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勝傑家,李冰等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邵麗霞的被殺,來得如此突然,這確實讓衆人感到意外。
她是真的死於詛咒嗎?粗看之下,似乎挺有道理。畢竟在那個七星洞中,除了李建鋒碰過那個陶罐已經身死外,也只有邵麗霞動過崖壁上的壁畫。
碰過洞內之物的,就會遭遇詛咒而死,這在靈異界的各種傳說中,並不少見。但令衆人不解的是,那三個陶罐到底意味着什麼?爲什麼李建鋒死後,陶罐碎了一個,而邵麗霞死,陶罐卻仍是好好的?
大家沉思之時,施麗婭突然臉色蒼白起來,她顫抖着說道:“如果真的是詛咒,那麼,我也逃不了這死亡的厄運?我也和邵麗霞一樣,摸過那崖壁上的漆畫。”
李冰關切地看着施麗婭道:“施姐,你別胡思亂想!你忘了?碰過那巖洞中物品的人可不止有你,我和共同警官非但碰過那壁畫,還檢查過那另兩個陶罐呢!要真的有事,也是我和黃警官先出事。”
施麗婭遲疑地道:“李冰,你和黃警官真的碰過那些不祥之物嗎?你可不要是安慰我啊,我真的心中害怕!”
黃勝傑笑了笑道:“施姐,真沒騙你!我和李冰確實都碰過,但我不相信我們幾個會有什麼事。依我看來,極有可能是兇手假造靈異事件來殺人。”
趙婉兒忽然想到了什麼,興奮地道:“我想會不會是這樣的呢?那三個陶罐,只有當他們幾個中有男的死了後,纔會碎,而女的,則不會有事!”
趙婉兒此言一出,李冰眼睛一亮。他想了一下道:“對呀!婉兒提醒得好!你們看,他們幾個學生中,連何傑在內,共四男兩女。如果這三個陶罐真的代表被詛咒殺死的人的性別,那麼,陶罐肯定意味着是男性被殺。”
黃勝傑驚喜地道:“對呀!畢竟他們中只有兩個女生。可是,他們中有四個男生,陶罐卻只有三隻。如今,李建鋒死了,陶罐碎了一隻;邵麗霞死了,可因爲她是女生,所以陶罐沒有碎。可即便如此,陶罐只剩下兩隻,而他們中還有三個男生呢!”
趙婉兒道:“這不難解釋,說不定是四個男生中必須死三個,而有一人能存活下來呢?”
李冰點點頭道:“對,如果是這樣,就有兩種解釋了。一是確實是詛咒殺人,這四個男生中有三個必死之人,而能活下來一個;二呢,則是陰謀殺人,能活下來的那個男生,不出意外就應該是兇手。”
他頓了一下,眉頭又鎖了起來:“可是假設真的是這樣,那邵麗霞又是怎麼會死的呢?她應該不在詛咒之列啊!”
趙婉兒慢吞吞地道:“邵麗霞會不會是冤死的?先假設她是被殺的,那殺她之人因何目的而起殺機?難道是邵麗霞無意中發現了兇手的蛛絲馬跡?”
施麗婭也插口道:“對呀,剛纔他們幾個學生不是還說嘛,邵麗霞下午開始就顯得神色有些不對。難道她真的發現了什麼,兇手纔會在夜裡殺她滅口?”
黃勝傑想了一下道:“我認爲不可能!因爲邵麗霞上午來到我家裡,對我說出了她懷疑張玲可能是兇手的想法。人,都有先入爲主的特點。既然她認爲張玲可能是兇手,那麼,她的主意力必定集中在張玲身上。”
“如果張玲真的是兇手,那麼,邵麗霞在發現了她的證據後,必定心中害怕,會直接找到我們,而不可能一個人躲進房間中等等厄運降臨。”
李冰也道:“我同意黃警官的觀點!我認爲,邵麗霞回到何傑家中,有些神色慌張,可能是她因爲向我們揭發了張玲可能是兇手,心中有了陰影。她可能真的害怕自己的想法是對的,張玲真是那個可怕的兇手,可又沒證據把張玲抓起來,那張玲就時刻有機會威脅着她。”
“另外,邵麗霞也會考慮到,萬一張玲不是兇手,而她又向我們告發過張玲。一旦讓張玲知曉,她以後如何面對張玲?畢竟她倆是親密的閨蜜。出於這兩種心態,她見到張玲,都會表現出不自然的神態,進入自己房間,就是爲了躲避張玲。”
大家都點了點頭,認爲李冰分析得很對。趙婉兒細細一想,以已身揣度,也覺得自己如果是邵麗霞,可能也會是這種反應。
那到底是詛咒還是人爲謀殺?這讓大家傷透了腦筋。詛咒殺人的解釋,那就是邵麗霞碰過壁畫。可這點,所有人都不願承認,畢竟施麗婭、李冰和黃勝傑也都碰過,誰也不想這種恐怖的事落在自己頭上。
衆人都心知肚明,閉口不談詛咒,開始探討起人爲謀殺的動機和場景來。
李冰推測,邵麗霞的被殺,極有可能不是她發現了兇手的蛛絲馬跡,而是兇手故意而爲之,以擾亂以黃勝傑爲首的一行人的偵破視線。
兇手之所以要殺死邵麗霞,是因爲兇手隱藏在幾個學生中,都知道了黃勝傑等人對那三個陶罐產生了懷疑。兇手的真實目的,是想殺死三個人,而陶罐沒碎,那黃勝傑等人就會重新思考是不是判斷失誤,那陶罐不代表被殺人數。
當然,也不排除兇手故意殺死邵麗霞的目的,就是讓黃勝傑等人明白,那陶罐只代表要死的男生,而與女生無關。如果是這樣,那兇手就是一高智商的犯罪分子,他不甘於殺人於無形,而是要挑戰對手,以得到一種滿足感。
趙婉兒提出疑問道:“如果兇手真的是想挑戰對手的智商,那他殺死三個男生後,餘下的一人不明擺着就是兇手了嗎?兇手是太笨了還是一時疏忽大意?”
黃勝傑思考了好久方纔道:“我同意李冰的說法!兇手有可能是想挑戰我們的智商,那是一種近乎瘋狂的變態心理。即使兇手真是三個男生中的一個,那麼,其他三人死後,我們沒有證據,依然無法給兇手定罪。畢竟,法律是要講證據的,而不能僅靠推理。”