去來紓解了。
“這都怎麼回事?不去要去勸上面的人不要跳樓的嗎?怎麼你們爭執起來了?”
“姑娘,你爲什麼不讓殷董事長上去,他可是殷氏的創始人,也是上面繼承人的親爺爺啊。”
“什麼人比他上去更合適?姑娘,你讓讓。”
“……”
紛亂複雜的話語飄在耳邊,江慕水以爲自己足夠堅強了,卻還是不夠堅強,幾乎要被這種言論給打敗,期間有人來強硬地拉她走開,她整個手腕都被拉扯得通紅,手指骨凍得一片青紫,她不清楚殷楮墨說的她母親到底是什麼意思,她今天不能讓他上去,他不去,千城還有一絲生路!!
可是最終……
一人難敵四手……
江慕水被活生生從門上扯了下來,大門被推開,她被幾個魁梧的男人生生拉住,眼睜睜看着殷楮墨一行人走進去了。
半晌後,那幾個人才面露尷尬地放開她。
她明顯受傷了。
小手指都被踩得指甲破裂,出了血。
星星點點地落在了她的米色大衣上。
大衣已經全部都是髒的污點。
有人看到了那份DNA檢測報告,愧疚地拿起來還給她。
“……”江慕水原本蹲在地上自己收拾東西,看到那份報告後拿過來,淡淡道了一聲“謝謝”,然後不顧這些人的眼神,繼續衝過去,進了另外一部電梯,也上去了。
***
看到那條直播新聞的時候,莊嚴還守在醫院裡,待他看到的一瞬間,瞳孔瞬間緊縮!!
隔壁的房間裡,許歡瑤的叫聲還在繼續。
他僵硬了幾秒,最後騰地站起身,到了隔壁的門前,打開了自己那把鎖。
“……”正拼命拍打着門的許歡瑤很是驚訝,沒想到最後莊嚴竟然會自己來開門。
她冷笑一下,說:“怎麼,反悔了?就算你要追求我,也知道不能給你自己戴綠帽子了?這件事本來就跟你沒關係,莊嚴……”
“跟我來。”
莊嚴臉色冷肅到了極致,直接抓起了她的手,將她拉了出來,然後就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許歡瑤被他抓得很痛,怒火沖天地擡起頭來,問:“你又要帶我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